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用矗俊?br />

“水性扬花,当年若非皇额娘执意阻拦,强将贤妃嫁与博果儿,何来今日的‘水性杨花’!皇帝的样子!若是皇额娘瞧着儿臣碍眼,儿臣这皇帝让给旁人做便是了。”太后话还未落,福临便怒颜吼道。

福临此言一出,太后怔得愣了半刻,又怒又惊的瞪着福临,气的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落于一旁的孟古青亦是震惊不已,呆愣了片刻,才慌忙劝道:“皇上,您说的是什么话,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怎的说起这般置气的话来了。”

言语间,走至太后身前,将太后扶着道:“皇额娘,您可万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殿中的宫人见此状况,皆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惶惶不安的得很,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便要了他们的脑袋。

“皇上,皇上!”气氛正僵之时,殿外传来董鄂云婉柔声。孟古青朝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月白,气吁喘喘,脸色甚是发白,焦急的便进了殿中。

走至福临身旁,急忙停下脚步,惧色朝着太后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

“安!怕是你是唯恐天下不乱罢!瞧着倒是柔柔弱弱的,却是个祸端子,若非因你,哀家的儿子怎会变成这般!如今倒还嚼起舌根子来了!哀家看,博果儿去世之时,你便该跟着去了的。”董鄂云婉话还未落,太后便厉色怒斥道。蟒缎轻裹的身子更是颤颤发抖,凤眸中竟是恨意。想是太生气的缘故,太后竟也说出这般有失身份的话来。

太后与福临的母子关系一直不大好,自孟古青初入紫禁城之时她便知晓的,原以为这些年来,稍稍有所好转,然今日却愈演愈烈。

福临手握拳状,一把将还屈膝未动的董鄂云婉拉起,护于身后,怒容满面道:“皇额娘,贤妃到底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自打入宫她一直是小心侍奉着,您呢,却是日日想着要取她性命。若非如此,她怎的能那般惧怕您。您若是当真想要她的性命,便连带着儿臣的命一道要了去!”

福临母子自多尔衮死后便起了隔阂,于多尔衮与太后当年的事,一直是福临的心结,如今一旦争执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怔了怔,一脸的不可置信,转而化为怒色,直直朝着福临走去,脆生生的便是一个巴掌,气的脸色发白道:“你,你这逆子,你说出这般的话来,对得起你皇阿玛么?”

“对不起皇阿玛!皇额娘怎敢说出这般的话来!若说是对不起皇阿玛,这世间便是额娘您和十四叔了!”福临此言一出,惊得太后脸瞬时煞白。

莫说是太后了,就是一旁的孟古青和董鄂云婉亦是震惊不已,万万没有想到福临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他素来不是如此冲动之人,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怎的就能当着一干奴才的面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太后白着脸愣在原地片刻,再挥手,欲朝着福临扇去。

眼见太后欲再下手,董鄂氏瞬时便立于太后身前。那一巴掌,不偏不倚的就扇在董鄂氏娇俏可人的小脸上。

实董鄂氏原也无什么心思,也就见不得福临受伤罢了,孟古青便是见怪不怪,再而经历得太多,亦是沉得住气。

太后这一巴掌若是扇在福临脸上还好,偏偏就是扇在了董鄂氏脸上,旁人皆知福临从来将那董鄂氏视若瑰宝。

挨了太后一巴掌,董鄂氏脸上瞬时便现五个红艳艳的指印。福临怒色的俊脸瞬时一脸心疼,忙将董鄂云婉拉至身前,轻抚着其桃腮容颜道:“贤妃,你没事罢。”

原董鄂云婉对福临于她的感情是有些质疑的,此刻眼见福临这般护着她,瞬时便为自己的疑心愧疚不已,一行清泪划过,摇摇头道:“臣妾没事。”

抬眸冷看了看太后,福临并未似方才那般与其大动干戈的争执不已。而是冷冷道:“皇额娘若是容不下贤妃,安知儿臣也容不得博尔吉特氏那恶毒的女子。”

言罢,便拉着董鄂云婉怒气冲冲的朝着翊坤宫外去,全然不曾发觉孟古青眼眶中微含泪水。博尔济吉特氏那恶毒的女子,她亦是博尔济吉特氏,他素来是沉静温文的人,如今却为了董鄂云婉与他母后如此,就连多尔衮与皇太后这般禁忌的话也说了出来。

诚她知晓她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却也是未有怨言,她以为帝王就是如此,没有真心的。但今日她看清了,他不是没有真心,只是他的真心只属于董鄂云婉。而对她,那般大张旗鼓,一则是为了利用她制衡娜仁宝音,二,则是为了保护董鄂云婉。将众人的目光皆转至她的身上。如此用心,到底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愣在原地半刻,孟古青才将气的颤颤发抖太后扶至主座上,宽慰道:“皇额娘,想来皇上亦只是一时迷了心,才会如此冲撞于皇额娘,您可万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太后到底是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是不会因此便气坏了身子病倒的。

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太后这才稍稍冷静了些,抬袖轻握住孟古青的手,语重心长道:“皇帝如今这般,真真是让哀家担心。静儿啊,如今后宫中,就唯有你能与那董鄂氏平分秋色,你可万不能掉以轻心,你瞧瞧,今儿个哀家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子。如此唯恐天下不乱的,你还当她是个善良人。”

太后这一番话,孟古青心中并不认同,紫禁城中哪有瞒得住的事儿,纵然董鄂云婉不多言,那些个好事者自然也会多言。这些,太后心中未必不明白,只她不待见董鄂氏,因而便将她贬低得一无是处。

诚然不认同,孟古青表面却也只得温顺点头道:“臣妾谨尊皇额娘教诲。”

太后今日心情原是甚好的,来翊坤宫自是要与孟古青叨上一阵子的,但方才与福临闹得那般不愉快,自然便无心唠叨了。

叹了口气,便起身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歇着。你这丫头身子不好,自己也要多注意些。”言罢,由一旁的太监扶着,缓缓踏出翊坤宫。

孟古青亦知晓太后此刻的心情,便不再出言挽留,只屈膝行礼道:“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眼见太后渐渐走远,孟古青这才起身,郁郁走进内殿,立于桌案前,玉手轻磨砚中墨,提笔悠悠,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泪水划过,她有些失神的喃喃道:“福临,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原来,我的心,还是会痛的。你只需轻轻一触,便会痛。”

于孟古青那般的神情,翊坤宫的宫人素来是见怪不怪了,三年来,她独自于翊坤宫之时,时时皆是这副神情。

不过,倒也有看得细致入微的人。偷偷站于殿外,芳尘甚是无奈的摇摇头。

晌午过后,苍穹微微灼日,倒也算不得是灼。如今正是八月落秋,也就是暖阳罢了。

绛雪轩中,一袭明黄显得尤其的刺眼。大约是因将将哭过的缘故,孟古青双眼略有些浮肿。一身碧色云缎,款款踏进绛雪轩。

微微朝着坐于石桌旁的福临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瞧着孟古青略有些红肿的双眼,福临大约猜到了,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她素来不爱哭的。忙将其扶起道:“地上凉,快些起来。”

方才得福临传话,孟古青便慌忙施了些粉黛,原是想着掩住她那红肿的双眼,及略有些发白的脸。但纵然如此,还是掩不住。

缓缓起身,欠身坐于石凳上,低眸诺诺,一言不发。

福临亦是沉默半刻,这才道:“静儿,你可知,我传你来绛雪轩所为何事。”

闻言,孟古青抬眸,略带泪痕的凤眸疑惑的望着福临。

福临俊朗的眉目隐隐含笑,全然不似今早那般横眉怒目的,淡淡道:“如今朝廷内外,皇额娘的心腹甚多,皆是倚老卖老,意欲专政朝野。你可明白。”

孟古青摇摇头,淡淡道:“臣妾愚昧,朝政之事,原也不是臣妾一介女流可揣测的。”

嘴上是这般说,实孟古青心中宛若明镜,福临母子二人多年的争斗,撇开多尔衮之事不说,但是朝政之事,便让二人勾心斗角。

太后只记得福临是她的儿子,却忘了他是天下君主,就好似多尔衮只记得福临是他的侄子,却忘了他是君王一般。许并无坏心,但在福临看来却是居心不轨。

诚然偶时会觉心痛,但孟古青如今已不似从前,她是明白人,福临是她的夫君,却更是帝王。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政,生怕女主天下。因而,她只得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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