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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一番调情的话,两人进入正题。
令上官烨安慰的是楚璃不再有杀他的举动,虽然能看出她的抵触,好歹不再剑拔弩张。
“阿璃,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所以迟迟怀不上?”上官烨出力地吻着她,“放开一些,如果你觉得皇宫不好,我们可以隔三差五去外面过夜,公主府,太傅府,甚至你喜欢的艺坊都可以。”
楚璃呼应她的吻,一抹深重藏在眼里,“怀孕的事要顺其自然,有的时候想要反而没有,不想要了,说不定哪天娃儿便来报到。”
“你说的对阿璃,”上官烨笑了笑,发热的唇在她耳垂上轻轻点过,“除了要放松心情,顺其自然,还得我更加卖力才是。”
“大人,你又淘气了。”
一夜风情过去,内室中一片狼藉。
上官烨还要去上朝,在楚璃额头印上一唇便起身离去。
等上官烨走后,楚璃从床板下拿出一瓶药,默默地服下一粒。
上官烨踏出怡凤宫,向记录房事的彤史吩咐道:“通知太医院,阿璃需要一些补身子的药。”
“是。”
彤史忙垂首应话。
无人看见上官烨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凌厉……
“殿下,您还好么?”阿年进入内室,服侍楚璃穿衣起床。
楚璃面无表情,麻木地道:“好的很。”
“现在我们出不去,也不知长公主那边怎么样了,”阿年唉声叹气,“奴才见殿下这些天生气全无,也是担心呢。”
“我都不操心,你还操心个什么劲?”楚璃双手伸平,让阿年给套上外衫。
阿年为逗主子开心,呵呵笑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嘛,太监就喜欢操心。”
“小嘴贫的你,”楚璃转过身,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在你如此乖巧的份上,下回出门带上你。”
“唉!”阿年乐得屁颠屁颠:“奴才要跟殿下一辈子呢!”
说到这时,一名小太监在内室门前恭身道:“太傅大人吩咐,让阿年稍后去太医院取药。”
阿年听言问道:“什么药?”
“给殿下补身子的汤药啊。”
这些日子以来,太医院的汤药楚璃没少用过,都知楚璃最烦吃药,却是无奈太傅交待过的事,谁敢不从?
“稍后去拿。”楚璃不想阿年为难。
整个早朝上官烨偶有失神,心不在焉地想到怡凤宫。
等下朝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楚璃,半途上,一名在怡凤宫服侍的太监急忙迎上前来报:“大人!殿下那边出事了!”
“何事?”上官烨等不及太监回复,箭步向怡凤宫赶去。
他一路疾行,将随行人员远远甩在身后,等他到时,怡凤宫已是慌乱一片,宫女太监忙得奔进奔出,有不慎撞到对方的,还有因慌张而摔倒的,见上官烨来到纷纷像见了鬼,倒头便拜。
上官烨无暇去管这些奴才们,越过他们直接进入内室。
“人来了没有,太医院究竟熬的什么药?”楚璃腹痛难忍,在床上翻身打滚,阿年则在床前求天告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别急,太医马就到了,您再忍忍……大人!”阿年见上官烨来到,几乎是飞扑上去:“您快去安慰她,她现在好痛苦啊!”
听闻怡凤宫出事时上官烨心急如焚,却在听说楚璃是因吃了太医院的药而起时,他满面担忧渐渐失温,变成冰冷而失望的形状。
“大人!”阿年紧紧抓着上官烨衣角。
怒火、心痛在他眼底交织,很快便落成一颗晶莹。
他一脚踢开阿年,向床前走去。
“等太医过来就好了,”他坐在床沿,语气听不出一分起伏,“我也想知道太医给你吃了什么。”
楚璃明白了。
被褥在她的手底下被用力握皱。
她将疼痛全部藏在眉间。
喃喃笑道:“辛苦了,太傅大人。”
上官烨抚上她眉间深深的褶皱,她额上冷汗染湿他的指尖,眼底充血一般,闪动着骇人光泽,极致的平静,像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太医来了!”
老院首在众位宫人的簇拥下步入内室,给上官烨见过礼后飞快上前,喂楚璃吃下一粒药丸。
楚璃只觉一道清凉从口中一路划下,等药丸入腹,那股子凉意徐徐散开,迅速缓解她如绞的腹痛。
“殿下可好点了?”老院首抹了一把汗。
楚璃点头。
上官烨的手从她的额头上离去,起身唤道:“来人!”
与上官烨一道赶来的侍卫们在内室外应声:“属下在!”
上官烨令道:“搜查内室,凡是疑似药物的东西给我全部找出来!”
一屋子奴才们吓得噤若寒蝉,呼啦啦跪下一地,满室狼藉的氛围,顿时变得肃杀起来。
阿年看看上官烨,又看看楚璃,想去阻拦侍卫又不敢,急得砰砰磕头:“奴才不知大人何意,殿下身子不适,您这么做会让她更难过的!”
“住口,多嘴的奴才!”上官烨恶目瞪着阿年,“你是怎么服侍主子的,稍后我再跟你算账!”
阿年被吓得脸色惨白,仍是不明就里。
老院首不想当众说穿这事,低声问道:“不然,您和殿下私下里说说这事?”
上官烨冷嗤一声,“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殿下的私事同样是家国大事,有什么说不得的?”
“是,是。”老院首被上官烨逼人的气场吓住,不敢再当和事佬。
“原来院首和太傅联手做了一出好戏,”见上官烨连搜查的手段都对她用上了,楚璃不再掩饰什么,自嘲道:“好一个太傅大人。”
上官烨肃容冷沉,漠漠看向院首:“告诉她,为何她会腹痛。”
老院首不忍心地看了楚璃一眼,希望她能自已说出来,可见她眉心深锁,眼中透着坚决,似乎不与上官烨僵持到最后一刻便不会罢休。
“是。”老院首艰难咬字,“是因为,卑职给殿下吃的药中,有一种成分另一种药相克。”
楚璃冷笑,追看着那帮在她内室中搜查的侍卫们,想着上官烨和院首真是用心良苦,不动声色间,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揭穿她。
老院首顾了一眼冷漠如斯的上官烨,接着道:“那种药,是避子药。”
“避子药,”上官烨长叹一声,藏不住的痛苦从眉宇间流溢而出,“阿璃,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说过要与我交易,我答应你的都做了,并且尝试做得更好,可你不是答应要给我生个孩子么?”
她不能忘掉上官烨说的那句话。
她怀上孩子,他便登基。
做为大陈公主,不能为国而死是她莫大的耻辱,如何还能为上官烨怀孩子?是她卑鄙了,她失约,却在要求上官烨做到,说到底不过在拖着时间,垂死挣扎,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