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你争,而是你在和我抢,你也看到了,他是多么地爱我。” 李月洋洋得意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没见到真正爱他的女人。”
“真正爱他的女人?是你吗?” 李月双眸紧逼师敏。
望着李月那冷寒的冰眸,师敏突然发现,这个人的这双眼睛好漂亮,好清澈,就象水洗后的天空,不见一丝杂色。
“对,是我。” 天生的傲骨,师敏不肯让李月比了下去。她的美貌,岂是这个丑陋的太监可以比,他所凭的,不过是卑贱地贡献自己的身体,毫无尊严地象个女人那样,在主子身下承欢,顶多算条狗。
“你为什么爱他?他既没漂亮的容貌,也没有身后势力,不过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甚至被人暗中鄙视的皇子。”
“那是你的想法。”
师敏很为酃祈霖悲哀。他可能都没想到,每天对他卑躬曲膝,甚至以在他身下象女人一样承欢以讨好他的奴才,其实心里却是无比地鄙视着他。
“在我眼里,他比任何一个皇子都好看,因为他的心,比他们都好。”
虽然做为千金小姐,她几乎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并不等于她对朝廷上的事,一概不知。
师聪只有她一个女儿,父女二人关系密切,无事的时候,师聪也会将朝廷上的事对她讲。这也使她明白,那些人拼命地追她,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甚至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更确切地说,是因为她父亲手中所掌握的朝廷的钱。
李月暗叹,小子心眼好?看来,这师敏还真的爱上了小子,不是假的。
第二十七章 如果爱他(二)
李月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可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爱他?”
“你凭什么查问我这个?”
“就象你刚才说你爱他一样,我爱他,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利。” 李月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既然爱他,就应该知道,娶我,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李月不屑一顾地讥笑道:“你可以这么看,可我认为恰好相反。”
师敏一愣:“那是为什么?”
“知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吗?以王爷目前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他根本就不可能继承皇位,所以,对他来说,就这样默默无争地活下去,对他未必是件坏事。可如果他现在娶了你,就等于让一匹还没长成的小马驹马上变成千里马,它变不成千里驹,但却会因此而累死。”
李月的话,让师敏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一点都不简单。
尽管如此,师敏仍不退让,“那就由我帮他登上皇位。”
“你怎么帮他?” 李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却是暗松一口气,这个女人开始上套了。
师敏被他的眸光所激怒,决然地说道:“为了他,我愿做任何事。”
“让你不要嫁给他,你也愿意?”
师敏咬咬牙,说道:“我可以现在不嫁给他,但以后,我还是不会放过他。”
“如果他以后都不愿意娶你呢?”
师敏傲然的扬扬眉:“事情没到那个时候,结果谁能知道?我不信,我的真心就不能换取他的真心。”
话说到这儿,李月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的语气变得婉转:“那你就帮他先离开京城,将来有机会,再帮他夺得到皇位,我把他让给你。”
其实,不是他要把酃祈霖让给她,而是,到了那时,谁知他还在不在人世?
师敏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做,才可以帮他离开京城?”
两天后,酃祈霖刚从外面回来,林洪便急忙迎上去:“王爷,您赶紧进宫,皇上宣您见驾。”
酃祈霖环顾四周,“李月呢?”
林洪的脸上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很快就隐了回去:“宫里来人将他带走了。”
酃祈霖心里一凛,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走了多长时间?”
“有一刻钟的时间,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糟糕。” 酃祈霖说完,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武功,飞身离去。
林洪看得目瞪口呆:这位王爷不愧是妖孽出身,竟能象鬼一样飞起来。半晌,他才回过神,擦去头上的冷汗。
酃祈霖在皇宫里追上了正被押解去御书房的李月。
“这是怎么回事?”
李月见他赶到,心里松了口气,小声地说道:“一会儿无论出什么事,都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一定要坚持娶师敏。”
酃祈霖脑子猛地轰鸣起来,似乎明白了李月要做什么。
这个傻子,他怎么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如果没有了他,他要皇位干什么,因为他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他狠狠的抓住李月,乌黑的眼眸变成血色:“你怎么就不明白我?” 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唯一可做就是如何保住李月的命。
站在御书房门口的宣阳帝,恰好就看到酃祈霖恼羞成怒地对待李月的样子。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御书房里只留下宣阳帝和跪在地上的酃祈霖和李月。
宣阳帝满脸怒气地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扔在了酃祈霖的脸上:“你自己看看吧,人都快让你丢尽了,朕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你。”
酃祈霖一看那字就知道是李月的笔迹,那上面都是他对李月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
他看了李月一眼,只见他俯身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知道李月这样做真正的目的,而这对李月来说该有多么地艰难,不比用刀砍掉他的脑袋容易哪去。他的牺牲已经如此,他只好将戏演下去。
“请容儿臣说明原因。” 酃祈霖诚慌诚恐地说道。
“你站起来说吧。”
酃祈霖含胸垂首,眼睛看着地面:“自从儿臣知道人事滋味以后,就经常忍不住还想去做,可是,儿臣身边没有合适的女人可供儿臣使用,就拿他做替代了,他还算让儿臣满意,所以,平时对他就宠了一些,却没想他竟会如此地不识好歹,坏我的好事。”
听完酃祈霖的话,宣阳帝的脸色缓下来,心中既怜悯他,也有些鄙视,他的儿子怎么可以卑微到如此程度,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最后竟用太监来满足自己。
“既然如此,你就该好好地管住他才对,怎么可以让他将这事说了出去?朕见那师家小姐对你有意,你也是同意,本想就如此地成全你们,这样,你就可以在你的兄弟们面前有些面子,以后不会太为难你,可是如此这么一闹,人家怎么可能再嫁给你,好好的一段姻缘就这么被毁了。”
酃祈霖也是懊悔得没法,气得过去打了李月一个嘴巴子,愤怒地问道:“我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地待我,坏我的好事?”
李月躲着酃祈霖愤怒的眸光,他知道酃祈霖的愤怒是真的,但原因是不同。
“奴才对不起王爷,可奴才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宣阳帝一愣:“把话说明白。”
“奴才这么做是被林贵妃逼的,她说,她不想看到王爷过得好。”
宣阳帝连忙喝道:“住嘴,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敢挑拨主子们之间的关系,留你不得。”
林贵妃对酃祈霖不好,他不是不知道,可酃祈霖克死了她的儿子,她的记仇算计也是可以理解的。
酃祈霖连忙磕头说道:“请父皇开恩,留下他一命。”
宣阳帝怒道:“这样的奴才你还要替他说情?”
酃祈霖抬头正色地说道:“如果没有他对儿臣的照顾,儿臣现在也许已经无法同父皇说话,儿臣的命可以说是他给的,他只不过是坏了儿臣的一桩婚事,罪不至死,况且,儿臣现在也的确迷恋他的身体,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