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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仁波切静静道:“哦,你进来吧!”

顿珠补充:“我把顿月也带来了……”

仁波切丝毫不介意,答道:“让他也进来吧!”

有这一句允许,顿珠便大方地带著顿月踏入了休息室。

仁波切也允许他们坐在椅子上。

顿珠没有马上坐下,只先把论文稿子递交上去。

仁波切慢慢地翻开稿子,认真地看了一遍,花了大半个小时才翻到稿子最後一张,把最後一张也看完了。缓缓合上稿子,缓缓道:“我已经看完了,写的很好,能用你自己的理解来分析理论,这很不错。”

他把稿子收下了,又说:“你的第一次论文合格了,回去以後,抽空去天葬台。”

顿珠疑惑:“去天葬台做什麽?那里……可都是死人……”

仁波切扬起仁慈的笑容,答道:“每一具尸体,大都保留著他们生前经历过的创伤和疾病,准许你在仪式之前,解剖尸体,亲眼见到了才会更了解医学。”

顿珠微微低头:“我知道了。”

仁波切又补充一句话:“别忘了解剖超过二十具尸体以後,写一篇报告给我。”

顿珠点点头:“是。”

仁波切看了看他身旁的顿月,问道:“顿月从回来到现在,该超过十八天了吧?”

顿珠听了,忙回头看了顿月一眼,回道:“嗯,已经过了十八天了。”

仁波切说:“看起来还是十八岁的年纪,没有变化,性别也恢复正常了,应该……像正常人一样了,一年一周岁的增长。”

顿珠关心地问道:“仁波切,顿月真的是像阿妈说的那样,是因为魔咒的关系才会这个样子的麽?”

仁波切看著他,微笑道:“也许是吧。没有办法用医学证明他的现象,而按密宗的说法,魔咒也是存在於这尘世之中的。”

顿珠认真道:“虽然说魔咒能让莫名消失的顿月回来,但是,我担心它会有反噬作用,就像服用药物,人总是服药,虽然能除病,但毕竟是加附在身体之上的,也会变成毒药。我担心魔咒会像药物那样,伤害顿月。”

仁波切除了安慰,没有别的办法,说道:“一切只能先静观其变,你不要太担心,真出了什麽不同寻常的情况,你再来见我,寺院会想办法解救。”

顿珠微微低头,合十。

随後,他起身,说:“我不打扰了,就先回去了。”

仁波切答:“好的,你们回去吧!”

顿珠叫上了顿月,两个人向仁波切合十,顿珠先走,顿月尾随在後。

仁波切看著顿月的後背,不禁发自内心的无奈一叹,暗暗心道:

如果结局就是现在这样圆满,而没有反噬作用造成一个家庭的悲伤和痛苦,那麽,我不会後悔犯下‘隐瞒真相’这个过错。

作家的话:

会尽快更完这一篇,已经两个月了,不能再拖了……

坛城有多远 30

第三十章

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葛莎其其格走上了每一个怀孕的女人所应该走到的结果──她开始分娩了。

隆起来的、像一口巨大锅子的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痛,痛得她双脚无力走路,吃饭喝水也不行,她只能紧紧环著肚子,止不住地叫痛。

宗嘎不打算出去干活,急忙叫顿珠赶去葛莎其其格的父母家汇报一声。

顿珠按照吩咐,急匆匆地跑去,过了半晌,带来了葛莎其其格的母亲,依玛泽娜。

家里面,长辈们都在手忙脚乱,楼上卧室里生孩子的痛苦叫声也没有停止过半分,作为在这个家里年纪最大的男人,才旦升格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在慌乱中镇定,在帮女人们烧水的时候,他抽空掏出了珍贵的鼻烟壶,指尖沾了一点鼻烟,吸了吸。

鼻烟的效果很不错,他终於勉强镇定了下来。

顿月却没有一丝著急,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坐在客厅门口。

他上头的其中一个窗户,正在传出女人的痛苦惨叫,他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只在纳闷著这麽吵的声音何时才能停止。

顿珠从客厅里缓缓走出来,就站在他身旁,倚著墙壁。

彼此沈默了片刻,忽然,他问他:“孩子就要出世了,你现在心里是什麽感觉?心里紧不紧张?”

顿月侧过脸来,困惑地看著他:“为什麽要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

顿珠看著地面:“我告诉过你的,你忘记了麽……我只是觉得亲生父亲,多多少少也会对自己的孩子有点共鸣,会有担心和紧张的情绪。”

“抱歉,我没有,不过,我觉得你有。”顿月看著他,认真道。

顿珠缓缓蹲下,说:“我心里确实紧张,但只是因为不知道孩子是什麽样,只是希望孩子不论男女,长得像母亲而不像父亲是最好的。长得像父亲,只会让我心里难受,只会让我更加害怕。”

顿月镇定地看著顿珠的脸色,片刻才道:“你说的很像借口,其实……你有和她睡过的,对吧?”

误会,让顿珠不免有些不快意。鉴於客厅里,有自己的养父在,他不敢把话说太大声,只得压低声音,低吼:“你要说我说多少遍‘没有’?还是要我脱裤子,把它掏出来问一问有没有体验过女人身体里的温度?”

顿月张口,轻描淡写道:“你说话很矛盾。”

如果这样来来去去误会的人是别人,顿珠不会犹豫,立刻就揪起对方的衣领,把对方揍一顿,因为忍无可忍。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是顿月,他深爱著的顿月,为了不影响感情,他必须得忍住坏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怒气压制下去,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觉得很合情合理。”

顿月抿著唇,不想再说话。

顿珠侧过脸来,瞥了瞥身边沈静的人,瞥了瞥那张沈静的脸庞,忽然抬起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又温柔的摸了摸脸颊,似乎是在安慰。

楼上,一间卧室里的床上,葛莎其其格大叫不断,紧张的十指从来没有放松过,指间的被单也从来没有被松开,随著十指的力劲增加,它的褶皱越来越深。

葛莎其其格痛得受不了了,对自己的母亲叫道:“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快要我半条命了!都这麽久了都还没有生出来……!”

依玛泽娜耐心地劝她:“你也是医生,平时不怕疼,这个时候怎麽能怕疼?冷静下来,婴儿的脚快出来了。”

葛莎其其格脱口:“平时的疼痛是短暂的,这次真的好久真的好痛!”

依玛泽娜拿她没有办法,继续开导道:“咬紧牙关,再用力一点,你越是发脾气越是生不出来啊!”

因为剧烈疼痛,葛莎其其格不由自主地将双腿夹紧。

依玛泽娜发现了,忙把站在床一侧焦急得发慌的宗嘎叫到身边:“把她的两条腿拉开,别让腿夹起来!”

宗嘎立刻快步走过来,按住了葛莎其其格的腿部,对葛莎其其格说:“媳妇儿,努力啊,咱们女人传宗接代不容易啊,生孩子就是个辛苦的活儿,过完半天就没事了!”

依玛泽娜看到女儿脸上紧绷的表情,再度镇定地开导:“先深呼吸,喘口气,再用力试一试,精力集中,别胡思乱想,别想著有多疼痛,要想想孩子。”

葛莎其其格瞥了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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