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宇修听说苏话快到游城,激动得差点丧失一位王者的严谨,他的眼睛,眉毛,嘴巴还有鬓角,无一不洋溢着笑容,大半个月不见苏话,犹如隔了大半年,他坚决走出游城十几里地去迎接她,随行的还有奴儿和青衣,另外就是十几名护卫。
而当他终于翘首盼到苏话的马车向自己缓缓靠近的时候,他却控制自己的情绪,假装沉静原地等候,这也许就是男人的某种矜持吧!古今男女,面对真爱时,原来都喜 欢'炫。书。网'矫情地装装冷酷,而那颗心,几欲灼伤自己的身体。
知道索宇修亲自来迎接,苏话是感激的,然而,更多的是,哀怨时间的飞快,她再不能跟墨剑暗传情思了……终于还是面色平静下了马车,看到久违的索宇修,她露出和谐的笑颜,微撩裙摆,向他迈开了平凡的步子,抬首一句:“你来了。”
她就是一位不染尘世沧桑的仙人,索宇修的五脏六腑在微微颤栗,终于跟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只剩咫尺之遥的这一刻,他只要那咫尺的距离也化为乌有,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揽她入怀,像抱着一个贴心宝贝般爱不释手。
“皇上,够了……”苏话见他抱了许久还不松开,轻声提醒,却突然觉得索宇修的身体僵硬了,疑惑问:“你怎么了?”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索宇修放开苏话,视线盯着她的后方动也不动冷冷问。
苏话回头,看到的是墨剑一贯的面无表情,这种表情,似乎比索宇修此刻的冷漠更难以琢磨。不过,这不是琢磨他表情的时候,苏话明白,这种情况,索宇修肯定会误会,于是解释说:“他是齐启丹的女婿,叫天赐……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墨剑……你误会了。”
“误会?”索宇修蹙眉,两只眼睛像恶虎一样盯着墨剑不放,一步步走近他,终于冷冷道:“你居然敢跟来色丹国。”
他完全不相信苏话所说,换做任何其他的人也都不相信吧,奴儿就错愕得很,没想到自家主子“又跟墨大侠搅合在一块了”。
“说了他不是。”苏话跟过去,莫名恼火,就此不要再追究下去多好,她宁可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天赐。
“休想骗朕!”索宇修猛然转身怒视苏话,在他的心里,她可以犯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他无法容忍,哪怕是看到她跟这个男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不行。
“信不信由你。”苏话不想再做被动的解释,只是故作冷淡说:“如果他是墨剑,我早跟他双飞了,还会回来见你吗。”
“你……”索宇修气得直想打人。
苏话抬起下巴,这是对索宇修的挑衅。
“皇上,”青衣适时走近索宇修,轻声告诉他,“他的确是色丹八王爷之女,多木香的丈夫,天赐。他从小是孤儿,被齐启丹收为义子,不久前娶多木香为妻,我派人查证过。”
索宇修再次蹙眉,他还是不相信,总觉得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认错自己的情敌。
苏话则看了一眼青衣,恰好被她逮到一抹别样的神情,他在帮自己撒谎呐,这么忠直的人……还真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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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墨剑,对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吧。”苏话得了便宜还要装委屈,信步回到马车上,种种原因,总是不能让她像一个旁观者那样,去体会索宇修身为王者的尊严。
“回城。”索宇修恼火地一声令下也钻进那辆马车,进去前还不忘盯一眼所谓的“天赐”。
苏话先是惊诧,随即给他腾出了一席之地的位置,只是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要装就装得真一点,“得理”就不能轻易地原谅别人的“过错”。
没有人知道,马车外面,有个人一时间心痛得失去了上马的力气,直到有人提醒他道:“郡马,起程吧。”
奴儿看到这种情形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想问,却被青衣堵了回去。
“生气了?”车内,思量了许久的索宇修终于侧身看苏话,分明有让步的趋势,可见她对此无动于衷,心里便不是味了,闷声道:“简直一摸一样,叫朕怎么相信他不是墨剑。”
“随便。”苏话装生气装得逼真,以至于她自己也以为自己真的生气了。
良久,索宇修轻吐气息,说:“也罢,好歹你是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苏话突然觉得索宇修好可怜,自己好坏,有几分歉疚的情愫。
索宇修见机伸手抚上她的肩侧,又攀上她的下颔,仔细看着她,突然不无心疼说:“你瘦了。”
“还好吧。”看他认真的样子,苏话也不忍漠视,决定不跟他闹别扭,若有若无般浅笑,解释道:“因为天气热,每个人都会瘦一点……”
“是吗……”索宇修不再说话,灼热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他那么轻巧地覆上她的唇,把她的美味多汁含进嘴里……
于他,她的存在牵动他的发肤和每一处神经,一旦触及她的甘甜,他就会欲罢不能,忘乎所以。
苏话以为一个亲吻足以让他满足,没想到他索取的要更多,上面是不停的啃咬,下面,他的手早已击退了防备,直至将她放倒。
“停下……”苏话好不容易可以张嘴说话喘息,却突地感觉到他五指在她胸前制造的酥麻,同时嘴上又迎来了更加猛烈的袭击,这样,她竟然有种心动的感觉,不禁又羞又恼,决意不要形象也要从坐榻外侧滑出他的包围。
“小心。”索宇修见她像泥鳅一样就要从自己和坐榻间滑落,忙停止手上的动作抱紧她,生怕她摔着。
“你也太不分场合了。”苏话坐好,趁机说教,“别人知道了会说你什么你想过吗?”
“说我什么?”索宇修一笑了之,试图再次亲吻她。
苏话忙伸手把他整张脸推开,道:“□国君。”
索宇修听言大笑,下-体的燥热也渐渐平复了,口里重复一次“□国君”,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苏话见他这样,心底直翻白眼,最后切入正题,告诉他说:“我跟你讲,我可没有什么解兵破阵之能,叫我过来,我也许什么忙都帮不上。”
索宇修脸上依然挂着笑,想了想异常轻松道:“呆在朕身边,就是帮最大的忙,至于那龙虎阵,不破也罢。”
“什么意思?”苏话不明白,不破阵就打不赢了,打不赢后果摆在那。
“天机,不可泄露。”索宇修故作神秘。
苏话也不再多问,她没什么兴趣,总之,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索宇修的雄才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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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说着话,探讨这个那个,游城很快就到了。齐启丹早已派人准备好丰盛的大餐,恭迎大驾。
“王爷,怎么不见我们聪明又能干的楚颖?”席间,苏话故意这样问,眼睛里满是抓到别人把柄的快了,如若她说出齐启丹如何利用楚颖坑害自己到这步田地,索宇修还不知道会怎样大发雷霆,临时反目,改变立场也说不定。不过,她不会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齐启丹,消消心中恶气而已。
齐启丹倒真的是吓到了,抬眼扫视不远处坐立的墨剑,好像在怀疑自己交代给他的事情,他没有做好。墨剑意识到平静地把视线投向苏话,恰好四目相接。
苏话笑了笑,又问齐启丹:“王爷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齐启丹慌忙用笑掩饰,想了想说:“他楚颖曾出卖过娘娘,让娘娘落入水木太之手,如今没有颜面在索宇皇上和娘娘面前出现呢。”
“他后来不是改过自新,将皇后救入八王爷府中吗?算他将功补过了。”索宇修一副不了解真相的样子,说得慷慨仁慈。“朕不仅不怪罪于他,还要嘉奖他,宣他进来入座。”
苏话脸上浮着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偷看齐启丹,他的额角早已溢出了细小的汗珠子。
楚颖进屋就向上面行了跪拜大礼,表现还算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又装出几分愧疚说:“楚颖财迷心窍,一时糊涂,请皇上娘娘治罪。”
“朕都知道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提陈年旧事。楚爱卿,请入座。”苏话第一次见索宇修在公众面前这样说事的样子,胜似一个昏庸无能之辈,不过,感觉还是有点奇 怪{炫;书;网,他一定隐藏了什么。
“谢皇上隆恩。”楚颖找到位置坐下。
“楚大人,你那只信鸽……”说着,苏话顿了顿,引得齐启丹等人面色凝重。
索宇修放下筷子,中指和无名指不自觉在桌上轻扣起来,似乎在担心什么。
“帮我传信给皇上,也是大功臣一个呐。”此话一出,某些人方才松了口气。
“那也多亏了楚爱卿训练有素,哈哈。”索宇修重新执起了双箸,一边给苏话夹了块红烧肉,一边愉悦道:“诸位尽情地吃,明天将是我们最后一战,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坐在一起用膳了。”
“索宇皇上所言极是。”齐启丹忙应和,“来,大家都别拘礼,吃。”
“你就这么自信明天一定能赢?”苏话吃过红烧肉贴近索宇修耳边,道:“别忘了我表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