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庆啊~”江宁放蒋平一条活路,伸手接过一桶水。靠,这么重,赶紧撂下。“真能干呢!放假回来老师给你小红花——哎哎,慢点,别伤了筋!”
竟然空着手都没追上提水的——江老师目送徐庆同学放下水桶、又扛起一大捆拖把去冲,摇摇头,莫非自己已经老了?
重体力活什么的,还是让小伙子们发挥去吧。老人家的经验呢,就要及时传给年轻姑娘。
江老师爬上窗台指点女孩子们擦玻璃。低年级就是好啊,一楼的窗台完全不用担心孩子们摔下去什么的呢。
探头呼吸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一阵风吹过来,暖洋洋的。窗台就是花池子,花开得真有活力呢。唔,太阳光有点刺眼。
“啪”,一只纸团打灭了江老师内心正在萌发的文艺思潮。
克制一下表情,扭头微笑:“是哪位同学,对老师这么热情呢?”
没人?等等,那边二班的窗台上怎么刷地一下全都躲干净了?还有,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尤其迅捷的影子划过,这么熟悉的感觉——
小白举手:“娘!我看到了,是展昭丢的!”
“小白?”小鬼,笑得这么有阴谋,你还太嫩!“你怎么爬到窗台上来了?”
“啊……对了!轻烟去给邵剑波包扎了,我替她!”邵剑波的小同桌轻烟?怎么不是闵秀秀了?
不管那些了先,一把揪住儿子:“说来听听,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痛啊娘。”小白瞄瞄江宁,还是招了吧,“总之呢,就是展昭丢我嘛,然后,我就躲开了呗。”
说到底、就是你们两个趁着扫除的机会打闹!对吧对吧?!每天晚上打架、打到床单都扭成一团、还没打够么?!
拎着领子,把儿子丢下窗台:“去洗地板!”
丢纸团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就是:晚饭时两只小动物不许挨在一起吃!
展昭夹一块油豆腐皮,瞪对面:“笨老鼠,居然会被逮住!”
小白摔筷子回瞪:“你才是笨蛋猫,还不都是你准头太差!”
展昭眯眼:“比你好!我可是天天拿棋子练习打蚊子的。”喂喂少年,你难道不是在一心一意练习围棋的么?!
小白刚要开口,被娘一把按住,筷子塞进手里:“乖乖吃饭!”
把儿子按着坐稳,江老师微笑了:“话说,公孙啊,我们家里这窗户也该擦一擦了呢!”
公孙抬头,鼓着腮嚼啊嚼。没错啊,几场雨下来,玻璃都花了。可是这种事不用向他报备吧?
江宁继续微笑:“你看,小孩子爬四楼窗子多危险!包老师那个体型,也不敢指望他能钻出窗框了,至于我呢,又是个弱质女流——”
江老师您弱质就没人强悍了!
公孙策同志努力地咽干净饭粒,开口:“……我恐高行不行?”
“这个问题嘛,你猜?”江老师笑得很温柔。
“……小白,吃了饭跟为师下楼,咱们给你娘做个擦玻璃的机器人。”
没看走眼!果非俗物!江宁挑眉,心里默默评价着。这么好的人才,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嗯,不如我们来算一算,还能从这位身上压榨多少剩余价值?
包老师起身去添饭,顺路拍拍公孙的肩:既然已经被某人惦记上了,任重道远啊兄弟,节哀顺变。
拣一片完全没有肥边的肉,丢给阿敏。儿女双全,劳动力充足——真想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了呢。江老师看看挂历,明天开始就是长长的三天假期,又可以睡懒觉了,哦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12年5月1日。白玉堂拉着箱子回到家里,掏钥匙,开门。客厅里,电视机用很大音量放着芒果台。展昭扎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猫儿,怎么突然这么贤惠——”白玉堂惊讶,四处望望:“小小白呢?”“呣~叭?”厨房里又爬出一只软软的包子,这一身穿的是……抹布?“江老师打电话来,说劳动节的话,就要做大扫除~”展猫迅速摘下围裙丢给白老鼠,跳到沙发上去:“呐,分工合作!你负责扫除,我替你追脑残剧!”哭笑不得,把儿子从抹布中解救出来,丢回卧室去,挑一张CD放给他听:儿子,这一周来你受苦了啊。…………………………………………………………………………轻烟,《公主逃婚》单元,邵剑波的老婆。好吧,她到哪都没有很多戏份的……只是用来证明邵剑波和赵翎不可能而已……懒得给她找姓氏了。…………………………………………………………………………做报告神马的最讨厌了》《
☆、西瓜牙奥运会
人世间最神奇的事莫过于各种节日。
从五月开始,居然每个月的第一天都要过节!一直到下学期开学!啊,果然开学什么的会被小朋友讨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么。
教师子女的好处就在于,永远不用担心老师会不会生气,老师的怒气值都是即显的。
包老师狠狠摔下一叠口算题给小白:“什么时候连对一百道,什么时候放你去找公孙狐狸!”小白说你这样不对啊不对,现在是假期啊假期。既然是假期,每天的主题怎么可能是写作业。
“小白——”窗外传来一声绵长的呼唤,小白丢下包黑冲到阳台向下看,娘招招手,把一只大西瓜撂在地上,就进单元门来了。
小白欢快地踩上快要断掉的凉鞋,去迎接西瓜。
圆溜溜的大西瓜,抱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小白学包老师的样子贴上去拍拍听听——其实根本听不出名堂来啦,就是觉得这样干很有面子。
江宁进屋,倒一杯茶水灌下去。
“哎,那是冷的!”包老师拦截失败,夺下空杯子,“也不怕生病么。”
不在乎地摆摆手,江老师表示,这么大的人了,哪来那么多闲心生病:“电视频道校准了么?我晚上要看奥运会的——时差这玩意还真讨厌,好端端地非要去西瓜牙开奥运!”
这样一口误,还跟葡萄牙蛮配的耶……等等!江老师你是有多惦记那只西瓜!
包老师无奈地洗好茶壶,换上热水:“知道啦——全世界无产者都在看着呐,丢不下你!”
“那六产者呢?”阿敏从卧室里冒出来,抱着洋娃娃。
“哈哈哈,”黑乎乎的大手伸出去摸摸小姑娘的头顶,“六产者都去看现场,每人买六张票!”
江老师揽过阿敏,瞪包黑:“又乱教小孩子!”
包黑无辜耸肩:“她还没上学呢,再说了,过个十年,还有没有人把有产无产挂嘴边都是两码事了——”
此时还是个彻头彻尾无产者的白玉堂同学,抱着,嗯,小半边破破烂烂的西瓜,踢门进屋。没来得及跟娘打招呼,他嫌弃地放下西瓜,跑去洗手。
“……站住!”江老师纳闷了,“西瓜怎么回事?!”爬个四楼而已,吃掉一大半?
小白满手肥皂,探半个身子出来:“摔了啊!”
“……”儿子,你这个欢快的语气算怎样的立场啊。
洗好手,白玉堂同学积极主动地解释:“这是能捡起来的最大一块了——其实还有一块稍微大那么一丢丢的,被公孙先生劫去了。”
“……包老师,你觉不觉得,公孙跑来这里租一楼住,是有预谋的啊。”给自己倒一杯新沏的热茶,江老师恍惚觉得,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她的智商似乎不太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