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把天河忘了,也许是案子的事情太过棘手,白千秋忙起来竟把天河忘了,三天过后,他也没来领走天河。自打回来后,洛文启天就昏昏沉沉的心情很不好,下人不敢为了天河的事情打扰洛文启天,所以谁也没有对洛文启天说过天河跪在外面请罪的事情。
天河听话的跪在这里忏悔,等着家主爸爸接他回去,可是一连三天白千秋都没回来。跪在第三天的时候,天河已经跪不住了。受罚的地方似乎是发炎了,火苗燃烧似的跳着疼,痛得肌肉跟着一抽一抽,三天没吃饭,天河已经不觉得饿了。整个世界都把他遗忘了,不过天河早就习以为常,面带笑容的跪着,只要还活着,就应该笑着感谢生活。
想起那天和天河意外见面时的种种场景,洛文启天就觉得心碎。三天来,他不停的想起过去的事情,最后,他决定公开天河的身份,然后和天河正大光明的相认。
做了决定后,洛文启天决定去找白千秋要人,并安排手下去调查发生的天河身上的事情,他想知道天河为什么成了白千秋的义子。
天河按照白千秋的吩咐跪在城堡后面,所以洛文启天从正门出去时根本没有遇到天河,径直坐上车子走了。
抓到嫌犯后,白千秋顺藤摸瓜,查到了组织头目的藏匿地点,亲自带人去捉拿这群罪犯。
城郊的别墅里,北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酒抽烟,他听说天河现在在白千秋身边。
“大哥,他们带人杀过来了。”突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门外跑进来,对北川慌张的说。
北川从容的吸着烟,烟圈从口中呼出,姿态非常好看。
“你先带人撤退。”
“可是大哥。”
“我负责断后。”说着,北川看了看墙角处堆积着的量子炸药,不管是谁来,都会有去无回,北川见惯了大风大浪,根本不在乎眼下这点追兵。
等人都走光后,北川掐好时间,走到别墅的天台顶,拿望远镜往远处看。三辆黑色的燃起飞车以幽灵一般的速度飘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北川按下炸药的定时装置,站在天台顶的直升机边,等着迎接那些自不量力的追兵。可当车子停在别墅外的草坪上时,北川惊讶的看到白千秋从中间那辆车子中走了出来。
愣了几秒钟,北川看了眼定时装置的启动时间,距炸弹爆炸只剩三十秒钟了。飞一般的冲下楼,跑到大厅时,北川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没有一秒的犹豫,他一把扯断了装置上的那根红线,同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来。
北川一个翻身,在众人没看清的瞬间躲到了沙发后面。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他没有准备,唯一的武器只有腰间那把普通手枪,子弹只有五颗。
北川没想到白千秋会亲自来,大口的喘着气,显得很不平静。他知道自己这次大概跑不了了,北川叼了根烟,因为没有火,所以没办法点燃那根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北川从怀里掏出钱夹。
钱夹打开后,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一张旧照片。照片中的白千秋看上去和现在根本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样英俊帅气。看着照片中的人,北川眼神复杂,爸爸还是一点没变,想到这,北川将目光落在白千秋肩上扛着的那个孩子脸上,自己倒是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连爸爸都认不出自己了。
看不出北川的情绪是爱是恨,也看不出他的悲喜,几秒钟后,北川将钱夹阖上,手腕一动,将钱夹扔进了壁炉里,就在钱夹落入灰中,砸起无数尘埃的瞬间,北川一个翻身,从沙发后弹起,连续开了三枪,六个人应声倒地,北川从窗户跳了出去。
枪声接连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北川快速的跑着,子弹有的打在脚步,有的从身边呼啸而过。就在北川马上就要逃跑成功的时候,他看见白千秋出现在了自己的枪口前。
“法官大人,快躲开,他会杀了您的。”北川听到身边有人急切的呼喊。
所有人都以为北川会劫持白千秋,他们更想不通白千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川的枪口下。
就在北川的目光对上白千秋的双眼时,北川握着枪的手轰然垂下。子弹从后面射入腿中,北川身子一晃,跪在了地上。他看到白千秋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随后,他就被人粗暴的按在地上,手中的枪被人踢飞,手臂和双腿被人言情的踩踏。
白千秋见所有人都跑了,只抓到北川一个人,不禁气恼。但想到北川可能是头目,白千秋才消了消气。
一番虐打过后,北川被人捆了起来,押上车子前,白千秋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法、法官大人……”见白千秋就这么走了过去,北川不满的喊道。
白千秋转过身时,看到白千秋脸上轻蔑的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白千秋涵养很好,根本不会和一个马上就要被处死的死刑犯生气,饶有兴致的看着北川,白千秋一脸挑衅,眯起眼睛看着北川。
发现北川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白千秋倒是有些诧异了。
“法官大人是真的、真的,以为我不会开枪么?”北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千秋挑了挑眉毛,他早就把刚刚的事情忘了,事实上,他的枪已经掏出来了,比北川的速度更快,只不过北川似是只顾着看他,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枪就在手里握着。所以,如果不是北川及时垂下了手,他的子弹早就已经射穿了北川的肚子。
白千秋不理会北川的发问,只是觉得北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诡异。本来不想和北川多说一句话,可北川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说不好的一种感觉。
“你为什么做那些事情?激怒我,向我挑衅,煽动贵族残杀斗殴。这对你恐怕没有任何好处。”
纵观北川做的所有事,白千秋只觉得北川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似乎是在百般的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再激怒他,好像捉弄他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白千秋恼怒。
见白千秋似乎是生气了,北川笑得很邪魅,“不,我想法官大人其实不知道,我也写过文章称赞您。”
见白千秋面露惊讶之色,北川耸了耸肩,说:“赞美和讽刺都出自我一人之手,想必那期报纸法官大人读起来也觉得很爽吧。”
白千秋的脸色瞬间色变。
“法官大人犯不上和我这种人生气。”见白千秋真的生气了,北川又这么说。好像是真的不希望白千秋生气。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么。我好像没对你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我根本不认识你。”
白千秋很好的压下了怒火,北川说的对,他才不会和这样低贱的死刑犯置气。一个人死前想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是可以理解的,白千秋的胸怀是很宽广的。
不认识我?这难道还不算是过分的事情么。北川气愤的想。
“法官大人自己做过什么好事情难道忘记了么……好吧,其实我不该妄想和一个曾经杀死自己儿子的人谈什么自由平等。我做的这些事情无非是希望受到压迫的人少一些,我本来以为法官大人是那个可以拯救帝国未来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北川自顾自的说下去,根本不理会白千秋听到他的话时,脸色变成了什么样。“一个人无情的杀了深爱他的儿子,怎么说这个人应该都是没救了。我居然忘了法官大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北川说得很轻松,完全是一副戏谑的口气。说完后,北川微笑地看着白千秋,笑容中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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