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冬棋觉得这个话题刚好是自己最想跟他谈到的,之前在路上还苦恼怎么开口说严芷的事,没想到这话题赶得还挺寸:“可以啊,但是我能得寸进尺的要求带个家属吗?”
“你要带你弟弟?”穆子礼顿了一下才接话。
“不是,我带他干嘛啊,我想带我妹,”严冬棋接过穆子礼递过来的烟,在指尖轻轻把玩着,“她现在上高二,想走绘画艺术生这条路,我父母不大愿意,我倒是挺支持的。所以想带她也看看画展什么的,跟着学点东西。”
穆子礼点点头:“那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带着你妹妹来就好了。”
说完之后又补充着揶揄了一句:“我本来以为你是特别爱护你弟弟呢,没想到对妹妹也这么体贴,看来是天生的好男人啊。”
严冬棋摆摆手:“我这哪算体贴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说我倒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儿,你能不能介绍给我一个美院的老师,我想让我妹跟着补习补习,之后靠特长生也容易些。”
穆子礼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可以啊,有什么要求吗?”
“我倒是真没什么大要求……啊,当然,如果是女老师最好。”严冬棋随口就答,紧接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女老师?”穆子礼听着好笑,“怎么,怕男老师欺负你妹妹?”
严冬棋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斟酌了半天才开口:“我觉得搞艺术的都挺……怎么说,追求自我解放天性的,所以怕我妹要是一个不注意被欺负了,那我真是得操刀上去跟他拼命。”
“而且你知道女孩儿十六七的年龄,挺容易就喜欢上自己的老师的,尤其还是美术老师,老觉得搞艺术的老师怎么怎么温文尔雅,怎么怎么成熟浪漫,人家老师留两把胡子都觉得是艺术家的风格。反正我挺介意这个的。你是不知道,家里有个女孩儿真是能把人操心死。”
“就你这还不算对你妹体贴啊,你放眼瞅瞅有几个哥能做到你这份儿上的?”穆子礼拿了打火机就要给两个人点烟,被严冬棋伸手拿走了。
“别抽了,大晚上有什么好抽的,到时候弄得你屋子全是烟味儿。”他重新把打火机放到茶几上,“自家亲妹,我不上心谁上心。”
穆子礼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打火机,嘴角翘了翘:“那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样?”话题跳得挺快,严冬棋一时没转过来,想了两秒之后才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要给我妹上课?”
“不行吗?”穆子礼笑了笑,“我觉得我程度还行啊,教一个高中生还算绰绰有余。”
“我不是那个意思,”严冬棋没想到这人还是个自告奋勇,舍己为人的先驱,一时有点儿不知道作何表情,“大师,你这亲自出马有点儿不好吧,我也雇不起你啊。”
“你就按美术班的钱给就行,要是觉得心里实在说不过去,就按照之前说的话,请我吃吃饭溜溜弯什么的,别老是在酒吧偶遇才能聊上两句,你看这样成吗?”穆子礼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严冬棋仰头看他:“不是,那我得欠你一个多大的人情啊,你这让我怎么还你?”
“以身相许怎么样?”穆子礼带着点儿调笑的意思,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严冬棋没大明白为什么感觉今天俩人的关系有点儿突飞猛进的发展的意思,他觉着可能跟今天受邀住到穆子礼家里有很大的关系。之前他觉得和穆子礼当个酒友就挺不错,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觉得这人挺不错,当个朋友也是自己沾光,所以也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唐突,
于是他抬头,眼里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那你能不能保证不潜/规/则我妹啊,她长得可好看了,我怕你一个不留神万一把持不住,那我就得对你横刀相向了。”
穆子礼失笑,一双黝黑的眸子里划过闪烁的笑意,还有其他的情绪看不大真切:“我不喜欢年轻的。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美人。我与其潜/规/则你妹妹,还不如潜/规/则更符合我审美情趣的你来的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转向对穆子礼好感的小天使们该不会是觉得他颜好吧……不过弟弟颜更好。我是觉得穆子礼挺不错的,一挺有人格魅力的男人。ps:又有小天使在说要虐弟弟不要虐弟弟了,这就是剧情正常发展,要是真虐那就得是大严要和妹子结婚了那才行。想看吗?【奸笑】
☆、聊聊
“那我还不如潜/规/则更符合我审美情趣的你来得痛快。”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头,前额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滑到眼前,那刘海看上去倒是很柔软。深黑的双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严冬棋的肩背上。
“哈?”严冬棋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非常配合的环臂抱住前胸,一脸惊恐加控诉的抬头看着旁侧站着的男人,“你这淫贼,我是不会屈服的。”
“笨蛋。”穆子礼看到他的反应之后顿住了好几秒,然后突然轻笑出声,在他肩上稍微按了一下,转身向里屋走去。
转身的时候轻飘飘的带出一句话,然后就给严冬棋留下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我这个淫贼现在要给你收拾房间,你要不要过来给淫贼帮帮忙?”
严冬棋站起来,转身皱眉看着男人消失在客房的背影,有点苦恼和不解的在头发上抓了两把,这种微妙的被压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而且今天晚上和韩以诺吵架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是身高优势的原因还是怎么的?这是要逼着自己买增高鞋垫吗?他周围的男性为什么老让他觉得有一丝丝不明显的蛋/疼。
而且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笨蛋”是怎么回事,严冬棋听到穆子礼说这俩字的时候浑身汗毛都立的根根分明,先搁下他究竟笨不笨这个事儿不谈,那种温和带笑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真的很让人心塞啊。
严冬棋突然觉得周大爷每每气势磅礴骂他“傻逼”俩字儿时,是那样的英俊无匹,亲切可人。
他刚走进房间就看到穆子礼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蓝白横条纹的床单被罩扔到床上,看到韩以诺进来之后,朝床上指了指:“你先铺床单,我去给你拿身睡衣。”
等穆子礼再进来的时候,身上之前那件深V毛衣和牛仔裤已经换成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手里还拿了一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这个给你穿,我之前买的,洗了一水之后缩的挺厉害,只好又去买了大一号,这套你穿应该刚好。”
严冬棋点点头接过:“谢了。”
“你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我现在就扔洗衣机里给你洗洗,明天一大早就能干了。不然明儿你还得顶着这身造型到处走。”穆子礼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啊?”严冬棋愣了愣,然后挺不好意思的拒绝道,“没事,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了,回到家再换吧,反正也就这么出来溜达挺久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洗,这也太麻烦你了。”
严冬棋还不知道这美男画家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居家型男人,但是要居家也自个儿居家去,体贴也得冲妹子使劲,这么体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算什么事儿。
总不能穆子礼也是个喜欢男人的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回去,自从知道他们家宝贝弟弟喜欢男人之后,他看着谁都像喜欢男人的。不过这世上的事儿总不可能就这么寸,被他碰上这么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按他身边基佬的这个出现比例,那妹子们还不得全都哭死。
严冬棋把这个想法迅速清空,眼睛却还是忍不住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子礼,怎么看怎么正常,肯定是自个儿又傻逼的想多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是洗衣机洗又不是我洗。”穆子礼后退两步,双手抱胸靠在衣柜上,直勾勾的盯着严冬棋,大有一副你不脱我就不走的架势。
严冬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抓住毛衣下摆开始换衣服,但是在脱的时候心情着实是有那么点儿诡异,可他又说不清自己在一个同性跟前脱衣服有什么好觉着诡异的。
穆子礼靠在衣柜的角度能看到严冬棋的整个背脊。随着年轻男人的动作,大片光裸的肌肤从米色毛衣下摆展露出来。白皙光滑,微微反射着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严冬棋胳膊向上伸展,脱衣服的动作十分利索。分明可见的蝴蝶骨和背脊中央微微凹进去的脊柱随着肢体的动作,充满了男性富有张力的挺拔的美感,同时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削薄和精致。穆子礼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将目光在眼前人的脊背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