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颔首,「这个话题很沉重吗?」
「不会。」季玗说话捎了点鼻音,「只是我不知道为什麽,我心脏好疼。」
「……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就当听了一个不快乐的故事。」
季玗眼眶有点红,「好,然後呢?」
「那时,我坐在浴缸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看着热气氤氲,当时也不知道为什麽,我拿了美工刀,开始划自己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划了三刀,没划深,只留下三道血痕。」
「接着,我发呆了很久,在同样的伤口上,划了无数次。」
「我把手腕泡在水里,想模仿那些自杀的人们,但是我妈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妈敲门喊我吃饭了。我当时惊慌的好像自己做错事情,急匆匆的套了件深sE长袖上衣就出去吃饭。
「那顿晚餐,只有汤是妈妈做得,所以我笑着说,这汤好喝。」
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是不是很荒谬?」
他摇头,「不荒谬,我懂你,因为我也试过。」
季玗把左手袖子卷起,一道一道的疤,有些淡了,有些疤痕粗得像蜿蜒的蛇。
「我不是想Si。」他低头,闷闷地说,「只是一直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我需要看见血,感受到痛,才能清楚的知道,我还是我,我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我真的会以为……我只是我爸的延伸。」
季玗用黑sE签字笔把桌上血红sE的字,描摹盖掉。
「这跟你爸有什麽关系?」程熙陪着他开始填补课桌上那些坑坑洼洼。
「我总觉得,我像他手里的刀,这种感觉好像是从某一场新闻後产生的。」
她盯着他瞧,没有答腔,只是很缓慢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袂。
他们挨得很近,像是对於和好这厢事的一种默许,又像是在问少年:「我能不能,也心疼心疼你呢?」
季玗垂眸望着她纤细白净的手指,「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也很病?」
「我从来不觉得。」少nV抚m0着他的伤疤,「虽然在大众眼里,你不是乾净的,当然,我也不是。」
「可是,这不代表我们是肮脏的。」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程熙柔着嗓,「真正肮脏的是那些不成熟的灵魂。」
他想回些什麽,想到了童年时的某些事情,但终究没将话语吐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自窗外从缝里灌进教室,冷得他後颈发麻,但他不为所动。
程熙也没有挪动分毫,因为她觉得,只要靠在季玗身上,她就是暖的。
这天,他没有画她,但他记住她说的故事。
每一个字都记下了。
然後,午休时他撕下纸,写了一些话语,摺成一小块,塞进cH0U屉。
他写的是:
【我们都不是想Si,只是想确定自己仍然活着,尽管活得不好看。】
【那天我告诉她,我也尝试过,因为我们都在尝试活着。】
【虽然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但没关系,我知道,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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