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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  段盈将饭菜加热好了,一口一口的喂给段皓吃。段皓四肢瘫痪,所有的衣食起行都只有靠段盈。段皓刚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眉头紧皱,脸上有浮现了那种痛苦的表情。段盈慌忙握着弟弟的双手,问道:“又开始疼痛了吗?”段皓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的。”可是硕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段皓忍不住叫了一声。段盈慌忙放下碗筷,运内力帮助段皓,调息他的内脉。

段皓的身体越来越疼痛了,不由的大叫起来,整个人脸色苍白,眼珠瞪得很大,似乎要胀裂似得。段盈慌忙的为段皓镇痛,调息身子。直到半夜,段皓才慢慢的平息下来,在病痛的折磨中睡去。段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拂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伏在床边休息。因为她知道段皓说不定什么时候醒了,怕他有什么事,所以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段盈姐弟俩这十几日在碧云山庄住着,白天段盈除了照顾弟弟外,还在王家翻阅了大量的祖传医书,晚上还要忙着给弟弟输运内力镇痛,身心疲惫,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多亏有王子秋不厌其烦的相伴,段盈才觉得安心许多。只是段盈翻阅了所有的医术,都没有一样能帮助段皓的。不过这些日子,王子秋对段盈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段盈很是感动,心里逐渐有了倾慕之意。

这一日,段盈在花圃石凳上翻阅医书。她不敢走远了,怕弟弟一觉醒来找不到自己,那种滋味她能感觉得到是很难受的,所以她将医书借到院中石凳上,一边看着,一边照料着段皓。

王子秋递上一杯茶,安慰道:“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段盈有些心烦意乱,说道:“我想明天就上五台山去,那里的智光大师和先父是八拜之交,或许他那里有办法。”王子秋心中一凉,说道:“五台山离这里有上千里路,你要走?”段盈说道:“为了皓儿,再远也要去。”王子秋感到有些失落,心道:“在她的眼里只有他弟弟是最重要的,那……那自己付出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王子秋有些不甘心,说道:“你弟弟这病,恕我直言,很难治愈的,就算去了五台山,未必就有希望。”段盈说道:“你也知道皓儿每晚都在病痛折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声,我实在……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得带着他去。”王子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紧盯着段盈,小声问道:“那……那你是要离开我……”段盈说道:“王公子的恩德,段盈和弟弟都会铭记于心的,等……等皓儿的病好了,我便回来报答你。”

王子秋心里有着反复的挣扎,一时沉默不语。段盈也只是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段盈说道:“你是一个大好人,我这些天已经想了很多。你曾问过我们的身世,其实不该瞒着你的。”王子秋哂笑道:“知不知道也没关系。”

段盈说道:“其实我们是蜀山洪州段家后人。”王子秋虽然心里隐隐的这么猜测,却也不敢肯定是,这时见段盈说来,心中万分欢喜。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闪出惊奇的表情,问道:“蜀山段家剑法精妙绝伦,怪不得段姑娘的剑术那么厉害。”段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愿提及是段家的后人,是怕有人惦记着传说中的《火麟图》,怕伤害到皓儿。十几天前遇到的那些人,就是认定我们段家有什么《火麟图》,这才……那日多亏了王公子相救,不然我和弟弟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王子秋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心里却想:“如此说来,离自己的所想的大业便不远了。”段盈说道:“其实《火麟图》也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知道它在哪儿,或者是江湖上杜撰出来的。”王子秋听到这儿,不觉得对有无《火麟图》之事感到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传闻《火麟图》系着天下,又是段家至宝,这又怎么能轻易让外人知道呢。

王子秋问道:“你可不可以在这里多留几日?”段盈面容难色,说道:“弟弟病情恶化,时间……时间不能拖了。”王子秋伸手握住段盈的双手,段盈身子一颤,却没有缩手,脸色娇润,低下头去,绯红的脸蛋儿尽显娇羞之色。王子秋说道:“放心,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救你弟弟的。”

段盈倾心而向,脸上泛着红晕,眼神中存着感激。忽然,段盈脸色变得焦虑了起来,连忙缩回双手,“啊”了一声说道:“一时忘了时间,这会儿皓儿已经醒了。”段盈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加快脚步往小屋走去。王子秋看着心里老大不痛快,嘴里说道:“你只挂念着你弟弟,在你心里还是你弟弟最重要。哼!”不过王子秋还是跟了过去。

段盈刚到小屋,便听到了段皓的呻吟声。段盈心中酸楚,疾步奔进屋子,霎时,只见弟弟趴在地上,用头直撞墙,痛苦的泪流满面。段盈连忙将段皓扶在床上,取出丝巾为段皓包扎头上的伤口。段皓大叫道:“滚开,让我去死吧,活着……活着好痛苦,啊……”

段盈抓住段皓的双手,运内力为他镇痛,眼里却含着泪,心口在隐隐作痛。段皓一边痛苦的挣扎,一边叫道:“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了,全身好痛,好痛,好痛啊。”段盈说道:“皓儿,明天我们就去五台山,智光世伯会救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段皓不再理会段盈,而是嚎叫道:“这些话你都说了几百、几千次了,什么时候能好啊?好不了了,好不了。”段盈催动《传音功》,帮助段皓调息,稳定他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段皓这才安静下来,身上的疼痛得到缓解,这是两个眼睛红红的,显得特别憔悴。

王子秋站在这对姐弟的深厚,看到段盈为段皓疗伤的过程,心中好生钦佩段家武学。段盈一直在为段皓疗伤,直到他慢慢睡去,段盈才收了内力,已经是心力交瘁,捂住胸口喘着气。王子秋连忙过来,安慰了一下段盈,扶着她到桌前坐下。段盈说道:“王公子,对不起,你也看到皓儿的样子了,我想明天就带他走。”王子秋心中一凛,不过还是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一路要小心。我也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段盈目送着王子秋离去,看看段皓,一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到了晚上,王子秋和段盈一起在花圃下吃饭。段盈吃不下,只是说道:“王公子,承蒙这么多日来,你对我们姐弟的照顾,段盈实在无以为报。”王子秋看看明月,说道:“月明何时期,凝花难香人。你真的要走吗?”段盈说道:“世上只有皓儿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失去他,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

王子秋“哦”了一声,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做了很久,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段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王子秋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段盈起身给段皓盛了些饭菜,便起身离去了。

今夜的月光柔和平静,却淡淡地点出了许多忧伤,寂静的夜晚似乎漫长而又空荡,何时的心声在歌唱。

次日,段盈一早收拾好了行装,正准备去向王子秋辞行,忽然清雨奔了过来,喘着气对段盈说道:“段姑娘,不,不好了,公子一早起来就抽搐不停,嘴里喊着姑娘的名字。我和爹爹都素手无策,你快去看看吧。”段盈一时着急,忙问道:“王公子怎么会这样呢?”清雨说道:“我也不知道,所有请姑娘过去看看。”段盈放下包袱,对段皓说道:“皓儿,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姐姐一会儿就回来。”段皓看着姐姐着急的样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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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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