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警方已经打算落案起诉你故意伤人,请问你有什么回应啊?”你哪只眼见过POLICE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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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记者没脑乱作的问题,作为一个好素质形象的艺人,再多的白眼也只能在墨镜后面翻,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不是没想过走后门,只是,都从正门被几十对眼睛看到了,再走后门,也只是多余。
“大家让让,大家让让……”
“伤者有没提出什么补偿?”
大叔不自觉挑了挑眉,就算补也不是给你买当归红枣阿胶补血补脑。
“……大家让让……”
“子非你担心不担心因为这件事影响形象?”送伤者去医院都影响形象?大叔空姐笑容僵了一下。
“……无可奉告…大家让让,谢谢……”
“子非……”
“无可奉告……对不起,请让让……”
好不容易慢挪到汽车旁边,阎子非却突然停住了,吓得大叔一面莫明其妙。
当一个人下了决心,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转过身来,所有狗仔很有默契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甜筒”全捅到他面前,只剩下镁光灯灯乱闪的快门按键声——狗仔直觉,故事的男主角要爆料了。
“……嗯……希望大家不要再骚扰她,”阎子非抬起头对围观的记者朋友环视一圈,认真清晰一字一句说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现场,就如轰炸机投下一颗导弹……一瞬间,爆裂!
“子非,你这样是不是代表已经承认莫小姐是你的女友?”
“莫小姐和子非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子非宣告出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进一步打算?”
“子非你和莫小姐发展了多久?”
“有没有打算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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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阎子非的官网流览量爆赠了三倍,就连大叔请枪手写的搏客,也挤到全城爆满一度瘫痪。这猛料程度,不比当初靓佬吴和Pizza去冰岛结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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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大叔的座驾漂移几条大马路甩掉狗仔们,待回到公馆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11点。
“你回来啦……”空中传来了如亡灵一样的声音,再没有惊悚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共存。
“嗯?你在啊……”轻轻关上门,室内虽然已经洒满清新剂,可依然有一点点腐木的味道。
“嗯……我今晚想在公馆里面休息一下。”
黑袍搬进来,他一点也没有不习惯。因为他们真正面对面的接触,可以说是极少。每天早上子非醒来的时候,黑袍已经做好早餐,当子非一离开大床,他就迫不及待爬上去躺尸。待傍晚回来,黑袍也已经连个人影也没有,只留下整整齐齐的床铺和一桌合上盖子的饭菜。偶然在家也是凌晨一两点的事了。他说他害怕阳光,注定是夜游生物,月神的子民。
基本上他们俩就像是同一地点不同空间的两条平行线,连个照面也很难打。也不知道是子非敏感还是啥,他总觉得黑袍房东一直刻意在与自己保持距离。其实那么多间空房,既然要保持距离,为什么不搬到旁边的套间去?
“房东你没事吧?”阎子非脱了鞋子踏在木板上。
子非有种感觉,黑袍似乎越来越嗜睡,越来越虚弱。近一个礼拜,他夜里醒来还看到黑袍坐在沙发上打嗑睡。
其实床真的很大,即使两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他不是没叫黑袍到床一边去,只是黑袍说过,他没有与人共眠的习惯。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饭菜我放厨房里了,你要吃的话我去热一热吧……”平静如水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啊,哦,谢谢……”想起来,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顾着芯姐的事情,他还真的连颗米都没下肚皮。
说实在,如果要说两人在一起生活没有发生变化,那是骗人的。就现在来讲,起码,煮饭打扫这些麻烦的家活,黑袍房东总会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一脚踢。连子非自己都觉得,黑袍房东暗地里这样照顾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了呢?
“你有来电,”黑袍指了指柜子上的旧款得已经有点不合时代脚步的手机,“它响了好几次。”
“哦。”把汤放炉子上调了小火,阎子非叼着双长筷子这就走了出来。
五个未知来电和四发短信,来自同一个未知号码——
——『在哪我班长』
——『戏服到了』
——『速回』
——『明天下午5点放学全体集中务必出席』
没有标点的短信,估计,某人在发的时候已经飙了……
28
28、丑 角 。。。
(二十八)
没有标点的短信,估计,某人在发的时候已经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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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谦……”班长低着头,刘海在前额印上大片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呵,道谦?”陈明扯扯嘴角,很是不屑偏过头去。
被人嘲笑了还要给嘲笑他的人道谦?你是不是圣经中毒,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贴过去啊?
“我要你,为刚才所说的话道谦!”班长抬起头,眼中点燃着的,是从未见过的怒火,他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的负能量影响形成一股黑暗气墙,犹如夏末暴雨前夕,压抑使人不能呼吸。吊儿郎当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确实会相当可怕,
“呵,难度我有说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校论坛上的人怎么说!反正从头套到脚,戴着帽子面罩连样子都不露,还说什么演技,给谁看啊?!你们要我演什么草泥马,不就是图我丑好炒作,让我成为全校的笑柄么!?你们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哈哈哈哈,笑死人,陈明你真是天生草泥马!哈哈哈……』
回想刚才彩排竹竿男指着他鼻子大笑时说的那句话,长期压抑的消极情绪如炸弹般爆炸。想他是阎子非的时候,哪个不是夸他帅对他好,凭什么他陈明却要受这种被歧视被讽刺的对待!!!!
他就如一千零一夜某个故事里面的男人,被玩弄在乞丐与国王的角色交替中,醒来发觉不过一场惊梦。变化悄然发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陈明与阎子非的角色扮演之间,界线已开始慢慢模糊。
“呵,除了我,还有哪个白痴会去演这种破丑角啊?!”
“住口!”班长冲上前一把揪过陈明撞到墙上,微颤的双手紧紧扣着衣领,几乎要把对方勒死,“我不准你侮辱笑匠这个职业!!”
“你这个外行人!你懂什么!!像小丑一样把欢乐带给观众是羞耻的事情吗!?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了逗观众笑他们通宵达旦想桥段想包伏,为了把神态语气模仿得为妙为俏,几日几夜不停观看演绎对象的片子,费尽心思让观众笑出来,你以为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吗?!还有,真正会演戏的人,即使被遮住相貌,但从动作话语和眼神也能体现角色的情绪和性格!越是难表达越是能表达,这才是一个演员所追求的高度!”
从喜剧鼻祖卓别林到变相怪杰金凯利,从后现代周星星到小品王赵珊珊,从万年绿叶达叔到笑神华哥达明,从威叔到肥肥,从如花到丸子姐,从曾智伪到黄绿蓝,谁敢说笑匠是一个低贱的职业?没有绿叶,鲜花也不可能绽放光芒。演戏不是念着肉麻对白心里却想着头发有没有吹乱,不是找个帅哥找个美女随随便便编个NC故事!为了达到效果可以不顾形象,才是值得尊重崇拜的表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