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
挥起棍棒,中年男子又向景心打了过来,无名死死地护着,景心推搡着无名,让他走开,叶轩也跑过来‘护驾’,都吃了不少打。
中年男子闹腾起来,闻声引来很多人,中年男子发泄着,空中怒吼着:“我们不要听沧海禅师的吩咐,我们不能饶恕这祸害的罪恶,我们要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说着,手上更是加着力气,认着景心打去。
围观的人,是灾民,不是受灾严重的灾民,不是受伤的灾民,不是感染瘟疫的灾民,他们都在听沧海的吩咐,没想到,中途有人先挑破了沧海的意思,说要毒打景心,其他人开始面面相觑起来,有为难的,毕竟灾后重建要靠瑞鹤仙庄和天下第一家来救济,有怂恿的,他们都是受害者。
最后,真的有几个人拿起了鱼叉,鱼竿,竹竿之类的用具向景心打来。
景心哭着,喊着,推着无名和叶轩,“你们走开,你们走开,让他们打我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景心的身边,被二十多渔民围堵起来,
这也算是暴动了,他们的骚动,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一身短衣粗布打扮,像个小厮,他很快地放下了自己‘守护’的米车,跑了过来。
“住手!”
见这些渔民在殴打景心三人,那人一时气愤,挤进景心三人的身边,用手隔开鱼竿,用脚踢飞棍棒,更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将那些动手打人的渔民推到一旁。
‘小厮’的来到,不只阻止了渔民的‘暴动’,更救了景心一命,在这些渔民中,有一个目光犀利的人,他在手中扣了一枚暗器,红色发亮,浸过食人花汁的暗器。
那人带着一叶斗笠,即便是注意上他,也看不全他的相貌,然而,就是这个想杀景心的人,看到了那小厮,竟吓了一跳,收起了手中的暗器,混杂在渔民的中间,看那‘小厮’要做什么?
‘小厮’是沧海安排在景心身边的盾牌,沧海知道景心对‘小厮’有好感,喜欢听他吹箫,喜欢听他的话。
那这个小厮是谁呢?
得亏没让追风看到,要不然更气愤了,肯定不再问逐风,“这像话吗?”直接就是一句“不像话!”这个小厮是项天龙。
沧海自恃年岁高,德高望重,项天龙再和他的地位平级,他也从来没有把项天龙当“忘年之交”看待,只是当成一个晚辈,甚至儿子,弟子。
在项天龙并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是被沧海看重的晚辈,当然,项天龙也有非常了得、与众不同和出类拔萃的地方,更有他惊天动地的一次机遇。
项天龙虽然有一颗‘没有’感觉的心,对沧海敬重也好,因为谢靖夺他所爱让他怨恨沧海也罢,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来,也生出了友好的感觉,最少项天龙还没有想过去撼沧海这尊大山。
便是这份暂时没有敌意的感情,项天龙敬重沧海。
沧海一生中也没有要求过项天龙做过什么,倒为他付出了很多,特别是甘心禅让,捧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为景心的事,沧海让项天龙帮忙,不管是吹箫,还是陪景心来赈济,虽然有失项天龙这天下第一庄庄主的身份,项天龙依然肯做。
可是,赈济灾民是要抛头露面的,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和口舌,项天龙便乔装了一下,尽管如此,还是被人认出来了,便是那个想杀死景心的‘渔民’。
看到项天龙,‘渔民’有太多的顾及了,更不明白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为什么穿着一个下等小厮的打扮?
项天龙一声呵斥,那些渔民还真停手了,是被项天龙的威严震慑,虽然眼前这位普通打扮的小厮像普通,可是他的威严,让人不可触犯。
“你,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阻止我们?”
有一渔民,唯唯诺诺,大声地责问了一句。
一声呵斥,项天龙也觉出自己过于大气,突然间低了低身,像是很抱怨,手掌摊开,伸向了景心,
“这,这是我家小主人,我家小主人好心好意的来赈济,你们为什么打她?”
“赈济?”
第一个动手打景心的中年男子愤愤不平起来,“鬼才相信她是来赈济的,赈济的地方不在这儿,我们不需要她的帮助,她是个祸害,要不是她无理取闹打伤飞信使,使消息传不到海边,我们能这么惨吗?我要她为我的妻儿偿命,……”。
中年男子说着,愤怒着又举起了手中的棍棒。
中年男子又要行凶,项天龙一把抓住了他的木棍,用棍子的另一端一翘,中年男子手掌一麻,木棍的一头顿时将他掀了个仰面朝天。
项天龙手抓木棍,轻轻地捻动了几下,手掌下的部位变成了齑粉,木棍就这样从他的手上掉了下去,……。
☆、第11章 大欲轮回
“无知的渔民,……”。
项天龙正色怫然,冷酷而又煞气地说道:“天灾水患,哪一年没有?只靠一个渔行执事府,又能救得了你们几个?
哪一年的水患没有伤亡?在天灾的卷袭下,知道信息的又逃得了几个?不可避免的祸事哪一次不是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帮你们重建家业?虽然这一次景心有失误打伤了飞信使,瑞鹤仙庄派出的米粮不比哪一年多?……”。
项天龙威严正色,句句在理,可是,丧失妻儿的中年男子根本听不进去,
“我们知道沧海禅师疼这个祸害,所以才给的钱粮布帛多,可是为了她的开心,还让我们配合他演戏,我们不干,我要告诉她,真正的灾区不在这里,在南边,到那里看看吧,那里死了多少人 ?'…'有多少人在哀嚎,……”。
“我们要这祸害偿命,我们不接受她的好意,打死她……”。
中年男子怒斥着,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喝了一声,壮胆了怂恿。
话声一落,渔民又动起手来,根本拦不住,项天龙挥舞手臂,打出一道真气,将涌来的渔民推到,拽起景心便跑。
亲人离别,祸及惨重,已经不能用言语解释,只能走为上计。
景心被项天龙拽走了,为了不让那些渔民去追,叶轩和无名动起手来,用巧力将他们推倒,并不敢打伤他们。
项天龙拽着景心,运用轻功,如鸿鹄落雁,如蜻蜓点水,没多久便躲开了渔民的攻击,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
然而,前面也没有路了,是一片沙滩,海水在上面倏而袭来,旋即退却。
风萧萧的吹,……
面对着一望无垠的海际,项天龙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景心,景心瘫软在地上,跪在海水边,又一波浪潮起,淹没了她的膝盖,
景心有多么的懊悔,她眼睛看到的,比听说的更凄惨,她更深深的体会到追风为什么那么痛恨她。
看着景心如此消极痛苦的样子,项天龙感觉自己又中了魔咒,心里阵阵心疼,想出言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都是我的罪孽,我的罪孽!”
景心默默地流着眼泪,追悔地说道:“我好恨我自己,如此残酷的一个事实,我还要怀疑是追风师父故意陷害我,还要调查什么真相?
追风师父一直认为我是为祸人类的妖孽,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去害苦那么多人 ?'…'我真该死,不接受事实,我还要怀疑他,我真的好该死,……”。
景心的心,彻底淤死了,听项天龙说祥街‘飞信使事件’有蹊跷,景心还幻想着受灾什么的都是假的,是追风故意栽赃她的,如今看到了,听到了,那一张张愤怒的面孔,那一副副悲痛欲绝的神色,让她难受到了极点,悔恨到了极点。
“你不该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项天龙幽幽地说道:
顿了顿,“一切都是天灾,是他们避免不了的,……”。
“可是始作俑者的是我,如果我不打伤飞信使,他们的损失也不会这么大,都是我的错,曾爷爷不该一直瞒着我,……”。
谈到沧海,景心的语气是那么的怪怨,项天龙深深地叹了口气,“沧海禅师对你好,他已经做了太多违背常情的事,你不该责怪他的”。
景心何尝不知道她的曾爷爷为她不易,心中仍然是不能释去的难过,泪水更是像珍珠一样扑簌簌地滴落在海水中。
冷冷的风,冰凉的海水,一股腥味。
浩瀚的海际宽广无垠,景心的心,痛得已经麻木,在那些泪水沾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