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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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却是知道结果的。以太后的性子,不可能留下安巴度的性命。谨妃当初想了法子,居然没有喝下太后赏赐的导致不孕的“保胎药”,有了年瑞,这才封妃。太后一直嫌她卑贱低等,又被她摆了一道,这次怎么可能对安巴度手下留情。

更何况,简亲王亦参与了此案。以佟妃额娘佟夫人的性子,怎会不在表弟简亲王面前吹吹风,对夺了女儿圣宠的谨妃,泄泄怒气?

而谨妃若没有去求皇贵妃,心中没了期待,再怎么痛苦也怪不到皇贵妃头上去。若求了皇贵妃皇贵妃又答应了为她求皇上又得到皇上不杀的承诺,再告知谨妃。偏偏,安巴度被问斩,谨妃满怀期待落空,丧父之痛叫她怎会不怨皇贵妃?

至于皇贵妃,孟古青知道她定然会答应谨妃去求皇上。皇贵妃如今份位高了,却越加被后宫妃嫔排挤,此时有与谨妃重铸关系的时机,自然会把握。

而谨妃与皇贵妃之间新仇加旧怨,她会怎么做呢?孟古青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会亲自动手,不会叫慈宁宫那位抓到任何把柄。呵,什么时候她心底忘了花束子,认识的只有谨妃了?

时间过得太快,玄烨那边,应当没有太多问题。只要能够保持现状,福临去世后他登上皇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可是她自己……孟古青低头望着衣摆上绣得无比精美的凤凰,她不知道玄烨登上皇位之后,她能够活多久。作为一个幽灵飘荡在皇宫中时,她已经见证过佟妃的下场,她不希望自己也如此被太后牺牲,叫太后依旧牢牢站稳后宫之主的位置。

呵……孟古青站起身来,唤四儿进来:“四儿,你与本宫去景仁宫一趟。”

景仁宫极近,若大声喧哗,在坤宁宫的园中可听得那边的响动。孟古青信步往外走去。不想,才出宫,却见到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孟古青一愣,定睛一看,才认出来面前的人居然是太妃。

许久没见太妃,不想她竟然老成了这般模样。脸上不施脂粉,多了许多皱纹。头发只挽了个髻,不知多少天未梳理过,乱糟糟的如同杂草一般。两鬓却已经斑白,夹在黑发中触目惊心。太妃穿一身白衣,佝偻着身子,怀里却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右手不停地抚着猫的背脊。

太妃凑过脸来,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听说那个贱。妇,生了孩子。”明明是生气,却偏要笑,脸上松弛的肌肤拧结起来,表情僵硬地叫人恐惧。

孟古青站直身子,轻描淡写地说道:“可不是,生的是皇子。”

“哈哈哈哈……你这个没用的,怎么不去阻止?现在,皇帝再也不会过来了吧?你们,都会受到报应的。”太妃仰头笑了起来,直笑得闯不过气来。怀里的白猫受惊,“喵喵”叫唤。奴才们被太妃这等模样唬住,个个敛目垂首。孟古青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佟夫人了,太妃您替本宫探望探望佟夫人,可好?”

太妃猛地止住笑容,诧异地望着孟古青。旋即,眸子一闪,笑道:“知道了,皇后娘娘,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问候带到。”说完,搂着怀里的猫,低声道:“博果儿,走,我们回家,回亲王府。”

那凄然的样子,叫奴才们也不由得恻然。孟古青叹了叹气,这遇到了太妃,景仁宫那头便没必要去了。说起来,佟妃那头反倒没有太妃这边快捷有效。太妃居在宫外,随时可以和佟夫人联络。佟腊月如今想要召佟夫人进来,却难了许多。

但,已经做了准备,还是过去探望那个几乎要消失在宫里的妃子吧。

孟古青望了身旁的四儿一眼,不知伶俐的四儿是不是会发现了什么,又会对太后怎么说。无论如何,当初太后在她身边安的棋子是翠果儿和花束子。四儿是她从下等宫女中提拔起来之后,才被太后看中的。身边没个可完全信任的人,做事情真是不好放开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草稿箱君啊~~~

回来的时候,苏会不会有惊喜?额?额?亲耐滴们?

50

50、处死 。。。

天牢里头,安巴度嘴里再也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乔柏年该骂的依旧骂,太后想要知道的东西,他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五日后午时,以谋反叛逆刺杀的罪名,将乔柏年与安巴度于午门外问斩。

安巴度问斩前一夜,耷拉吴怀揣好酒前去天牢为安巴度辞行。谨妃在坤宁宫中,趴在孟古青膝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孟古青脸上哀恸,一下一下轻轻抚着谨妃的头。这种感觉,让她一时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前世与花束子在侧宫中相依为命的时光。轻轻摆了摆头,将那情绪摔开,她木然开口道:“皇贵妃她,竟没有答应你的请求么?”

“不!不!她明明答应了的,她明明说皇上答应留奴才阿玛一条性命的。她为什么要骗奴才,为什么?”谨妃悲愤地控诉。孟古青膝头早就被浸湿,依旧可以感觉到一阵一阵潮湿。谨妃很伤心,很悲痛,或许,还有愤怒。

孟古青低声重复着谨妃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她低沉的话语叫谨妃越加伤心起来。孟古青一动不动,静静地陪着她,让她哭让她发泄。许久之后,谨妃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孟古青道:“你要节哀,你还有年瑞,要看着年瑞长大,保护好他。”

谨妃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望着孟古青。孟古青低着头,怜悯地望着她,轻声说:“要坚强,懂吗?不要叫亲者恨仇者快。”

谨妃咬紧唇,脸色苍白。红肿的眸子里,依旧氤氲水光。孟古青望向雕刻精美的屋顶,道:“回去,好好歇着。你不是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她音调低沉,却蕴有力量。谨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微微弯了弯腰,离开坤宁宫,神色无比坚毅。

孟古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太妃的容颜来。或许,谨妃需要太妃的帮助。

正沉思间,却听得一声推门的响动。她睁开眼来,越过屏风进来的是福临。福临倒是越来越喜好悄声来坤宁宫了,应当是四儿在推门的时候,用大力出了一点响动。的确是个乖巧的丫头。

孟古青只站起身来,轻轻福了一福。脸上,依稀有凄哀之色。福临见状,道:“青儿,你怎么了?”

孟古青道:“谨妃将将离去。”福临一言不发,阴着脸坐了下来。孟古青又说:“臣妾知皇上心有不忍,偏偏这世上无奈之事甚多。”福临感激地望向她,“青儿,还是你懂朕。不是朕心狠,实在是、是……”福临恨恨地说着,却无法将执意要杀了安巴度的太后说出来,只得喟然长叹,“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屋中寂静,孟古青又道:“无论如何,往后总该多多照顾谨妃与四阿哥。”福临脸上有愧色,道:“那是自然。”

孟古青又说:“或者,谨妃此刻需要有人陪伴。”孟古青望着福临,他脸上惭愧,却依旧端坐。孟古青显然是叫他去永和宫,却不明说。福临只做不知,呆在这坤宁宫中。终究,觉得气氛抑郁难捱,还是离开了。

孟古青叹了叹气,知晓福临没有胆量去永和宫。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不敢面对伤心欲绝的谨妃。这样,即便是备受恩宠的乌云珠,怕是也得不到福临一个解释了。谨妃对乌云珠的怨恨,只怕会越结越深。

安巴度已死,但除了谨妃与其额娘,又有几人能感觉到悲伤?皇宫中,依旧夜夜笙歌。临近新年,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接新年了。随着迎新除旧的日子挨近,那场刺杀君主的事情,渐渐从人的记忆中移位。

除夕夜,后宫众人循旧例聚在慈宁宫中。太后坐上位,苏麻喇与玄烨在一旁布菜伺候着。

孟古青与福临相对而坐,乌云珠坐在福临身侧,盈盈笑着望向福临,福临怀里,却抱着四个来月的皇五子。皇五子已过百日,却还没名字。福临实在太爱这孩子,恨不得天天与这个孩子在一起,一直没舍得将他送到乾东五所去。

孟古青望了又望,盼了又盼,竟没见着牛钮。这团聚的时刻,怎的见不着他?年底宫内事情太多,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她劳心费力,实在抽不出空常去藏书楼。竭力找出一点空子去,却没有能撞见牛钮。如此,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着他了。

孟古青心底担忧,却不好在太后无比重视的年宴上显露出焦急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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