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终于炸毛了。
褚听寒在几秒钟的惊愕过后，看清id下意识想多翻翻内容来佐证自己并没有眼花，听到云邈的声音，抬头看向他，他坐着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抱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很忙。
云邈小动作不断，手指蜷缩、咬唇，直到褚听寒把手机递给他，才紧紧攥着手机，力道大得指甲都攥白了。
他的慌乱又无措几乎写在脸上，褚听寒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了，张了张口，嗓音都透出一股不可思议 ：“你是我的粉丝？”
云邈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谁是你的粉丝，你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他否认得太快，一点余地都不留，但事实就清晰地摆在眼前，褚听寒诧异之下也想搞清楚事实的真相，眼睛里深深倒映出云邈的模样 ：“你不是我的粉丝，你砸几十万帮我转移电影烂出圈被骂的注意力？”
明星和粉丝其实是一体的，有些明星的团队还会管理粉丝，让脂粉带节奏，褚听寒虽然不搞这些，但那年粉圈转发抽奖几十万是上了热搜的，抽奖人的id又那么好记，他很难不记住这个名字。
更何况是在他被很多人骂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云邈听到褚听寒说到这件事，幻想无事发生的气球被彻底戳破，紧紧抱着怀里的抱枕，他不仅看到了，还记得这个id。
云邈眼睫毛轻轻颤抖着，跟褚听寒的目光对视，羞耻心牢牢占据上风，那双眼睛晶莹剔透、水汪汪的，此时里面像含着一汪水，色厉内荏道 ：“我有钱我愿意不行吗？”
像找到了理由，云邈底气慢慢上来了 ：“我的钱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一定要粉你吗？认识那么久，你突然跑到娱乐圈去了，全世界的人都能看你，我多看两眼，关注一下不行吗？”
他的理由一套一套的，说话跟连珠炮似的，看似坚不可摧，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手紧紧抱着抱枕，一刻也松不开的模样。
褚听寒看着他，眼神里的情绪复杂，还没开口。
云邈咬住唇，色厉内荏下是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心 ：“而且我转发抽奖又怎么了，你又没有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突然被那么多人骂，难道你面对过这种场面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夸你，你难道还能骂回去？”
“那点钱不用来抽奖，也会被我用在其他地方，转发抽奖之后还有好多人夸我呢。”
他想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他只是单纯心善做好事罢了，却在对上褚听寒目光的那一刻说不出话。
褚听寒看着他，瞳孔的颜色很深，是黑曜石一般的颜色，被盯住了就好像出不来，就这样深深地看着云邈。
云邈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略微恼怒地开口 ：“你看什么？”
褚听寒嘴角勾起 ：“看你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