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起看到的一些资料,”教授指着死去的蜘蛛,“有一种叫塔兰图拉的毒蜘蛛,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分布在欧洲南部和南美、澳洲,这种蜘蛛咬到人后,人会手舞足蹈,又哭又叫,直到大汗淋漓,把毒素全部排出体外,才会停止下来。”
“你说是中毒,神经毒素?还是自我肌体的本能自卫反应?”石珀问。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专业,”教授说,“不过没听说这种蜘蛛会致死,应该没问题吧。”
杨攀月抱臂看着疯狂舞蹈的韩进,幽幽叹了口气,“也许现在才是他的本性呢——疯狂而歇斯底里。”
韩进跳了半个多小时,已经汗流浃背,眼泪流了一脸,看样子非常痛苦,但众人都手足无措。木偶拍着手,开心地笑着,黄辰辰于心不忍,走到木偶身边对他说:“大叔,不要再笑了,韩进很痛苦呢,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跳着死去。”
木偶似乎听懂了黄辰辰的话,点点头,安静地坐了下来。
韩进终于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了沙滩上。众人急忙围上去,只见韩进头上青筋暴起,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鼻涕眼泪,整个衣服都湿透了。众人扶起他时,觉得他全身柔若无骨,跟面条差不多了。
“弄点水,”石珀对张竹生说,“配一点海水,不要多,一点点就行。”
张竹生用个碗盛了水端过来,石珀又叫他撬开韩进的牙齿,把水灌了下去。
“这一顿折腾,”石珀坐在沙滩上,身上也是一身的汗,“真够呛。”
黄辰辰坐了过来,把水递给石珀,石珀喝了几口。
“要等韩进醒来吗?”黄辰辰征询石珀的意见。
“不用了。”石珀望着躺在树林边上的韩进说。
“他死不了吧?”黄辰辰担心地问。
石珀笑了:“死不了,是虚脱了。”他指指韩进,“那心脏健壮着呢,蹦蹦地跳,没事的。”
“那就好,”黄辰辰笑了,“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生生死死的,也不想他真的有事。”
“大家继续!”石珀对大家说,“按原计划走!”
杨攀月巧笑着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又要留几天呢。”
石珀走到木偶跟前,问塔夫:“他没说什么吧?”
“没,不过,”塔夫看着木偶,“似乎他知道韩进会出事一样,这事真邪门。”
木偶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石珀,嘻嘻笑着。
石珀拍拍脑门:“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了,”他看看木偶,“不管怎样,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教授,”石珀一脸无奈,“你觉得这事有可能是人为的吗?”
“陷害韩进?”教授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被咬的时候没人在他身边呀……可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他一个见到这蜘蛛?”
张竹生说:“反正是多做好事吧,这地方邪门得很,老天会罚干坏事的人。”
“我可是无神论者,”教授笑了,“石珀也是。”
终于全部装载完毕,大家把韩进抬上了船,他还处在深昏迷状态。石珀看了一下他的腿,伤口青肿,正向外渗液,也不知伤情是好是坏。
塔夫询问是否将木偶捆绑成粽子带上船,“就是怕他扑腾,那会把大家都掀海里。”石珀点点头,黄辰辰走到木偶跟前跟他解释:“大叔,一会要先把你捆起来,到那边就放开你,你要乖,不许乱动哦。”
木偶看着黄辰辰开心地笑了,任由塔夫把他捆了起来。
“他能听懂我的话呢,”黄辰辰得意地对石珀说,“我是超级无敌美少女。”
“我觉得,”石珀笑了,“他也能听懂我的话。”
“才不信呢。”黄辰辰糗了一下鼻子,蹦跳着朝筏子跑去。
石珀、黄辰辰、张竹生、韩进一组,杨攀月、教授、塔夫、木偶一组,分别上了筏子。其时风平浪静,大家挥动木浆,慢慢朝着对岸划去。
张竹生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黄辰辰看地很奇怪:“张大哥你怎么了?”
张竹生尴尬得说:“你的猫忘记带了……”
“啊!”黄辰辰吃惊地看着张竹生,“怎么到现在才想起呀?”
张竹生摸着脑袋,跟石珀商量:“要不,咱们先回去,我去把辰辰的猫带来。”
“嘻嘻,”黄辰辰突然笑了,指指胸前的挎包,慢慢打开,黑猫的脑袋一下子拱了出来,“我骗你的了,猫猫在这里很乖。”
张竹生哈地一声,“调皮!”
石珀微笑着,划着桨,朝着陆地划去。
那里,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第五卷 爱恨情仇 第十章 陆地一夜
旅程异乎寻常地顺利,当望见地平线的时候,大家一阵欢呼,黄辰辰站在筏子上,对着陆地挥着手,大声喊着“我们又回来了!”
“我怎么觉得是胡汉三又回来了?”杨攀月一脸的笑容,对教授说。这个丫头,的确给大家带来不少的快乐。
两只筏子一前一后停靠在岸边,这里距离他们出发的窝棚有一段距离,石珀和杨攀月下了筏子,拽着筏子沿着海岸向前走,张竹生和塔夫在在海水里扶着筏子,以防止搁浅。黄辰辰坐在筏子的椅子上像个女王,挥动短矛,指着窝棚的方向,“我英勇的子民们,胜利就在正前方!”
窝棚还是出发前的样子,却平添了一份亲切。大家将筏子拖上岸,七手八脚把东西卸了下来,不一会就堆地整整齐齐。众人松了一口气,散坐在沙滩上休息。
塔夫给木偶松了绑,把他拴在一块礁石上。他坐在石珀身边喝了一口水,“大家都有些累,看来只能在这里休息了。”
“还是要等韩进醒过来,”石珀看看窝棚里躺着的韩进,“基地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不可能一路背着他走。”
“那个韩进,”塔夫捏着塑料瓶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情绪有点不对头,别给他太多刺激。”
“嗯。往后的麻烦可能会越来越多,我很希望他能调整好心态,”石珀说,“等他醒来,我找他谈谈。”
塔夫刚离开,张竹生就坐了过来,“东西还在,”他偷偷指了一下埋东西的地方,“如果我们要走的话,他可能会取走东西。”
“别的都无所谓,”石珀观察着沙滩上的伙伴,“那个戒指,我想对他来说比较重要。”
“对,我一直在考虑岛上那个白衣人,”张竹生点点头,“一直穿防化服,戴防毒面具。我想,也许他们之间相互都不认识,全凭那个戒指辨明身份。”
“有可能,”石珀点点头,“但为何要穿这个?除了彼此间隐瞒身份,难道没有别的用途?”
张竹生想了想,摇摇头。
“我知道当初发现美洲大陆后,土着印第安人死了一大半,不是因为战争。”石珀笑了笑。
“你说的是流感?”张竹生想了想,“你说他们内部有瘟疫吗?”
“不一定。我是说也许他们长期与世隔绝,丧失了部分疾病的免疫能力,所以一旦有外人进入,他们就必须把自己包裹得严实。”
石珀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排除他们内部有传染病的缘故。”
张竹生笑了:“有时候我觉得咱们特别可笑,对一些毫不知情的事情做着各种判断。但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供我们查对。”他指指天,“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你觉得岛上没有无线通讯系统吗?”石珀问张竹生,“那船跟基地没有联系?”
“一般情理上讲,”张竹生见石珀很严肃,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不可能没有联系,所以我觉得咱们的的情况对方已经全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