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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1 / 2)

>  “主人,你不会是怕赢不了吧。”九虚想了想,只有这一个可能。

“才没有。”君匪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她就是怕宁若水,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似曾相识,却又带着危险,带着目的。更要紧的是现在,他们似乎要共处一室。

不用避嫌吗?

君匪这样想着,已走到新建好的帐篷前,竟是有两座相连,她轻笑一声,这宁若水也是保守的很嘛。然而。。。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之际,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事实是,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营帐里,坐在床上,正喝着水,突然之间,整个人被猛地一掀,她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揉了揉头,这才发现床板下是相通的。

她多少受到惊吓,一口水猛地喷在宁若水的狐狸面具上,站在床中央的男子也愣了愣,他搁下手中的床板,提袖拭去面具上的水,促狭道:“三千啊,看见你爹,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君匪撇了撇嘴,无奈地摊手,“反正,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鬼。”

宁若水轻笑一声,他换了一身白衣,身姿若芝兰玉树,虽不见其颜皎皎,气质却斐然出尘。狐狸面具下,他眸似含星,隔着床沿缓缓向君匪伸出手。

“谢谢。”君匪撑着地面利落站起,她目光清亮,凝着宁若水道:“不知爹连通两间。。。此举何意呀?”

宁若水静默无言,他悄然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狐狸面具,和他脸上新换上的似乎成双成对。

君匪望过去,那面具偏唐风,狐狸可爱的轮廓似一笔一划彩绘描成。。。制作者许是用了不少心思。

她这般想着,宁若水已递过了亲手绘制的面具,凝着女孩儿的眼睛沉声道:“今夜七夕节,你。。。愿不愿意陪我走走?”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

君匪接过狐狸面具,朝他扬了扬,眸底意味分明:我是因为这面具精美才想去的,绝对不是因为。。。想看你作什么妖才同意的。

话虽如此,一路上,君匪的心还是忐忑的。

七月初七,晚间的花市十分热闹,月上梢头,不少才子佳人相约黄昏后,君匪放眼望去,成双成对的男女带着相似的面具,或携手观灯展,或相拥演一出皮影,情意连绵,难舍难分。

君匪尴尬地瞄了宁若水一眼,他负手身后,似心有灵犀般突然揽住身畔女子的肩,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君匪的面具,低下头浅笑道:“傻丫头,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本王?”

“才。。。没有。”面具下的脸隐隐有一丝慌乱,君匪轻咳一声,任由宁若水揽着肩头,佯装镇定。

何况。。。你的模样我都不知道,是美是丑也不清楚,为什么戴面具更是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偷看?

“没有?那你想不想。。。揭开我的面具看看。”宁若水突然压低声音,他弯腰,握着君匪的手移至耳后系面具的细线上。

这一刻,他们站在湖中桥心,漫天的烟花在身后绚烂绽放,岸边纷纷扬扬的丝竹声萦绕耳畔,君匪却只听清了那一句,宁若水对她说的那一句:

“愿此间,山有木兮卿有意。”

她微微讶异,正欲问个明白,桥头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青石桥下,一双身影相携而来,他们的面具还拿在手上,清晰可见是徐澈和仍作白净小厮打扮的妹妹徐浅。

“臣携臣妹。。。见过摄政王。”徐澈遥遥行礼,摄政王宁若水身形修长俊美,他只远远一眼就认了出来。

宁若水微微颔首,应了声“嗯”,听不出来情绪,君匪却感觉他们周围的气温霎时降了好几度。

桥上月色正浓,一番客套后,他们四人相汇于桥心。

徐澈沉吟片刻,开口提议道:“王爷,今夜氛围甚好,我们不若去看一出最新的皮影戏?”他徐徐说着,眸光却下意识望向君匪被宁若水牵起的手。

宁若水自然察觉到了,他没有松开君匪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他偏过头,望向远处灯光璀璨的高楼,沉声道:“不看皮影戏,本王想去。。。文渊阁坐坐。”

“也好,”徐澈点头称是,他回望了跟着身后的徐浅一眼,柔声道:“我们也去看看,听说那不知何人设的四重关卡有趣的紧。”

宁若水听言,轻轻挠了挠君匪的手心,低身附在她耳边道:“三千,我们去看看吧。”

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

君匪取下狐狸面具,有些心虚地抽出手,掌心酥麻的感觉渐渐消散,她扬起头,却觉宁若水周身的温度更低了。

是怪她。。。松开了他的手吗?

思及此,君匪小脸漾起狡黠的笑意,她踮脚,用自己狐狸面具的鼻尖碰了碰宁若水面具的鼻尖,突然,宁若水回眸一扫,竟是揽着她的腰推远了些,君匪回过神来,一只小小的袖箭呼啸而来,从他们中间穿过,力度之大竟把她手上的狐狸面具轻易一分为二。

“三千,快走。”宁若水握紧君匪的手,她回望一眼,徐澈正提剑护着徐浅,不停地打掉接二连三从岸边某处射来的箭。

君匪的心沉了沉,徐澈尚游刃有余,宁若水那日能一掌破门,这区区箭矢又何足挂齿,为何。。。竟是到了逼他躲的地步?

她思怵着,随宁若水向后撤去,奇怪的是,他每一步看似躲得毫无章法,却恰恰护了君匪周全。

君匪后知后觉地抬起手上仅剩的一半狐狸面具,那上面还残留着箭头,她倏地凝眸,这类箭矢分明是大楚敌国北漠所专有的。。。箭带倒勾,入则难取。

竟是敌国的刺客!

君匪愣了愣神,越是这样,宁若水不应该越没有后顾之忧吗?他为何更像是刻意藏起一身武功,他在忌惮什么?

思索愣神之际,一直冷箭悄然从背后而来,君匪本能想躲,只是。。。后无退路,前方是蜂拥而至的飞箭流矢,她正欲侧身,宁若水突然一个旋身,完完全全把她护在怀中,那像是淬了毒的冷箭划破宁若水的外衫,狠狠擦着他的手臂划过。

“没事吧?”宁若水忍痛拥紧君匪,一边后撤一边苦笑道:“我对你说过,我定会护你周全。”不管我是君沅还是叶湑,都说过。

君匪的心微怔,宁若水明明未曾说过要护她周全,莫非是他对以前的宁三千许诺过?她望了望宁若水渗血的手臂,猛地撕裂衣摆欲替他包扎,却在这时,那些躲在岸处的敌国刺客似乎发现他们离“唯一会武”的徐澈越来越远,竟猛地转变攻势,所有箭矢都朝着君匪和宁若水而来。

宁若水漆黑的眸一凛,他揽住君匪柔软的腰肢,拥着她一个翻身,直直越过桥栏坠入湖中。

湖心的水冰凉彻骨,宁若水带着君匪躲至桥底,依稀还能听到岸上放箭的声音,他捂紧渗血的伤口避免被发现,一边沉着等待王府的护卫,一边思虑。

显然。。。在岸上时,王府护卫迟迟未出现,宁若水心中已然明了:苏羡啊苏羡,你真是糊涂!

与此同时,岸边茶肆的二楼上,坐在轮椅上的青衫男子终于按耐不住,他轻敲桌面,放箭的敌国刺客收到指示停下,领头的人问道:“苏先生,不必再试探了吗?”

“不必了。”苏羡头微低,沉声道:“你且回秉女帝,大司空不会武功,先前。。。是探子苏羡猜测错了,届时处理完大楚的琐事,苏羡自愿回北漠领罚。”

“苏先生既然这般说了,我等就如实回命了。”领头的刺客告退,人去楼空,苏羡突然苦笑一声,他本是女帝不放心宁若水而安插在身边的探子,却不曾想,谋略如他,也被宁若水的才智所折服,甘愿被他收归麾下。

至于宁若水为什么戴面具,宁若水会不会武功,苏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然而每逢女帝召问,他回秉的永远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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