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在街道一划归,十家洗浴城里生意破败的能关了九家,偶尔剩下一家还在坚持不懈为彻夜不归的男同胞谋福利的,再剩一家正儿八经就是老老实实的洗浴的,也被家家户户的太阳能热水器和电热水器搞的生意相当惨淡。
“东”隔壁的隔壁就是还在为男同志创造幸福感的活雷锋洗浴城。
那家店的老板严冬棋也认识,姓孙,各路人马都叫一声“兴哥”。他当年高中开始混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不是同龄人,比自个儿老了那么个十几二十岁,在这几年才开始慢慢翻起身,靠着各种娱乐城足浴城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赚了个盆满钵满。
叫“兴哥”的这位明显不如严冬棋沉得住气,生意萧条下来之后就有点儿坐不住,准备趁着手头有钱把洗浴城改成家KTV。但是洗浴城门面挺小,毕竟,不是真洗浴的话要不了多大的地儿,所以没两下就把主意打到左邻右舍了。
旁边儿一家小超市很快就被拿下,然后就出现了各种人跑来游说严冬棋把店面转让了的。
刚开始都是些穿的布料特别少,领口能开到肚脐的年轻小姑娘,每次严冬棋一抬眼皮儿就能看透她们分分钟想为组织奉献自己的决心。
后来看小姑娘不奏效,这“兴哥”的脑回路相当别致,又开始找俊俏的小伙子跑来游说。一个个裤子穿的特别紧,那真是想勒出什么轮廓就能勒出什么轮廓,说着话胳膊没事就往严冬棋大腿上蹿,简直跟开了GPS导航似的准的不行。
再到后来看到“色”实在不管用,又来了几回穿的特别土鳖装的特别土豪的自称营销经理的来跟严冬棋谈,回回身后都跟着三五个黑衣黑墨镜的保镖,回回都特别阔气的说“严老板你开个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回回都摆出一副你不要老子的钱老子就要你的命的牛逼德行。
严冬棋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就那么点着烟冷眼看着他们定期来演上半集黑客帝国,再看着他们铩羽而归,烦都要烦死了。
他晚上又去“东”转了一圈,皱眉看着店里冷清的样子皱皱眉,吩咐几个上班的服务员回去歇着,自己把店门直接锁上,有点儿惆怅的往家走。
刚走了一半就接到了穆子礼的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出来喝点东西聊聊天。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其实自己和穆子礼一直见得挺频繁,差不多一个月也得五六回,比有的人谈恋爱约会还勤。
本来是挺想拒绝的,但是扛不住因为“东”的事心烦,于是应了下来一个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另一家店去和穆子礼碰面。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已经超过三十万了,要收敛,绝对不能破四十万,写长就没意思了,见好就收。回答评论里小天使们的话,夫夫甜蜜日常我也很期待,会尽量多写点,别担心。ps:明天周一不更,后天继续。
☆、改变
春天晚上的小风带着点温度,糊到脸上的感觉还挺享受。严冬棋一道开过去的时候把窗户开到了最大,眯着眼任由夜风照着脸吹。
下车之前他看了一眼倒车镜,被自个儿的发型吓了一跳,活像是一路倒立着过来的。
他把头发随便抓了抓,勉强整服帖了一点才走进酒吧。
穆子礼不在平时呆着的吧台边上,严冬棋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来回反复的在酒吧里看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勉强算得上熟悉的背影。
穆子礼今儿穿了件深灰色的外套,从背影看过去叫一个宽肩细腰,身材很是不错。严冬棋笑了笑从旁边绕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那男人微微侧脸,见到是严冬棋的时候,微微勾唇笑了笑:“你来了。”
严冬棋在他对面坐下,看到他面前的绿茶时愣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疑惑:“呦,穆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今儿突然这么小清新,搞得我很不适应啊。”
穆子礼又朝他笑了笑:“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挺重口味的么?”
“那倒不至于。”严冬棋乐了,然后冲吧台那边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今儿陪你喝一样的。”
在吧台里呆着的正好是那个娘炮小青年,叫杜什么什么,人家小孩儿在这调酒好几年了,他愣是没记住这人究竟叫什么名。
小杜冲他抛了一记媚眼,然后扭着腰转身去泡茶。
严冬棋看得直挑眉,他就想问问这小孩儿,要是不扭腰的话这茶是不是就泡不出来了。
俩人捡了点儿话题随便聊了几句,穆子礼还顺口问了问严芷的情况。
“还行吧,之前给你说过了吧,K大,听她说在她们专业第一。”严冬棋笑了笑,端起杯子在穆子礼面前的杯沿上轻轻磕了一下,“还是穆老师教导有方。”
穆子礼抿了抿唇,眉眼弯了弯:“应该的。你妹妹有灵性,不用我怎么带,一点就通。”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点跟你还挺像的。”
严冬棋被茶呛了一口,咳了两声笑着摆手:“你可再别糟践我了,我和她比差着呢。我以前学习特别烂。”
“研究表明,学习成绩和智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这论据差了点儿啊。”穆子礼戏谑的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不是,刚就问你呢,今儿怎么好好的就改喝茶了?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按照严冬棋对他的了解,男人一般来都是点半杯伏特加,偶尔有兴致会喝几杯龙舌兰,再不济也得是瓶啤酒。
穆子礼所问非所答:“这段时间你妈还逼着你相亲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严冬棋轻轻踢了穆子礼一脚,“相啊,怎么不相,托严芷的福,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我妈那个人,怎么说呢,她要是乐意扑到一件事儿上,那真是一心一意的琢磨,能把人活活逼死。”
“我这才多大,不到三十,不知道他老人家急什么。我被她催的都快上火了。”严冬棋提起这事儿就挺郁闷,叹了口气。
穆子礼轻笑了一声:“找个姑娘处处怎么就这么费劲了?你条件这么好,姑娘都该往上贴了,你还愁没得挑。”
严冬棋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这又不是挑萝卜白菜,就是没感觉,我有什么办法。相个亲还老走神,回回姑娘回去都得给我个差评,一给我差评我娘就要叨唠。”
穆子礼听完没接话,沉默的低头又喝了口茶水。
严冬棋也没在意,低头转着杯子漫无目的的放着空。
“你觉得我怎么样?”穆子礼突然开口。
严冬棋没反应过来,挺愣挺傻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对面的男人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啊。”严冬棋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穆子礼还是很清淡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看?”
严冬棋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佛祖压下来的五指山,幻化成一句“卧槽”,恶狠狠地正正砸在他的天灵盖上,砸的他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不是,你这话几个意思?”严冬棋看着穆子礼笑的和往常别无二致的帅气又稳重的脸,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照他这个表情,刚才问的应该是“今天下午吃的什么”这种类型的问题才对。
“就字面上的意思。”穆子礼缓缓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挺认真的看着严冬棋的眼睛,“我对你很有好感,就算说心动也不未过。想问问你如果对姑娘没感觉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