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城门并没有李淳风出入的记录,最近两个月都没有。”刘武周也随即报告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侯君集和韦厚却并没有说话,他们来得最早,却什么情报都没有带来。
“目前殿下遭遇的情况是被人诬告了,殿下所要做的并非澄清这个谎言,而应该是用一个其他的谎言来转移陛下的注意力。”韦厚一阵见血地指出了杨二目前面临的窘境,这一点与杨二所想不谋而合。
“最近东都出现了一个叫白衣弥勒的组织,这个组织神秘异常,属下以为他们有反朝廷的倾向,所以属下建议,殿下可以把匿名信安在这帮人头上,殿下只要剿灭了他们,并大力宣传他们的罪名,这事便可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乔令则听完韦厚的意见,又看见杨二不断点头以后,随即展开心思做出了更进一步的建议。
“但寻找白衣弥勒的落脚点并非容易的事。”刘武周和侯君集都摇了摇头,他们是处于基层的安全人员,对于白衣弥勒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却一直苦于有力无处使,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真的是费劲了心机。
“是不是白衣弥勒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把这帮人震住就行了。”乔令则伸出掌刀,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就这么定了,地点就定在李淳风的落脚点,务必把声势造得大一些。”杨二除了这个移花接木之计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自是听从了乔令则的计划。
“喏!”四人赶紧答应了一声,但实施计划的人还得是侯君集和刘武周。
刘武周迅速调集了一个五十人的马队,侯君集则调动了一个上百人的弩队,两人集合后在乔令则的引导下向天津桥周边的一个里坊迅速移动,而宫中传来的第二道诏令已经摆在了杨二的桌案上。
杨二来不及等待最后的结果,迫不得已地穿戴整齐,走进了杨广的禁宫之中。
“这事,你怎么看?”杨广看都不看跪倒在地的杨瑓,直接把一封匿名信扔到了他的面前。
“冤枉啊父皇!儿臣是被人污蔑的!”杨二虽是早就知道了那封匿名信上的内容,还是假装仔细地读了起来,读完之后自然是声泪俱下,仿似窦娥一般。
“阿孩,做错了事并不可怕,‘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杨广看着杨二的痛心疾首,却全然不信。显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货色,于是引经据典,希望能够点化于他。
“父皇,你是知道的:想要毁灭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不是在能力上贬低他,而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我这是遭人妒忌啊父皇……”杨二听到父亲并不相信自己,随即进一步说起了自己的大才以引起杨广的感同身受,毕竟自己如今的经历也曾在父亲身上上演过。
不同的是,自己确实是做了错事,而杨广却实实在在是被人污蔑的。
“闭嘴!朕看你是不知悔改啊!”杨广听说他提起旧事,自然是一声断喝,但他虽然还是指责儿子,心下却有了一丝动摇。
“父皇,就在儿臣进宫之前,已经发现了一批号称是‘白衣弥勒’的陈朝余孽,儿臣已经派人前去拿下了。”杨二看着父皇对自己始终不假辞色,只好抛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阿孩,你不觉得这有些欲盖弥彰吗?你先休息休息吧,朕先让柳謇之把你的担子接过来;至于元家嘛,让你的连襟元敏擢升为内史舍人吧。”杨广摇了摇头,如果杨二能够自圆其说,杨广还会欣赏他的才干;可是现在,杨广稍稍有些失望,自己的儿子差自己实在是太远了。
“谢父皇隆恩。”杨二听到父皇让自己停职反省,顿感一阵乏力;但他既然已经为自己擦净了屁股,自己还能多说什么呢?
杨二倒退着出得宫时,第一次发现春天的夜晚竟是如此的黑暗。
116意外之喜
初十的夜晚,靠近天津桥的上林里某处新搬来的住户发生了严重的火灾,但就连附近的居民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真有知道的,也只是三缄其口。
直到两天以后,人们才从《东都新闻》和《参考消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一伙自称是“白衣弥勒”的邪教组织竟然丧心病狂地想要颠覆朝廷的统治,竟然围攻了河南府衙,最后终于被府衙的卫兵一举歼灭,随后府衙的卫兵到达他们老巢的时候,他们竟然选择了**!
这条消息有些令人玩味,——如果有某种组织选择**来反抗朝廷的话,朝廷应该脸红才对啊,可是朝廷理直气壮地把这条消息报道了出来;而如果真的是某些组织为了反抗朝廷选择了**的话,他们的行为应该是受到观众们可怜的,但他们始终讳莫如深。
两份报纸对于这个消息的报道都是惜字如金,所以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个消息,反倒是“齐王杨瑓停薪留职”的消息称了爆炸性的新闻,因为齐王向来风评很好,如今莫名其妙就被朝廷撸去了职务,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此外,报纸上最大的消息,当然要算是关于圆壁城土地出让的竞标事宜了。可以说,所有的新闻在这条消息爆出的同时都已黯然失色,——毕竟,那些朝廷的动向只能作为酒后的谈资,而土地出让则能成为酒资。
“想要分一杯羹?筹集资金吧!”这是东都大多数市民的心声,圆壁城周边的土地寸土寸金是毋庸置疑的,但那儿的商机同样也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甚至是卖煎饼果子的大妈都想占上一两平方米用来支摊了。
“不是吧?竟然这么无耻?”段若曦阅读到《参考消息》上关于前晚的大火以及杨广对于杨二的处置时,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杨瑓这一招金蝉脱壳玩得很不错啊,可惜那些为此无辜惨死的黎民了。”白明达点了点头,显然也没想到杨二竟然还能用这招死里逃生。
“是啊,难为他想得出这一招,竟把那些无辜的人说成了是咱们,这么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了?毕竟,白衣弥勒都已经被他消灭了。”段若曦说到杨二这瞒天过海之计,气得都差点笑了出来。
“低调,低调!他这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害怕他与元家儿媳的事暴露出来,他何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呢?”白明达当然理解杨二的苦衷,不过显然杨二这一招将是个败笔,因为他怎么努力都只是为了做给杨广看的,但杨广偏偏是个固执的人,既然认定了死理,就敢怀疑一切的说法。
事实上,或许杨广也并不在意杨二勾搭自己妻子的姐姐,道德与能力原本就是两码事。
“在其任,视某其所职;在其身,观某其所为。”——如此而已。
“元家的人知道这事了吗?哎,知不知道的也无关紧要,难道他们还能闹到皇帝跟前去?”段若曦自问自答,却为好不容易抓住的这个把柄被齐王化于无形而有些苦闷。
“杨广如今让儿子停职,也有保护他的意思,毕竟杨广的选择不多。”白明达揣测着杨广的想法,倒也猜得**不离十。虽然杨广其他妃子最近诞下了一子,但杨广与他的萧皇后向来恩爱有加,对于杨瑓这个目前萧皇后唯一的儿子,他自然是尽力保存的。
“这次大概又是苏游坏的事,要是能除去他……”段若曦一想到这计划的功亏一篑,就不由得愤愤然。
“估计会有些关系,还好袁天罡见机得早,看来,咱们还是要从剪除他的羽翼下手啊。”白明达说的像是泛泛之谈,也不知道是要剪除杨广的羽翼还是杨瑓的羽翼,抑或是对埋在苏游身边的棋子产生了不信任。
“苏游最近与齐郡的夏高走得很近,咱们的人已经成功打入了他的商会,并得知了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