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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 曹卫国的工作变得忙碌，除了要负责职工食堂，还要参与采购工作。 轧钢厂接待重要的领导，少不了他的掌勺和应酬。 还要时不时的“下乡”搞些计划外的物资，用来招待领导和贵客。 大雪节已经过去，距离过年也越来越近。 过年的福利必不可少，这是喜事儿也是难题。 目前物资依旧匮乏，京城又是僧多粥少。 曹卫国和冯科长请养殖场的主任喝了顿酒。 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才搞到三头猪的指标。 三头猪放在上万人的轧钢厂，那就是杯水车薪。 搞物资的工作难度虽大，但领导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事情办好了皆大欢喜，办不好背着锅过年。 面对着层层的压力，采购科上上下下全体出动。 这一下子成为轧钢厂最繁忙最受瞩目的部门。 上午，曹卫国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 在一阵吞云吐雾中，两人的谈话是很愉快的。 有说有笑的聊了几句，李副厂长就隐晦的跟他说快过年了，家里人口多缺油水。 曹卫国心领神会地反问：“半扇猪肉、两只老母鸡行不行？” 李副厂长眉开眼笑：“行！太行了！卫国啊！拜托了！拜托了！” 越到过年时领导们越忙，接待、宴请、走关系……吃吃喝喝少不了。 曹卫国能给他个人搞半扇猪肉、两只老母鸡已经相当不错了。 谁都清楚现在的行情，越是临近年关，这些东西就越紧俏越抢手。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扔到黑市转手就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曹卫国情真意切道：“厂长，以后有事您就吩咐，我能有今天，全是仰仗您的栽培。” 这话让李副厂长很是高兴，心里不光舒服还有成就感。 曹卫国工作能力强，还有过见义勇为的先进事迹。 帮他解决了不少难题，还给他争了不少光。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曹卫国是他一手提拔的。 选贤任能！慧眼识珠！ 那说的就是他！ 就在李副厂长心情愉快的时候，曹卫国从怀里掏出个信封。 起身悄悄的递给了李副厂长：“厂长！实在不好走，又给您添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我大舅哥在村里生活艰难，家里本来人口就多，爱人又有怀了孕，花销是越来越大……想进厂找个工作养家糊口……” “卫国啊！咱们厂里也正缺人才！你大舅哥想做什么工作啊！” 李副厂长打开鼓鼓囊囊的信封，只是扫了一眼就喜上眉梢。 清一色的大黑拾！ 很多年轻的朋友，可能都没见过。 所谓的大黑拾，其实就是第二套的10元纸币。 因为它的票面主色调是黑色，票幅也是人民币中最大的，所以江湖人称“大黑拾”。 虽然票面上印着“1953”，但实际上这张钞是1957年12月1日才正式发行。 大黑拾正面图案是农民和工人，寓意中国工农阶级当家做主。 轻轻一掐信封的厚度，李副厂长心里就有数儿了。 这厚度绝对不少于五十张！ 曹卫国笑着说：“我大舅哥稳重勤快，要是干采购工作保证能为厂里出不少力。” 采购员？ 是个有油水的好差事，不知道多人挤破头向挤进采购科。 如果没有关系，别说宋熊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民。 就是高中毕业的知识分子，想进轧钢厂的采购科都没门儿。 但有关系有门路就不一样了！ 李副厂长这人虽然贪财好色，但做事儿讲究靠谱。 把信封收进了抽屉，结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按照李副厂长的想法： 这曹卫国会做人，给的多，办事儿又得力。 他的大舅哥要是干了采购，甭管能力怎么样。 有这个妹夫帮衬，不愁完不成工作任务。 他手底下也算是多了一个“得力干将”。 李副厂长爽快的答应，当天就通知了人事科和采购科。 有曹卫国的面子，人事科长和采购科长自然一路绿灯。 中午吃饭时，曹卫国把这事儿告诉宋玉兰。 宋玉兰开心的不行，大哥端上铁饭碗，这对娘家可是大喜事儿！ 午饭都没吃完，宋玉兰就急急忙忙的写信寄信。 回到办公室小憩，白丽娟拿着文件敲门进来。 “这是食堂的财务报表你看看！” “跟你说个事儿。” “我的病假批下来了……” “哎！几个月的病假啊！等我回来的时候财务科怕是没有我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