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被烹茶师傅带出了客厅,离开了客厅外的花园,一出月牙小门,烹茶师傅就开始斥责起来,
“刚才我是如何交代的?奉茶后就要立刻出来,你是怎么做的?”
在烹茶师父用眼神瞪她那一刻时,景心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任打任罚,任责任骂’,这是景心此刻的心态,她不能违抗曾祖母的吩咐,只能忍气吞声。
“对不起烹茶师傅,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下次?……”。烹茶师傅轻哼了一声,“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婢,竟然还想着下次?”
烹茶师傅又横眉怒目地说道:“记住了,在这座山庄里,第一要守的是规矩,第二还是规矩,第三还是规矩”。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喝茶的样子,想知道他们爱不爱喝,……”。
“这就不是你的事了,走,回茶房”。
烹茶师傅严肃的斥责几句,便转身回茶房了,景心呆在当地,想着项天龙喝茶的样子,会是怎样的举动?
客厅内,项天龙端起了茶托儿,先嗅了嗅从茶盖儿缝里偷跑出来的香气,真是满鼻清香,然后轻轻波动茶盖,低头呷了口,脸上露出了笑意,是那么的享受。
沧海也跟着端起了茶碗儿,喝了口他的茶,他愣住了,项天龙先说道:“禅师真是好口福,……”。
沧海苦涩的笑了笑。
项天龙继续说道:“真是茶中的极品,其香,如三月桃花,馨香,其味,清淡中微涩,却又被甘甜遮盖,如思春少女,怀怨闺中”。顿了一下“天龙虽然比喻的不太恰当,但此茶之美,堪称一绝”。
项天龙夸奖他的茶师,沧海自有一番妙趣,当项天龙的话重复两次,一模一样的夸奖这品茶的时候,沧海就不会怡然一笑,淡然了之了。
“不谈茶了,说说那女娃的事吧?”。
“禅师想要怎么做?”
“《神龙宝典》,在几千年的谶语中就说此书祸害无穷,如今它出现在我们这一辈,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大师所言极是,可是那个孩子没有《神龙宝典》……”。
“可她有同伙,她知道追风圆寂前是和谁留了这样的遗言,……”。沧海讲到这里,一阵心疼,他难以相信,他的爱徒就这么殁了,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还是闪出了杀意。
项天龙又道:“那个孩子貌似很倔强,……”。
啪的一声,
沧海重重地把茶碗儿摔掷在地上,淡淡地说道:“我就不信,在瑞鹤仙庄的酷刑下她能挨得过明天”。
摔茶碗儿,项天龙不介意,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茶水泼洒一地后,沧海看向打碎的茶碗儿,似是有些后悔,……。
☆、第19章 暗室血腥
“啊切!”
景心打了一个喷嚏,是‘诅咒’之声让她寒冷?不,是茶房的工作太辛苦了,平时睡得最晚,担心瑞鹤仙庄那些有地位的人夜间用茶,便随时候命。
在此刻,不得不再多说一句,自古有才招人嫉,景心是新来的,如此的不懂规矩,说什么她要为沧海禅师调茶,竟然还让她蒙混过关了,得到了烹茶师傅的认可,那些资格老一些的侍女心里自然不服气,都开始有心刁难,让景心一个人在茶房守着,亥时都快过去了,非要等到丑时才可以去休息,景心熬不住,就趴在桌子上打起盹儿来。
夜深了,寒气侵袭,景心穿的又单薄,睡着睡着冻醒了,而且还打了个喷嚏。
醒来后,景心走出房门,仰望天空,一勾弯月,疏星点点,照亮着这所寂静的茶房,景心若有所思着,心道:“不知道叶轩有没有和霞主管回合?”
就在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四周华灯的照耀,院中出现一个人影儿向门口走了过来,景心移目正视,这个人她认识,他是逐风。
逐风看到了景心,来到门口后,开口说道:“茶师呢?……”。
“逐风大师有什么事吗?”
“师父睡不着,要让她再沏一杯下午和项庄主同时饮用的那品茶”。
逐风也不知道沧海下午喝的是什么茶,茶师也没有报名字。听说师父又要喝,便来茶房吩咐。
景心突然想到了,轻身退身一旁,闪开大门,躬下身,学着其它侍女一样。向逐风见礼。然后说道:“烹茶师傅休息去了”。
“快把她叫起,别让师父等急了”。
逐风忙吩咐一句,景心却没有动,逐风怨道:“还不快去?”
景心犹豫了一下,幽幽地说道:“不用叫烹茶师傅了,下午的茶是奴婢沏的”。
逐风一讶,看向了景心。难怪了,在下午,沧海和项天龙‘会茶’时,听项天龙赞茶,说茶的味道像是花季少女的味道,茶房的烹茶师傅都过五十,身上哪里还有这种味道?
此时听景心说茶是她沏的。便恍然了。更有些怀责,瑞鹤仙庄新进佣婢都是用心挑选,分门别类的,像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分到最卑微的奉茶小婢当中?逐风只是一想而过,并没有深思,逐风又道:“那快沏来。随我端于师父”。
“是!”
景心点了一下头,答应了一声。心中窃喜起来,下午烹茶师傅还说以后不会再让她为沧海禅师调茶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一次机会。
景心回身走进茶房,茶房里有炭火,上面的铜壶都是煮开的白水,景心挑选了茶叶,掐好了分量,不多时便把香茶沏好了。
按规矩说,奉茶小婢在瑞鹤仙庄的地位卑微,是没有资格给沧海奉茶的,由于烹茶师傅的纵容,下午让她送了一次,此时茶房里已经没人了,逐风便让景心端着茶托,跟他来到沧海居住的惠心小筑。
此时此刻的沧海,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因为追风的死,让他的心老了十几岁一样,精神非常的哀伤。
坐在书案前,抚摸着叶轩送来的大锦盒,看着追风的遗骨,时而叹息,时而喃喃自语,“徒儿呀徒儿,你死的好不明不白……”。
景心由逐风领着,轻步进入沧海的书房,好大的一间书房,多宝格靠墙放,奇珍异宝在上面玲珑夺目,更有书架,精品装订,想来是博古文学。
玲珑灯高照下,红色的锦毯铺地,景心进门前脱了鞋子,踩在上面软融融,房间正门靠里,有一张突出一节高的方地,上面摆放着‘曲脚’桌案,沧海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黯然伤神!
“看来叶轩已经来过了”。
一眼看到了桌案上有‘追风遗骨’的盒子,景心开始在心里喃喃自语,跟着逐风,走上前来。
逐风端起茶碗儿,俯身放到沧海的面前,轻轻说道:“师父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师弟也不忍心看到您老人家这样难过”。
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释怀一下,可是做不到,沧海说道:“追风服侍我这么多年,他突然的殁了,我怎么能接受得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的了?”
顿时间,又房间沉默了起来。
按规矩说,一个奉茶小婢端来茶水后,就应立刻退出房间,可是景心没走,原因在东方灵瑜的吩咐上,尽管景心不能理解曾祖母的意思,但侍奉沧海,是她一心想要做的事,沧海没睡,还这么伤感,她不舍得离开。
景心没走,沧海和逐风也没大在意,毕竟是山庄里的人,没什么可顾及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沧海突然说道:“逐风,明天你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今天上瑞鹤仙庄送追风遗骨的那小姑娘触怒了老衲,被关进了暗室,此事不能拖延,……”。
沧海的话未完,逐风还没来得及应是,景心瞪大了眼睛,非常的困惑和不解,更是愤愤不平起来。
“你说谎,叶轩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