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另一个世界!
要诞生一个人类以外却拥有和人类同等智慧的生物体系,想必必须有另一个世界才行!
真田的唇齿慢慢的翻动,牙齿慢慢的碾压干燥的嘴唇。
一直被····隐瞒着···吗?
不同的世界,危险的,属于两个世界的战争。
真田明白,这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事情。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褐色的皮肤上已经有血渗出,看上去残破而不忍看,这一路上他受的擦伤与刮伤远远超过以前练习剑道,练习网球的伤,因为超高速行驶的车子不是闹着好玩的,更何况是趴在车顶,最后还得快速的转移车底。
可是真田心里有个声音在坚定的说。
你能放弃这个真相吗?
你能允许被隐瞒一辈子吗?
真实的世界,你能被隐瞒这一件事情,难道其他的事情以危险的名义就能再次被迫不知道吗?
虽然被之前的阿武嘱咐了——“不要去看外面”——这样的话语。
真田抬起头,向外面望去。
因为战斗的缘故,外面已经尘土飞扬了,但是以真田的目力,要看到外面的情况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蓦地,他突然听到阴沉的男人笑声,只是这笑声···来自车厢上,因为金属的阻隔,传到真田耳里的时候像是被闷住一样,或者说,就像是用木棍包上棉花套头再敲击鼓面一样的闷响。
这样的笑声仿若惊雷,一声一声的敲在了真田的心上,每一下都敲起他更大的不安。
大辅轻哼一声,真田觉得他似乎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轻声问道:“没事吗?”
“····有一种感觉···一种,一种不好的东西被放出来的,感觉,不,是一种不好东西接近的感觉···”
大辅语无伦次的说着混乱的话,眸子渐渐缩小,他的神色开始不自然的扭曲起来,似乎那种感觉让他很痛苦。
突然,那笑声清晰了许多。
车厢的门被一把打开。
一只伸长的手,随着脚步声接近,一把抓住了大辅。
连呼喊都来不及的真田,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边慌乱一边用唇语说不要出去然后被抓出车底,连同那只蓝色的怪兽。
手的主人似乎觉得只有大辅一个人的样子,所以真田得以安全。
只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只能倒在地面,惊恐的呼吸着,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痛苦的胸口,只觉得那里痛不欲生。
——你只有这样吗,真田弦一郎?
——只有这种程度的你,却得以安全。
——若是····那少年是幸村,你却还只能无力的看着他被抓走吗?
被抛弃在安全地方的‘无知者’,真田弦一郎,在内心里狠狠的喊着。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最近卡文卡的厉害····
以及最近在补K。(泥垢了
啊啊啊真没见过官方比同人更掉节操的····
可是还有爱······
最近排个歌剧我默了,沉没的歌姬就算了,白雪公主也就罢了,尼玛身为王子的我为啥比公主还矮?!
☆、战局的一角
“咚咚。”
木雕的门发出了轻巧的敲门声。
倚在床铺边的紫发女人一惊,猛然清醒过来,勉强张开眼睛,喊了一句“进来”。
门被慢慢的推开,一个老妇人慢慢的从门后露出来,她一身碧青色和服,是家仆里管家的款式,年纪看上去不小了,脸上尽是风霜岁月流过的痕迹,然而她眉目因年纪松垮却不失几分秀丽明媚,但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身姿虽是恭敬而驼背着却很有几分婀娜,那腰肢必然是柔软的。
她高耸的发髻上堪堪插着几根银扁方,一张脸端庄却含着担忧,特别是看到易容憔悴的紫发女人时,端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颤。
她挪着小步子,走到女人的床铺间,放下红木的托盘,从里面端出几碟子点心小菜,又端出一碗蟹肉粥来,袅袅的雾气往上飘,鲜香的味道散开来。
“小姐,多少吃一点吧,您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老妇到厨房令他们做了小姐喜欢的点心和小菜,还有小姐最爱吃的蟹肉粥,这个季节的蟹肉最鲜美,小姐多少吃一点吧。”
老妇苦心的劝道。
女人正是纯的亲生母亲,幸村精市的亲姑姑。
此刻她半点优雅也没有,紫色的长发弯弯袅袅的披散下来,落在脸前与肩头,原本白皙细腻的脸庞此时颇为惨白,朦胧的双目带着疲倦与深深的忧虑,泪痕在她脸上还没有消失。
素来以兰花之雅丽的风姿闻名家族圈的幸村优奈,此刻连发髻都无心梳起,连和服也是松垮的,本来别致艳丽的蓝色芙蓉和服现在皱巴巴的,无法舒展开花姿。
“我怎么吃的下啊····”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嘶哑无力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精市,精市他·····到现在还没有下落,父亲说很可能,很可能和最近的怪兽事件,还有孩子失踪的事件有关····还有,今天的城市录像,小纯身边的那个孩子,也被带走了····早川夫人,你知道的····”
她发出一声哀鸣。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被拐的孩子都在那里!还有我的精市····下午去找小纯,小纯也不在家!到了现在这个点,我派去盯着的人也没有回复!”
“小姐,老爷说过,纯小小姐资质出众,不是凡物,又与之前的怪兽事件有所联系,些许是去救人了呢?”
老妇眼光流转,又安慰道。
“不····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小纯,小纯哪里认我这个母亲,又哪里认精市这个弟弟啊····她性子那么冷傲,对我毫不留情的威胁,她怎么肯,怎么肯救精市····啊啊啊啊啊我的精市啊啊啊啊····”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这个,幸村优奈的眼泪又往下掉,几近崩溃,容颜凄惨无比,仿若已经看到视作亲子的侄子的尸体。
“小姐····”老妇将她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身为看着她长大的家仆,她也心疼不已。
安慰了一会,她起身,点起安神的香,叹气,“是老妇的过错,老妇不该来叨扰您的,早知如此,老妇就应该让您继续睡下去。”
“我哪里敢睡着,”幸村优奈拿起一张绣着兰花的帕子,幽幽的擦泪,原本唯美的双目红肿不堪,“我生怕我一睡着,醒来的时候就只能够等到精市的尸体了·····刚才只不过是太困了罢了。”
老妇,即早川夫人端起青花瓷的碗,用银汤匙翻了翻粉嫩的蟹肉,慢慢的送入幸村优奈的嘴里,“小姐既然担心,也该好好的保养自己的身体,否则如何等待小少爷的消息?小少爷何等人物,资质天成,福气深厚,定能安然归来的。即使是纯小小姐,想必也没有那么冷淡不堪。小姐,她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啊!您素来是温柔慧心的,纯小小姐的生父也是纯良而温柔如水的男人,纯小小姐怎么可能是冷血之人?”
幸村优奈又一次长叹,仿佛要把所有心绪一口气吐出。
她的女儿,怎么会是冷血之人?不说所打探到的女儿幼年是怎样的乖巧可人,温柔宁静,能够将不是亲生的弟弟如此宝贝,怎么称得上‘冷血’?
她黯然神伤的想着,不禁又一次落泪。
那个孩子,只是不在乎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