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吗?你给我站住!回来!你回来!”
风吹停,那是你对不对?那听见我喊声回头冲我笑别的就是你对不对?你做什么装神弄鬼?你可知我有多思恋你?你又怎能抛下我再次离去?你说你会再回来,也罢,我等你。
我等你!
有只冰凉的手触上我的脸,我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水满面,自己擦过眼泪,抓住我的双手才松开来。有气无力的绕过他俩走在约拿走过的路上,他二人跟着我直到王府门口,新皇先看不下去,将我抗在肩上带回卧室里。
“你别这样,孤派人给你将他抓回来便是。”
闻言我急忙抓住新皇覆上我额头的手,沿着眼泪央求他:“别,就让他走好了。”我脑子里很乱,顾不得逢场作戏又或君臣之礼,顿了顿我继续说:“我累了,想早点歇息,恕不远送了。”
悉悉索索的衣袂声后,新皇音量不大但十分有力地说:“孤今夜不回宫了,陪你睡。”回过神时,新皇已在我身边躺下,一手撑头看着我。我再看将军,他面色更加惨白,我冲他伸出手,被新皇反握住摁进他怀里。将军行了礼出去,天虽未昏,闭上眼困意上来,隐约觉着有人用五指为我理顺这头发,很舒服,我带着一日的疲惫早早睡去。
五更我便醒了,发现自己缩在新皇怀中时大吃一惊,稍微分离开身体,检查了身上的亵衣,回想起昨日的一幕幕急忙跳起身来找约拿给我的木盒。衣堆中翻出木盒,努力平静下心情来打开,里面竟空无一物,仔细看了看盒子外饰,并无特别的印记字刻。
“你找什么?”
回头见新皇一脸扰梦的不悦,我提起地上的衣物挨个检查了往床上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有无落物的声响,弄得新皇更加不悦。
“你够了没!甩到孤脸上了!”
“你动我的盒子了?盒子里的东西呢?昨天是你给我换的衣服,你没注意到有东西掉出来吗?”我拿着盒子质问他,他没做声,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追问:“你到底是知道不知道?”
新皇看着我忽而一笑,伸手拉近我的下颌言:“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看着他,一时怔住,脑海中还在挣扎时他已经拖过我的下巴将我的嘴印在了自己唇上。
舔吮,撕咬,我睁着眼睛看他微启的双睫雀跃,忍耐着不去推开他。等他满足后与我分开,意犹未尽的调笑我时我问:“东西呢?”
“我不知道。”
他这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
我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找,全然不顾新皇越来越黑的脸,他唤人打水更衣,收拾妥当后夺过我手中的木盒投出窗外,强行拉着给我洁面穿戴。这行为彻底激怒了我,我将水盆打翻在地,他叹了口气,不顾我一身湿透将我拉进他怀里。
“好了好了别找了,说不定里面本就是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把它扔出去了?”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一会儿给你捡回来。”想着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安静下来,他抚着我的背,唤人重新备水供我洗漱,等我洗漱完毕,他真的屈尊为我将盒子捡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里面不再空空如也,而是躺着一束发丝。
走在他背后我仔细收好木盒,他捏起米回托盘中的糕点转身喂到我嘴边,我向后躲着以手接过,他将指头又伸来:“舔干净。”
正暗忖怎么能不掉脑袋的骂他,他却笑着将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了一下后向前走去,步履轻松全然不见往日朝堂上的萧杀。同乘帝辇,他悄悄打了一个哈欠被我看在眼里。
“昨晚圣上没睡好?”
他闭了眼睛,鼻音答我。
全无意识的,我拉过他的肩膀将他的头放在我腿上,他就势双手环上我的腰,等明白过来自己做了如此暧昧的事时怀里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算了,念在你昨晚屈就陪我睡觉的份儿上老子就让你占这个便宜。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闲于街巷ˇ 最新更新:2011…05…10 20:06:15
帝辇直入皇宫行至东宫,新皇与我由东宫入内转至皇帝寝宫,待新皇换了朝服,我二人才一前一后上了前殿,所幸百官俯首迎帝,并未看到我与他同从殿后而出。不过,待百官看到凭空出现的我时,估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下朝后,屡有官员留下请与新皇私议些事情,久而久之竟形成一种风气。朝堂上公开谈及的无非是些地方灾害或者收支报盘,坐朝至今除此之外我别无所得,忽而明白,这夏臣们还是排外,在新皇的默许下有意回避我。既是如此,我便借着教养世子之名向新皇请辞退朝,小做推脱后新皇应允,我也终于换得个清静。
本想为礼儿请个先生,被听得是命王府请,文人书生无一愿来,这倒无妨,基本的写字我还是能教了的,怎料礼儿好骑射刀棒,在他纠缠下我只好应下又使人准备些兵器物什。本想着小孩子三四天新鲜,日后这些东西倒是能让我做个锻炼用,未想礼儿竟是痴迷于此,几近废寝忘食。
看着四岁的礼儿小额头上尽是汗点,我问:“礼儿这是为何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读书习字不好么?”孩子两手齐举一支短剑,冲我认真地说:“礼儿要学功夫!将来保护爹爹!还有暖姐姐!还有红玉姨!还有……还有好多好多我喜欢的人!”
这孩子已经领会到何为失去的痛苦。小小年纪,本是天真烂漫的时光,这样的心性不知是福是祸。
“礼儿要骑马么?爹爹的骑术可是沙场闻名的!”
“要!要!”
我带他去马厩,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急着上马,我抱起他指着梁臣道:“礼儿,世上凡有命者,皆有灵也,马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感情与想法。最初这马并非属我,乃是他人遗世,与我有缘而在一起,虽说曾因他险些丧命,但融合后有他伴我,爹爹在战场上如虎添翼,大显威风。换言之,若是与马感情不好,他也会抵抗你,不允许你靠近,或是故意与你为难。
“世人常驯马以为显能,却不明白这马如人足,是与你一体的。一味的用暴力制服,只能是得到傀儡一件,若是能与马心灵相通,则受辅助,又交友一名,何乐而不为之?你有秘密与他讲,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礼儿有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善倾听,听后又自己想。我言毕将他留在马厩自己回去书房,米回来换茶时报曰小世子在马厩与梁臣不知说些什么。
“随他去吧,又不是坏事。”
“是。命王,方才成衣馆将世子和小姐衣服送了来,已经送到小姐房里去了,待米回忙完了手里的就去给补上余钱。”
“好,你忙完了来寻我,我同你一起去。”
“是。啊,还有,刚刚有人送了封信来,这里。”
接过米回递来的信,信封上无一字,拆开来内有信纸一张,通篇文字犹如鬼画符一般,看得我一头雾水。
“信是哪里来的?”
“回命王,那人没说。”
忽的想起约拿满口的方言,隐约觉得这信与约拿有关,又将信纸放回折好,随便投进身侧饰物架上的瓷坛里,挥挥手让米回下去。
半个时辰后米回回来,我稍作准备正要出去,转念一想礼儿现着迷于马匹,暖暖一人在院里呆着怪是无聊,出行前便绕路去了暖暖屋里。
小丫头将新衣裙铺展开来摆在床上桌椅上,有摆衣裙的地方旁边也放置了空杯碗,像是在过家家酒的样子。站在门外轻声唤她,暖暖听见后想我跑来,一把抱住我不松开。
整个命王府全是男人,她一人应该是会生怕的,她又不肯同红玉去住将军那里。或许这府里应该充些女眷仆婢?听她管重华直叫伯父,焦顺即使未将事实真相告诉重华,那也是有意让他伯侄二人亲密,想到此,我抱起暖暖又朝重华屋里走去,意料外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李本草!你再给我下药我就死给你看!”
“你死了我再救活你。”
“你敢救我试试!”
“那本草不救你便是。本草将重华的尸首用药泡起来封存上,想重华的时候拿出来抱抱,抱完了洗干净再泡回药池里去,这样本草就永远跟重华在一起,重华若是死得早一些,相貌肌肤得以在极佳状态下保存住,不老不凋,摆在家里一定很好看。”
“李!本!草!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可以,死在重华手里于我而言乃是天大的福气。只不过日后你在夜里若是觉得寂寞,我可再不能出现帮你,当然,你也可以找你的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