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地一声,
“啊——!”
景心痛的全身在颤抖,真真切切的痛楚,这一匕首下去,不但没有伤到‘传人印记’分毫,却让景心疼得冒出了汗珠。
传人印记和景心的身体是不可分割的,更坚不可摧,如果一片鳞片真的那么容易削下来,恐怕,在被项回心幽禁在石洞的时候,一片也不会剩下来了。
一刀下去,金灿灿的鳞片毫发未损,上面只泛起了红色的血痕,
“再试一下,再试一下”。
一次的失败,景心并没有打消念头,
可是,真的很疼,景心疼得快要虚脱了,又忍不住抚摸起自己的腹部,“幸儿啊幸儿,你一定要忍耐一下,我们一定要把娘亲救回来”。
安慰一下,犹豫再三之后,景心又挥起了匕首,一闭眼,猛然扎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在景心把匕首挥下去的一瞬间,景心突然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昏迷到一无所知,昏迷到去了另一个空间。
一缕白烟,模糊中,又像是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一般,在景心晕倒的同时,从景心的怀中飞出,弥散,汇聚,形成了一塑若影若幻的雕像,她美丽,高贵,超尘脱俗。
“女娲娘娘?”
烟雾呈现出来的相貌虽然有极大的差异,大相径庭的外貌依然让景心想起在飘云山时,圣水池中那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娲神像,因为,它们有共同的气质。
“女娲娘娘,请告诉弟子,如何才能取下龙鳞”。
景心拖着虚弱的身体,立刻爬到幻影跟前,跪了下来,俯首在地,那虔诚之心,日月可鉴。
“……”。
幻影摇了摇头,似是叹息,又像是责怪景心的冥顽不灵,
“娘亲身受重伤,心儿实在不忍看着娘亲撒手人寰,女娲娘娘,请告诉弟子,如何才能救回娘亲,不论受多少磨难,心儿都愿承受”。
幻影没有说话,景心的思想却是一愣,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那神圣脱俗的女娲幻影,景心一脸的困惑,又道:“女娲娘娘的意思是说?《神龙宝典》虽然无所不能,可以改变天时地利,日月星辰,却不能改变人心,人心所做之事,无法改变是吗?”
“是的!”
自始自终,幻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全是景心在思想中产生的念头,这样的念头,让景心变得绝望,变得茫然,……
☆、第13章 奴婢要懂分寸
“孙少主,您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
像是梦,又像是真的,景心昨天躲在回思园冰室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并且做了一个梦,景心的梦里,她梦到了女神女娲,可是,当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梦,又很模糊,模糊到让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一般。
景心回到了蕙心阁,因为试图取下鳞片的事,让景心深受痛楚,几乎消耗了她大半的体力,景心身体匮乏中出现在叶轩的跟前,只把叶轩吓了一跳,
一张惨白的俏脸,没精打采着,像是随时会晕倒一般,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景心有气无力着,懒懒的景心,双脚发软般走入了寝室,躺在牙床上便睡了过去,使得叶轩变得非常担心。
……
景心的呼吸是均匀的,除了疲惫,并无异常,景心睡的很安详,
“看来是我多心了?”
叶轩松了口气,只是单纯的认为,孙少主熬夜了,太困的原因,因为景心昨晚没有在蕙心阁休息。
……
“曾爷爷……”。
景心猛然从牙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的着急,满脸的汗水,从睡梦中惊醒,竟然忍不住大叫,她刚才做了一个梦,很让人担心的梦,她梦到有一头嘿咻咻的巨兽,踩住了沧海的胸口,真是震惊人心的一刻。
“怎么了孙少主?”
景心睡下了,叶轩一直在寝室侍候,
“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孙少主不用担心,只是个梦而已”。
叶轩近前来,安慰起来,
“可是,可是……”。
景心心中惴惴不安着,心有余悸,无法让内心平静。
“孙少主,只是梦而已,……”。
“曾爷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
梦境,太像真实了。
“曾爷爷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老主人已经找过景月孙少主,一定能平安的把沧海禅师带回来的,绝对不会有失,……”。
景心的样子太紧张了,把叶轩的心也弄得七上八下,
“真是这样吗?”
“一定会的,这是老主人第一次将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托付于景月孙少主,景月孙少主不会让老主人失望的”。
“那灵犀角呢?”
景心似乎犹豫着,
关于灵犀角的事。早在瑞鹤仙庄传开了,项回心拿灵犀角要挟沧海和东方灵瑜将景心撵出瑞鹤仙庄,如若不然,她一定袖手旁观。
“这个,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东方灵瑜找项回心时,没有谈关于灵犀角的事,其它人当然不会知道,可是,东方灵瑜千真万确的去找过项回心,不免让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妥协。尽管东方灵瑜没有谈到灵犀角的事,景心也会认为她的曾祖母妥协了,因为,她的曾祖母找了她的姐姐。
“知道了,……”。
叶轩说不知道,景心却说知道了。这其中的滋味让景心黯然神伤,委屈难当,
“孙少主可不能想歪了,老主人不会答应景月孙少主的,……”。
“叶轩!”
“奴婢在!”
“我还是很困。你出去吧”。
“不行!”
叶轩却一口拒绝了景心,叶轩接着说道:“昨天就要孙少主跑不见了,奴婢一定要好好的照看好孙少主,……”。
“我又不是犯人”。
“孙少主虽然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临盆,这最后两个月是最关键的,老主人有吩咐,让奴婢们每时每刻看着孙少主,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要不然,那就非同小可了”。
“我哪儿有那么娇弱?”
景心则白了叶轩一眼,
叶轩则报之一笑,
景心又躺了下来,叶轩依然在房中侍候,景心躺下后,哪里睡得着,心事重重的,辗转难眠。
此时,日头刚刚偏西,大白天的,没有人笑话景心睡懒觉,东方灵瑜特意吩咐的,景心正在孕期,一切礼仪全免,一切规矩暂废,像早上向长辈请安,定时吃饭,定时睡觉等等,都和景心无关了,养胎要紧。
摸摸隆起老高老高的腹部,景心翻身站了起来。
“孙少主要去哪里?”
见景心有了动作,一旁的叶轩,自然上前询问,
“我想到外面走走”。
“女婢陪您!”
这些日子,叶轩便是这样照顾景心的,随时随刻,形影不离,
为景心穿上了绣鞋,为景心披上了单薄的绣衫,景心起步,走出了寝室。
蕙心阁外的空气,依然很清新,将近旻秋的时节,空气终于有了些许的凉意,信步走在蕙心阁的花园中,看到最多的是姹紫嫣红的鲜花,远处小桥流水,近处便是蕙心阁的阁楼,雕梁画柱般有着一股诗意,一股画意。
“我要怎样才能摆脱叶轩呢?”
无心欣赏争芳斗艳的鲜花,景心喃喃自语着,
“孙少主,您好像有心事?”
“啊?”
叶轩总是这样观察入微,还是因为景心有孕的原因,景心受到的是最佳照顾,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