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土肥原眼中怒火中烧,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李沧海一定被他碎尸万段了。
“哼,你们这些东瀛浪人在我大唐地界杀人放火,早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嚣张,简直不知死活!”狄晴粉脸微寒,她突然挥出纤纤玉手,隔着栅栏拍在了土肥原胸前,只听土肥原一声闷哼,顿时被拍成了后退了几步,口中连连吐血。
“土肥原,一个月前,你曾去过正阳城,抢夺一个锦盒,我来问你,那锦盒现在何处?”李沧海淡淡地问道。
土肥原擦了下嘴角鲜血,恶狠狠地盯着几人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只要你老实交待,我可以保证,让你死的痛快一点。”李沧海声音平静地道。
“哈哈,笑话!我东瀛勇士是不惧死亡的,想以此威胁我,你找错人了!”土肥原啐了口血沫,森森地道:“想从我这里得知锦盒下落,做梦!”
“哦?是吗?”李沧海淡然一笑,他眼睛微眯,盯着土肥原道:“一个月前,你得到宫内良介的传信,得知藤原杏子带着‘天照锦盒’前来大唐,于是,你亲自带人前往夺取,是也不是?”
土肥原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右移动了起来,他冷冷地道:“我说过,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土肥原,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吕季同闻言,顿时怒声喝道。
李沧海却不以为然,他接着道:“但是,在正阳城中,你遭到了伏击,我没说错吧?”
土肥原虽闭口不言,但他的眼球却随着李沧海所说,不断右移。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点头。
他故意将当初之事说出来,就是为了观察土肥原的举动,土肥原虽没有开口,但当这些他亲身经历之事由他人说出之时,脑海之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来。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是大脑刺激记忆中枢时的外部表现。
若是一个人撒谎,就会产生思考,他的眼睛就会上移或左移,这是因为认知中枢在活动。
李沧海故意说出过往之事,让他陷入回忆之中,之后却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你在得到锦盒之后,将其据为了己有!”
土肥原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右移的眼球也突然停住。
李沧海接着说道:“你知道那锦盒事关重大,而且还是藤原广嗣一直寻找的至宝,所以你就将其占为己有,但是你害怕此事被别人发现,所以你就将锦盒藏到了自己房间的密室之中?”
没想到一直打算闭口不言的土肥原,竟突然怒了起来,他愤怒地道:“八嘎!你胡说!我们武士的忠心是不容怀疑的!我对藤原将军忠心耿耿,又岂会私藏锦盒?”
“哦?”李沧海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没有将锦盒藏起来了?那锦盒在何处?”
“锦盒在……。”土肥原眼珠子向左咕噜一转,怒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李沧海见他眼球向左转动,心中顿时明了,他盯着土肥原,一字一顿地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得到锦盒,是也不是?”
土肥原神色顿时有些惊愕,他吃惊地看着李沧海,冷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你告诉我的。”李沧海淡淡地道。
“我告诉你的?”土肥原顿时愣住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何时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得到锦盒的。
李沧海也懒得对他解释,直接问道:“我且问你,当时你在正阳抢夺锦盒之时,可有发现其他势力?”
“我还是那句话,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说到这里,他索性闭上嘴巴。
“大人,我看不对他大刑伺候,他是不会说的!”吕季同气急败坏地道。
李沧海看了一眼土肥原,淡淡地道:“他不是愿意说,而是自己也不知道锦盒下落,真不知道藤原广嗣为何要派一个废物前来大唐,连锦盒都抢不回来,难道还指望他攻打大唐不成?”
听到李沧海讥笑似的嘲讽,土肥原顿时又暴怒了起来:“八嘎!本将军智勇双全,抢不回锦盒,只是因为发生了意外!要不是那两个老秃驴插手,本将军早就将锦盒送给藤原将军了!”
李沧海和吕季同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一惊,心道:果然有第三方势力插手!
“什么和尚?”李沧海立即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和尚?我若是知道他们是什么和尚,早派人前去抢锦盒了!”土肥原气急败坏地道。
李沧海一阵哑然,他想了想,觉得从土肥原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带着吕季同和狄晴,离开了扬州大牢。
刚离开大牢,就看到扬州法曹匆忙走了过来。
“李大人,郡主,郡守大人已经备好了庆功宴,让下官前来带二位前去赴宴。”法曹恭敬地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对吕季同道:“吕兄,土肥原不知道锦盒下落,这未免不是件好事。至少说明,锦盒还在大唐境内,并没有落入藤原广嗣手中。只要锦盒尚在大唐,就总会有线索可循。”
吕季同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此番能够大破桑岛浪人,你们也都辛苦了,这庆功宴便是为你们而准备,走吧。”李沧海说道。
吕季同连称不敢,狄晴却是兴高采烈,她拉着李沧海就上了马车,一行人直往郡守府而去。
第五百四十五章宣旨官
郡守府的后花园之中,并排摆着两排矮桌,桌子上放着鲜果珍馐,美味佳肴。
李倓高坐上首,左手其次是李钰,李沧海,狄晴,和杨世诚。
另外一边则坐着伏见裕仁、柯南,铁统领,以及康旭等人。
杨世诚端起酒杯,道:“倭寇横行江南道十余年,今日总算是将其清剿,杨某替江南道的百姓,敬诸位一杯,请!”
众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杨世诚喝完之后,拿起酒壶,又倒满了一杯,说道:“此番能够大获全胜,全赖李大人运筹帷幄,李大人,我替江南道的百姓,再敬您一杯。您可一定要满饮此杯啊!”
“不错,不错。若是没有先生的神机妙算,想将倭寇一网打尽,谈何容易?我建议,大家一起敬先生一杯!”李钰也颇为兴奋,他端起酒杯紧随其后地道。
李沧海笑了笑道:“王爷和杨大人言重了,我之前就说过,能有此战果,皆是众位齐心协力之结果。依我之见,众位都是功臣,功劳没有大小之分。这样你敬我,我敬你,文绉绉地倒让人喝不痛快。今日这庆功宴就是让大家痛快的,又何必说那么多客套话,大家喝的尽兴就是!”
李倓点了点头,说道:“沧海所言甚是,诸位就不用遵守什么繁文缛节了,共同举杯,今日就喝他个痛快!”
“好!喝个痛快!”众人心情似乎很好,纷纷呼应道。
很快,众人开始觥筹交错起来。
杨世诚找来了扬州城最好的舞姬,为众人起舞。
花园之中顿时响起欢声笑语,李钰喝的多了,竟伴着酒意,击筑而歌。
虽然他那歌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众人却都听的津津有味。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这是诗仙李白所写的《侠客行》,洋洋洒洒的百余字,却是令人热血沸腾。
众人手持酒杯,倒是确实有几分‘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意境。
李沧海很享受这种感觉,在他看来,侠客不分江湖还是朝堂,也不分贵贱老幼,只要一心为民,所为正义,便可堪称侠客。
眼前这些人,有的武功高强,有的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们在大义跟前,却没有任何人含糊。
在面对凶残成性的倭寇之时,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没有他们,李沧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李沧海对他们每个人都极为敬重。
正当众人觥筹交错之际,忽然一名衙役跑了过来。
“大人,衙门外有洛阳来的宣旨官求见!”那衙役躬身禀报道。
杨世诚有些奇怪,他疑惑地看向李沧海。
李沧海放下酒杯,说道:“洛阳城的宣旨官前来,想必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