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响起了阵阵叫好声。台上的狂风虎却面有怒色,不服气的抡起脱手而落的大斧,意要再战。
在擂台的另一边,已经站定的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台上的狂风虎。她的脸上蒙着黑纱,并不知其样貌如何。但两弯娥眉一双美目却是极其清秀,目光中还透着些许冷傲。黑色的衣衫飘动,竟微微带有一股邪气。虽不见其面,却知其美。她这一回眸,让台下的人更是跃跃欲试了。
输了一回合的狂风虎又抄着大斧杀了过来。却见黑衣女子不紧不慢,一只玉手将狂风虎的手腕一握,再轻轻一转,狂风虎立马痛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接着,黑衣女子另一只手在袖下暗自运功,再一个转身又是一掌。顷刻间,狂风虎已经被打得飞身下了台,浑身疼的嘴里直喊。
人群中的香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狂风虎,又意味深长的看看台上的黑衣女子。随后便默不作声,将双后背在身后,脸上一副要看尽好戏的表情。
接着上去的天罗教的云蛤蟆,白莲坞的魇蛇君还有绝云山庄的烈如公子,全都败于十招之内。几人败退之后,就再无人敢上前挑战,皆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断了手,缺了腿。眼前这女子,虽是尤物,却难以到手,原本想要上去挑战的人都纷纷打了退堂鼓。
“夕妍可知她是何人?”香帅托着下巴,却是一副来了兴趣的样子。
身边的夕妍茫然的摇了摇头,又紧张地问道:“香帅不会是想……?”
“就算要娶,那也要先娶你嘛。”香帅吟吟一笑,嘴里说着,却心不在焉地扫着四周。
夕妍闻言,脸又是一阵红,心亦无法控制的乱跳了起来。
此时,台上的黑衣女子终于冷冷的开口:“难道在这西都,连能赢我一个区区弱女子的人都找不着了?”
但她话音才落,身边就有一个影子闪来,带过一阵微风。黑衣女子先是一惊,待她定目一看时,对面已经站着一个人,长发飘洒,凤目含笑,神情随意自然。
“你……”黑衣女子微微震惊,这个人的速度竟然能快得令她来不及反应。
“不知姑娘若是发现丢了这个,会不会心疼呢?”站在黑衣女子对面的香帅,面露微笑,抬起手来,指尖竟然捏着一枚明珠耳坠。
黑衣女子这才发现耳垂上的饰物已经被人抢走,再看到眼前那张嬉笑的脸,心里微微一怒。她飞身而起,快速的朝对面的杀去。香帅却十分悠闲的等着她过来,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忽然间,黑衣女子从袖里甩出一根长鞭,“唰”的一声扫过香帅面前。
“姑娘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些?”香帅那充满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黑衣女子便又惊觉他竟然已不知何时就移到了她的身后。她转过来,恨恨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恼怒。但黑衣女子却不服输,又挥着长鞭舞了过来。台上的香帅并不还手,面带笑容随着她甩来的鞭子连连后退,却依然身法轻盈,躲闪有序。待退到了台边时,香帅伸手一握,抓住了对面挥来的鞭子,再转了几下手,鞭子被绕在了他的手臂上。香帅随后借力一扯,鞭子从黑衣女子手中飞出。这速度之快竟让她措手不及。
黑衣女子这下更是生气,便要再杀过去将鞭子夺回来。但香帅却脚点台边,飞身而起,将鞭子扔了回去。
“在下无意与姑娘久缠,就此告辞了。”那张笑吟吟的脸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黑衣女子接过飞回来的鞭子,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失望。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喊道:“耳坠还我!”
而后,只听“叮”的一声,那只明珠耳坠正飞快的朝黑衣女子飞来。黑衣女子伸手一接,再往台下看去。只看到刚才那人牵着一个女子离去的背影。黑衣女子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许哀伤。
回到了客栈,曼王爷和公子鸣已经在房内。
“这年会,可是让香帅尽了兴?”曼王爷站在窗边,轻摇折扇。
香帅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却不答话。
“香帅他……”
“明日要去的地方,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香帅将夕妍的话打断,继而又笑着看了看她。
曼王爷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只是淡淡一笑。至于香帅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明日便会揭晓,曼王爷并不急着询问。
此时月色已然沉寂,众人都已经疲倦,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香帅啊香帅,你还有很长滴路要走哇。。。。唉。。。。T。T
风袭冷月,花颜暗现
清晨大雾,远处的山峦抹了一层淡淡的白。玉竹峰上万籁俱寂,一切似仍在沉眠之中,正等待着那一缕朝阳穿云而出。登高远眺,可见正西边有一道瀑布,垂垂白练隐于一片翠色密林之中。在那道瀑布和山峦之后,隐隐露出一座巍峨的大殿和一群精巧的楼阁,似是绵延数百里,磅礴大气可媲琉璃国皇宫。
山高风凉。玉竹峰顶上的风吹得曼王爷的衣袍猎猎作响。公子鸣凝着眉望向前方,静静地看着那一团浓雾默不作声。身边的香帅却是呵欠连连。
“照着夕妍画的图纸来看,要越过西边的瀑布,就要从瀑布的下方过。这样便可以找通往瀑布后山的路。”曼王爷打开昨夜夕妍画下的图纸,仔细斟酌。
香帅站到涯边看了看西方,那道道白龙坠落有如万马奔腾之势,激得底下水雾缭绕。他不禁皱了皱眉,这底下真的会有路?
“日月门可谓是楼阁台榭,凤楼龙阙,综错精巧,气势亦不输皇宫大殿。能建此楼阁之人,必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公子鸣看着远处的那一群楼阁,低低说道。
“富可敌国……”曼王爷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东独孤,南上官,西令狐,北南宫。”香帅席地而坐,双手撑着下巴,“这琉璃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论能富可敌国,就只有这四大家族才配有这样的财力物力了。”
“只是……”只见香帅又嘴角带笑。
“只是如今的四大家族已经不复从前了。”公子鸣淡淡的接话。
曼王爷一手握着折扇,轻击掌心。若有所思的说道:“东都独孤家已经归顺了朝廷,独孤了梦乃一国宰相,但见他日夜繁忙协助华宁两位公主处理朝中之务,未必有那闲工夫来此大肆修建这等万丈高楼。南都上官家虽是南都首富,但只专于各个商行,并不需要这等山野楼阁。西都令狐家的令狐拓八年前亦是朝廷重臣,但后来因争夺宰相之位而使尽奸计,被揭发后已经斩首,现在的令狐家早就已经是势力涣散,销声匿迹了。而北都的南宫家向来以盗墓之术闻名天下,家中金银珠宝虽是数之不尽,但盗墓之举却被武林正道唾弃,所以南宫家十年前也已经遭到灭门。”
“你们如何看?”曼王爷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前方。
“如何看不重要”香帅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一会儿进了日月门,一切或许就会有答案。”
香帅说完,悠闲自若的朝着西边走去。曼王爷与公子鸣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日月门,碎星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