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南闻言一怔,着实未想到那不哭不闹的大胆婴孩会是剑无名的孩子,他本以为那女子与剑无名相识,故而虽知剑无名情急,不立即解开他穴道,要等他相求再做个人情,既知那婴孩是剑无名孩子,邪脑筋一转,笑道:“要放可以,事后如何谢我?”
那李明被剑紫孤看的火种,持刀一步步走近,恶狠狠道:“贼种看吧,看清楚你大爷的样子。”
剑无名眼见儿子性命危在一刻,时间刻不容缓,未及思虑道:“你主持炎阳门后我决不与你为难。”
莫深南摇头道:“这于我没什么大不了,我还要你以后相助于我,可不可以?”
李明的快刀已经举起,只等一落,剑紫孤的性命立时到在死城报到。
剑无名迫不及待,大声答道:“可以”
这一声惊动场中三位恶仆,莫深南与剑无名在树头低声谈话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不想做坏事被人看到,抱着女子的恶仆名叫李成一惊下,手不觉一松。
那女子乘机低头一口叫在李成的手臂上,痛的李成大叫一声,撒手后退。
李成一叫,李明慌了,他们本来不是专干恶事的盗贼,遇事能够沉着应付,他一慌下,举起的快刀竟砍了下去。
那女子见快刀一闪骇极而呼,顿时忘了可能遭到的危险,飞扑向李明拼命。
李明那一刀砍歪了未砍中剑紫孤,然而这已引起他杀人的**,见女子扑来,没头没脑就一刀砍去。
那女子情急忘了巧妙的招式,只见那雪亮的快刀朝她头颅上砍来,抱着剑紫孤的李强大呼道:“李明,你疯了,不能杀她啊”
此时呼喝是阻不了李明兽行的,只有夺下他的刀。正当这千钧一发之机剑无名从天而降,他穴道初解未及运气周天,身手不灵,无法抢夺李明的快刀:落到地上还未站稳,一把抱着那女子的两脚,就地一滚。
李明一刀砍空,还待再砍第二刀,剑无名飞跃而起,一脚踢飞李明手中快刀,另一拳“砰”的一声重击在李明的心胸上。
李明怎堪剑无名一击,只闻一声惨叫,身体飞落一丈外,七孔流血而亡。
这一击声威俱厉,吓得李强,李成胆颤心惊,不敢再多停留一刻,飞奔逃去。
剑无名大叫道:“放下我儿子”
这五字那女子听到,扑跌尘埃的面首抬起一看,喜而呼:“你……你……剑……”
那女子断断续续的三个语音竟令得剑无名暂先不迫李强抢夺剑紫孤,回身抱拳道:“吴姑娘,别来无恙。”
她就是与剑无名一别数载的驯狮女一一吴婉静,自无极府别后剑无名再未见过她,其中吴婉静曾暗中看过剑无名几次,但面对面相见,这情景皆令他两人恍若隔世的感觉。
吴婉静突然惊慌道:“你快去抢剑紫孤回来。”她与剑紫孤相处不短时光,对剑紫孤的关怀不下生为父亲的剑无名。
这点剑无名十分了解,只看吴婉静舍命相护自己的儿子,可见她对剑紫孤爱护之深了。
耽搁这一刻,李强、李成已奔得没了影踪,不由急得剑无名情急吼道:“还不给我站住”
他这一吼,纵在百丈外听来,亦当人在身后,倘若李强、李成还在跑,只怕已被吓得暂停下来。
剑无名还没决定从那方追去,只见林内深处“吧”“吧”两声,两具尸体如软泥般抛了过来,跌在剑无名身前。
那两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逃走的李强、李成,只不见剑紫孤在何处,可是没等剑无名心慌之际,莫深南从尸体来处,缓步走出,怀抱婴孩不是剑紫孤是谁?
剑无名大喜,心里佩服莫深南轻功了得,倘在短短时间内,追回分向两边逃走的恶仆,要是自己恐怕很难办到,迎上前去,抱拳道:“多谢莫先生相救犬子。”伸开双手那意思就要抱回剑紫孤,剑紫孤脑海中记得剑无名熟悉的面貌,挥舞手,呀呀欢呼。
莫深南侧身一让,露出虚假的笑容道:“老弟,你这孩子长的面真可爱,让我多抱一会。”一手抱着剑紫孤,腾出另一只手来逗弄,剑紫孤不怕生,张开手直抓莫深南,和他那只手玩了起来。
剑无名虽知莫深南不怀好意,却也不敢表示什么,儿子在他手中,剑无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此时吴婉静站起姗姗走近剑无名身旁,这本是很自然举止,等她快走近,剑无名忽地让到一侧。
吴婉静未在意,嫣然一竿的,“剑紫孤真乖,这几月来跟我一起,从未哭过。”
剑无名叹道:“剑紫孤打生下来就未哭过,有次他妈妈不心摔倒了他,正担心他摔伤了没,却见虽摔破了头,不但没哭,反而爬在地上玩着,他妈妈以为他摔昏了不知哭,其实……”声音越来越低,话未完嘎然中止。
这时剑无名的心情,吴婉静很了解,难怪他话未完,突然中止,赵云韵死没数月哀悼之心岂能就去
沉寂了一刻,吴婉静勉强打笑道:“孩子生来不哭倒是少见,剑紫孤侄子长大一定是条不屈不挠的硬汉。”
剑无名独自黯然一阵,男人到底是男人提得起放得下,当即恢得常态,振声道:“那天剑紫孤不见,本以为被凶手掳去,事后多方猜测才知是姑娘救去。”
吴婉静道:“凶手是谁,你知道了?”
剑无名神色悲愤的点了点头。吴婉静哀声叹道:“童不易多行不义……唉那天我经过你家听到惨叫声,不知发生什么事,偷偷掠进察看,只见……只见……”
她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日的惨状,摇头又道:“我到的太迟了,未能及时抢救你的妻妾,童不易行凶后呆站在两具尸体前面,忘了身后摇篮尚有剑紫孤侄在熟睡着,我为了抢救剑紫孤的性命,不敢与他照面,乘他行凶后神智呆滞时,轻轻掠进去抱走剑紫孤,同时顺手带走系在摇篮上的玉石狮子……”
剑无名想到赵云韵、夏兰惨烈的死状,热泪夺眶而下,伸袖扶去泪痕,强打精神道:“多谢姑娘啦,若非适巧经寒舍,剑紫孤性命定然不保,童不易决不会好心不杀吾子,姑娘于吾子有再造之恩,将来剑紫孤长大,我教他深深记住,除了父母养育之恩外,还有吴姨姨的救命之恩……”
吴婉静摇头道:“你这些见外了,倘若那天我早到一步,至少能阻止童不易行凶,你不怪我未能挽救,我已心感你的宽怀。”
第一百六十二章细说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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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名叹道,“生死由命,我能怪谁,要怪只怪我自己不该离家,否则不会发生惨案,我唯有感激你抢救了剑紫孤,唉这件事且别谈它,谈起徒增伤感,倒是姑娘怎会有今日之难?你怎么好象连那三位武功平常的恶仆也不敌呀?”
吴婉静伤道:“我……我碰到一个歹心肠的男人,他在食物中暗下一种药物,我不知日日食用,慢慢才发觉全身功力已被那药物催丧殆尽,如今我与普通弱女子无异,怎再敌得住……”
剑无名惊惊怒道:“那男人是谁,他在你食物中下的药物名叫绝功散,此物最为阴毒,无色,无味,无臭,常人多食之迷失本性变成痴癫,擅长内家气功者常食功力丧失,久而久之亦成痴癫,此人居心何在,竟要暗下此药害你?”
吴婉静只知药物害得自己丧失功力,尚不知还有迷失本性的最后效果,变色道:“好……好狠……他……他……”
剑无名追问一句:“他是谁,姓什名什?”
吴婉静忽地咬了咬樱唇,忍住心中的气愤缓声道:“算了,今后恩怨一笔勾消,大……大……哥,咱们不要提他……”
剑无名见状问道:“他与你有恩是不?”
吴婉静轻叹道:“我自救走剑紫孤,本想找你免你挂心儿子的安危,再你不知凶手是谁,难免错认别成仇,找到你对你明……”
剑无名道:“我去了无极府,三天后回转。”
吴婉静道:“可是我不知道,只当你还游江湖,未在怀庐附近静候你归来,心想到江湖上打探,你的名头不,当可探知,岂知你的行踪没有探听到,却碰到师父,她知道我在找你……”
剑无名截口道:“天针仙姑回到中原,身边是不是带着萱萱,与另一位番邦女子?”
吴婉静点了点头,接道:“从师父与萱萱口中得知你们在葫芦岛的经过,海龙王南宫龙飞与你师父不合,既知那本武道决被靖海帮得去,彼此的怨恨不再存在,倒安稳送师父。萱萱她们回归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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