第5部分(1 / 2)

>  铁柱子的衣服,凑合吧。

萧慕远想了想,铁柱子的确比他矮了些,也比他壮。

盛阳拿著袍子正想出去,却是闻见了股什麽味道,臭的慌,你在屋里干什麽了?

萧慕远给他问的不明不白,没反应过来,没干什麽啊,怎麽这麽问?

盛阳回答得简单又直接,臭。

臭?萧慕远动了动鼻子,四处一嗅,没闻见什麽味儿啊。

盛阳一琢磨,看出门道了,你身上臭。

那不可能,萧慕远下意识往身上闻了闻,果真一股子酸臭的味儿扑鼻而来,自个儿都给熏著了。

也难怪,光是在莽山上就出了一身汗,更别提在铁柱子家又哭又嚎,那也得费力气的不是。

哪儿能洗澡?

院里。

萧慕远惊讶了,院里?那就一水缸,你意思是我得洗冷水?

有何不可?

开什麽玩笑!现在都晚上了,洗冷水想冻死我麽?!你该不会是自己把热水洗光了才这麽跟我说的吧?

盛阳懒得同他多费唇舌,把话撂下,爱洗不洗,不想洗的话晚上睡牛圈。

你。。。!萧慕远气结,瞥见脚上还缠著的纱带,愤然道,那脚怎麽办?

一点小伤,洗完了再上药也一样。

萧慕远彻底炸了,那我手都被你夹肿了你要我怎麽洗?!

你还有左手。

。。。。。。。。。。。。。。。

房门这当口给叩响了,铁柱子他娘站在屋外,你们两个又吵架啦?

盛阳面不改色上去开门,没有。

说完就要走,铁柱子他娘忙叫住他,年轻人,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刚洗了澡,想顺便把穿来的衣服洗干净。

铁柱子他娘面露疑色,问道,洗澡?我没看见柱子烧水了呀。

院子里洗就行了,我看柱子也在那洗的,特意让他烧水的话太麻烦了。

嗨那怎麽能一样啊,柱子从小就这麽过来的,早习惯了,山里水凉,你们初来乍到,怕是得不适应的。

老人家的好意让盛阳心中一热,微微一笑道,没事,早晚也得习惯,那我先出去了。

铁柱子他娘说著好,眼神不经意瞟见他手上的衣服,立马又把他叫回来,诶年轻人你等等。

盛阳回过头,恩?

你手上拿的衣服,能让我看看吗?

盛阳不明白她此举何意,但也没反对,走过去将手里的袍子递给她,老人家,您想看什麽?

铁柱子他娘先是摸了摸袍子的质地,又将袍子拿到灯下细看了会,这才说,孩子,你这衣裳可不能就这麽拿去洗了。

话完是点了点头,啧啧两声,似是对这袍子分外满意。

盛阳没听懂,反问道,这是为何?

你这袍子是织锦缎做的,得温水洗,你让柱子拿个木盆,烧些水放著温,再把这衣裳放进去,泡一会,取块帕子把脏了的地方擦干净就行。

盛阳其实也不懂衣裳原来还分洗法,只是觉得洗衣裳不过就像洗块布,听她一在山村中居住的老妇反倒说得颇有经验,不由有些疑惑,老人家,您是怎麽知道的这些?

铁柱子他娘咯咯一笑,不瞒你说,除了我曾爷爷是将军,我爷爷,我父亲,也是将军,我这老婆子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後,这种料子怎麽会没见过,就是你这衣裳,不太一般。

盛阳恍然大悟之余却也有些不解,不太一般?这话怎麽说?

你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你这衣裳不管是料子还上头的刺绣,都和我见过的那些不太一样,不过也并不是说你这衣裳不好,年轻人不要多心,也许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也说不定。

盛阳想想就差不多明白到底怎麽个不一般了,照铁柱子他娘的说法,她曾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天下就是柳家的了,而到如今铁柱子她娘都已经是这把年纪,怎麽说也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那自己带来的衣裳自然不是这个地方该有的。

想到这盛阳便没再多问,笑笑说了句多谢指教。

铁柱子他娘又说,还有啊,这种衣裳禁不起拧,更禁不起晒,切记洗干净後阴干就好。

我知道了。

萧慕远坐院里瑟瑟发抖,有一下没一下举著瓢子往身上浇水。

虽然现在并非数九寒冬,可夏天也还没到,气候介於冷热之间,又逢上夜深水凉,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他想回家,他想马上回家,一点儿都不想呆在这!

这儿没有浴池,连浴桶都没有,没有香料,没有随时都能用的热水。

虽然刚才听见铁柱子他娘跟盛阳说话,得知盛阳也是在这洗的冷水,没占到甚便宜,心里很是平衡,但是真坐在这开始洗的时候萧慕远才发现了种种不适应的问题。

想他一九五之尊,落到这深山老村,历尽坎坷,受尽磨难,这是一件何等悲伤的事情,若是母後在,一定会难过得潸然泪下,两人抱头痛哭。

萧慕远越想越心酸,夜间风寒,吹在打湿了的身上直让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这不是最心酸的。

磨蹭了半天,萧慕远总算是把自己折腾干净了,换上衣服赶紧地就回了屋。

进了屋之後发现里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下了,就厅子里还有盏油灯亮著。

萧慕远关好厅门,拿著桌上油灯就想回房,可一转身发现自己和盛阳睡的屋房门紧闭,萧慕远有些奇怪,也没多想,上前推了推。

这一推,萧慕远就呆了。

里头闩上了。

☆、水村山郭…第十章

萧慕远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又用力推了好几把,那门依然纹丝不动,里边也没什麽动静,萧慕远这才信了。

盛阳这混蛋真把他关门外了!

萧慕远原想拍门叫盛阳起来,转念一想这大晚上的,铁柱子他们都睡了,这要把他和他娘都吵醒,那自个儿这副窘态不全给看见了?不能总让他们瞧见自个儿给盛阳欺负啊,那太难看了。。。。。。

萧慕远轻轻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盛阳,盛阳?

没反应。

萧慕远咬咬牙,老办法,阳大哥?你睡了吗?

里面立马就有声音了,睡了。

萧慕远心里那个气呀,火都快从耳朵冒出来了,你要睡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这麽把我关在外面,什麽意思你?

盛阳翻了个身,悠悠道,你自己洗个身子洗了大半天,我难道还得等著你不成?

那你睡你的,我又不需要你等,锁门做什麽?

习惯。

你这。。。。。。

萧慕远想骂,但是又不敢,万一骂出去了,自个儿晚上也许就真得睡门口了。

人,总有竭尽所能避免最坏的结局的本能,当然,萧慕远也在此刻明白了个道理。

盛阳这人绝对是为了克他才来到世上的!

萧慕远咽了口气,压著火气说道,那我以後不会这麽慢了,你开门吧。

盛阳一听,仍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声调,直让萧慕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睡了,不想起来开门,既然你这次晚了,那就在外头睡吧,等你下次不这麽慢的时候,自然不会再被关在外头。

萧慕远立马就毛了,你别欺人太甚,不是只有你这屋里有床!

你尽管去找铁柱子,我也不妨实话相告,他房里的床,可比这的小太多了。

。。。。。。。。。

萧慕远是真没料到自个儿洗慢了点也能招到盛阳,他就奇了怪了,又不赶命又不投胎,洗慢了点怎麽了?

萧慕远就地看了看,这地,可得比自个儿嫌弃的床硬多了,厅里也不可能有床被子让他盖,就连昨晚上嫌弃的硬枕头都不可能有。

萧慕远沈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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