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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book)只是,不知道,出了这宗仁堂,她还会不会这样子毫无防范的冲他单纯的微笑。
“皇上,臣这几日对红枣的身世进行过调查。发现,她并非榕树国的人。想来是榕树国暗藏在天星城的探子在龙毅国内挑选的那些流浪孩子中的一员。经过多年培训,安插在各个府中的眼线之一。而且,依臣所见,红枣诱骗孟夫人前往旗云渡口,也并非如我们猜想的那样,是为了破坏皇上的计划。很大可能是为了阻止他们。臣查出,红枣的父母当年都是战乱中死在榕树国的刀刃之下。她离家之时已是记事年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断不会忘记这般深仇大恨,而为榕树国做事。再者,据活捉的那名杀手的供词,他们也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黄金和武器并非由旗云渡口运出。他们本就是牺牲品,若孟夫人真是奸细,断没有再让她暴露的理由。毕竟,对他们而言,孟将军的生死比任何事都要重要。这样一来,红枣的死也容易解释了。是畏罪自杀也好,是他杀也好。自然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而遭到的灭口。”孙丞相将连日来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呈上。
孙启和孟子飞站在他身后,有孙丞相在,比他们两个说话自然是更加有用的多。
齐星也上前一步,将那日宗仁堂内悠心说的话说与皇上所听。
齐朱候看皇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抚摸身旁肥猫的动作也渐渐温柔起来,知道皇上定是更加相信他们的言辞。
他和悠心互殴才过了几天,身上的伤痕还能借助衣服掩盖,可脸上的痕迹却一点也遮不上,站在殿里,连皇上身边的太监偶尔瞟他一眼,眼里都忍不住的藏着笑意。
“皇上,即便孟夫人之事,真的是一场误会。可她在宗仁堂里,对臣不敬,大打出手,此事也能不予追究的吗?”他道。
奸细可以是误会,可殴打朝廷官员,可是证据确凿,他不信还不能替自己讨公道了。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愣了。
好似才发现他现在可笑的样子似的。
“齐朱候,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齐朱候闻言,顿时悲从中来,“皇上,臣,臣奉旨审问孟夫人,可她顽劣不堪,泼皮一个。对臣的问话不仅不理睬,还。。。臣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其实还想再告孟子飞一状,可瞟了一眼他,想还是算了。
☆、究竟是谁骗了谁3
听完他的话,皇上没有如他意料的雷霆大怒。
他听见一声闷笑,继而皇上便搂着他的大肥猫哈哈大笑起来。
连孙丞相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人,也微微勾了下嘴角。孟子飞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哼了一声。孙启和齐星低着头,肩膀剧烈的抖动着,他自个儿的不提还好,一提他们都是亲眼看过的人,更难忍住不笑了。
齐朱候在外头的名声一直都是臭名昭著。皇上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过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说过什么。
所以,看见他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除了好笑,他根本就没有半丝的怒气。
皇上笑了一会儿,咳了一声,“那个,爱卿啊!你也就别生气了。心儿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再说,她心里有气。本来是为朕为了龙毅国出生入死。可偏偏让咱们以为她是奸细,这换做别人也肯定心下不服的。爱卿你为了朕所做的牺牲,朕会记在心里的。你也就别在跟她计较了。你看,朕不也得亲自安抚安抚她不是。是咱们错了,这歉还是要道的嘛!齐星,你和孟将军一起去宗仁堂将心儿接出来吧!顺便告诉她,对这次的误会,是朕的错。她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告诉朕。”
皇上都这么说了,齐朱候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心里的那个委屈啊!
怎么什么事跟孟子飞扯上半点关系,都那么好说话了。
齐星笑着领命,道:“父皇,儿臣知道孟夫人最需要什么补偿。儿臣都已经准备妥当。定会让孟夫人眉开眼笑,忘记这场牢狱之灾的。”
孙启弯着嘴角小声的对孟子飞说:“估计数目会让沈悠心做梦都笑醒的。”
孟子飞却没有他们两个的乐观。
他还在想,怎么告诉她红枣的事。他相信,银子可以让她忘记牢狱之灾,可是红枣的死呢?银子可以买回一个活生生的红枣还给她吗?
沈悠心正靠在稻草上翘着腿,哼着花蕊当年的成名小曲。
这几天,孟子飞又和当初误会她有了身孕似的,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每天来给她上药的事都是亲自来做。
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像有心事似的微蹙着眉,只听她说话。她有时问府里的事,他也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她。
还有,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一有人对她好,她心里就无缘无故的发毛。
每次他一走,她就想,会不会马上她迎来的就是赐死她的圣旨。
也许孟子飞是在她没几天活头的日子里给她安慰来着。
不过焦虑了两天之后,她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如果真要她死,皇上也该让她老爹和姐姐们来哭哭送她上路。不至于绝情至此。
所以慢慢的她也心安了。酒足饭饱之后就在这儿哼小曲,羡慕的‘左右四邻’那叫一个嫉妒。
“看这样子,是不太想走了。宗仁堂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孙启他们站了好半天,直到悠心一曲哼完,他才笑着说道。
☆、究竟是谁骗了谁4
悠心听见声音,忙的坐起。看着他们三个都站在外面,脸色大变,急急的问:“来了吗?来了吗?你们三个一起来是送我上路的吗?”
孙启白了他一眼,闪过身子,让衙役开了锁。
“走了。”
“上哪?我不出去,我不要死。相公,你不说要救我的吗?”悠心躲到角落里,像壁虎似的双手趴在墙上,好像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抓走了似的。
“我们三个是像来索命的?”齐星回头看了看孟子飞。瞬间明白为什么悠心会那么害怕了。这人的脸真的很像是来索命的,难看至极,一点也看不出能让悠心走出这大牢,他有半点的喜色。
反倒是更忧心忡忡。难不成他是真想借皇上的手把沈悠心关一辈子图清静不成?
“行了,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孙启玩心大起,朝后挥了一下手。
接过侍卫送来的盒子,他打开了,还做了一个被银子晃到了眼睛的表情。
果然,悠心刚刚还一脸惧色,瞬间双眼就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他的手上。
也不学壁虎爬墙了,仿若灵魂出窍的似的朝着他们走来。
孙启还没玩够,带着盒子慢慢的往外走去。兴致盎然的看着悠心那副欲流口水的样子。
“如此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难怪孙启说,只要带够了银子,要悠心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了。”齐星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笑着摇摇头。“子飞,你在担心什么?”他也没忘记孟子飞从宫里出来就一言不发的一反常态。
“没事。走吧!”孟子飞淡淡的说道,跟着走了出去。
宗仁堂外面,悠心不知用什么方法已经将装满银子的木盒抱在了手里,孙启正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朝他直跺脚。
“孟子飞,这些都是我的了吗?”她看见孟子飞出来,已经跳着跑到他身边,她可只相信他的话来着。
齐星抢着道:“那是自然。到了你手里的银子还能吐出来不成?这可是本太子赏你的。好好乐吧!”
悠心的笑容瞬间没了,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银子,心疼万分的猛的送还到他手上,别过头去嘟着嘴。
“怎么了?嫌少?”齐星不解的问。
悠心背着他狠狠的摇了摇头。
初步估计,最少有三千两,她怎么会嫌少?
“真是稀奇了。还有送银子给你,你不要的?你是不是沈悠心啊?”孙启眼睛不疼了,也参合进来问,不过那只眼还红的像兔子似的。
悠心慢慢的转过身,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孟子飞,低着头小声道:“相公,回家吧!”
孟子飞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奈的笑了一声,一手揽住她的肩道:“收了吧!皇上赏的。”话音刚落,怀里已经空了,人已经冲到齐星身前将银子又抱了回来。
看着她抱着银子往回走的样子,孟子飞想,这算不算‘遵守承诺’?
不让她拿齐星的银子,她倒是一点儿也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