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们的将军中毒受伤,这份愧疚压得整个火焰军都闷闷不乐,全军气势一下子仿佛被削弱了一半。
北国气候严峻,此时也飘下了淅沥的小雪,而火焰军全都跪在了隋焱养伤的大帐之外为他们的大将军祈祷,只愿隋焱能早日醒来。
铁血的汉子们都阴沉着脸,身上都覆盖了一层不算薄的积雪,气氛显得悲凉而伤感。而这就是宣冥带兵赶到时看到的景象。当时他的部队被安羽儿下的迷药迷晕了,可是因为分量并不重所以只是昏迷了一天就醒了过来。随后收到消息火焰军并未攻打风绝国都,而是反转去了北国。宣冥觉得事情不妙,所以也连夜带兵前去支援。半途收到消息,说是隋焱被刺伤,性命危在旦夕,这让宣冥只得加紧速度早日前去与隋焱的火焰军会合了。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却看到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兵士,宣冥冷沉着一张脸,一丝阴霾从眼底泄了出来。看来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了。
取下自己的亲王印,宣冥让随行的宣亦去命令那些火焰军们赶紧起来。他们还要好好休憩蓄养体力随时应付风绝国的攻击才对。现在意气用事只会输在先机上,也并不会对隋焱的伤势有任何的帮助。
没有去管宣亦随后的行动,宣冥现在更加关心的就是隋焱了。当初收到风绝国挑衅一般递来的物件之后他就知道隋焱不会按捺得住了。走进大帐,浓重的药味,苍白垂死的隋焱就躺在踏上一动不动,若非宣冥仔细辨认隋焱胸口还有微小的起伏,宣冥简直以为隋焱已经身亡了。灰白泛着乌紫的脸色像一个死去多时的人,肩胛上扎着的伤口沁出还有些泛黑的血迹,靠近了一点都还能闻到铁锈似腥气。
冷静的看着隋焱在昏迷中都还紧紧蹙起的眉头,宣冥按了按隋焱并未受伤的那边肩膀,镇定的说道:
“我一定会把大哥带回来。”
昏睡中的隋焱似有所觉一般,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宣冥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不肯放开。宣冥安抚似的拍了拍,挣脱了隋焱紧握着的他的手。深邃的眼里泛着冷厉的光芒,既然风绝国敢囚禁他们的君上,那么他们就先下手为强逼他们要人吧!
拿过隋焱的兵符,宣冥披上了铠甲。原本他与大哥就一个善文一个善武,当年的父亲也是想让他们一个攘外一个安内,可是隋焱却比他更适合那个保护他们京雷国的重担,所以他才会去经商。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领军打仗的才干,连隋焱都说,要是泞王是别国的将军,那么他们京雷就不会那么稳如泰山了。
此时隋焱病重,那么此次与风绝的交锋就由他动手吧!
踏出大帐,举起噌亮的兵符,宣冥高声的宣布:
“所有京雷兵将们听着,全军进发!”
早已满怀愤恨杀意的京雷国士兵们都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嘶吼着响应宣冥的命令,今天就是京雷与风绝了断恩怨的时刻了。
第二十五章
渐渐习惯了北方的气候,身体也慢慢回暖了。安羽儿觉得有些疲乏了,靠在了一颗大树旁休息了一下,刚想拿出放在衣服里的干粮填一下肚子,却发现树林深处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好奇心作祟,安羽儿提高了警惕靠了过去。穿过层层树林,刚才眼角扫过看到的那片白色映入眼帘。是一辆被两匹马拉着的马车。看外观显然是富贵人家才能乘坐的。可是为何被停在了这个荒郊野外?周围也并无其他人。
安羽儿慢慢的靠了过去,两匹拉车的马被陌生人惊动到了,从鼻端喷出了热气踏了踏地面,显然有些被惹怒了。安羽儿后退了一步,正想着离开算了,却听到了马车里传出了一声疑问:
“是莲么?”
百万的士兵都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而此时骑坐在骏马上的宣冥正一脸阴霾的注视着另外一端浑身戒备着的凤逍夜。沉郁的气氛让战火一触即发,连战马都开始不安的原地踏步。两国之间都互相仇视着彼此,谁也不愿想让。只等着首领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把整座北国染成修罗场。
与宣冥冰冷锐利的目光对视了半晌,凤逍夜最先开口:
“为何你京雷要侵犯我风绝不可?大家百年来都相安无事,你们为何一定要咄咄逼人?”
原本他们风绝与京雷就相处良好,彼此之间也互不侵犯。大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不存在领地的归属问题。但是此次京雷国却首先发难,这让一向就热爱自己国土的风绝人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他们迎战了,明知不敌也不会退让,这就是风绝人民的骨气。可是昨夜帝尊却很疑惑为何京雷会突然开战,事出必有因,即使要打也要打个明白。
宣冥凝视了凤逍夜背后的一处,墨瞳暗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请你们炽帝出来说话吧!”
宣冥此言一出,整个京雷国的士兵们都开始躁动了。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国主领军。而风绝这边也群情激动,他们并不清楚炽帝已经在战场上了。倒是凤逍夜冷下了一张脸,对宣冥不答反问的态度有些羞恼。刚想开口拒绝,从他背后踏出了另外一匹骏马。
凤逍奕取下了头像的头盔,露出了那张绝丽惊世的容貌,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丝毫调笑的媚态,而是满脸坚毅之色。与宣冥的眼光相遇,隐约的煞气弥漫了出来,让四周气氛更加紧绷了起来。
“京雷国泞王爷,久仰威名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触即发的当口,凤逍奕反而放柔了表情,绽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说着恭维的话。
宣冥瞳仁微闪,不动声色也不做回应。凤逍奕也并不介意,反而继续说道:
“泞王想对本尊说些什么啊?”
宣冥很清楚,凤逍奕看似轻松的外表下只怕早就竖起了无数的防御了。但是他们出兵本就为了一个目的,此时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
“请把我们君上毫发无伤的送回京雷。”
当时隋焱收到了大哥随身携带的墨玉环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那个玉环是他大哥从小就随身佩戴的,和隋焱身上的翠玉环是一对。当年他们父皇特意送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只,年幼的他还为此闹过脾气觉得父皇偏心。所以大哥相当喜欢那只玉环,从不离身。所以当时风绝国派人送了这件物什来,他们京雷国就知道,风绝向他们京雷宣战了。
宣冥突如其来的话让凤逍奕和凤逍夜都紧皱了眉头,距离他们都稍远的部下并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可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指控让凤逍奕都深感不悦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们风绝国有人俘虏了他们的君上?这绝对不可能!京雷国兵强马壮,国力强盛,他们风绝一向自给自足压根不可能去干这样的事情。而且一国的君上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掳走不被他知道啊。所以凤逍奕蹙了蹙秀美,肯定的回答道:
“本尊并未扣留你们君上。”
宣冥和副将听到他这么说都瞪大了双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包裹着他们君上的那块宣战帖分明就是风绝国皇室之物,怎么可能不是风绝国所为?看到宣冥明显质疑的表情,凤逍奕更是觉得事情诡异了。
“本尊以我的帝位保证,真的从未囚禁过你们君上。”
这个赌咒发的很严重,连一旁听到凤逍奕这么说的凤逍夜都紧张的扯了扯他们帝尊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