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边的景象来的吓人。
白飞疑问道:“我们来干什么,不是没钱的吗。”
“没有钱,有钱。”
“什么意思?”
“我没有钱,县衙有钱。”
“这……”
“没事。”
两人走街串巷,牵着毛驴也没有别人去关注他们,大明数得上的大城市有这样的情况很是正常,或许只有去了什么边关小县,稍有陌生人来到就会全城都知,这里,没这回事。
抬头望,魏国公府就坐落在眼前,徐秀轻声道:“拿着我的拜帖,去投上一投,不要让别人怀疑。”
与国同休的魏国公府门前的探子数不甚数,小心为上。
“好。”
见他七拐八拐的走过去,徐秀退后几步影入了旁边的小巷,心中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魏国公府还有多少脸皮可以用,是否还能让他们记住,他们是否还会念叨自己,这都是未知的,如果一旦被拒绝,自己或许只能去找那个刘天官要点消息了,可同刘尚书无有任何交集,有的只是许进公的一两句口头介绍罢了。
这就是官小的无奈,手里没有权,没有钱,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注定拙荆见肘,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这是位置的问题,纵使天纵奇才,没有资源,也无法做活,依然需要去想办法找人,托人,或许,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去想办法找更合适的人来解决,才是正确的吧。
七上八下,心里没底的徐秀终于好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当魏国公府的下人迎接他进去的时候,徐秀明白,自己这张脸皮在国公府还是有一些用的,心中的感激之情不需要细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藏在了衣袖之下。从第一次踏入国公府刀枪列阵,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到第二次态度反转,到今次平实,如果能够选择。
徐秀希望还是一直是今次这样比较好,没有威吓,没有感激,有的就是平淡,这样才算是有交情吧。
迎接徐秀的不是魏国公徐俌,而是他的公子,徐秀的老朋友,徐鹏举。见到他,徐秀很想笑,以他对他的认知,这位爷是性情中人,那就好办了许多。
按下心头所思,跨步一出,徐秀腰弯的很深施礼,带着些哭腔道:“公子救我!”
头埋在袖子下偷偷的拿手指摸了摸眼白,瞬间酸涩的感觉袭来,流下了泪水。
被这画面弄的一头雾水的徐鹏举紧张了起来,连忙拖过他的手臂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大人不要吓我。”
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徐秀不知道自己那一下摸的又狠又毒,呈现的结果即是红彤彤,倒也是误打误撞。
叹道:“哎,一言难尽啊。公子,峻嶒恐怕难以为继了。”
“哎呀,你同我说啊,到底什么事情,徐鹏举别的不敢打包票,东南地,没有国公府摆不平的事情。”效果出其意料的好,徐鹏举这样的表态,倒显得徐秀先前故意为之的做派有些不地道。
当下添油加醋的将江宁县发生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学过戏曲,饱读诗书,这口才在这几年中也得到锻炼,讲出来的事实让徐鹏举犹如身灵其境,合辙押韵,改一改倒成了一片白话文小说。
最后,徐秀落寞的道:“今日前来,别无他法,只求能够死的明白。”
两人手扶着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似成了多年的旧友,或许徐秀合他脾气,或许徐秀当初拼着乌纱帽也要让伏娘断给徐鹏举,或许先前的做派起到了作用,但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一味的追究原因,倒显得多余了。
徐鹏举让他落座,一个人在边上踱步皱眉,徐秀道:“想起当时公子的威风,峻嶒还有些心有戚戚啊,面墙而坐,哈哈。”
听了他的笑话,徐鹏举也笑道:“徐大人机智大气,当时倒显得魏国公府显得小气了。”
正色道:“徐大人,你确定是邹家在江宁搅风搅雨吗?”
如此,徐秀也正色回道:“千真万确。”
“难了。”
“连魏国公府都无能为力吗。”
“这不是能不能为的问题,而是……”徐鹏举脸色不好看,尴尬了许久才咬牙道:“而是为了峻嶒你,没有那个必要去和邹家对上。”
先前那一句东南地,没有魏国公府办不了的事情的话,徐秀也不在提起,他明白。
徐秀静坐在一旁,他从徐鹏举的话语中听出了他是真心为自己,那一句脱口而出的峻嶒,足以说明他认定自己已经是他朋友了,另一边,也说明了,邹家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是远胜过自己的,这里面,似乎又是一个必死之局?
开什么玩笑!
徐秀蹭的一声站起,拉住他的胳膊道:“公子,峻嶒只求你答应一件事。”
“量力而为。”
“好,有公子这句话就够了。”
☆、第80章 弹棉花一枝梅
“徐秀只希望能够知晓南京城内有关邹家的一切行动消息。”
“好。”
……
这是徐秀离开南京城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路回到江宁,不管白飞如何的想要起话头,那一张脸还是崩的紧紧的,嘴巴闭的牢牢的,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然而并不是说徐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事实上,他现在的战斗*空前的强大,也充满了自信,与人斗,其乐无穷也。
所谓危机,危机,有了危险,机会也就跟着来了,或许现在还没有看到,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存在。
徐秀一个人房内写写画画,门外的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担心的不得了。
这个时候,还是老秀才了解自己的学生,将他们尽数劝开。
他从徐秀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屈,看到了战斗的信心,那么就该信任,让他好好一个人去整理一番。
“我们这些人,并不能去帮他拿主意,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自己是否有那个智慧去应对。提提意见,帮他执行好,才是我们这些幕宾真正该做的。”
这就是老先生的心态。正确。
徐秀想的其实不多,主要的还是在给自己算命。
并非是什么玄而又玄的玄学,而是在算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可用的资源,当下能够给他目前情况带来显著效果的人已经不多了,可以说,基本已经没有了。
那么怎么用好这些人,是个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果贸然如此次去国公府尝试一样,或许又是拒绝了事,那就只好投降了事了。
时也,势也,此一时彼一时,时间地点不同,相同的人,就不一定会有一个相同的结果。
心中慢慢有了头绪,仔细的推演,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了脑海中,徐秀低声哼笑,成功,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失败,辞官回乡。
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徐秀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同样的,失败的可能性一样很大,赌一下,或许就成功了呢
而一旦成功,就有了自己的力量。
诸葛亮一生唯谨慎,照样摆过空城计,就算是假的,照样有借鉴意义。
可见谨慎是好的,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大胆的计划,风险大的想法,就有了去推行的可能性。一切按部就班,慢慢算计,得嘞,什么都不用干,因为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抓紧时间。
放下笔,揉了揉不适的眼睛,徐秀已有定计,此时,那一个身影又现心头,不知怎的,好心情,瞬间就抑郁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吹灯睡觉。
而那一位,又怎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