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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26部分(2 / 2)

“它为何要下来?”

“它在的地方承不住它,自然落下来。”

“还回得去么?”

“难。”

“它这样飞回去?”

“它只能在你心里飞回去。”

“它当初怎么上去的?”

“与它下来的原因相反。”

“我从哪儿来?”

“你从我这儿来。”

“师父!”

我记起了,我有个师父。可我师父是什么样的,应是与雪有关吧。

雪,色白,类冰,独片易溶,积多可存也,无味,凉。

“公子您快起身吧,若是冻到了不好!”

小厮掺我起来,回屋我想到另一个问题,我从师父处来,那我的父母呢?我是孤儿?我是谁?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院里白茫茫一片,小厮年十五左右,顽心上来丢下我一人站在房门前不管,又呼又跳的踏进院内,不一会儿满园尽是他的足迹。跑着跑着他忽然停下,安生了下来,我问他,他腼腆的笑笑答我:“玩闹时,忆起了儿时好友,现四散开来,怕是难重聚了。”

不知他是否有意,这小少年总是一步步带着我的思绪回到我的记忆中去。夜里我咬着枕头想破头只为将自己看个究竟,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活下去,我要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本该到哪儿去。不顾后果的,我终于全部记起了。

正月十五,半月来相王府络绎不绝的高朋宾客终于散了席,身边的小厮因为人手不足被调配了去,留我一人在院里赏月。两月多的相处,他坚信了我是不乱章法的人。

有孩童提了花灯跑到附近,闻声挑起我的好奇,靠立在院门,那小童身着金红麒麟纹棉袍,足下勾金小红靴,掌着盏宫灯提着前摆跑着,边跑边回头,嬉笑声不断。想来我儿时也曾这样玩耍过吧,上元节,应是还能收到压岁钱的。

“啊!”

“扑通!”

回神那孩童已不见了身影,水声起伏,莫非他掉进了井里?

我忙向最后看到孩童的方向跑去,井里孩童哭喊着吐着水,这货仓周围却因盛宴被抽离的不剩一人。拿起一旁栓有水桶的绳,就近拴在一棵树上,另一头拴在自己腰上后,下了四尺宽的方井。命孩子抱住我,我拿腰带将他与我捆在一起,孩子抱好我便不丢手,由于受到惊吓哭个没完,令我颇为烦心。牵着绳子爬上来,那孩子仍是抱紧我不放,无奈之下带他回了我屋,脱剥干净塞进被中,他看着我,抽涕了很久,忽然像是哭诉委屈一般喊了我一句:“叔父!”

那一声“叔父”,带回了我全部的记忆,包括最初的人们在成长后都会淡忘的记忆。

我被父亲从井里救出来后,同帛鱼一样,满心委屈地喊了声“叔父”。

父亲不是我父亲,是我的叔父。

我冲帛鱼笑,他也笑。我把他抱在怀里,感谢他让我终于明白,在宋故心里我必须死的原因。是我鸠占鹊巢。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我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至亲至爱,我失去过一次,忘却后再记起,又失去一次。这两次的痛苦不知能否抵消了宋故你对我的恨意?

我松开帛鱼向一旁退开,面含微笑轻轻看向我那听说帛鱼出事而火急火燎赶来的堂兄,相王爷宋故。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指鹿为马ˇ 最新更新:2011…03…13 11:37:00

宋故狐疑的看我一眼,上前两步用被子裹住帛鱼抱起孩子夺门而出。小帛鱼回首看我,眼神看出他觉得我陌生了许多。

我关上门脱下湿衣服,却没有被褥可取暖了。只着里裤我蹲在火炉前烤火,忆起吹停曾嬉笑说我不穿衣服更好看些,唇角抖动,欲哭而终是凄凄一笑。

斯人已逝,炉火仍明。心下千百般凄楚仍要作出痴傻姿态来,将手搁在火焰上,烤暖了手心而胸口冰凉依旧。

我想哭。

火苗的温暖如同夜里吹停柔韧的身躯一般,霎时陌生的屋中飘满了吹停的身影,一颦一笑皆如关外似刀的冷风,刺得我热泪直流。

“公子快将身上水擦干,我这就给您打水洗澡!”

小厮只在门口喊,并未进来。我待他走远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站起身,找出更换的衣服放在床上。吹停躺在床上,掀着我的衣服问我:“穿这些会不会太薄了?你倒是很喜欢素色呢。”

眼前模糊一片,我眨眨眼,整理了心情支起屏风,绕到后面打开浴桶的盖子,届时小厮进来往桶里注入热水,有几人跟在他身后,小厮说,是相王派来送热水的。

缩在热水中,小厮交待我先泡着,他再去为我烧一锅热水。等他走后,腾腾水雾中吹停与我对面而坐,我不敢动作,生怕一抬手雾气散去他也消失不见。

他看着我爽朗的笑,却不出声,我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不敢出声。忽然他打起水浪冲我泼来,那些水花扑面而来,真实的叫我不由得去躲,结果只是一场空。在浴桶里坐了半个时辰,浴巾够不到背部,这时我才明白,沐浴是两个人的事。

小厮再进来时我叫住他,要他帮我擦背,他结果浴巾在我背上轻柔的抹了几个来回,又忙他的去了。以前吹停会一边为我擦背,一边或轻或重的撕咬他留在我肩上的齿痕,抬手摸向右肩,齿痕清晰,眼泪四溢,我将头埋在水里暗自高兴,他存在过。

风吹停存在过!

这齿痕,是他留给我最长的吻。

人没有记忆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可以喜怒哀乐,一旦记忆充斥了大脑,人们便开始回忆,开始思念,一次次重历往日的幸福与磨难,甚至罪责,一遍遍欣喜、痛苦、哀愁,犹如自己将自己千刀万剐,伤口愈合后再重复。

白天再坐在院中,由不得我便去想他,眼泪堆在眼眶中,为防被小厮看出异端,我只有仰起头,慢慢将情绪抚平。那天空甚高甚远,虽不能触及,然我终能看见它,风吹停,想是再也见不到了。

何不随他一去?

小厮坐在门槛上打盹,阳光大好,这会让我稍感轻松些,周围静若耳聋。忽听一声咳嗽,清淡的声音慵懒的响起:

“若是能再去一次吹停关便好,看看弟妹情况如何,祭拜下吹雪,会会你那焦大哥。唉,只怕我是没机会了。”

吹停关……

这之后的近八个月,若非雨雪我都坐在院中,平静下心来思虑如何将吹停的棺椁迁葬吹停关,一方面考虑这些,一方面考虑给宋故一些教训。

曾经自责过是我毁了宋故一家,后又想来,这一切全因他的自私霸道所致,说难听些,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害死了婶娘和叔父!是该让他尝到点苦头来悔过自新的时候了。

二月开始,宋故便很喜欢站在不远处看我,偶尔与我说话,他告诉我我的名字是“宋听”,我笑着反问他:“是么?”他开始问我的生活琐事,问我有无恢复记忆,他什么都不说,没有刻意更改我记忆的意思,他在等,眼中的狐疑逐渐被哀愁代替,接着,那目光成为怜悯,照在我身上时,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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