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现在属于伤残人士,如果你不怕用力过度造成过失谋杀可以试试看”。
“切”,周宇涵无奈地翻过身和他躺平,沉默半响,他扭过头,看着徐希扬,认真的说,
“希扬,我喜欢你”。
隔了很久,周宇涵迷迷糊糊地等的都快睡着了,朦胧间,他才听见徐希扬似乎在说:
“恩,我知道”。
第二天徐希扬就回自己家了,周宇涵一直看着徐希扬进了房门后才转身坐上轿车,车子一个180度地大转弯,周宇涵头靠着玻璃发呆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一辆熟悉的银色宝马与周家的车子擦身而过。
徐希扬刚放下衣物,母亲正巧不在家,看来他必须为自己准备晚餐,正这时,门铃却响了。他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绝对出乎他意料的人,居然是韩洛婷。
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冷冷地看着徐希扬,
“我知道了一个有关于你父亲死的秘密”。
“周叔叔似乎对你的身份很关注,他派人去调查了你的资料,昨天晚上我在书房外面听到他和我父亲说话,周叔叔似乎很惊慌,他怕你故意接近周宇涵是为了报复他”。
“因为当年你父亲徐翊并没有拿那笔钱,那时候公司周转出了问题,有随时被莫氏集团吞并的危险,所以周叔叔就和我父亲一起骗董事会说大笔资金被公司的总会计师徐翊私自挪用了,并做了全套的假账”。
“事情爆发,你父亲为了不连累你们母子就从公司楼顶跳了下去,周氏这才解除了危机,周西河觉得对不起你们,所以一直资助你的学习和生活费用”。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把它扔在了徐希扬的面前,“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里面的资料就是证据”。
“所以从今以后,你不能呆在宇涵身边,”韩洛婷冷冷的看着他,说完转身就走。
徐希扬一直面无表情听她说完所有的话,只是在韩洛婷的背影消失了很久以后,他才颤抖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大脑一片混乱,但文件上那些血淋淋的数字仍然死死映在眼中,夹在着父亲死后被拖走的场面,自己和母亲在寒风中无助的影像。
他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打火机,颤抖着手想去点火,突然又停住手,转身把文件夹塞在书包的最深处。然后紧紧抱住书包蹲在地上。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去找谁,只是本能告诉他不能让体弱的母亲知道真相。
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却已麻木,纷繁混乱的记忆最后,竟然是周宇涵认真的一字一句:“希扬,我喜欢你”。
“周宇涵,我恨你”,随着一声轻喃,他泪流满面。
徐母推门而入,猛然间看到儿子抱着书包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连忙伏下身,“小扬,小扬,你怎么了”。
徐希扬抬起头,竟然是满脸泪痕,双眼呆滞无神地瞪着,徐母大惊失色,自从徐翊死后无论什么发生什么,徐希扬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她伸手将儿子搂在怀中,“小扬,没事,妈妈还在”。
“妈,我想转学”。徐希扬缓缓闭上眼睛。
决裂
第二天周宇涵早上再到徐希扬家门口等他一起上学时,却怎么也敲不开门了,旁边邻居好心提醒他:“这家人家昨天晚上连夜搬走了”。
搬走?周宇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昨天才刚把徐希扬送回来,怎么会走的那么突然,难道是发生什么突然变故了,失魂落魄地去到学校,又从一惊一乍的霍家炎口中听到另一个爆炸性新闻,“今天早上希扬的妈妈来找学校教导处的老师,好像是要办理转校的手续”。
搬家,转校,周宇涵一整天都过得晕晕乎乎,呆呆地看着身边的空位,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前面韩洛婷异乎寻常的兴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周宇涵神游一般地拎着书包走到地下停车室找自行车,却猛然间看见自己的单车前正站着一个今天在他脑海中出现了几百遍的人。
“希扬,到底发生什么事”,周宇涵又惊又喜,连忙跑了上去,“为什么突然搬家,和要转学……”
他的手在即将碰到徐希扬的瞬间被甩开,徐希扬冷冷地看着他:“周宇涵,这里人多,我们去教室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径直往教学楼走去。被扔在后面的周宇涵愣了一下,还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高一一班的教室已经做完了值日,里面空无一人,两人从靠走廊的一扇侧窗顺利地翻了进去。
“希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突然……”。
徐希扬站在距离周宇涵几十米背光的地方,让周宇涵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你”。
“啊,什么”,周宇涵疑惑地看着他,“我?”
“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因为我不想在装下去了,因为我真的,非常讨厌你,周宇涵”,徐希扬一口气说完,脸上带着极度的憎恶,“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恶心,我不是gay,这游戏也不想和你再玩下去了,现在我们,game over”。
“什么,希扬你说什么”,周宇涵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说我们之前都是游戏?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玩我?”
“对”。徐希扬毫不犹豫地点头。
“是,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对不对,你告诉我,是谁,我爸,还是莫君,还是韩洛婷”,周宇涵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徐希扬,狠狠把他摁在墙上,嘶声喊道,“告诉我你在说谎”。
徐希扬还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你父亲是否曾经资助过一个父亲跳楼而死的学生,叫做徐希扬,所以他才会进敬光中学,才会去找一个叫周宇涵的人,他只想报恩”。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不该陪那个少爷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请问,他现在可以申请退出吗?”嘴角牵起,带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周宇涵不可置信地松开他,踉跄着后退,“你说,你说你帮我,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报恩?”
“是,周宇涵,你不是觉得当年莫君对你所做的一切恶心吗,那你现在不也做着同样恶心的事吗”,徐希扬毫不留情的捅破周宇涵最隐痛的伤疤,残忍地微笑,“你和他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看着周宇涵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退的干干净净,眼中满是无辜的刺痛和茫然,徐希扬的心底竟也抽搐了一下。“我不能让你离我远一点,所以只有我自己走了”。
周宇涵的双眼霎时变得通红,紧握的右手就是一拳,徐希扬也不躲闪,眼睁睁看着拳头带着劲风擦过脸颊,落在脸颊边的墙上,“咚”的巨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咯”骨头折断的声音。
周宇涵抬起头看着他,双眼无神,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不寒而栗,“真是我恶心你了,抱歉”,屈膝猛地在徐希扬肚子上一顶,在徐希扬弯腰的刹那,周宇涵猛一用力把他压倒在地。
看着徐希扬的瞳孔骤缩,终于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一丝惊恐,周宇涵左手抓住他的两个手腕,压过他的头顶。
“周宇涵,你疯了,”这一次徐希扬拼命挣扎,抬腿死命踹他,但根本就不是头脑发热的周宇涵的对手。
在周宇涵冲入的一霎那,徐希扬大脑一片空白,撕裂造成的剧痛已经麻木,剩下的身体和意识好像都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地任周宇涵用最原始野蛮的手段来发泄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徐希扬隐约感到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紧接着是一颗又一颗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脸上。
朦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