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书柜旁,拿出李月从胡太医那借的那本书,熟练地翻到他要看的地方。很明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读这本书。
勾起的双唇越来越明显,最后成为开心的大笑:“李月,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做我的皇后吧,还想翻天,你哪有那个资本!”
五月初八,酃世盛任太子后的第一个生日。他一改平时做事低调的行事作风,在府中大摆酒席,宴请朝廷重臣。
“七弟,你怎么一个人来啦,李公公呢?他可是从来都不离你左右的。” 没有见到李月,酃世盛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竟有一些不安。
酃祈霖微笑道:“你弟妹今天要回京城,我让他去迎一下。”
“那为兄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本宫的生日,竟耽误你们夫妻的团聚。” 酃世盛态度十分诚挚,带着歉意。
“没关系了,也不差那一会儿,反正这次她回来也不走了。” 酃祈霖白色的半边脸微微泛红,带着些羞色。
“那是再好不过,七弟不必再愁长夜漫漫。” 酃世盛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客人到齐,酃世盛携身怀六甲的师敏也入了座,只是没过多久,在座的客人们竟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酃世盛一啪手,从外面进来一排黑衣人士。
“将他们绑了!”
然后,他指着酃祈霖说道:“把他单独关押,等我在皇宫得手之后,将他带过去。”
师敏这才反应过来,吃惊地问:“太子,你要干什么?”
这时,刚才还在坐位上趴着的师聪挺直了身,站了起来。
“敏儿,这不是你要管的事儿,回去安心地歇着吧。”
师敏看着昏迷的酃祈霖被人五花大绑绑起来,颤声地问:“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酃世盛阴狠地笑道:“爱妃,你放心,本宫不会轻饶他,一定替你报仇。”
师敏道:“我和他有什么仇,你们放了他。”
师聪斥道:“胡闹。” 然后,他对师敏身旁的两个丫环说道:“你们还不赶紧扶太子妃回去。”
师敏坚决地说道:“不行,你们不可伤了他,放了他,我才会回去。”
酃世盛恼道:“爱妃,你这样袒护一个和你无关的男人,似乎有些过分。”
师聪道:“太子,我们时间不多,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们得赶紧动手。” 说完,他一使眼色,从他身后走出一个黑衣人,对师敏低声说道:“得罪了”便出手点了她的穴。
师聪道:“趁宫中还没换防,我们带人赶紧进宫,以免惊动太多人,皇上那边由你负责,我去处理那对母子,记住,千万不可伤了皇上,逼他答应退位就可。”
酃世盛道:“我自有主张,你放心。”
宣阳帝因为晚上感觉头有些疼,身体也疲乏,便早早地在自己的寝宫睡下。到了半夜,他突然醒来,拿起放在枕边的宝剑,警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都说皇帝的位置是宝座,但只有坐上去的人才知道这个宝座坐得有多么不容易。
从小到大,经常被母亲在耳边叮嘱,要时刻警惕有人要害你,所以,他对任何身边的异常动静总是敏感得很,即使是在睡觉中。
而现在,他的本能告诉他,他周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来人,快来护驾!” 不寻常的感觉,让他开始惊惶。
第七十九章 结局(二)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太子酃世盛。
“父皇,何事如此惊慌?” 他的声音很关切,却有种猫捉老鼠的惬意。
“你深夜到这里干什么?” 宣阳帝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但还是很威严地问道。
酃世盛微微一笑:“刚才父皇不是喊让人护驾,儿臣是前来护驾的。”
宣阳帝冷笑道:“你恐怕是来逼宫的吧?”
“哪里,父皇您为江山已经辛劳了这么多年,儿臣是想让您休息一下,也好和你的心上人和爱子共享天伦之乐。” 酃世盛说着,人离宣阳帝更近。
宣阳帝连忙举起手中的宝剑,指向他,骂道:“你这个逆子,不要过来。” 不过,他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拿宝剑的手都在颤抖,那剑沉得让他拿不住。
酃世盛毫不介意地用手将宝剑往旁边一弹,剑从宣阳帝的手中落在了床上。
“虽然不知道父皇上次的中毒是真还是假,但这次的确是真,要不,您怎么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宣阳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竟敢给朕下毒?”
酃世盛很无辜地看着他:“我有吗?谁看见了?谁能做证?”
到了此时,宣阳帝见外面仍然没有侍卫进来救驾.知道今晚难逃一劫,于是,他说话的声音变软:“我已经封你为太子,这皇位早晚是你的事,你为何却等不及?要做出逼宫轼驾,这种千古骂名的举动?”
酃世盛脸色一肃,带着讥讽:“父皇果真是要将皇位传给我吗?”
“朕已经封你为太子。”
“可废太子却是比那些没有封太子的人的命运更惨。” 酃世盛的眸光变的怨毒,带着心酸与哀怨:“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对我要如此无情,我一直都勤勤恳恳地努力着,难道你没看到?”
虽然知道大祸临头,宣阳帝却仍让临危不惧,没有一丝慌乱。
他迎着酃世盛的眸光,毫不退缩:“既然事情到了如此状况,朕几把实话告诉你。你做的所有事情,朕都看见了,朕知道你去边关的路上,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朕知道你怎样在你大哥和你二哥之间煽风点火,让他们相互间斗得两败俱伤,朕知道你是用怎样的手段得到师敏,所以,朕也就知道,你早晚会做出今晚的事。即使你再怎样地有能力,可这样的你,怎么会让朕放心地将江山交给你,把朕的其他儿子的性命交给你?”
酃祈霖的脸色苍白,冷冷地笑道:“原来父皇是想牺牲我一人的生命,来保护你的其他儿子,您还真是个好父亲。”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绢,将之展开,在宣阳帝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在烛火上,将之点着。
“您能告诉我,那你是怎么知道一个才一岁的孩子,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将来能够放过他的那些哥哥们,以及那个被你指定为摄政王的妖孽?”
宣阳帝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有些理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直接那样做,就是怕众人不服,而是封了酃世盛做太子。一方面是为了堵众人之口,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机会,将这个最后威胁力的儿子除掉。
就象酃世盛刚才说的,废太子却是比那些没有封太子的人的命运更惨,几乎是没法翻身的人。
宣阳帝这时很后悔自己的心软,知道酃世盛是这种人,就应该将他立刻除掉。
他那时,只是想让大臣们对太子产生怀疑,然后再让废太子的事水到渠成,这样,他也可以保住酃世盛的性命,所以,才尽量地让酃祈霖多处理些朝政方面的事儿,并暗中给予支持,是想等到大臣们认为酃祈霖比酃世盛强时,再下废太子令。
他暗中也做了防止太子反扑的部署,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让太子直接攻入宫中,进行宫变。
这时,酃世盛从身上解下一把剑,在宣阳帝的面前晃一晃:“还认识这是谁的剑吗?”
借着灯光,宣阳帝看到剑把上刻着一个“安” 字,他脸色变道:“这是安王的剑,你把他怎样了?”
原来,每个皇子封王时,宣阳帝都会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