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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1 / 2)

>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你判的下来,我就有能力送到皇帝的案头让这个案子成为“例”明发天下。

想一想就觉得美妙,就算不求名,但若真有机会,不去争取反而推辞也没什么意思,还显得做作,念其自然就好了,更何况许进年岁已大,不可能指导太久,若有了名,也算是一张看起来不太好用的护身符,聊作安慰。

老秀才道:“所以,峻嶒你要怎么办?”

“不过是两点。”徐秀拿拳头砸了砸桌子道:“一是白飞,二是刘家人,搞定这两家,后面的事情就是许公他们的事情了。”

“开堂前,我还要办一件事。”徐秀拱了拱手便走。

他要去牢房,这个地方除了上任第二天来视察过之就再也不想来,这时候白飞已经移交过来,正在那里面关着。一进大门徐秀就不好了,捏着个鼻子,只因这里昏暗暗阴沉黑霾,熏惨惨恶臭难闻,条件不可谓不恶劣。

原本在这里胜过活阎王的牢头,比小鬼还可恶的狱卒们通通夹紧了尾巴,拿下了头上的铮角见着大老爷要多乖有多乖,化为了小猫,一个个端茶递水掸席扫凳的,忙的不亦乐乎。

徐秀道:“找个干净亮堂的屋子把白飞带过来。与他问话。”只可惜郭竣不在收监的范围之内,用陆珩的话,就是此案有了罪恶他在没有审问分明的情况下自是无罪的,也只好让他回家。

“是,是。”

牢头的效率很高,徐秀刚刚坐定还未喝上一口清茶白飞就被带了进来。他是第一次见白飞,原本尚好的心情此时也不知不觉的有了改变,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只见他脸上明白无误的稚嫩模样很令人吃味,翻看卷宗才知他一十六岁,这可是十六岁的孩子啊。

让他坐下答话,徐秀调整了一下心情,冷静道:“与我说一下情况。”

闻言抬头对视,白飞瞧了瞧他低声道:“老爷不在审案之时询问,现在询问罪民是何道理?”

手指点着桌子,徐秀不解的问道:“且问,你且说就是,何来诸多他言?”

见他面色不改很显平静,徐秀继续道:“这是杀头的罪过,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视线无有了对视,白飞低着脑袋道:“罪民罪有因得。”

“不要一口一个罪民,本官未判,上官未复,你哪里有什么罪?那么,你且与我说说,你的罪到底是什么,你是如何做的。”

徐秀的耐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殆尽,这孩子就是抱着不合作的态度,关键的问题就是不开口,同张璁耳语了几句,徐秀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逼你,等到开衙的时候再和我说吧。”

两人离去,白飞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自嘲一笑。

一到门外,原本从容的徐秀就换了一个人,拉扯着张璁摇摇晃晃,生气的道:“你说这些是什么人啊?拿个十六岁的孩子去顶罪,这种事也干得出,真是禽兽、败类,混账东西。”张璁的领口收的有点紧,他一拉一扯之下有了点窒息的感觉,索性徐秀还有理智,没把他勒死。

两人边走边说,回到了县衙也还在说,数落着这些人丧良心的破事。

眼瞅着大家准备的都差不多,也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徐秀抬了下胳膊晃动道:“差人去唤,少时升堂。”

“是。”

江宁县这边做好了开衙的准备,郭竣这边又怎会不去做些准备,只听一人道:“只要郭乡绅您找的那位替罪羔羊不翻供,这事就不会攀扯到您的身上,至于江宁县询问,有在下,且安心便是。”

郭竣笑着拍了拍手道:“那个徐秀可是有机变的名头,很是难对付的。”

“机变?少不得三言当做两语,与他说道说道。”

外人道:“老爷,江宁县差人来唤。”

“走吧先生,有劳了。”

“请。”

……

案台后面的堂官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看的堂下众人不管立场如何,一句好相貌的评价终归还是能给的。开得大堂,满场无声,似是都在等候大人落下那个惊堂木言一句开场白。

徐秀打量了一下众人,但见表情各异。

麻木的刘家人,平静的白飞,皆是人间面孔,平常的郭竣,入了他的眼睛却像是鬼蜮魔头,心下暗道:郭竣啊郭竣,看你还能逍遥几时。

开口道:“升堂。”

水火棍捶在地面,口喊:“威武。”衙役中气十足。

“白飞何在。”就是明明白白的站在那里,徐秀都要来上这么一句,起个话头。

话音未落白飞利索的跪倒在地,道:“罪民在。”

“将你所犯之事如实道来。”十六岁的孩子在满堂衙役的注目下无有一丝惧色,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进行着诉说,道出了具体详情,内容徐秀早就清楚,此时再听,除人名与具体的细节稍有不同以外,都是一样。

对比先前应天府卷宗,那可真是一模一样,连一个字都不差,换歇的地方也无不同。徐秀听的心中好笑,这般背下来的,真是滑稽。

打断了他,逐条辩理,将里面明显不合适的地方着重摘了出来,如何与刘节相识,缘何会与刘节有了怨恨,要残害他人性命,郭家告欠银一事清白无误,这条怎么洗?

然而似乎早有预料,对他答道不外乎是贪恋刘兰美色,说完这句白飞还对郭竣怒目相视,看得分明。

徐秀暗道:全是做戏。

这样子扯总归越绕越乱,徐秀不想与他再费什么口舌,做些什么计较,当下道:“带了下去,接下去询问其他人就是。”

☆、第56章 三世冤宋世杰

底下的郭竣看了身后那人一眼,其便心领神会的站出来拱手道:“大人不审问罪恶,事实明确无误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徐秀瞥了他,冷淡的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什么人不重要;大人对如此明确无误的案情还要多般生疑,搅弄是非;难道是我们郭老爷太过方正的性子无有给您送上那么份好处,使得您怀恨在心吗?”洋洋洒洒的话连绵不断,口齿清晰无误。

徐秀拿起一支木签点了点他,同左右道:“掌嘴。”

承受了十个掌刑;嘴巴一张,带有血丝,还笑着看着徐秀;那人跪下道:“大人为何对这般无误的案子多疑呢?”

眉头一皱;不好对付,他是从郭竣那里站出来的,想必是什么证人。

道:“堂上有你说话的地方?退了下去。”

那人咧嘴;表情有些怪异,十分渗人。

道:“亲亲相顾,不是亲者不能相顾,是亲者不能不顾,在下与郭竣是表兄弟,在这大堂之上如何不能说话?更何况小民也是证人,哪一条律法言说小民不能说话?大人教我。”

好一个亲亲相顾,若真要对《大明律》提什么意见,徐秀别的不懂,他没什么法律知识,但这一条,明显是坑官员的东西最好还是能改掉,一旦涉及人伦纲常,这就要了人命。堂官甚是难办。

心思一转,他这么一说自己十分不好办,其实说的都在点子上,这么一个罪犯认罪,人证俱全的案子为什么还要多疑?你是什么心思,传出去不正是江宁县不满郭竣不给好处吗,那官声还要不要了。若真一板一眼去纠正了他,也就着了他的道,顺说下去乱了算计。

张璁与他耳语几分,徐秀便怒道:“你想与他包揽词讼?”

“怎说是包揽词讼?小民不过是为亲相顾,难道就不能在公堂之上说些话吗?”

这些个讼师最是可恶,十分不好对付,徐秀板着脸看着他,只道是好一个最怕太平唯喜事多,颠倒黑白,操弄口舌之利的狂徒。大明没有这方面代理人打官司的制度,所以官员可操纵的余地还是挺大的,让不让讼师出庭都行,然而就算自己不许,他如今得了一个证人的名头出庭也是麻烦。

几番争锋之下,眼见自家东家没有占到便宜,张璁连忙耳语道:“暂且退堂,另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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