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禩尴尬的要死,急忙定了定神道:“皇上!请你放手!”
雍正此时觉得幽香满怀,那清浅的味道是那些女子所远不能及的,哪里肯放手,侧过头来在胤禩耳侧蹭了蹭,声音哑涩的道:“别动。”
胤禩身体一僵,回手一拳砸在雍正脸颊上,怒道:“胤禛!请你放尊重些!你当八爷是什么?滚出去!”
雍正一个不防备被打了个正着,只觉得嘴角处一股腥咸入口,脸上竟是火辣辣的痛。伸手用拇指在下唇上捋过,入眼的果然是殷红的血渍,眸色不由暗沉下来。伸出舌尖将手指上的血渍勾入口中,胳膊更紧的箍住了胤禩腰身,雍正低下头凑到他脸前,几乎压到鼻尖相触才沉声道:“小八,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知不知道就你这一拳下来,不管你是胤禩还是永璋,都没命活下去了?”
胤禩强压着胸口剧烈的心跳,冷笑道:“随意!你觉得我怕死吗?你到底放不放手!”
“死给朕看看?”雍正冷哼道。
两人鼻息交错,又有下午时那番纠缠在先,此刻这个样子倒是都没法静下心来。胤禩觉得都这样了,死就死吧,遂神色一缓换上了浅淡的笑意,干脆把心里的话全部吐了出来:“拿把刀来,你试试我敢不敢捅了你!胤禛,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现在请你放手,如果再做这等狎昵之事……”
“一点意思也没有?”雍正此刻压抑着强烈的欲望,呼吸早已不再缓和,不过是还顾忌着那会儿闹得不愉快,所以才没再乱动手脚,“没意思你诱惑朕?如今朕顺了你,你倒退开了,胤禩!”雍正往前凑去双眸犹若沉滩般盯住胤禩,感觉到他瞬间僵硬了身体,才哼笑了声,道,“你说开始便开始,你说结束便结束?你当朕是什么?!”
雍正终于把胤禩放回了床榻上,还体贴的给他盖好了被子,凑在耳边沉声道:“朕可以给你时间,也答应过都依你,不过,别让朕等太久了。”
胤禩的身体已经彻底凉透了,此时竟如严冬时节沉入寒潭一般,雍正说来说去,竟是要定了他?这人是怎么笃定他在诱惑他的?他二人虽是兄弟,可那点兄弟情分早在多年的储位之争中消失殆尽了,以致最终陷入不死不休之局。在他们二人身后,为那个执念送命的人数不胜数,他们走过的路上踩的都是对方的血液。这样的两个人,何以情缠!
他怔了良久才终于艰难的抬起了眼眸,凝视着雍正一字一句道:“四哥,你真要臣弟给你侍寝吗?你这么逼我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你知道我不会应你的,我胤禩堂堂正正,岂会做那等委身之事!我真的不怕死,也不怕与你同归于尽,你现在脑子是清醒的吗,你这样折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你一直在期待臣弟同你玉石俱焚?!”
雍正蹙眉看着胤禩,沉默了会儿才起身道:“小八,我们争了一辈子,四哥虽然得了天下,却还是败给了你。你听得懂吗?朕被你挑动了心思,也把你放心里了。你若觉得这便是朕折辱了你,那么,朕给你侍寝如何?不过情=事而已,有什么可扭捏的?”雍正把话说完,大步走向正殿,他觉得胤禩这会儿被他伤了,不让碰也能理解,还是先给他缓缓再说吧。
雍正还是第一次发现,这老八脸皮子薄的就如女子一般,倒是有趣。只是这人这般别扭,嘴里又死活不肯承认,逗得他起了兴致就翻脸无情,实在可恶!回味着胤禩身体的手感,柔韧滑腻如丝缎一般,回头再想两人亲热的情形,他觉得下次无论如何还是在床榻上舒服些。
只是这老八这等羞怯,逼的急了就要死要活,想来那会儿二人契合的投入时也不是只他雍正一人在享受,怎么这般难哄起来?是了,当初那八福晋凶悍,胤禩脸皮子薄又娇羞,必是讨了不少苦吃。无知女人!老八当初就是被她害的!雍正想着这次定要替他选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再不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
雍正越想越远,待回到正殿时,早忘了他一心惦记的是什么了。
“朕给你侍寝如何?朕给你侍寝如何?朕给你侍寝如何……”
胤禩明白他应该静下心认真想想的,可是脑子里来来回回只这一句话在徘徊,老四疯了吗?竟然要给他侍寝?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胤禩脑海里就是“嗡”的一声作响,继而竟是把刚刚那个场景又回味了一遍,不过两人颠倒了位置,雍正身穿黄澄澄的中衣,羞答答的被他抱在怀里……
胤禩一阵恶寒,觉得他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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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八爷乃终于堕落了,hiahia~~~~~~~~
☆、30、八八爱四四
雍正的忍让只坚持到晚膳前,等吴书来问他在哪里摆饭时,他便非常自觉的厚着脸皮蹭到了西暖阁,借口是永璋受了伤不易行动。
“皇上。”胤禩一下午没合眼,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离雍正远点安全,这人自从进了弘历身体里便一直很古怪,怕是性情也受了他那不着调的儿子影响。他觉得如果两人不这般日日相对,恐怕雍正才能更快的对他歇了那份心思。
胤禩是如何都想不明白雍正怎的对他起了心思的,最后灵光一闪,觉得极有可能是弘历对永璋的一点念头。弘历不敢正视,任凭这个儿子窝在阿哥府里憔悴下去,永璋也不想面对,所以才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淡了。他仔细搜寻了一番永璋对弘历的心思,觉得和雍正在正殿内纠缠时,他竟有那么一时的失神也就能说过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雍正看着冰山一般,竟是这等龌龊之人,还教出这么恶心的儿子,活该他日日叫那钮祜禄氏皇额娘!
胤禩见雍正又凑到自己跟前,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不管是阿哥府还是贝勒府,赶紧给他打发回去吧,永璋那个可爱的小儿子绵懿,他还才只见过一次面。
雍正狐疑的看了胤禩一眼,莫名觉得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板着脸道:“食不言寝不语,你学的规矩呢!”
胤禩看着雍正脸颊上被自己拳头砸出的青紫淤痕若隐若现,终是暗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一口一口把雍正送到自己面前的菜吃下。可能顾忌胤禩的身体吧,这顿饭倒是极为清淡,而雍正也不再像中午那般只夹一个菜色了,胤禩觉得还算合口竟不由得多用了一些。
雍正慢条斯理的欣赏着胤禩优雅的用膳,觉得很是赏心悦目,老八果真是哪里都好,一般人怎么懂得欣赏!
胤禩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道:“皇上,饭要凉了。”
雍正冷凝的脸色有了松动,歪头看着胤禩,展眉道:“朕看你午膳便没怎么用好,这会儿既然有胃口,朕给你布菜,你就多用一些。朕现在倒是不觉得饿,夜里若是看奏折饿了,用些点心或者叫人把这饭热下也就是了。”
雍正一贯俭省,夜里又常常批折子到深夜,当初那宫里的用度比他廉亲王府都差了不少,这些胤禩都是知道的,也真佩服这人的狠劲。想到两人刚到这里时弘历的铺张,胤禩这作为一个天敌,都觉得他这个儿子真是不如掐死。
把碗里最后一口细粥喝下,胤禩放下碗筷道:“用好了。皇上,你如今大力缩减后宫一应支用,连奴才都听到了不少怨言,这几年国库里到底比你刚当政时充盈了不少,奴才倒觉得还是循序渐进的来,这些人习惯了排场,一下子紧巴起来说不得就有人故意闹事。”
雍正把筷子放下,沉默了会儿道:“你说的有理,朕也不能逼的太紧了,改日跟皇后吩咐下,后面没有进行的缩减可以缓缓再来,反正一些大的支用也都处理妥帖了。说是国库里比当初好些,可你也知道,这北方用兵两年多刚刚安生下来,海禁眼看着要开放,傅恒已经把水师的扩充数目呈了上来,到时又是不小的一笔款项支出呐。”
吴书来带人把饭菜撤下去,又极有眼色的将雍正那一大摞奏折搬到了西暖阁,胤禩无奈的看着雍正和缓下来的面容,顺了半晌的气才平息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起水师的薪奉,奴才心里正有个想法,沿海商贸有很大的一部分便是海产,既然如此,奴才想着到时候水师辖下的海产倒可以添补一些,只要皇上让他们自己劳作,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外财呢。这样一来朝廷支出减少,二来钱银富足,水师的装备也能更快的筹建起来,只是要有皇上心腹之人亲自督查,还要是个两袖清风不贪贿之人。”
雍正道:“这却不难,刘统勋刚直不阿品行高洁,其子刘墉朕也观察许久了,极有其父之风,朕正准备历练历练他,丰升额年纪虽轻,却难得稳妥,可堪重用,朕想着正好可以让他去。”
胤禩大惊:“皇上!这二人未免都太年轻了。”
“那你呢?”雍正挑眉看了胤禩一眼。
胤禩心内大动,怔了半晌才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皇上要我……要奴才去?”简直是太好了!最好这辈子别再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