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人见她逃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公鸭嗓矫情造作,“昭嫔娘娘果真貌若妖姬,死了还真有些可惜。不过,谁让你不知好歹挡了别人的路呢?!” 年婳一边在脑海中等小福找迷魂散,一边开口与二人拖延,“两位今日定不会放过本宫,倒不如让本宫死的明白些,本宫挡了谁的路?” “哈哈,”那人冷笑,“娘娘不必诈我二人,妖姬祸国,天降异火,自然得以诛之!”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一前一后拎刀朝着年婳袭去。 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年婳的命。 没等秋月说完,黑衣人再次进攻。 她连着窗框的左手被其中一人齐齐砍断,鲜血溅了年婳一脸。 可她也靠断手成功斩杀一人,汩汩血流不止,秋月快速撕下衣角缠住伤口,与那两人对峙。 终于,年婳撞开了窗户,从那火海中逃离。 她也看清了如今昭华宫,宫中所有的门都开着,却空无一人,像极了嘲笑她的嘴脸,冷漠又无情。 可,迷魂散一次只能兑换一颗,若两人在一侧,她还有生还的机会;可现在,一前一后,年婳朝前抛出后,尽力躲避下,还是被砍中肩膀。 果然,人,永远都是趋利避害、踩高捧低的动物。 噗! 刀剑刺入皮肉,秋月捂着腹部倒下,一个黑衣人还想补刀。 “住手!”年婳双眼通红,强撑着身体大喊一声,对着两个刺客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她。” 她可以逃生,但,留下一个至死都要为她提供线索的人去死,从来都不是她年婳的风格。 角落处,夏水趁着混乱弯腰混入人群,将秋月身上的血抹在自己脸上,又怕不真实,咬牙在手心拉了个小口子。 南宫肆抱起年婳,于暴烈火焰中慢慢远去。 帝王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昭华宫所有当值押入地牢,等候发问;今日护卫队当值不称其职,即刻处死!求情者,一并斩立决!” . 承乾殿里。 她还未来得及吃解药,迷药加上迷魂散,年婳再也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明亮的刀锋发出带着寒意的冷光,越来越近。 嘭!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年婳睁眼,在她面前是一张放大的焦急的脸。 南宫肆将那人踹飞,井德明带着锦衣卫匆匆赶到,只是火势已压制不住,只能清空昭华宫周边,以绝火患。 火光下,南宫肆单膝跪地,大手托住她纤瘦的腰身,恍惚间似神明轻语,“不怕,朕来了。” 他想抱起她,却发现她浑身衣裳破烂,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水泡,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漆黑如墨。 南宫肆手有些抖,没人知道,在看到那冲天的火光之后,他的心有多么慌乱。 年婳对他露出一笑,她想,现在的她一定极具战损之态! 而后,再也抵不住药性,昏睡过去。 小喜子对着井德明挺直腰板,骄傲的像只孔雀,夸吧!他第一时间就把刺客嘴里的毒药扣走了! 井德明没眼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这特么是你要夸奖的时候? 众人安静之际,一道不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真是长了一张好嘴!”年婳浑身被缠满纱布,小喜子赶紧上前搀扶,“当着陛下的面,怎么不把前半句说出来?” 一众太医跪着,身上不住的发抖。 只因床上的人儿嘤咛喊痛。 南宫肆持剑坐于上座,冷冷的看着殿下跪成一排的众人。 砍伤年婳的那人被南宫肆当场斩杀,迷魂散迷倒的那个被太医强行用针灸扎醒,露出白的不正常的脸。 井德明只一眼便知道,这是和他一样的残缺之人。 他一甩拂尘,上前仔细瞧,“倒是眼生的。” “你是何人?为何加害昭嫔娘娘?谁人指使你?还不从实招来!”井德明一脚踹在他胸口,严词厉色道。 那人翘着兰花指,一口浓痰吐出,“啊呸!昭嫔娘娘?她进宫后,陛下便不早朝,分明是祸国妖姬!扰乱我南宫皇室,人人得以诛之!我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天降大火灭妖姬,妖姬不死,国将不国,南国危矣!南国危矣啊!” 说罢,他一脸大义凛然,就要咬碎牙齿中的毒药,结果咬了几下也没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