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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伊兹自嘲一笑,口吻云淡风轻好像再说一个无关自己的故事,如同一个冷漠的陌生人在诉说自己的狼狈,“我只庆幸自己恐怕圣教计划暴露,未曾在他面前说过我奉命前去探查唐门底细的任务,却也天真愚蠢想过与他隐居后等枫华谷一事毕,再全盘托出。”

“结局如今你我皆已知晓,没什么好说的。”

帕伊兹冷笑一声,站起来起身就要送客,他道:“我此生不会再踏入中原的土地一步。”

“中原人,永远不值得信任。”

贝赫听完一阵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师兄,这......不是你的错......“

他跟着帕伊兹走到门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轻声道:

“凡入我教,皆为兄弟,同心同劳,师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这么多年了,不要再——”

“不要再自责了。”

帕伊兹听完沉默没说话,面色复杂,却也回抱他一下,他眼神微动,脑海中想起那个叫陆同斐的孩子,一时间心绪万千反复,难以言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贝赫的身形远去了,帕伊兹靠在门边目送他的背影,出神眺望远方,好像一座石雕,永远的凝固在沙漠中。

“喵~”

他发呆的时间长了,脚边的波斯猫跑来蹭他的脚,帕伊兹低头一看,蹲下来把她抱起,手法娴熟挠了挠她的下巴,无端想起陆同斐,那个小师弟,曾经好奇蹲在猫面前看他喂猫,蔚蓝的眼睛看向他,带着几分欣喜,仿佛眼眸是一片大海,问他:“师兄,为何我一抱她就挠我?莫非是鱼味点心没喂够?”

“师兄,为何我的大漠刀法总是不如你施展出来那般威力大?”

“师兄,我今天又把西湖醋鱼烧糊了......”

“师兄......”

他带着陆同斐去酿造葡萄酒,第一次酿酒手忙脚乱终于喝上葡萄酒的陆同斐带着几分醉意朦胧,抱着酒罐,满身的葡萄甜香气,靠在他肩头,长长的,火焰一样的发丝垂落下来,在他脖颈扫过,痒痒的,帕伊兹轻柔将他鬓边的一缕发丝勾起放在耳后,听他闭着眼睛带着微醺的醉意小声问他——

“师兄,如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该怎么办?”

帕伊兹愣了很久,低头看向已经熟睡的陆同斐,苦笑一声。

“就算你问我这个,师兄也不知道啊......”

帕伊兹放下怀中的猫,深吸一口气,回房翻出一个落灰许久不曾打开的匣子,“咔嚓”一声轻响,木匣子有些年头了,发出老旧腐朽的“吱呀——”一声,他拍拍灰,取出匣中一双弯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弯刀长三尺七寸,合重六斤九两。刀锋赤红,隐隐有血腥之气,即便被尘封许久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血煞之气,帕伊兹拿起刀,触手冰凉,镶嵌在弯刀上的东珠如一轮妖月,隐隐散发红光。

其名——血月。

帕伊兹轻柔拂去上面的灰尘,屈指弹在通体漆黑的刀刃上,“铮——”许久不曾饮血的弯刀发出欢快的一声轻鸣,刀刃颤动着似乎在欣喜。

帕伊兹利落手腕一动挽了一个刀花,重见天日的弯刀还是那么锋锐凉薄泛着煞气要斩破天地一般,他将两柄弯刀两柄拼在一起转了个圈,握刀熟悉的感觉令人如此怀念,他的身体本能不曾忘却。

他提着刀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带着猫出了门。

贝赫牵着骆驼走到明教的石碑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清冷嗓音在喊他——

“贝赫。”

贝赫回头,看见帕伊兹从远处走过来,背后是一把他未曾见帕伊兹用过的黑红弯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无比。

“我将猫交给孜娜丽她们照顾了。”

帕伊兹将自己的包袱随手一扔给他,贝赫连忙接住,放在骆驼上。惊喜看向他:

“师兄?!你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帕伊兹抽出刀,轻笑道,“走吧,去找小斐。”

“既然我也承他一声师兄,怎么也得有点表示。”

不知想到什么,他冷笑呵呵一声:“顺便,找那群姓唐的算账。”

贝赫听了这话缩了缩脖子默默咽了口唾沫没敢说话,去给他也牵了一头骆驼来。

帕伊兹身形飘逸,多年的修身养性去也没把他的骨头养懒,贝赫恍惚间好像明白了其他师兄以前跟他们说的那时的帕伊兹师兄在中原闯荡是何等的武林天骄,英威灿烂。

两人骑着骆驼,他跟上了师兄,在沙漠里一前一后紧靠着,像是两颗星子。

帕伊兹懒洋洋骑在骆驼上,对他说:“这么多年没去中原了,恐怕我还不如你熟悉中原了。”

“不过,若是用洛秋这个名字,应该还能有点作用。”

帕伊兹,?????,意为——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钩吻......断肠.......七星海棠......”

陆同斐蹲在家门口将背篓里的毒药小心翼翼拿出来摊开,他蹲在一堆药草前看了许久,跟那堆不知名花花草草大眼瞪小眼许久,还是没能认全所有毒药,只好认命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廊下,从怀中拿出莫妩给她的书一页一页翻找起来,他一边看一边捻起一株药草翻来覆去看:“牵机......”

“小斐!我回来啦——”

陆同斐听到阿姊的声音抬头看去,莫妩养声快步走上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小瓷瓶,兴奋大喊:“快看我弄到什么了?啊!”

莫妩一个没注意让地上摊开的药草藤蔓绊了一跤,手中的小瓷瓶高高飞起,吓了陆同斐一跳,手忙脚乱放下怀里的书,伸手一抓精准将那个小瓷瓶攥紧在手里,才长长舒了口气。

“阿姊,小心脚下。”

他无奈笑笑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她,莫妩嘿嘿一笑,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快看,这是我刚弄出来的‘见血封喉’,绝对比外面卖的那些还要毒个百十倍!”

陆同斐虽然不太懂那些毒药,但听名字也知道估摸着又是什么顶顶的毒物,他这半年早已习惯莫妩对于毒物的痴迷性子,如今已经做到很熟稔替她收好那些毒药分类糊上标纸一一装在小匣子里。

“对了阿姊,下午我要去城里买点东西,家里的米和油也快吃完了,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我一并捎回来。”陆同斐说着掰着手指细数道:“现在入夏了,我去买点冰回来用,到时候还可以做刨冰吃,再买点你喜欢的菌子,见手青,牛肝菌......我记得上次去城南好像看见一家新开张的胭脂铺子,许多小娘子在那边排队,你当时说人太多没去,这次我再去看看......”

他看一眼莫妩头上的银钗又道:“阿姊的银饰用了这么久,再打几个花样的吧,我上次看见别家姊姊们最近时兴的那个——“

莫妩笑吟吟问他:“你说了这么多,怎么忘了自己?”

陆同斐“唔——”了一声,怀里就被莫妩塞了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打开一看里面,金银交杂,份量不小,于是他抬头看向自家阿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喏,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我上次见你不是挺喜欢吃那啥,谁家的鱼糕吗?”莫妩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道:“我看别的明教弟子浑身亮闪闪珠光宝气的,你也去给自己弄一套,成天灰扑扑的跟个小麻雀一样。”

陆同斐默默道:“我又不是去比美的小娘子......”

“好啦,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你这次把见手青炒熟了没?上次没炒熟自己吃了还傻愣愣问我为什么变成一只大蜘蛛了呢!怎么说你都不听吓得抱着柱子乱哭......”

“阿姊!——”陆同斐耳尖发红打断了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陆同斐吃过饭,腰间别着一把小弯刀,拉上兜帽背着小背篓推开门就要走,临走之前被莫妩喊住,莫妩递给他一碗药让他喝了再走。

陆同斐习惯性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把碗递还给她,虽然从他记忆里一直在吃药,但也不知为何总是在吃,阿姊说是因为他生过病,快点吃药才能好起来快。

他轻车熟路跳跃在山林间,轻功一点足下轻巧就下了山。

时值夏日,树上的蝉鸣个没完没了,陆同斐用手遮着头顶抬头一看,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阳光直直射下来,他循着记忆里的路去店铺一一采购,闲来无事也一路走走停停折了几多路边的野花,手指灵巧转动,不一会儿一个花环就在手里渐渐成型,他估量了一下大小,打算一会儿编完了带回去给莫妩。

他如一尾红鱼一般自由自在穿梭在热闹的城镇里,并不知道有一个人藏身在阴影处默默注视他,陆同斐本能觉得背脊一凉,下意识一个回头,一眼扫去却茫然,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按照计划里去买米面。

藏身在暗处的陈满贯下意识松了口气,背后几乎被汗湿透,心下紧张差点被陆同斐发现,却也是陆同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心中更加肯定,于是他迅速转身离开,加快脚步离开了城镇,城外和他接头的人对他暗中使了个眼色,面容掩盖在斗笠下,见他出来了,压低声音问他:“可确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满贯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擦了把汗,对他微微点头:“错不了,看他那反应,应当也是做过那行的,他一定就是‘乌焰’!”

斗笠下的张连山也松了口气,连连道好,两人回了驻扎的客房,张连山取下斗笠,叫来了好酒好菜,将门窗一掩,同陈满贯一起坐下吃酒,他喝了一大碗酒,把嘴一抹,对他道:“咱们可得小心点,这笔单子可不好做。”

陈满贯一愣,连忙给他再倒上一杯酒,心中纳闷,“大哥何出此言?”

“现在道上都说乌焰已死,如今正巧让我们兄弟二人发现他还活着,这笔赏金,不是合该我们兄弟赚了?”

“乌焰杀过的人那么多,若是提着他的脑袋随便找几个上门去,怕是够我们兄弟二人半辈子吃喝了!”

张连山夹了一筷子菜,嗤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些个做杀手的啊,最是难以看透,生平最忌讳真面目示人,做这一行,水深着呢,你怎么不知道是人家假死做的局?”

“这......还请大哥指点。”

张连山喝了口酒,带着几分微醺道:“道上也不是没有人觉得乌焰还活着,乌焰仇人那么多,总有几个舍得砸钱的主儿要掘地三尺找出乌焰的下落买他的命,你猜最后怎么着?”

“你我二人是拜把子兄弟,大哥就跟你掏心掏肺说了,我听说啊,最近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下落不明!特别是乌焰的仇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说这事怪不怪,前不久刚刚才找到一具尸体,据说死状狠是凄惨,恐怕其他人也是凶多吉少啊......”

“这......”陈满贯七八月的天硬是出了一身白毛汗,生了些许后知后觉的寒意,他心里有些打退堂鼓,犹豫问张连山:“大哥,那咱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张连山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屑一笑,解下腰间的大刀往桌上狠狠一拍,震荡出的酒水洒在桌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凶性跟贪婪:“怎么不做?如今乌焰撞到我们手里,合该是老天爷让我们命中该发这一笔横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届时乌焰的脑袋一到手——”

他正同陈满贯密谋着,门口传来门扉轻叩的声音:

“笃、笃、笃——”

张连山不去管它,可没过一会儿那门又响起来,他不耐烦吼了一嗓子:“我们没叫小二!”

“笃笃笃!”

门口的声音还在继续,张连山呸地暗骂一声,满脸横肉提着刀就要去了结门口那厮:“他娘的——”

张连山恶狠狠把门一拉开,正要砍去,看清面前的人后却睁大眼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就悄无声息轰然倒下,“大哥!——”陈满贯吓了一跳,也去摸腰间的大刀,他一看地上的张连山,胸口扎着一只雀翎,色泽轻亮鲜丽的靛蓝色,尾部羽毛还在轻轻颤动。

他惊愕抬头看去,只来得看到如雪一般的白发,和那覆着半张假面的修罗恶鬼。

随后一阵粉尘扬起,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满贯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一个哆嗦惊慌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吊在漆黑的地牢里,手脚都拖着长长的铁链,鼻尖还能嗅到浓郁的血腥气,依稀还能听到附近有人微弱的痛苦呻吟,他心下恐惧更甚,警惕观察过去,就见牢门对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面具把玩的唐门。

面前的唐门很陌生,满头乌发,并不是他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眼前的唐门没带面具,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太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但那张脸让第一眼看到的陈满贯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只见面前的唐门嘴角啜着不怀好意的笑,懒洋洋道:“醒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你小子走运,今天轮到我值班,映雪师兄就把你交到我手里了。”

陈满贯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残忍的地狱,就见着眼前笑裔如花比他见过的姑娘还漂亮的唐门少年起身,走到旁边墙上取下一只火钳,夹起炉子里烧的发红的炭块,一步步向他走来,脚步声在黑暗里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陈满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拼命往角落退去,却被铁链束缚,退无可退。

面前的唐门又笑道:“还是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一点吧?不然我可不好向映雪师兄交差啊——“

烧到滚烫火红的炭块狠狠摁在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很快牢房里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滚滚白烟和皮肉烧焦的糊味儿,陈满贯涕泗横流几乎要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他意识不清间听到一句话——

“倒是希望这个能活久一点。”

百无聊赖的唐朔嫌弃踢了踢地上一滩烂泥一般的人,说着又加重了手上力度几分。

彼时十七八岁正值少年的唐朔心想:

我以后绝对不要跟映雪师兄一样,耍个朋友耍成这副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清早的竹林还在烟雾缭绕,细长的叶片上还在滴着露水,唐朔踩着晨露只身来到地牢,几缕白光透进来,牢房里终年不见天日,烛火彻夜燃烧,血腥味一层一层蔓延过石板,被冲刷后又重新铺开,唐朔却面不改色在这样的环境下端起桌边一杯热腾腾刚沏好的苦丁茶润了润嗓子。

有与他一同身着墨蓝色弟子服的同门凑过来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唐朔端着茶杯吹开上面一层茶沫,随意摆了摆手,“死了就拖出切后山埋辽当肥料,管啷个多做啥子?”

同门犹豫了一下对他道:“阔是映雪师兄带来的人现在都死逑差不多辽,除了昨天那两锅。”

“刚死的那过要丢出切吗?”

“啧。”唐朔摸了摸下巴,问他:“上次不是放出去一具尸体了吗?”

同门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仔细看了看,又道:“按照师兄给的人来看,已经莫得人能抓辽,就算再放出去一具尸体给别个看,也抓不到啥子大鱼咯,剩下的不值一提。”

唐朔“唔”了一声,微微点头:“我晓得辽。”

“剩下这两个里,那个姓陈的看斗倒不是莫子胆子大的,斗是满嘴胡诌,莫得一句真话,倒是那个张连山还有点用处,可惜了。”唐朔无奈耸耸肩。

“哪个让他撞到唐映雪手里。”

同门许是想到唐映雪这几个月的手段,面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颇为认同点点头。

“算逑,剩下的应该莫得要我们忙的辽。”唐朔放下茶盏,对他道:“你去歇着吧,我去叫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奄奄一息的陈满贯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昏昏沉沉中感到面前的牢门被打开,铁门和石板摩擦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身体本能感到一阵恐惧开始发抖,连骨头缝都在隐隐发痛,因为每当他听到这个声音时,意味着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

然而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来的人不是那个他过去一个星期里见到的唐门,却是那个满头雪发覆着半张面具的人。

他惊疑不定看着唐映雪,蓬头垢面,状似疯癫,喃喃自语缩成一团,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他不停碎碎念道:“我真的不知道,能说的我都说了,关于乌焰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唐映雪淡漠的眼眸却仿佛视若无物,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随手一掷,也不顾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洒做一团,好像在施舍一条狗一般,食盒摔在地上,盖子飞出,陈满贯看到里面洒出来的饭菜,食物的香气不断往他鼻子里钻,他难耐吞了口唾沫,喉结不断滚动,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警惕看向唐映雪,不敢动作。

“吃吧。”唐映雪冷漠的声音响起。

陈满贯打量他一番,似乎是觉得唐映雪不屑于在饭里下毒,又或者死之前饱餐一顿再上路总比回去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要好。他犹豫两下之后,猛地扑上来,不顾饭菜洒落在地上,狼吞虎咽抓着混着沙的大骨肉就往嘴里咽,连手上的血迹也一并吞吃入肚了。

唐映雪合上牢门,缓缓蹲了下来在他面前,漠然看着眼前狼狈的陈满贯,声音如同鬼魅,轻声问他:“你看到乌焰了,对吗?”

陈满贯抓饭的手一顿,蓬乱脏污的头发层层厚重掩盖住了他狠毒的一双眼,随后又用惊恐的表情对他颤声道:“我,我能说的都说了,我们没看到,我们也只是,只是想去探查一番乌焰下落,现在那么多人悬赏乌焰,我跟大哥就只是想赚一笔,放过我吧——”

“你在说谎。”唐映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打断了他,“你想让张连山那个蠢货当出头鸟,好自己独吞一笔赏金。”

“你应该以为我们这种世家弟子大门大派,不会在意你这种小人物,只要能活着出去,用乌焰的情报卖一笔好价钱,也足够你赚的盆满钵满了。”

唐映雪轻笑一声,看着眼前浑身僵硬的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可惜,你不够了解唐门的行事作风。”

他抬脚轻轻踢开了食盒的盖子,对他道:“确实如你所料,张连山没挨过审讯,死了,不过是我允许他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冷漠的声音在漆黑的地牢中幽幽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之语,他一双眼眸如同深潭,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透不出一丝光亮,一片死寂看向陈满贯,盯得让人发毛——

“如今,他不就在你的肚子里吗?”

陈满贯听完只觉得头皮发麻炸开,浑身发抖僵硬,随后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抬头看向他,他手上一松,那根混合着砂砾跟血渍的泛着油光的大骨肉就掉在地上,“呕——!”陈满贯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令人抓狂般涌上来,他疯狂去抠自己喉咙,连胆汁都要涌出来,吐了一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儿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唐映雪皱了皱眉,抬脚踩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狠狠碾进那碗肉汤里,他看着陈满贯发出狼狈的呜咽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那样剧烈挣扎起来,他冷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乌焰在哪?”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肠子扯出来,让你一寸一寸嚼烂了吞下去。”

他嫌恶看一眼脚下的人,仿佛还嫌弃他脏了自己的鞋子,他踹开陈满贯脑袋,看见满脸油污的他惊恐看向自己,唐映雪手腕翻转间多了一柄锋锐的小刀,形状如柳叶,轻薄寒凉的刀泛着雪光,他走向陈满贯,蹲在他面前,刀尖戳入肉,顺着他的额角,一路划开拉下一条血线,血红的皮肉瞬间翻出渗血,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脸颊,尖锐的疼痛火辣辣的顺着刀尖游走的地方像一把重锤不断敲击他的脑髓。

陈满贯涕泗横流,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铁链哗哗作响挣扎起来,他目眦欲裂,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快要爆出来,眼眶满是泪水看向面前的唐门,看到那张殷红如血的唇还在开合对他道:“或者......你更喜欢被整张剥皮,届时我就把你的手脚剁下来,做成醉彘......每日让人用药吊着你的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我说啊啊啊啊啊!!!!”

陈满贯的理智已经溃散,他的大脑响起尖锐的爆鸣声,他从来没见过如唐映雪这般的人,不,或许眼前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恐惧到极点,吓到胸腔里那颗心脏几乎快要爆开来了,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嘶吼——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披着一张人皮的恶鬼!!!

柳叶小刀抽出,刀尖还勾连这血丝和碎肉,陈满贯崩溃大喊着:“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我说!”

“乌焰,乌焰就在风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在苍山洱海的风城看到他了——呃!”

他话音刚落,那柄轻巧尖锐的柳叶刀就朝着他面前而来,直直戳爆他的眼球,从他眼球和眼眶的缝隙里深深钉入进去,唐映雪手腕轻轻一动,刀尖一搅,直插入大脑,他剜了几下,拔出柳叶刀,溅起混合着穴肉脑浆红的白的一地,看着死前极度恐惧的表情还定格在脸上的尸体,唐映雪嫌弃丢开刀扔在脚边,小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啷声响,随后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他起身拉开牢门。

“吱呀——”

唐朔见他完事了,丢给他一张帕子,唐映雪头也没抬随手一接,一边擦手一边对他道:“扔出去吧。”

“师兄你的刀——?”

他看到面前的唐映雪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不耐和厌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似乎还嫌弃擦完仍然觉得恶心,“一起扔了。”

“哦。”

他想起什么,又转头问他:“对乌焰的悬赏还要继续发吗?”

唐映雪摇摇头,“后面找个时间撤下吧。”

唐朔看了眼牢房里的尸体,简直没眼看,他又看向还在皱着眉头不停擦手的唐映雪,心下觉得好笑,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

果然洁癖不适合做这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说时值夏日,但清早的山林间还是有些清寒,陆同斐拨开层叠的林叶,背着他的小背篓轻巧跳跃在山林间,他一路走走停停,扫视着树根,看见有眼熟的蘑菇就惊喜凑过去蹲下拔起放到背后的小篓里,事实证明,采蘑菇是一件会让人上瘾的活动。

陆同斐背着满满当当的蘑菇和菌子颇有成就感走到山脚下,抬头一看太阳已经整个升起来了,“哎呀!”他心下有些懊恼,将小背篓放到胸前抱着,提气运功,脚步轻盈,轻功腾起,朝着风城的方向赶去。

他来的时间稍微有些晚了,陆同斐急匆匆赶到,集市上早已人来人往,他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人头攒动的人海中看去,已经没有位置可以摆摊了。

“唉——要不还是带回去炒了吃吧?”陆同斐心里想着,无意识挤过人群,边走边看早集上有没有什么能买的东西。

他穿过声声吆喝,看到远处支着旗杆的茶馆,微风摇曳下旗帜上的“茶”字迎风摇晃,陆同斐掏出口袋里的碎银铜板数了数,除去要买东西的预算,剩下的刚好还能去喝一壶早茶,陆同斐将钱收好,掌心只留下茶钱,兴冲冲往茶馆走去。

他走进了一看,茶馆里早就坐满了人,陆同斐只好又转身去茶馆外面空地摆的桌子去找个座位,他转身的时候后面正巧刚从茶馆里端着满满当当滚烫茶水的小二急着给客人上茶,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一盘滚烫的茶水,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一拽,陆同斐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感觉自己撞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他听到身后的小二哥满是歉意道:“哎哟,真对不住您,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一会儿我给您沏一壶好茶全当赔罪了!”

陆同斐好不容易站稳了,这一撞让他的兜帽滑落下来,露出如火焰一眼耀眼的发丝,他回头对小二哥道:“不妨事,你快去忙吧。”

小二哥谢过他,急匆匆去给隔壁桌上茶了,陆同斐再回头,想要谢过方才那位好心人,他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一张桌子找到了那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喝茶,面前摆着一壶西山白露,他走上前去问他:“这位——”

陆同斐看到他满头如雪的白发,迟疑了一瞬,背着自己的小蘑菇们开口问他:“叔叔,我能跟你拼个桌吗?方才谢谢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咳咳咳!”

面前的男人好像是突然被茶水呛住,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突然拔高了声音:“你喊我什么?!”

陆同斐怯怯放下自己的一篓蘑菇,听这男人声音好像挺年轻的,也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有些歉意对他笑笑:“对不起啊,大侠......”

“......”

陆同斐走到他面前来坐下,将蘑菇放在脚边,他抬头去看这男人的正脸,细细打量一番,看身上的衣服,应当是唐门的人,最让人惊艳的却是他的那张脸,即便有一些黑色的碎甲覆盖在他的脸颊,可依旧能看出此人何等的好相貌,有着一双潋滟眉目,雪睫纤长,鼻梁英挺,男生女相,唇红齿白,他满头如雪的白发更是让他如同雪地里的妖魅一般,盯着看久了甚至觉得有些非人的蛊惑。

陆同斐看到这张脸一怔,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异样感觉逐渐蔓延开来,他愣愣盯着这张脸,随后回过神来一直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他抿唇羞涩对他笑笑:“抱歉,大侠当真是好相貌,一时间看入神了。”

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好像庙里莲台上供奉的观音啊——”

真是奇怪,这才一会儿短短的时间里,他遇到这位大侠好像就一直在说抱歉了。

这下换做是面前的男人露出惊诧的神色了,好像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景象,看的陆同斐满头雾水,陆同斐被那双黝黑如墨的招子盯得有些脊背发麻,他面露茫然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唐映雪张了张嘴,有一瞬间失声,在这半年里让他无时无刻午夜梦回出现在他梦里,印刻在他灵魂里那张脸,那么鲜活,那么单纯,就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在他如此近的距离,他好像还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那过去十几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有着一头漂亮而美丽的如流火一般的长发,有着一双蔚蓝如海蓝宝的澄澈剔透双眸,此刻却成为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记得......”他颤抖着嘴唇,几乎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愕看向他:“你不记得师父了?!”

“师父?”陆同斐皱眉思索一番,探究看他一眼。

“大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叫陆同斐,你应当是找错人了。”

“......”

陆同斐见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双如墨深沉的眼睛好像能看透自己的灵魂,要把他直直穿透钉住,让他想到山林里的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无端让他坐立不安,他见着眼前的人连眼尾都开始发红,带着一股疯魔一般的偏执,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开口道——

“我,我有阿姊的,我的名字就是阿姊起的,陆地的陆,同样的同,文采斐然的斐,你肯定是找错人了!”

他抱起脚边放着的蘑菇,总感觉心里毛毛的,觉得这人很奇怪,心如擂鼓,好像全身上下的身体本能都在催促叫嚣他远离这个人,他见状不对想要开溜,抱着蘑菇撒腿就要跑,却被身后唐门一个子母爪勾住衣带扯了回去,陆同斐被拖回去直直撞入他的怀抱,挣扎间怀里的小蘑菇洒了一地,他惊声叫道——

“你干什么?!”

抱住他的唐门却强硬钳住他,浑身上下泛着冰冷的气息,他雪白的发丝垂落在陆同斐脖颈边痒痒的,陆同斐心下一慌,使劲去推开他,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句声音冷的要结冰掉冰碴子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再说一遍你哪个阿姊给你起的名?”

唐映雪肺腑间燃起一股无名野火,要将他的理智一把燃烧殆尽,直冲脑门,唐映雪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拼命克制着全身上下紧绷的肌肉,想到陆同斐坠崖前那一身无声的“师父”,颤抖着手臂松开了他,改为轻轻握住他的胳膊。

“抱歉,你能......”唐映雪差点没能继续说下去,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好像有人拿刀在他心上一片一片剜肉一般剧痛,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问他:“你能带我去找一下你阿姊吗?”

“我找她有事。”

陆同斐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怀抱,手腕却让这人攥在手里,他狐疑看他一眼,心想这人看起来不太正常,虽然长得好看,但奇奇怪怪的,他心下警惕回道:“我不要。”

谁知道你想找我阿姊做什么?莫非把仇家引狼入室了怎么办?

他皱着眉思索,又狠狠甩开他的手,抽回自己的手腕揉了揉,他低头一看已经让这唐门捏红了。唐映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圈红痕一怔,垂眸眼睫颤抖,声音又低三下气了几分,“抱歉......”

“我......”

难得连唐映雪也有几分大脑空白的时候,他自从得到陆同斐的消息,夜以继日赶到苍山洱海,一路上想了许多,却也未曾想过两人再次见面之时,会是眼下这副情景,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对他道:“师父不是故意的......”

“谁是你徒弟?”陆同斐叹了口气,也让眼前这个奇怪的唐门磨得没了脾气,他看着就是江湖人,若是与他结下梁子,将来要是报复他跟阿姊怎么办?再说了这人看起来也很可疑,不管怎么说陆同斐也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是我徒弟。”唐映雪抿唇低头说着。

“......我都说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唐映雪斩钉截铁道。

陆同斐看着面前这个唐门对他的话油盐不进心下无奈,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都爬到头顶了,又看看脚下一地蘑菇也蔫了,唐映雪低头一看脚边的蘑菇,看着陆同斐闷闷不乐的神情,默默蹲下来把他的小蘑菇一一捡起放回他的小篓里。

唐映雪将满满一篓蘑菇递给他,陆同斐抱着蘑菇,转身要走,唐映雪连忙跟上,面前的陆同斐却突然一个转身对他道:“你别跟着我!”

唐映雪皱眉:“不行,没有师父你还想去哪?”

陆同斐心里默默腹诽你管我去哪,我去哪都跟你没关系,但这人冷着个脸就跟个煞神一样当他的背后灵,一路上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二人,陆同斐心里郁闷,感受到背后强烈的注视感和令人发毛的视线,最终妥协,他站到一处树荫下,对唐映雪道: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唐映雪沉默盯着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他眼底倒映出陆同斐的脸庞,最终轻轻点了下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映雪与他找了个酒楼雅间面对面坐下,两人随意点了一壶茶摆在面前。

他抬手给陆同斐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陆同斐接过茶低头,却没喝,他又抬头看向唐映雪,似乎在等待有个人率先打破这沉默。

“小斐,我......”唐映雪捏紧了茶杯,开口想要说话,可突然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他嗓子眼,让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陆同斐茫然的蔚蓝双眼看着他,他的双眸如同澄澈深远的大海,静静倒映出他的模样,唐映雪看着他,那双眼里甚至能看到他自己,他面对着那双眼,突然失去了所有勇气,他的一切罪恶,一切不堪,一切扭曲偏执,好像都在那双如海一般宁静剔透的蓝下面无所遁形,让他无地自容。

要说什么呢?

唐映雪心里闪过无数想要说的话,难道要说你本来是我仇人的孩子?还是要说我一开始给你起名是因为我觉得你如同一个废物,或者是说自己狠心早已把你逐出师门。

他说不出口,他没有勇气说出口,或许就如同很久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在陆同斐面前,永远只能当一个逃避的懦夫。

那张脸那么年轻,忘却前尘往事的痛苦,只剩下对生活的美好热情和期盼,他无数次面对那张脸,那双眸,忍不住想要躲回属于自己的寒冷冬夜里去,将自己藏身进不见天日的阴影里,好像那样才能让他喘一口气,好像那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陆同斐崭新的人生不应该再被他拖回师徒不伦恋的无尽深渊里去,不应该再背负上这令世人不齿的骂名,不应该再让他回到跟自己一样的漫长寒夜只有无边无际的风雪,那风雪太大,会把人也吹散。

他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开口说道:“你本是明教的孩子,我捡到了你,后来我们便成为了师徒......”

陆同斐捧着茶水听眼前这个男人缓缓道来,他低哑的声音在这间房内静静流淌,仿佛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陆同斐完全感到陌生,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口中的“乌焰”会是他,他会是那个手起刀落的明教杀手吗?会是那个在唐映雪身旁懵懂的孩子吗?他毫无半分感触,只是静静看着他,看那个叫唐映雪的男人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陆同斐读不懂他脸上的神情,却无端心里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入了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相伴十余载,后来我遭仇人暗算,你听闻此事前来相救,却终究不敌,坠入山崖......我找了你许久。”

他说完这句话沉默了许久,有道:“是师父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

陆同斐听完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覆盖住他冰凉的手背,唐映雪一愣,见到眼前的人扬起一个浅淡笑容:“虽然你说的那些我完全没有印象,但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也许是我们没有师徒缘分吧,不管如何,我现在有了阿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我不想离开阿姊......”

不。

唐映雪沉默看着他,看着那个唇边扬起温暖浅笑的人。

你应该怪我的。

他没对陆同斐说那些疯狂的夜晚,说那些雪地的决绝离别,说那大雪里驳杂的鲜血,说那一晚缠绵的交融。

他是个懦夫,是个卑劣的人,人性自私的弱点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唐映雪心想,像他们这样的人,也许早就命中注定没有资格去向谁说爱。

唐映雪觉得自己的声音好陌生,他听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嘴唇开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他听到自己说——

“没事的,你不必拘泥于过去。”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如若你已放下前尘往事,就当我们今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当我们今生的师徒缘分已尽。

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像有千斤重,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一尊雕塑一样僵硬,连唇齿都笨拙,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少当哑巴的时期,是那么熟悉的痛感在他心里钝钝蔓延开。

“你的阿姊,对你好吗?”

唐映雪攥紧了双手,换了个话题,只觉得自己还能平静问出这句话真是一件好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着眼前的陆同斐听他提到那个女人,脸上下意识浮现出温暖的神情,带着几分轻快对他道:“阿姊对我很好,阿姊说我身体不好,我的病都是阿姊帮我调养的。”

“阿姊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很幸运能遇到阿姊,她叫莫妩。”

陆同斐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迟疑了一瞬,唐映雪看出他脸上的纠结,对他道:“但说无妨。”

“我......我这么久不回去,阿姊应该担心了。”他下意识这样说道,随后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看向唐映雪:“如果你放心不下,那我们改天再见,我可以带你去看阿姊,我炒的菌子可好吃了!”

唐映雪看他亮晶晶的眼,出神点了下头,他突然意识到,陆同斐也才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他跟着陆同斐出了酒楼,眼瞧着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苗服的女人,她手上拿着笛子,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唐映雪耳边听到陆同斐惊喜叫着:“阿姊!我在这儿!”

紧接着便兴高采烈如同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小——”唐映雪下意识一伸手,却抓了个空,胳膊愣愣抬在半空中,连他如火发丝一缕都未能触碰到。

“真是的,怎么这么久不回家?”莫妩担忧皱起眉,手按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看人没事才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刚跟——咦?”他拉着阿姊的手正要给她介绍,一转身那个墨蓝色的身影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奇怪......”

“怎么了?”

陆同斐张了张嘴,却不知出于何心里,鬼使神差地嘴皮子一碰溜出一句话:“没什么,我们快点回家吧,阿姊。”

唐映雪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红一紫两道身形逐渐远去,看他背后摇曳的火红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好像一簇鲜活跳跃的小火苗,看他与莫妩沐浴在阳光下唇角带笑一直与她说着什么,在夏日的晴空下相伴而去,他站在角落里无端觉得一阵发冷,吹起他雪白的发丝。

他有多久没看过陆同斐纯粹的笑容了?

那张脸好像永远哭泣在声声泣血喊他师父,那么卑微,那么哀求,那么痛苦。

陆同斐不应该活在他的阴影下,唐映雪想起以前的自己,那时他看着陆同斐在想什么?

他想,陆同斐应当有自己的人生,他长大只会觉得这段感情可笑,他会有自己的爱人,有三两知己,在江湖上也曾刀光剑影,也曾快意喝酒,也曾同好友嬉笑,亦或者闲来听雨,看遍人间四季,看洛阳花开花谢,看河朔雪落雪融,看江南春去春来,看长安云卷云舒。

唐映雪悄无声息移动步伐,离开了此处,他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消散了,带着一颗空荡荡的心,踏上返程的道路,他找了个客栈,住在此地的最后一晚,却毫无睡意。

他眼睁睁看着窗外静谧无垠的夜空,月华满天,轻柔洒落在他床前,他看着那高悬在夜幕上的圆月,月是那么清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带着怜悯和漠然注视着这人间大地,却也撒下悲悯又温柔地月光给予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里陡然划过一丝了然,想起来那个依稀有点印象的名字。

莫妩,毒隐娘莫妩,毒隐娘。

那个陆同斐喊阿姊的女人。

那个爱上自己亲弟的毒隐娘。

这个认知一旦出现在他脑海里,却如同扎了根一般,带着剧毒深深刺入他的心脏,逐渐深入,痛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念头好像一个信号,顷刻间那些维持着表面平静的东西轰然倒塌,那些如大海一般沉重如潮水一般激荡的思绪疯狂拍打过来,摧毁他的理智,像是心上破了个口子,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开了一角,那些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无法再容忍的要将人搅碎揉烂的疯狂席卷而来把他彻底包裹,伸出手拉扯他坠入不可自拔的深渊,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

那些无法控制的记忆在他眼前不停浮现,陆同斐的笑,陆同斐的泪,陆同斐的红发,陆同斐的声音,陆同斐的吻,陆同斐的触碰,陆同斐的呻吟,陆同斐的喘息,陆同斐难耐声声呼唤的“师父”,陆同斐的泣音,陆同斐柔软的身体,陆同斐的湿热缠绵,陆同斐,陆同斐,陆同斐......

那个会捧给他炽热滚烫一颗心的陆同斐,那个唯一对他说过爱的陆同斐。

一幕幕,一秒秒,一一浮现,再也抹不去,再也赶不走,再也无法刻意忽视,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原来每一刻陆同斐他都记得,他的心在悄无声息的时候早就把这些深深印刻进灵魂。

那些迟到了很多年的悲伤,那些压抑在漫漫长夜的难过,那些他早以为已经结冰干涸的眼泪,却争先恐后从身体里涌出来,好像再也捂不住,再也藏不了,他茫然又无措,面对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感情,好像第一次睁开眼看到自己满目疮痍不停流血的一颗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感到脸颊一阵冰凉,他伸出手去摸,却摸了满手泪水。

他才意识到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是个无家可归之人,谈何带陆同斐回家。

他的心悲鸣发出一声绝望,唐映雪再也无法装聋作哑无视它的尖叫和哭泣,早在陆同斐消失坠落在那个悬崖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

这个人世间,除了陆同斐,天地间再无一人给他这般爱了,这般纯粹热烈又不求回报的爱了。

他冷眼旁观自己的狼狈和可悲,却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原来自己也败给了人心,败给了七情六欲,败给了人类的一颗心,败给了那个软弱的自己。

原来他也是想要爱的,原来他也是如此渴求陆同斐这份爱的。

唐映雪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感受到痛了,可这绝望的痛苦是连他也不能承受的。

他败给陆同斐了,输的一塌糊涂。

夜深人静的圆月下,只有一轮孤寂清高的月沉默注视着他,注视着唐映雪提起千机匣,推开房门,朝着蝴蝶泉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好像走入永恒的深渊里,再也无法回头,他的背影永远的融入在黑暗中的阴影里,没有一丝光落在他肩头,连月光也不会眷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同斐的红发散乱在枕边,窗外月光皎洁,轻盈钻入室内,如同一匹如梦似幻的轻纱垂落在他枕侧,陆同斐颤动两下眼睫,隐约感受到一股冰凉的触感贴上来,他眼皮下的眼珠不安转动着要睁开眼,那只冰凉的手却缓缓移动贴在他颈侧,指缝间一抹靛蓝闪过,针刺没入他的脖颈化开,陆同斐彻底陷入更深的黑暗中去,沉沉坠入梦乡。

唐映雪将他轻柔抱起,垂眸凝望他熟睡的面孔,低头将冰凉的唇贴上去,轻轻啄吻,一触即分,好像水面掠过的一只蜻蜓,好似那个月夜下的吻都是一种幻觉。

他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西南的夏夜温差大,晚风带着几分凉意,泉水畔的灌木丛中点点闪着荧光的蝶虫飞舞,如同夏夜的精灵,像是天上落下的点点星子,泉水里的青蛙还在夏夜里发出呱呱的叫声,叶片摩擦的簌簌声如同虫语窸窣。

“阁下不请自来,带走我家阿弟,是为何意?”

唐映雪抱着陆同斐,霎时顿住了脚步,背后传来粘腻冰冷好似爬行动物在地上蠕动的声音,一条巨大的黑蟒发出“嘶嘶——”的吐蛇信声,一双血红的蛇瞳冰冷而邪恶盯着他,黑蛇身上的鳞片泛着光芒,巨大的蛇身碾过草丛拖出一条深痕。

莫妩指尖虫笛轻转,冷眼瞧着那个满头白发的唐门,看着他温柔将怀里沉睡的明教放在蝴蝶泉旁的一颗大石边靠着,抽出腰后千机匣,漠然转过身,那双眼带着癫狂的恨意,让莫妩心下一凛。

“毒隐娘,莫妩。”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在月光下甚至不像活人,他指尖拨弄几下,机括轻响,发出“咔嚓”的声音,螭首千机的洞口对准那个身着苗服的女人。

“你到底对我徒弟做了什么?”他冷声道。

“你徒弟?”莫妩惊讶一抬眼,挑眉哼笑一声,“我当来的是谁呢,原来是江湖上赫赫凶名的‘千丝雪’啊!”

她的视线移到唐映雪满头雪发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啧啧,你如今满头霜发,我还真没认出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人称的千丝雪,如今可真成了千丝雪发,看样子是找我要人来了?”

莫妩笛子一转,贴在嘴唇,轻轻一吹飘扬出一声诡异悠扬的笛声,月夜下的草丛有一瞬间寂静,随后疯狂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摇动起来,唐映雪眼见着莫妩身边围了一圈异常巨大的虫蛇,紫色的蜘蛛睁着八只眼睛看着他,没端让唐映雪感到恶心嫌恶。

“他不记得我了。”唐映雪捏紧了千机匣,莫妩不难听出他话语里压抑的怒气。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莫妩轻笑一声,“我们仙教的圣兽潭水有什么功效,你们唐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唐映雪听闻此话,瞳孔一阵猛烈地收缩颤抖,他的手背瞬间崩起青筋,握着千机匣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发抖道:“不——”

“不可能......”

圣兽潭水,外地人一旦饮下,就会彻底忘却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莫妩发出一声冷笑的嘲弄,“你作为他的师父,可曾尽过半分为人师表的责任?将他弃之如履,却还妄图和他再续前缘?我真该说你们唐门的人一贯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披着人皮却没个人样,尽做些牲口事——”

“醒醒吧!唐映雪,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唐映雪瞳孔骤缩,他对着莫妩怒吼:“你闭嘴!!!”他指尖机括拨弄扣下,追命带着山崩地裂的气势割破天地冲着莫妩面门而来。

莫妩身形一动,那道黑紫色的倩影就这样猛地化为翩飞的蝶,足下轻盈化蝶而去,她虫笛一抽,迷心蛊朝着唐映雪而去,种入他身体里,莫妩身旁的五毒团团围住她,挡在她身前,如同扞卫神明的巨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唐映雪看她这架势发出一声讥笑,“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你毒隐娘莫妩也不过是个喜欢自己一母同胞亲弟的不伦之人,有何脸面来说我?”

“既然知晓我们唐门中人心狠手辣,不敬天地不敬鬼神,你以为我会任由你三言两语摆布?”

他沉声眯起眼看向眼前的女人,勾起一抹讽笑:“我唐映雪这辈子要是认命也活不到今日。”

唐映雪的声音如同淬了毒一般,在暗夜里夹杂着风声缓慢流淌,他暴雨梨花针如同漫天飞花在月色下泛着寒芒袭来,如同骤雨来袭,铺天盖地对准了莫妩。

“怎么?你亲弟弟不要你了,如今也心动想捡个弟弟养着做夫君?”

莫妩心中也被他说的火冒三丈,她本也不是脾气多好的人,左右闪避着身形如蝶轻盈躲开他纷飞的箭矢,看着唐映雪那副癫狂的模样抬手又给他拍了个灵蛊,嘴边勾起一个暧昧快意的笑,如同妖魅,心下打定主意要出口恶气,她扬声大叫:“是又怎么样?起码他跟着我的时候比跟你这个冷冰冰的木头待在一起快活多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别以为自己做了他师父就想掌控他的人生了,你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下流私欲而已!”她眼神带着怜悯看向那个浑身肃杀之气的男人,语气微妙仿若同情下巴微抬道——

“唐映雪,这一辈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友,连唯一对你真心的徒弟也赶走了,这天煞孤星孤寂一生的滋味可好受啊!”

蛊毒被引爆的那一瞬间,迷心迷神,神志不守,若乱若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只觉得自己像是浑身赤裸被剥离出来,他的一切不堪,一切扭曲,一切软弱都被肆无忌惮的嘲笑凌虐,他的心底蔓延起莫大的恐慌,几乎要让他丢盔弃甲狼狈逃跑,他黝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红芒,抬手一挥,响指声清脆,莫妩眼前道道白光闪过,她眯起眼一看,不知何时那密密麻麻的牵机线布满了这方天地,在月光下泛着寒芒,肉眼几乎不可见,如同天罗地网编织交缠,丝丝如雪,缕缕杀气,离她的脖颈就只有一指节的距离,轻微一动就能将她的整颗头颅割下。

她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抱着陆同斐踏着步伐离开此处,黑蓝色的背影融入黑暗里,消失不见。

“千丝雪......”她低声道,啧了一声暗骂:“真是个疯子......”

“老娘就是讨厌唐门的人。”她半晌才绕开那些密密麻麻层叠淬毒的牵机线,引来一只金灿灿美艳无比的金蝶,金蝶停留在她指尖,蝶翼轻颤簌簌抖落闪光的鳞粉,莫妩摸了摸它的触角,对它轻声道:“去,找莫绕去。”

“唐映雪,走着瞧吧,这世间可从没听说过还有后悔药卖的!”

......

唐映雪怀里抱着陆同斐,在月色下跌跌撞撞奔逃,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他的温热,感受怀里人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茫然无措却又心下扭曲的快感在疯狂滋生,好像只要抱着怀里的人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们就安全了。

“小斐......”

唐映雪哽咽一声抱着他脱力狼狈跪在地上,好像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西南的重重山林,团团的黑暗永恒困住了他,将二人困在这个月夜,他低头看陆同斐,那张脸平静的沉睡在怀里,不会动,不会笑,不会喊他师父。

他明明已经将他抱在怀里,将他揉入自己骨血中,心底的恐惧却半点未减少,那恐惧好似一头吞噬万物的巨兽,靠近了他,将他捕获了,无论如何也填不饱肚子,让唐映雪忍不住发抖,他看着陆同斐,安静沉睡的陆同斐,好像已经悄无声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死去了一般,他只有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脉动,感受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感受他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才能不断对自己说他已经拥有了陆同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办——师父到底要怎么去爱你?”他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在陆同斐脸上,那些苦涩的泪水滴在一无所知熟睡的陆同斐脸上,从他脸颊滑落,好像也在为他哭泣一般。

唐映雪甚至有些开始恐惧看到陆同斐的双眸,他不想看到陆同斐睁开眼用那双剔透温润的眼注视他,毫无记忆,毫无感触,如同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陆同斐的双眼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沉默注视他,不可以这样对待他。

他声音嘶哑,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那些嘲笑的,怜悯的,同情的话语在他耳畔如惊雷炸响,把他的灵魂也劈开了。

“怎么办?”他绝望去触摸陆同斐的脸颊,将他抱在怀里,与他脸颊相贴,好像那样才能窃取一丝不属于他的温暖,他睁着一片死寂无光的双眼,如同化不开的浓墨,沉沉陷在黑暗中,发出悲鸣的疑惑——

“你告诉师父好不好?师父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师父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来告诉过我,我只是......”他喃喃自语,可惜他的声声质问注定消散在寒夜的风中,被团团黑夜吞噬。

“我只是也想要——”他压抑的哭泣被吞入肺腑,拥住陆同斐,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他的发,像最无助的孩子。

我只是也想要有人来爱我,我只是也想要一份爱,我只是也想要你来爱我。

我也只是贪图你的温暖,渴望被你垂怜施舍的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同斐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他梦中似乎总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在哭泣,那人乌黑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面容,他却觉得钻心一样疼痛,纷乱驳杂的梦境最终粉碎成一片片雪花,他睡得有些头昏脑涨睁开眼,模糊不清的视线逐渐清晰聚焦,看清了头顶陌生的天花板。

他脑子还有些发懵,愣了几秒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他家,心中一急要跑下床穿鞋出去看看,可刚动了两下就听到耳边叮铃哗哗作响的链条声,他被扯了回去。

陆同斐立马低头一看,自己的一只脚腕上栓了一圈链条,他双手去扯,却不知那链条是什么做的,环扣在他脚踝上的铁圈也严丝合缝,机巧牢牢卡合衔接在一起,光靠人力肯定无法破开。陆同斐的心逐渐沉下来,与此同时感受到一丝难堪,毕竟任谁醒来看见自己被跟条狗一样让链子拴着心情都不会太好。

唐映雪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碗热粥,见他醒来拿着调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喂到他嘴边,“你睡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陆同斐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从和这个怪人见过一面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他心中已然有些愤怒,可不知道唐映雪到底有何所图,紧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面前唐门脸上的神情,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那双如同深潭的眼睛也只是平淡注视着他,见他没有动作,又将勺子压在他嘴唇上送去,好像在哄孩子一般轻柔说着:

“小斐乖,吃点东西吧。”

他带着清浅的笑意看向他,却让陆同斐打了个寒颤,一种毛骨悚然的怪异在他心间炸开,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最好别激怒眼前这个男人,于是他犹豫着张开唇将勺子含入口中咽了勺粥,老实说粥的味道很一般,吃不出什么好坏,他看着唐映雪,最终忍不住开口问他:“我想见阿姊——”

“再吃一口吧。”他又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陆同斐抿着唇,沉默盯着他,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突然席卷了他,突然不想再陪唐映雪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执着盯着他的双眼,声音沉下来问他:“我阿姊在哪?”

“你把莫妩怎么样了?!”

唐映雪拿着勺喂他的动作像是被人钉住了,他垂眸看向他,好半晌沉默,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轻声对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我杀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好像在他耳边落下重锤,陆同斐浑身僵硬冰凉,大脑空白发懵,连声音都变形,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好像他迟钝运转的大脑才运行处理这四个字的含义,他错愕睁大双眼看着他,唐映雪现在注视那双眼,那双蔚蓝的眼终于没有迷茫了,只有深深的恐惧和骇然。

“啊!!!——”陆同斐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狠狠用力一推开他,唐映雪那碗粥顿时泼洒在地上,瓷碗粉碎了一地狼藉残渣。

唐映雪骤然暴起捏住他胡乱拍打的手,将他死死压制在床上,不顾他的挣扎骑在他身上,两腿钳制住他的腰,他下盘有力,陆同斐动弹不得,他发了疯不管不顾去一口咬住身上唐门的手,虎牙深深刺入血肉里,品尝到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要让他作呕,可他内心的恨意却不管不顾的爆发开来,眼角不断渗出泪水,悲痛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脸颊。

身上的男人却仿若感受不到这十指连心钻心一般的疼痛似的,由着他将自己的手咬得全是血,他用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俯身狠狠吻,啃噬他的唇瓣,他的舌钻进去在他口中品尝到属于自己的铁腥血味。

陆同斐的嘴唇被他堵住,呜呜的叫着,他的哭泣和尖叫都被唐映雪吞入肚中,那漫天的恨意和苦涩也被唐映雪一同咽下,他是如此渴求陆同斐的一切,汲取他的氧气和涎液,要将他的每一寸皮肉都仔细品尝拆吃入腹,他发了疯的痒意如同难以拔除的瘾症在他骨髓里驱动他。

陆同斐几乎要被他吻到窒息,他几乎真的要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儿,恍惚间甚至觉得身上的唐门像一头非人之物,也许在他身上的男人早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从地狱里爬上来披着人皮的恶鬼,让他的灵魂也跟着颤栗,他迷迷糊糊这样想着,唐映雪放过他被自己吃的红肿的嘴唇,陆同斐才得以大口喘息,新鲜的空气才重新充盈入他的肺腑,两人舌尖交缠,勾连出暧昧的银丝,看起来淫糜不堪。

唐映雪起身,苍白冰冷的手温柔抚摸他的脸颊,室内香气沉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浓郁起来了,陆同斐脑子昏昏沉沉,却被他贴在脸颊的冰凉触感吓了一跳,他听见唐映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斐忘了没关系,师父还记得,就算小斐不记得曾经做的事情,师父也会让小斐想起来的。”

说罢他起身下床,捡走床前的碎瓷片,将满地狼藉收拾干净出了房间。

陆同斐还没从方才眩晕一般的癫狂缓过神来,他后知后觉的哀痛铺天盖地涌了上来,陆同斐绝望呜咽一声双手捂住脸颊,摸了自己满手血,那是唐映雪的手上的血,他突然反胃忍不住扶着床头干呕,眼泪晕开了视线,滚滚滴落在床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很快他迟钝的感官在屋内沉闷浓郁的香气下意识到焦灼的燥热在他身体蒸腾起来往小腹汇聚而去,陆同斐躺在床上蜷缩起来,渐渐的身上开始冒出汗来,他小口喘着气,努力想要将自己缩起来,他夹着腿不想去感受,但那些痒意如同蚂蚁在身上爬,催促着他去释放,陆同斐忍不住绷紧小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挺立起来。

他却无能为力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缩在床上被如海深沉的粘腻香气裹挟团团吞噬,每每吸入一口气都加深燥热几分,连呼出的喘息都滚烫,陆同斐脸色涨红,咬牙将自己脸埋在被子里,身上流出的汗水却打湿衣衫,连意识也开始下坠,朦胧发散。

他大口喘着气,瞳孔也开始涣散,却不想对着唐映雪低头,他只有拼命忍耐,可昏昏沉沉间竟然一晃而过方才唐映雪冰冷的手触碰上来的一丝凉意,他瞬间像是被刺穿了一般惊骇自己这个想法,紧接着而来的罪恶感几乎要把他淹没,愧疚,自责,难耐,痛苦,焦渴像是纷乱的线从他心间逐渐生长开来,如同丝丝缕缕的欲望编织而成的蚕茧将他扯着裹紧去沉沦。

唐映雪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明教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皮肤都烧红,胸腔剧烈起伏着,房间内只能听到他急促凌乱的喘气声,陆同斐蜷缩成一团,好像一只瘦弱的猫,夹着腿连肌肉都在颤抖,可身下还是不争气支起一个帐篷。

他走近了坐在床边,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贴在他脸颊,感受皮肉滚烫的温度,如同火烧,陆同斐昏沉的意识早已散做一团,脸颊冰冰凉凉的触感贴上来他本能歪头蹭过去,涣散的双眸缓慢移动到唐映雪的脸上,模糊不清的视线看到唐映雪垂落下来的白发,就飘在他脸颊脖颈边。

他张了张唇,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发出的只有喘息,唐映雪看着他汗湿的红发粘在脸颊,将他的一缕红发拨开绕到耳后,轻声对他道:“师父就在这里。”

“只要你开口,师父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他的声音那么轻,好像喃喃自语,又好像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缠绕在他耳边,钻入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混沌的大脑想要说不,可那令人抓心挠肺要把人逼疯的痒意席卷他全身上下,小腹烧的隐隐作痛,身下的性器硬挺到发疼,他的身体里好像关了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要把他连人带骨烧成一堆渣滓灰烬。

唐映雪看着陆同斐干枯的嘴唇颤抖着,眼角的泪水和脸上的汗水混在一起,湿漉漉的,那双海一眼的眼眸泛起层层涟漪,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情欲的纱。

陆同斐的大脑在意识昏沉中对他发出尖锐的声声警报,他头痛欲裂,烧的双眼通红,要被烧身而死的濒死感让他的本能彻底溃散,干渴到极致的焦灼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催促他,他支起身子用最后的力气攥住唐映雪的衣服,他的手背紧绷,几乎看到皮肉下的血管。

陆同斐颤抖着全身,抖如筛糠,发出一声凄厉的哭泣,崩溃抓着他的胳膊哑声大喊着:“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求你了,我好难受——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听着怀里的人语无伦次摇着头反反复复说着自己难受,低头去亲吻他干燥的嘴唇,带着无限的眷恋贴在他耳边说:“喊师父。”

“只要你肯叫师父,师父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师父什么都愿意......”

陆同斐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身上,是那么灼人,那么令人心惊,那么苦涩绝望。

他的心是那么痛,好像连带着唐映雪那股癫狂的漩涡也一并吞没了他,将他拉扯着拽进这抛弃道德伦理的深渊里去,感受无尽的疯狂,在他脑子里狠狠拿着一把刀拼命搅着,让人想要尖叫,想要抓狂,眼泪无穷无尽溢出,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他的潜意识和本能都被打碎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可他无法掌控,也无力再去支撑自己的理智,陆同斐最终摇摇欲坠的理智,良知,道德通通都碎成粉尘炸开了,他哭叫着抓紧唐映雪好像眼前人是濒死前的唯一能拯救他的稻草,眼前人最终也将他深深拖入不见天日的深潭里去了——

“师父……”

“师父——啊!求你了!师父......救救我!”

“救救我吧......”

他绝望的祈祷和哭喊瞬间破开了唐映雪所有表面的冰层,那些虚伪的温情,那些强忍的克制,在陆同斐绝望向他嘶哑呐喊那一瞬间破裂开来,冰山一角下掩盖的无尽扭曲和罪恶的癫狂终于张开了它的獠牙,显露出冰层下深不见底的疯狂真面目。

唐映雪瞬间将他按倒在床上,扯开他的衣服,布帛撕裂的声音好像连带着陆同斐所有自尊都被撕碎开来了,碎成一片片轻飘飘被扔进尘埃里,唐映雪冰凉的手掌握住早已勃起的性器,性器硬挺了许久隐隐作痛,前端颤抖着吐露出清液打湿了整根阳物,他握住陆同斐的阳具,从头冠到根部缓撸动着,指尖拨弄着那个敏感脆弱的尿孔,脆弱的粘膜承受不起这刺激,陆同斐抖着身子一下子脑内空白,电光火石间喷射出浓白的精液,射了唐映雪一手。

唐映雪就着满手的精液,摸到他后穴,陆同斐刚刚泄完身脑子还在发晕,却被身后的触感猛地一惊,意识到唐映雪要做什么之后,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强烈的恐惧和抵抗发出警告和抗议,他往后挪动着,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惊恐,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在害怕眼前这个唐门,那种深入灵魂的惶恐告诉他曾经刻骨铭心的疼痛。

“不,会疼——”他胡言乱语着要逃开躲避唐映雪,却被唐映雪扯着脚腕的链条拖了回去,他去啄吻陆同斐的脸颊,舌尖品尝到他惊恐的泪水,不停去安抚他,亲吻他的眉眼,唇瓣,低声对他道:“不会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不会再让小斐疼了。”

他冰冷修长的两指钻入他的后穴,那个害羞瑟缩的菊穴紧张吞咽着他的手指,甫一进入就感受到热情的穴肉拥了上来,他缓慢抽插着,感受着干涩紧致的穴道在精液和抽插下变得逐渐软糯起来,唐映雪含住陆同斐的唇瓣去吻他,勾着他的舌与自己缠绵,插在他穴道的手指却细细摸索着,指腹碾过一处柔软的凸起,他感受到怀里的陆同斐立马弹了一下,好像一尾受惊的红鱼。

唐映雪摸到那处熟悉的地方,指尖狠狠揉按上去,碾压着那处软肉,平素里摆弄机关的双手灵活,唐映雪擅长找到他的破绽和弱点,他修长的双指夹起那处嫩肉,屈指用指甲刮过。

“啊啊啊啊啊!——哈啊!”

陆同斐顿时如同被丢进油锅的活鱼一样弹起身子,要把自己拉成一张弓,挺起腰想要逃离,却被他的师父死死拿捏住要害,唐映雪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他破皮红肿的唇肉,看着被自己吃的晶莹发红的唇好像染了一层胭脂一般艳丽。

“不——嗯啊啊!”他抬起手想要将他推开,可腰部密密麻麻的酸软顺着尾椎骨直冲而上,让他睁大双眼流着泪,嘴角边的涎液流淌出来,让他狼狈不堪,穴道里的软肉逐渐缠绵起来,汁水充沛夹着他的手指吮吸,唐映雪插了几下抽出双指,水淋淋的指间勾连出缕缕淫丝,他两指撑开他的穴口,将那个殷红的小口拉扯变形成小洞,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放出性器,握着阳具抵在他穴口,看着满脸眼泪口水还在发愣的徒弟一眼,缓缓推了进去,破开层层软肉,直直插到根部。

唐映雪低头看到那个殷红的肉洞一开一合,张缩着如同笨拙怯懦的小嘴吮吸他的阳根,那些滚烫的柔软的嫩肉包裹上来,谄媚吮吸舔吻将他的阳物层层缠住,带着丰沛多汁的穴肉绞紧了他,唐映雪伸手去抚摸徒弟的小腹,感受着薄薄一层肌肉下的滚烫,他按压着,立马那些软肉就收缩咬紧了他。

“小斐......”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陆同斐拥在怀里,徒弟的一切都是滚烫的,呼出的气息,流下的眼泪,触摸的肌肤,缠绵的穴肉,拥住陆同斐就好像拥住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好像要把他一起焚烧,两个人在大火中一同被焚身燃烧殆尽,交融在一起,余生再也不分开,纠缠不清,裹挟一辈子。

陆同斐哽咽一声,随着唐映雪抽插撞击的动作被撞的摇晃,好像臀肉都被撞的发烫发红,耳边听到两人交合处皮肉相贴的噼啪水声粘腻作响,“咕啾咕啾”的抽插声让他面红耳赤,他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变成破碎的呻吟从唇边溢出,他泪眼朦胧看着身上的唐门,他长长的如同皑皑白雪的发蜿蜒落在他枕侧,如同一瀑雪落了下来,垂落在他脖颈,在他脸颊,铺散开来,与他流火一般的红发交缠在一起,红白交织,缠绕摇曳。

他长长的雪睫半遮半掩盖住了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让陆同斐看不清他的眼,他的喘息就喷洒在陆同斐耳边,在他颈窝,他的苍白的脸颊因为情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眼尾带着病态的红,殷红的嘴唇在那张脸上,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昳丽,那不是人间能看到的绝色,好像彻底陷入癫狂的崩坏的神,像九天之上立于云端清冷如仙的神像不断崩裂露出内里的扭曲和黑暗,让人毛骨悚然却又是一种诡异的美,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却如同灵魂深处而来扎根在他脑海,深深刻入他眼底。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这人,他满头的雪发真如同神座莲台上的观音啊,可如今俯在他身上那人殷红的唇开合着低哑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那双不见一丝光亮的死寂双眸盯着他眼尾烧红,他竟然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感,这样的人,这样高高在上,这样冰冷一尘不染的雪因他彻底变成癫狂混乱的被七情六欲彻底拖入俗世凡尘的狼狈的妖鬼,求不得,放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他的泪水渐渐涌出看不清身上人了,可心底那股疼痛在针扎一般绞痛,让他止不住的眼泪落出,他心底怪异升腾起一股熟悉的错觉,为什么只要一遇到这个人,却总是让他流不尽的泪,好像今生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尽数倾泻给了他,陆同斐对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情绪感到迷茫无措,他们分明才见了一面。

他意识到自己屁股里含着的那根东西,是唐映雪的阳物,是他师父的,而他是他的徒弟,他哭叫一声,被强烈的羞耻心打败,全身颤抖着突然挣扎着抬脚去踹开他,他翻身想要爬走逃离,却被身后的师父揽着腰拖了回去,陆同斐哽咽一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似要将它揉碎,抑制不住地呻吟从他嘴巴喉咙里钻出来。

“不......不能——师父——啊啊!”陆同斐忍不住发出一声泣音,被唐映雪撞得往前一趴。

唐映雪掐着他的腰将他摆成一个趴跪的姿势,屁股高高翘起,看着他劲瘦的腰塌下去,徒弟的后腰有一簇跳动的圣火纹,如今在这副发抖的胴体上更显得淫艳,也彻底点燃了唐映雪的欲火,听着身下瑟瑟发抖的徒弟满脸泪水喑哑一声声喊着师父,他再也忍不住欺身压了上去,像是一头要咬碎猎物喉骨的野兽笼罩在他身上,从背后压下去吮吻他的耳垂,像是要给他打上烙印一般在他后颈留下一个个牙印红痕。

他的肉棒整根抽出,却又狠狠破开软烂的穴肉撞了进去,撞得陆同斐臀肉发麻,硕大的龟头直直碾上他的阳心,陆同斐忍不住尖叫一声,抓挠着床单徒劳无力挣扎,腰部瞬间塌软了,如同电流一样摧枯拉朽的快感令人头皮发麻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都要炸开,酸软的痒意几乎要让他跪不住摔下来,可唐映雪搂着他的腰拉向自己,将他死死钳住,好像两个人到死都要连在一起。

“嗯啊啊啊!不——不行!师父……啊啊!师……呃!”

他像是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无力睁大双眼,瞳孔涣散,任由嘴角边涎液淌在脸颊脖颈,混合着眼泪含糊不清,他被唐映雪肏得舌尖都微微探出来,满脸的潮红,两条腿都在打颤。

唐映雪感到那热情的穴肉立马绞紧了自己,发了疯一般痉挛抽搐着裹上来把他的性器往甬道深处拖,那穴道深处猛然涌出一团热乎乎的淫液喷射出来,他的肉棒好像泡在暖汪汪的淫液里一样,被柔嫩多汁的穴肉紧紧吸附住,唐映雪小腹瞬间绷紧,呼吸急促起来,喘着粗气,他脸上也烧起红霞,眸中闪过一丝癫狂的赤红,将高潮失神的陆同斐翻过身来,把他两腿掀脚过肩,脚腕的链子哗啦啦作响,惊醒了陆同斐。

他低头就看到他师父扛着他的双腿,劲瘦有力的腰腹爆发力极强,陆同斐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绷紧的青筋,他猛地一发力摆动腰肢撞进去,捅的极深,对着他那软烂的阳心像铁杵打年糕一样肏进去,不断撞击那处已经被玩到肿胀的敏感至极的软肉。

“不——呃!哈啊……师父,师父啊啊啊!我不要了,不要了!唐映雪!你这个疯子!嗯啊!哈……你这个……呃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子呜——我恨你,我好恨你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崩溃大哭着,声音嘶哑大声叫着,他的身体处在高潮的余韵中再也忍受不了任何一点刺激,却还要被迫承受唐映雪狂风骤雨一般的鞭挞,他神志不清胡乱骂着,他难耐的呻吟哭喊却让唐映雪听了发出一声轻笑,他急促地抽插着,紧紧拥住身下的人,好像抓住了人间的全部,陆同斐听到他温柔又可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师父早就疯了......”

“师父是小斐亲手缔造出来的疯子啊。”

陆同斐瞳孔骤缩着颤抖,就这样生生被他肏上高潮,他无声尖叫着,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浑身发抖,肉穴翕合收缩,痉挛缠裹上他的性器,直直喷出一大股透明的淫液出来,却又被唐映雪的肉棒全堵了回去,唐映雪被他咬得舒爽,在他穴里抽插数十下,精关一松,喷射出大股有力地浓稠白液,他喘息了一会儿,放下陆同斐酸软无力发抖的双腿,看着他的徒弟微微张着唇,脸上湿漉漉好不凄惨可怜,哭的眼睛都红肿了,泪痕水渍驳杂,只会小口喘着气,双眼呆滞无神看着天花板,全身上下泛着潮红,好似被高潮的快感彻底击碎了。

唐映雪垂眸伸出手指,挖出他穴内大团大团粘稠浓郁的精液,被肏到合不拢的软烂肉洞肿胀着像一朵淫糜肉嘟嘟的花,红的白的被捣烂成一团,唐映雪耐心仔细将他穴道里的混合着淫水精液的液体都勾连出来,双指撑开他的穴口,引着那些浊液排出来,在床单上汇聚成一团小水洼,滴滴答答流了陆同斐满腿。

他看着徒弟狼藉的下身,打了盆温水来,用打湿的热毛巾给他擦着下半身,又换了盆水,把沉默不语浑身脱力的陆同斐拉到怀里,重新拿起一块毛巾打湿拧干盖在他脸上给他擦了把脸,看他还是抿着唇闷闷不乐,了无生趣的模样,唐映雪心中沉闷,他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小声对他说:

“莫妩没死。”

陆同斐眼睛一颤,立马抬头紧张盯住了他,他方才哭了许久,声音还有些沙哑疲惫,带着鼻音问他:“真的?你没骗我?”

“......”

唐映雪郁闷把热腾腾的湿毛巾又盖回徒弟脸上遮住他的脸一通揉搓,声音低沉下来,没好气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骗你的,死了!”

陆同斐心中一哽,抬手把脸上的毛巾扯下来恶狠狠扔回水盆里溅了唐映雪一脸水花,唐映雪抹了把脸上的水,怀里的徒弟就跟兔子一样蹿回床上角落去了。

“师父——”

唐映雪抬头看向他。

陆同斐很想脱口而出,你到底多大了?唐门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耍人好玩吗?

但他没说,毕竟他现在还被唐映雪当小狗一样拴着,他怕这个师父一言不合又把他拖过来一顿闹,于是他面无表情对唐映雪说:

“我饿了。”

看着唐映雪端着盆出门去给他做饭的背影,陆同斐默默心里腹诽着——

他真的是自己以前的师父吗?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师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映雪此时正拿着刀对着案板上的鱼紧皱着眉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认命给鱼刮起鳞片来,越刮眉头越紧蹙,好不容易处理完鱼身,他眼睛瞟一眼旁边摊开的书,盯着看了许久,不耐烦一刀剁掉睁着死不瞑目大眼睛的鱼头,喃喃自语道——

“少许,我啷个晓得少许是好多哦,写的啥子菜谱......”

随着剖开鱼身,鲜血四溢开来,他只好挽起袖子,沾了满手的血,唐映雪抿着唇头皮发麻,几乎难以忍受这鱼腥味,可他屏住呼吸,认真盯着那鱼的尸体,洗干净提刀片起鱼肉来。

就在唐映雪在厨房叮啷鼓捣,跟那些乱七八糟的食材干瞪眼的时候,陆同斐却缩在床上夹紧了双腿。

他咬着下唇,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下一阵酥麻,感受到屁股里那玩意正在不断发颤嗡鸣,在他肠道里乱窜,陆同斐泄出一丝难耐的呻吟,哽咽一声,软糯后穴流出的淫水湿漉漉染了两腿,在股缝间黏嗒嗒的,那殷红的小穴微微瑟缩着,小口吐露出清液,从陆同斐身下蜿蜒出来一片深色的水渍,穴道深处的缅铃随着体温的升高发了疯一样震颤,那缅铃牵着一条红绳,被小穴紧紧含着,让淫水打湿成深红色,在床单上随着陆同斐夹腿的动作时不时抖动一下,好似拖着一条红尾巴。

“唔......哈啊......”陆同斐忍不住蹭了一下枕头,额角的汗珠濡湿他的发,他小口喘着气,腰身紧绷,小幅度颤抖着。

他双手被唐映雪绑在身后,手腕间的红色麻绳将他牢牢捆住,连自己用手去纾解一下也做不到,他的阳根早已高高翘起贴在小腹,却被一个镂空雕花的金属环紧紧箍住根部,顺着看上去尿口也被一根细长的玉针堵住,尿眼微微发红,即便堵住却还是有一些透明的清液从那个被折磨到脆弱敏感的小口流出,打湿他的小腹,腹肌上泛起一片湿滑的淋漓水光。

额角的汗水流到睫毛上,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他的神智陷入一片混沌中,勉强提起精神隐约划过一个朦胧的念头——他被捆在这里多久了?

陆同斐对时间的概念早已模糊,他喉咙干涸,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全身上下都在微微发抖,任何细微的摩擦都能让后穴陷入无止歇的高潮中去,蠕动着缩合吐出一大团水液,好像他的屁股里有流不完的骚水。

“呜啊!——”他翻身想要换个姿势,可肠肉推挤着缅铃将那截红绳越吞越深,缅铃被媚肉推挤着直直碾压上体内那个能让陆同斐抓狂的点,缅铃疯狂跳动着,铃声在他皮肉下埋在他肚子里都显得沉闷,那处软烂的肉昨天让唐映雪亵玩许久还是红肿的,早已再承受不起任何刺激了,可这嗡嗡狂跳的缅铃像是什么活物一般,陆同斐恐惧间还以为它要钻破自己的肠肚跳出来,那肿胀敏感的骚点让缅铃一震,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连带着从阳心酸软到脚趾间,陆同斐忍不住惊叫一声,睁大了涣散的双眼,又被拽入高潮地狱中去。

“呃嗯!啊啊啊啊啊!——哈啊......”他忍不住哭起来,又被缅铃震上一轮高潮,身体已经习惯了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颤抖着又蜷缩起脚趾,肌肉绷紧,腰部猛然拉起一张弯弓抬高,发红的臀瓣抖动着,藏在臀沟里那只红肿贪吃的熟穴又抽搐着骤然夹紧了那根红尾巴,一摇一晃,喷出一大股淫液出来,一大团一大团的骚水顺着那根湿漉漉的尾巴往下滴水,红色的细绳浸泡吸饱了他高潮的淫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啊......师父......”他带着哭腔发出一声喑哑的呼救,前面涨红怒张的阴茎显然已经到了极限,阳根得不到释放,只能一次又一次靠着身后的骚穴的高潮缓解这股饥渴的燥热和痒意。

他半梦半醒间昏昏沉沉还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可直到那抹白的晃眼的雪发垂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唐映雪回来了,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从喉咙里钻出来的都是哽咽的呻吟。

“呜......师父......放开我——哈啊......放......啊......”他带着颤音的呻吟破碎的不成样子,唐映雪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擦拭去他的眼泪,看着自己的徒弟满脸潮红嘴角流涎双眼失神深陷在高潮里无法自拔。他手指摸到陆同斐的臀缝间夹着的那根垂落摇曳的小尾巴,扯着满是淫水的红绳狠狠一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怀里的徒弟瞬间如同兔子一眼惊跳起来,身子一弹,仰起修长的脖颈,好似一只濒死的天鹅,他发出一声惊叫,低哑的呻吟骤然拔高,他后仰着头抬起下巴,半翻着白眼,那缅铃被连带着猛地扯出去,重重碾过他的骚点,高潮的快感瞬间攀上大脑,陆同斐眼前白光一闪,浑身泛着潮红,敏感得不成样子,随着缅铃被用力拽着从骚穴“啵”的一声拔出,堵了一早上的淫水泄洪一般争先恐后喷涌而出,软烂熟红的穴还没来得及合拢,淫液骚水“噗嗤——”尽数从他臀眼里喷出,打湿了唐映雪的衣摆,晕成深蓝色一片。

“小斐的水太多把师父的衣服都弄湿了。”唐映雪戏谑道。

可他怀里的徒弟却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只觉得意识飘忽在云端,只能张着唇流口水,颤抖着从眼角挤出眼泪,双眼失神陷在一波波高潮中,他高潮时总会不自觉微微吐露出一截舌尖,唐映雪看的有趣,忍不住抬起他下巴,用拇指去拨弄他湿软殷红的舌尖,好像在逗猫。

他另一只手探到陆同斐身下,指尖轻轻拨叩几下,那严丝合缝衔接的金环就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那金环一开,唐映雪抽出折磨了陆同斐许久的玉针,早已忍耐硬挺到极致的性器却迟迟射不出精,陆同斐睁着迷茫的双眼眼泪都快急出来,唐映雪屈指轻轻弹了憋得红紫的头冠一下,陆同斐呜咽一声痛呼,阳物在唐映雪的触碰下发抖,那被玉针撑开成一个合不拢的尿孔颤巍巍吐露出缕缕白浊,精液断断续续流了唐映雪满手,陆同斐排精的时候都觉得尿眼一阵刺激又痛又爽,快感不停席卷他让他止不住哽咽。

唐映雪低头见他泄完身子后的阴茎又疲软下来,拇指抹去那尿孔上残留的浊液,不带感情的声音就对他说:“小斐这里都被肏开了,以后怕是要一直漏尿。”

“怎么办?以后这里要是不拿东西堵上,就会一直漏尿,以后走在街上,别人会问你为什么裤子湿了一大片,小斐要怎么说呢?”

唐映雪见他的徒弟瞳孔收缩着发抖,显然还在神志不清,仗着他现在沉浸在高潮中意识不清醒,玩心大起故意吓唬怀里的小徒弟,看他惊恐满脸泪水朝自己不停摇头,抖着嗓子喊:“不......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垂眸,将金环咔咔几声又卡了回去,环住他的根部,眼神沉下来,心情大好愉悦眯起眼睛,带着几分低哑的声音又哄他:“为了不让小斐乱尿,师父还是帮小斐把这处堵住吧。”

说罢他又捻起那截玉针,对准张开的尿孔,稳稳的刺了进去,听着耳边小徒弟哭泣的惊叫,坚定地将玉针推到底,堵住那方排泄的孔眼。

唐映雪把他去擦了下身上,仔细洗净了又将他简单套了件衣服抱到饭桌前。

陆同斐方才一番洗漱后稍微精神了点,眼尾还带着点哭过的发红,可身下的东西还是让他有些别扭不舒服,坐在唐映雪怀里不适应忍不住动了几下,就被他师父拍了一巴掌屁股,“好好吃饭。”陆同斐只好拿着筷子,看到面前摆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

他夹起雪白的鱼片吃了一口,带着一股微微的鱼腥味,而且不知为何还有股胡椒味,但那股胡椒味掩盖住了那点腥味,倒也勉强能入口,陆同斐不知道什么人会在鱼片粥里加大量的胡椒,但想也知道应该是身后那个所谓的师父的“杰作。”

唐映雪见他吃了一口,忍不住低头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也不眨,陆同斐感受到他沉默又诡异的视线,忍不住抬头看他,心里忐忑,这唐门到底什么意思?一直盯着自己干嘛?

他有些遭不住他这般视线,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头顶上的师父不自然咳嗽两声,问他:“好吃吗?”

陆同斐眨眨眼,看了看面前的鱼片粥,又看一眼唐映雪疑似名为期待的眼神,果断回答:“不好吃。”

“......哦。”唐映雪心情突然不是那么美妙了,心里盘算着把那本菜谱丢了,下次再换一本菜谱试试看,嘴上还要挣扎着给自己挽尊几分:“那下次师父换一家酒楼买。”

陆同斐沉默几分,心说你少冤枉人家厨子了。

他吃了几口,扒着碗里不怎么好吃的鱼片粥,想到莫妩心里一堵,鼻子一酸,虽然唐映雪说莫妩没死,可也不知道如今她怎么样了,还是要自己亲眼见过后才能放心下来,他扒了几口粥,扯了扯唐映雪的衣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唐映雪面不改色夹了几筷子在唐家集买来的红糖糍粑喂到他嘴边,看着陆同斐张口吃下才满意,心想这总能入口吃了吧?

陆同斐嚼了几口吞下甜腻的糍粑,转过身期期艾艾又犹豫问他:“我想见见——”

“不准想。”唐映雪还不等他说完那个恶婆娘的名字就打断了他。

陆同斐心情低落又郁闷,转移话题换了种说法:“可我已经在这间房子呆了好几周了。”

他心里紧张琢磨着唐映雪爱听的话,小心翼翼开口问他:“师父,我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总是待在家里也很无聊......”

“......”

唐映雪闻言放下了筷子,他漆黑如镜的双眸沉默盯着陆同斐,看的陆同斐有些害怕,小徒弟拙劣又笨拙不堪的演技和写在脸上的想法一一映入他眼底,可唐映雪看着那双紧张转动又惶恐畏惧看着他的蓝色双眼,他看了许久,久到陆同斐都开始身体颤抖。

唐映雪声音低哑黯淡了几分,最终对他说:“......好。”

他沉默拥住怀里的陆同斐,感受到那具微微发抖的身躯,眼眸复杂的情绪交错闪烁,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对陆同斐说道:“那你答应师父不要离开师父身边。"

陆同斐一顿,张了下唇,心绪百转千回,想到莫妩还在等他,眼睫掩映半遮半掩住那双蔚蓝的眼,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轻声应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心下猛地一跳,瞬间抱紧了他,力道之大几乎让陆同斐隐隐作痛,牢牢被唐映雪钳在怀里,他听到他师父的声音甚至带着卑微的祈求——

“这是你答应师父的。”

“小斐说什么师父都会信,不要骗师父......”

“无论你说什么,师父都会相信。”

求求你,不要骗我。

唐映雪低头埋在他脖颈间,陆同斐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有几分恍然,下意识伸手想要去回抱他,却又指尖悬停犹豫几秒,最终放下了。

“我不骗师父。”

陆同斐心下默然,良久的沉默后,在心中悄悄对他说。

对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是说最近有好几个人到处打听‘乌焰’的下落?”

一袭青衫的男人素手拨弄了两下香匙,瑞龙脑的浓郁香味从栩栩如生的狻猊兽口缓缓吐出,带着清凉尖刺的淡淡的胡椒气味,沾染在他发间,冰片还在香炉中静默燃烧,杨月清手撑着脸颊,低语道:“倒是有趣,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还能活生生蹦出来了,呵——”

“我倒是好奇了,那乌焰到底招惹了多少人,现在不仅连死人都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他,不问世事那么多年的毒隐娘也掺和进来了。”

杨月清提笔沾墨,在薄如蝉翼的宣纸上狠绝落下一笔,朱红如血的梅花开的艳丽张扬,生生破坏了整幅画的美感,他冷笑一声,吩咐下去:“看来不走这一遭是不行了,我倒要看看唐映雪这次还能不能护得住他!”

......

“师父......我就不能把那些......东西拿下来再出门吗?”陆同斐脸颊涨红扒在门框边不肯出去,唐映雪怎么哄都摇头死活不肯松手,即便衣服盖着看不出异样,可那些情事时唐映雪戏谑的荤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万一真的像他说的不小心漏了......怎么办?陆同斐心下羞耻,自觉丢不起这个人。

唐映雪无奈看着他,一个子母爪甩过去,勾着他的腰带就扯到自己怀里,他搂着小徒弟,假装无视他“师父你能不能不要老用这招抓我!”的抗议,伸手替他理了理挣扎间有些凌乱的衣襟,掩饰性拍拍他身上灰,“好了,跟着师父,不是说想出去玩吗?”

陆同斐感受到身下的东西还是有些别扭,但这几周被迫戴着也习惯了,总比天天让唐映雪像小狗一样拴在屋子里要好,唐映雪看他还在走神,大掌包住他的手牢牢抓着,十指相扣,陆同斐抬起头看他,唐映雪面上倒是很自然,但陆同斐还是看到他师父雪白的发丝掩映下有些发红的耳尖。

“今天太阳大,你带上面纱。”唐映雪不知从哪弄来一套明教的百相制式的弟子服给他,状似好心给他戴好黑色的面纱,金色的挂饰扣在他脸侧,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陆同斐懒得吐槽他,便也由着他动作了。

唐映雪牵着他往唐家集走去,陆同斐心中有些忐忑,毕竟明教跟唐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恩怨怨他也听说过,唐映雪竟然就敢这样牵着他堂而皇之在唐家集乱晃,陆同斐真害怕他的那些同门会将他们师徒俩套麻袋打一顿扔到嘉陵江沉尸了。

唐映雪看出他眼底的顾虑,解释道:“今时不同以往,中原对明教的排斥也不如以前那样了,现在也有不少明教弟子在中原发展,破立令形同虚设。唐家集现在也有很多其他江湖门派的弟子喜欢在这里逛,也不乏有明教的人,唐家集里人来人往都是些生意人,做生意的哪有永恒的敌人。”

他想了想又眨眨眼,随后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补充道:“就算真的有人想打咱们,也不用怕,反正也打不过你师父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

最后一句才是真相吧?!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来了,陆同斐便也不想去那么多,横竖要挨打也是两个人一起挨打。但好在唐映雪所言非虚,陆同斐看到的人除了大部分唐门弟子以外,还有些不同门派的弟子也在唐家集晃荡,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同门,陆同斐有一瞬间想要冲过去对着同门大喊救命,但一想到这里毕竟是唐门的地界又忍耐下来了。

唐映雪紧紧抓着他的手,牵着他熟稔走到一个豆花铺子面前,陆同斐好奇问道:“你们唐门豆花吃甜还是吃咸?”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唐映雪开口:“搞两碗。”

大娘动作很快就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花,唐映雪一手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豆花,陆同斐就见他师父转过头来,很实诚告诉他:“吃辣。”

陆同斐望着上面红油淋漓,葱花豌豆红红绿绿黄黄交错的豆花,沉默一瞬,心想这很唐门。

“试试吧,说不定很好吃呢?”

唐映雪将豆花递给他,带着他找了个隐蔽树荫下的桌子坐定,陆同斐摘下黑纱,拿起调羹搅拌了几下,他虽说不讨厌吃辣,但更喜欢甜豆花,陆同斐吃了两口,鼻尖沁出一点薄汗,抬头看他师父,唐映雪吃的嘴巴红红,好像被谁吻得红肿一样,他眼眶有些湿意,陆同斐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他听到徒弟的笑声抬头不明所以看向对方,“怎么了?”陆同斐连忙摆摆手,表示你继续吃。他自己也低头吃了两口,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本以为唐映雪这般气质清高如冰似雪的人,好像浑身冒着肃杀寒气,从外表上看活脱脱一个雪山上的高岭之花,但没想到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豆花也就吃个乐呵,唐映雪等他吃完牵着他在集市上乱逛,许是唐门大多擅长机关造物之术,唐家集上摆摊卖傀儡玩具小物件的也多,还有些唐门弟子就在路边摆摊熊猫面馆的,为了拉生意都放出自己养的熊猫来卖萌了,陆同斐看的稀奇,脑袋左摇右晃的,东看看西看看,只觉得快要看不过来了。

眼见着徒弟差点要让熊猫面馆的熊猫哄走了,连忙抓着徒弟的手将他带走,再三保证回家带他看熊猫崽才拉走恋恋不舍眼神拉丝盯着人家滚滚都舍不得眨一下的小徒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看这个!”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些栩栩如生用木头做的小猫小兔小狗吸引了,唐映雪顺着他指着的地方扫眼一看过去,心想这玩意也就哄哄小孩,连堡里的那些小豆丁小萝卜大的师弟师妹们都会做的玩意,也就陆同斐看的惊奇。但他没开口扫徒弟兴,看着陆同斐好奇蹲在人家摊位面前小心翼翼戳着玩,心说这有什么,自己能做的比同门更好。

唐映雪有一丝懊恼心想,早知道小时候就多做点机关玩具丢给徒弟玩了,省的长这么大还被别人这么些拙劣的小玩意就哄走。

但架不住陆同斐喜欢,看着陆同斐蹲在地上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盯着他可怜的跟小狗似的,唐映雪只好认命从怀里掏钱,将碎银扔给笑眯眯看着师徒俩的同门,心中暗骂一句:谁不知道谁啊,谁还没拿做机关的边角料搓过小玩具卖钱,奸商连小孩的钱也骗!

同门似乎看出来他幽怨的眼神,回他一个露出雪亮尖牙的笑容,看起来极其欠扁。唐映雪转头看小徒弟兴冲冲怀里抱着一大堆机关小猫小兔小狗们,只好打了个响指把机关小猪召出来,机关小猪两只大耳朵蒲扇一样又圆又可爱,扇动着耳朵,哼哧哼哧发出机巧转动的声音在陆同斐脚边跑来跑去,他围着陆同斐跑了几圈,背上咔咔几声开了个口,“把你那些玩具都放进去吧,让小猪替你装着,省的拿着不方便。”

唐映雪看着徒弟蹲下来把玩具一一放进去,还要摸摸机关猪的脑袋和身子,念叨着什么“才不是玩具,它们有名字的,叫莎莎,糖糖,菲菲,雪雪......”

原来蹲着看玩具那么短时间你都把名字给起好了吗?唐映雪心中一哽。

“......随你,但是,不准给那只狗起名叫雪雪——!”

“为什么?我觉得很好听啊!”

“......没有为什么,师父让他改名,他就得改名,身为徒弟就要好好谨遵师命!”

“师父你这是专制,”陆同斐牵着他的胳膊轻哼一声,“那就叫那只白孔雀雪雪好了,我看那只白孔雀高傲神气的很,扬着脑袋还会冲我开屏,我觉得还挺合适。”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突然内心沧桑叹了口气,唉,孩子大了,不听师父话了,有叛逆期了。

陆同斐转过头一顿张望,看到远处戏台子上在表演蜀中绝技变脸谱,围观人群又是喝彩又是叫好又是喷火的热闹非凡,他兴奋挤进人群跑过去看,唐映雪一下子没抓住,看着他眨眼间被人群淹没消失不见,心下突然一阵恐慌空荡荡落了下去,“小斐!”他大声喊着。

他紧跟上去在人群寻找,却怎么都没看到那抹鲜亮的红色,唐映雪的心逐渐沉下来渐渐发凉,他拨开人群,放眼望过去却没见着陆同斐,唐映雪心乱如麻,甚至开始阴暗地心想早知道就应该把陆同斐用链子拴在自己手腕上,他寻了处高地,正要不管不顾飞鸢泛月起来寻人,手腕却突然被拉了一下。

陆同斐举着一只大糖葫芦正要开心同他说话,却被唐映雪转身过来那双赤红癫狂的双眼吓了一跳,他一下哑了火,连抓着唐映雪的手也不知道是松开还是继续牵着好,喃喃低语:“师父......”

“你的眼睛——”他欲言又止,有些害怕这样的唐映雪。

唐映雪看到他手中作势要递到嘴边的大糖葫芦一愣,顿时明白了陆同斐去哪了,他听到徒弟的话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睛,又顿住动作,将陆同斐抱在怀里,声音缓和下来:“是不是吓到小斐了?是师父不好,只是师父方才心急找你——”

“师父以前......”唐映雪想到自从那一天他满头青丝变白发,还有双眼流出的血泪,从那过后应当是有什么后遗症,情绪不稳定时偶尔也会眼瞳充血从正常人的黑色瞳孔变成诡异的血红。

但他暂时还不想陆同斐知道这些,想起从前,打破这表面来之不易的和谐宁静,即便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徒劳的粉饰太平。

“师父以前生过病,应当是落下一些后遗症,不要害怕师父......“

陆同斐听他一番解释后,悬着的心稍微缓和几分,将方才买来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笑弯起眼,那双弯弯笑眼好似瑰丽的月牙湖,清澈澄蓝。

唐映雪垂眸看向陆同斐,怀里的小徒弟絮絮叨叨对他说着,“我方才可是站在那挑了好久才挑中这根山楂果又大,糖衣又多的糖葫芦,师父你快尝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嗯。”了一声,轻轻张开唇瓣,衔住一颗裹满糖衣的山楂果吃入口中。

齿尖轻轻一咬,糖衣清脆破开,山楂的酸涩和麦芽糖的甜腻香气裹在一起,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唇齿间弥漫,唐映雪只觉得舌尖的甜味连带着沁润到心尖,他紧绷的神经才舒缓下来,伸手去握住陆同斐的手,牢牢抓在掌心。

陆同斐看他喉结滚动,将那枚红艳艳裹满糖衣的诱人山楂果吞吃下肚,眼睫轻颤,掩盖下那双如海双眸泛起的涟漪波澜,任由唐映雪牵着自己。

“师父,唐家集逛完了我们去广都镇看看好不好?我听说那边可热闹了——”

陆同斐心脏跳的有些快,镇定自若对他说道,眼眸亮闪,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对着自己师父撒娇的天真小徒弟,他脸上满是好奇心,对唐映雪断断续续说着:“我之前听说广都镇重建的可漂亮了,我还没去看过呢......”

这一去便是成都,成都四通八达,从此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唐映雪静静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抓着他手用力了几分,舌尖还未消下去的甜味徘徊在唇齿间缠绵。

“好。”

口中弥漫的甜香终究是泛起回甘过后的一丝涩味,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对他的小徒弟再一次这样说道。

“只要小斐想要,师父什么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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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同斐总是无数次在想,唐映雪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有时坐在廊下,看着金乌西沉,玉兔东升,皎洁的月光悄悄爬满枝头,双手拖着下巴,百无聊赖晃着腿,夜晚有些寒凉的风送来,吹动他摇曳的火红发丝,陆同斐抱着弯刀抬起头看着头顶硕大的圆玉盘发呆,在夜里,这座空荡荡的房子更显得寒凉了。

他迷迷瞪瞪抱着弯刀,几乎要睡去,一个猛地磕头靠在柱子上又惊醒,他发出嘶声吃痛,摸了摸微微发红的额角,这一撞倒让他清醒了。

他放下弯刀站起身,耳听得走街串巷的打更人拖着悠长的调子,又一声更响,梆声绵长,寂寞,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睡得深了,抬头一看月上中天,被层层乌云半遮半掩住,只透露出微弱的月色,像是被谁啃缺了一口。墙上的玄猫脚步轻盈,被梆声吓了一跳,蹿出去老远跳下墙来,发出咪呜一声,在这样的夜晚里听起来无端有几分凄厉。

陆同斐扶着廊上的红柱,夜晚的寒风吹得他的衣摆浮动,这个家里寂静的可怕,连虫鸣鸟叫也没有,他突然有些害怕被这座庞然大物一般的房屋吞噬,好像这屋子正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陆同斐突然不管不顾冲出家门去。

他想要找到唐映雪,为什么唐映雪还不回来呢?

在夜晚的奔跑中他的心跳如擂鼓,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曾经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奔逃一般踩在青石板的巷口,奔逃在没有一丝光亮的寂静长夜里。如同幽寂天地间一簇微弱渺小跳动的火苗。

他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灌进他耳朵里,寒凉迅猛,晚风吹拂开他火红的长辫,吹散他的发,吹起一面火红的旗帜,吹开一瀑流动的火,那些散乱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被风摇曳着,好像跃动摇晃的烛火,跳动着,闪烁着,蜿蜒着。

成都有很多竹,葱葱郁郁,一丛挨着一丛,一片接着一片,他跑得远去了,一头扎入那密密麻麻的竹林里,那些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的竹子好像把空间都切割成无数片,破碎而凌乱,将月光也残忍地撕碎成一缕一缕束线,穿透在罅隙里,如同浮光,如同织金,像是寂寞的幽灵飘荡在层叠的竹林里,静谧又哀伤。

他像是误入的旅人,又像是闯入此地蛮不讲理撞开天地的一柄刀,陆同斐是一簇野蛮生长燃烧的野火,焚烧了一切,点燃了竹,惊动了月,他跌跌撞撞在竹林里穿梭着,那些竹错综纵横,不知会从哪一寸土壤里钻出来,陆同斐踏过枯枝脆叶,越过重重的竹林,拨开一缕缕月光,茫然在西南的竹海中寻找。

陆同斐的心跳的很快,胸腔里那颗东西沉甸甸,鼓动着,涌动着,发出砰砰的撞击,他甚至觉得这声音太大了,在静谧的竹林里是一种巨大的回响,那么显眼,就响在他耳膜边,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看到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只要不停地寻找,不停追逐,不停往前跑,只要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他就能逃离那令人发疯的寂静,那令人抓狂的孤独。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陆同斐多待一秒都觉得自己的灵魂会炸裂开来。

可他扶着粗狂摇曳的竹,竹叶簌簌飘落,慢悠悠,晃动着,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发间。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抬眼那一瞬间,陆同斐如同一尊瞬间凝固的雕塑,站在竹海深处,被丛丛的竹林困住,深藏在阴影里,他看到那万籁俱寂的绿中一抹清冷的墨蓝色,像是亭亭玉立的兰草,让他的心,他的意识,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瞬间安静下来。

月高悬在夜空,遍洒出轻柔的月辉,如同碎玉,如同白芒,就这样沐浴在那个人身上,落在他脸颊,飘在他脸侧,流在他肩头,他的乌发如墨,摇曳着被风撩起丝丝缕缕,月白的辉光打在他脸颊,陆同斐甚至能看到他纤浓的睫毛轻颤,好像鸦羽一样柔软,漆黑,颤动着,泛起涟漪。

唐映雪倚靠在一处竹旁,手上提着的千机匣漆黑泛着寒芒,低调而沉默,只有微微的流光反射出顺着螭首千机流淌滴落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叶片上,柔软的叶似乎也承受不起这般重量,弯曲了叶,血汩汩流淌,滴落一地黑红。

那淡淡的血腥气,唐映雪墨蓝色纤长挺拔的身姿,苍白的脸颊,乌黑的发,昳丽的血,层叠的竹林,月白的辉光,就这样交织成一副诡异又和谐的画卷,深深映入陆同斐眼帘,刻在他脑海里,让他的灵魂一阵猛烈的悸动震颤。

唐映雪的脸颊似乎还沾了几滴血,他的唇色浅淡,漠然倚靠在竹上双眼出神,那双眼带着空洞和茫然,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好似一滩死寂的潭水,带着对这个世间万物的不解,苍茫,迷惑,了无生趣又冷漠孤寂,沉默注视这天地,也沉默注视着他自己。

陆同斐好像喉咙一阵堵塞,说不出话来,他也只能沉默将自己躲藏在竹里,好像藏身在深不可见,密密麻麻遮掩他一切的竹林里才能呼吸,才能小心翼翼抬起头去看他一眼,才能听到自己心里那些不可说,不可想,不可念的情愫,他不能去想那是什么,他只能把那些念想也切割成无数片藏进心上的竹林里。

唐映雪出神间随手折下一片竹叶,将细长苍翠的叶片衔在唇边,他垂眸睫毛轻颤,顷刻间唇边响起一道悠长的曲子,飘荡在竹林里,旋转,缠绕,回荡在天地间,向着云层,向着月亮远去了,那悠长的竹曲如同绵长蜿蜒的河流,又像是孤寂的冷风,轻柔而缓慢,绕过丛丛竹,穿过缕缕月,落在他身边,在他心上落下一滴雪,化开所有的悲伤。

陆同斐的沉默也是小心翼翼的,他的安静,他的注视,他的凝望,他的悲伤,一切都是轻盈的,不能留下痕迹的,不能刻出印记的,不能走到月光下的,不能离开这片竹林的。

他望着如水月芒下的那个人,他的红唇间衔一片翠绿的叶,好像衔住了人间所有的春,可他的脸颊苍白,沾染上点点血渍,黑浓的睫毛低垂,遮掩住那双冰凉的眼,月的辉光洒在他身上,好像在发光,带着如梦似幻的光晕,藏身在隐秘的竹林最深处,他垂眸那一瞬间陆同斐竟然觉得有一丝哀伤的温柔,竟然给了他一瞬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我也被如此哀伤又寒凉的温柔垂怜了。

陆同斐觉得自己像是跪在神座前祈祷的人,那人像是那神台上的观音,不会动,不会说,只是沉默注视,只是漠然无言,聆听他的祷告,聆听他内心那些妄言,聆听他不可说的念想,唐映雪什么都不会做,他无动于衷,他高高在上立于云端,却又也有一瞬垂眸,那一瞬垂眸的低头就是他全部的温柔了。

分明唐映雪也是个满身罪孽,满手血腥,满身肃杀的人,可却总是觉得他那双苍白冰凉的手抚摸触碰时总是带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也许常人难以理解,可陆同斐对于这般瞬间刹那的垂怜想要落泪,想要倾泻所有的悲伤,好像有仙人抚顶,他垂下头颅蜷缩跪在神像的脚边,低到尘埃里,埋入尘土中,落下的泪水也被大地吞没。

唐映雪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西南的大山里,在山中层叠掩盖的竹海里,在没有月色的阴影下,此时此刻,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为他而哭,会有一个人因他而落泪,会有一个人沉默地注视,长久地凝望着他,为他的悲伤而悲伤,为这无法容于世间,无法宣之于口的爱在哭泣。

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呢?那是一种呼之欲出的,陆同斐无法宣之于众的,陆同斐不敢让它见光的,那些情愫,那些深夜里无数个念想,那些辗转反侧的孤寂,那些心难以压抑的情愫,明明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可却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好像那轻飘飘一个字,会带来摧枯拉朽的崩裂,会带来难以改变无法回头的东西。

他爱唐映雪吗?

他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唐映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亘古不变的霜雪,静静落下,孤独地永恒地,走过无数个千秋。

陆同斐突然感到心头渐渐弥漫起来的悲哀的痛楚,如他这般渺小,如他这般落在尘埃里摇曳微薄的残火,如他这般的祈求,如他这般的永远藏身在黑暗里凝望他的火,要如何才能拂去他肩上的雪?要如何才能触碰他眼底的冰?要如何才能融开这亘古的霜?

要如何如何才能点燃你寂寥的千秋雪,才能迎来春。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映雪x陆同斐

——

临近中秋,街上也多了些过节的气息,陆同斐一路看过去,街上好些地方已经扎起了灯架,用竹条柳枝木架撑起各种各样花灯的骨架,依稀能看出大概的模样,也让陆同斐对于这江淮之地与蜀中过节的不同习俗多了些期待。

他怀里抱着糖炒栗子,手上拿着一个油纸包着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月饼,此地的月饼竟然是咸味肉馅的,他吃着颇有几分新奇。

陆同斐独自一人逛街,唐映雪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现在快到中秋了街上人也多,便窝在家里等陆同斐回去。他心中正思索着要捎带什么吃食回去给师父——因为唐映雪不爱吃口味清淡的菜,倒是与这边的江淮菜系颇为水土不服。

正头疼着,他抬眼扫过去却见不远处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叽叽喳喳好不热闹,陆同斐心下好奇,踮脚蹦跶几下却也只能看见乌泱泱的人头,他三两口吃完月饼拍拍手,也想凑热闹挤进去瞧瞧这家铺子在做什么。

待他凑进去一看,原是一家成衣铺子,牌匾上书四个大字“锦绣玲珑”,装修风格低调奢华,处处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不俗,这家成衣店虽然男女老少各色衣装都有,但看展示出来的服饰应当主要还是售卖女装,围在这边的也多是一些姑娘。

陆同斐扫眼看过去,那些衣服当真好看,有的华贵精美,有的仙气出尘,但他的注意力倒没在女装上,他扭头看过去,旁边展示的男装也奢华不凡,陆同斐眼前一亮,心里盘算着今日师父给他发的零花钱,付定金应该管够。

这么久以来他好像还没像模像样送过师父什么正经礼物,他心里有了主意,于是身形灵活钻进了店里,掌柜的只见面前乌泱泱的人堆里挤出来一个红色毛茸茸的脑袋,眼睛亮闪闪的对他道:“掌柜的,你们这儿可接定制成衣?”

掌柜的立马堆起笑容:“自然,不知您心里属意咱家哪款呢?”

陆同斐正与掌柜的商讨着定衣一事,不知二楼有位“老熟人”正背着手优哉游哉拿着折扇巡视自家新开张的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叶倚云折扇“唰”的一展,遮住自己半张脸只剩一双摄人心魄的张扬凤眸,“陆同斐?他跟唐映雪来江南了?”

身着明黄满身金玉的藏剑公子眼眸流转,看着兴冲冲正拿出小钱袋往外掏钱的明教,浑然不知二楼正有人盯着他,叶倚云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意,缓缓眯起眼,若是让杨月清看了,定然心下腹诽这狐狸不知又有了什么满肚子坏水,人家都是水做的,只有叶倚云是那乌漆嘛黑的墨汁做的。

待陆同斐付完定金离去,掌柜的正开心做成了一笔生意,却有个小二哥跑来说东家找他,掌柜的听完连忙跟着小二哥上了二楼,不知叶倚云找他作何事。

而心满意足买完衣服,怀里抱着香喷喷吃食回去找唐映雪的陆同斐一概不知。

时值中秋这日,陆同斐好不容易才把唐映雪拉出家门,唐映雪虽不喜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可看小徒弟两眼放光兴致颇高,他也不想扫兴,于是只好任由陆同斐牵着他的手奔向街上。

“师父,今日是中秋,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陆同斐牵着他的手,与他漫步在街上,心里忍不住脑补唐映雪若是穿上那华彩出尘衣服该多好看,他师父这般人物,这般容貌,这般气质,又该是多惊艳,这么想着他脸上忍不住带了几分期待的笑意。

唐映雪见他这么开心,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这么开心?那师父倒是好奇是什么惊喜了。”

金乌西沉,此时才将将黄昏傍晚,天色要黑不黑,陆同斐先前已经在这边逛过了,而正式的节庆时辰在晚上,花灯也得天黑了才好看,现在还没热闹起来呢,陆同斐便拉着唐映雪直奔“锦绣玲珑”。

唐映雪抬眼一看,是一家成衣铺,装修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总感觉店里一些银杏装饰有些眼熟,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陆同斐迫不及待推入了一间厢房内,他的好徒儿只留下一句:“师父你等着我给你的惊喜礼物!”就迫不及待关上了房门。

有些不知所措的唐门刚要抬手拦住他说些什么,看着面前紧紧关闭的大门也只好哑口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走后就去找掌柜的,问他前几日在你们店定做的衣服可好了?

掌柜的连声笑应,陆同斐正想把衣服拿去给唐映雪,却听掌柜的挂起亲切的笑道:“这位少侠,您可是我们“锦绣玲珑”开张当天第一位下单的客人,我们东家吩咐了一定要好好招待您,您这边不用担心,我们这边自会有人负责把衣服送到那边厢房,还会专门有人服侍。”

“少侠不如移步这边暂且休息耐心等候,我这就为您奉上点心茶水。”

陆同斐犹豫了一下,又听见掌柜的对他道:“咱们东家开设试衣厢房也是为了让客人们买到更称心如意的衣服,不如等衣服换完再付全款也不迟啊,若是上身有何不妥的也能及时交还给我们修改。”

“那......好吧。”陆同斐也想看师父换完衣服是什么模样,若是有什么不合尺寸的也好及时拿去修改,虽说他也会一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但到底比不上江南的绣娘。

他被掌柜的带到一旁休息,此处用屏风隔开成半弧形,正对着厢房,幽静典雅,角落的香炉缓缓燃起,旁边摆了几盆名贵好看的花草,桌上放了一壶茶摆了一碟点心,能看到外面的同时也不失惬意。

陆同斐吃着点心,看向厢房满心期待,殊不知他隔壁屏风也坐着两人。

“倚云,你说要带我看什么热闹?”

杨月清自斟自饮,喝着茶正满头雾水,转头却看见叶倚云那只黑心狐狸满脸写着幸灾乐祸,笑眯眯道:“那时在蜀中我奈何不了他,现在到了我的地盘,自然要给你好好出气一番。”

“大概算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杨月清看着这只乌骨鸡左脸写着“不怀好意”,右脸写着“看人倒霉”,小声嘀咕着:“还说我喜欢招惹唐映雪,我看你也不遑多让,可别到时候被唐映雪拔光鸡毛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说唐映雪此刻还不知陆同斐给他的惊喜即将变成惊吓,他见进来一位小厮,对他热情笑语:“客人将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我便好,稍后我们将会为您送来新衣。”

徒弟给他买了新衣服?

唐映雪一愣,他是一个对衣着打扮没有什么追求的人,准确的说只要衣服整洁无碍,穿的舒服就行,仔细想来他的衣服除了唐门的弟子服还真没什么其他衣物了,唐映雪也不过就是那几件弟子服换着穿,对他而言已经足矣,却不曾想陆同斐还给他买了新衣。

他想着既是陆同斐的一番心意,便依言照做,今日出门游玩未带千机匣和那些丁零当啷的暗器,倒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他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交给小厮,未曾多想。

陆同斐不知不觉中吃空了一碟小点心,还别说,这江南的点心的确不错,却看见掌柜的一脸担忧朝他走了过来,他心下奇怪,忍不住起身问道:“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连忙作揖行礼,态度诚恳,充满歉意:“哎哟,真对不住您,这几日小店刚开张,前来定制新衣的客人太多,您交给我们的尺寸被人和一位女客的弄混了,让绣娘给做成了女装,真真是对不住您,我们这边一定会及时作出补偿。”

陆同斐闻言有些意外,不过新店刚开张诸事纷忙,他到可以理解,但难免心下失落,“没关系,那我改日再来取衣好了。”

可没料到掌柜的一脸为难欲言又止,他抬袖擦擦汗,难掩抱歉道:“方才与您同来那位客人的衣服......应当也被弄混了。”

“那位客人看衣着应当出自蜀中唐门,今日中秋店里客人多,唐门弟子也不少,弟子服大多一样,原本放着好好的,也不知是被哪位客人错拿了,为表歉意,您的这一单我们免了,待男装制成就当送给客人您的赔礼,定金我们也如数奉还,实在是抱歉......”

不用掏钱免费得了一件新衣应当是好事,可陆同斐消化完他的话,半晌脑子一炸,惊愕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我师父,现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看着送来的女装陷入沉默,他有些想问是不是送错了,可小厮信誓旦旦这就是陆同斐交给店里的尺寸定做的新衣,唐映雪拿起来一看尺寸,确实是他的尺寸。

“......”唐映雪与手里白纱堆叠仙气飘飘的柔软女装相对无言,想着陆同斐来时双眼亮晶晶满心期待的“惊喜”,也许......说不定......难道这就是......

小徒弟想看的呢?

他抿唇犹豫了一下,脑海里不禁想起陆同斐不止一次说过他像庙里的观音,又曾羞赧说过师父像天上的仙女,那时他只当做是陆同斐在取乐,他又低头看向手里的衣服,无奈叹息一声,如果是陆同斐想看的,那他——

只好溺爱了。

他拿起女装和那配饰研究了一下,不算复杂,唐映雪神色淡淡将衣服一件件换上,好在这女装宽松,外罩一件宽袍长袖的外衣,居然连绣鞋都有,唐映雪对女子发髻如何梳妆打扮一窍不通,只好随手用青玉簪将满头雪丝随意挽起。

幸而唐映雪身形高挑修长,皮肤冷白,男生女相,也幸而这衣服柔软宽松,寻常人一眼看过去应当不会觉得怪异。

他犹豫再三,最后推门而出。

陆同斐看向厢房内缓缓而出的人,瞪大双眼,店内瞬间鸦雀无声,他一副震撼的模样微微张开嘴,耳边却听到屏风隔壁有人一口茶水喷出呛到的咳嗽声,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师......师师师,师父,你你你——”陆同斐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清,舌头打结,好像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了。

唐映雪看他满脸震撼,还以为自己是哪里不妥,他若是张口发出男子声音更显得奇怪了,于是只好不言,对他点了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看他朝自己走过来,一时间仿若雪山上的仙女下凡,他早就知道唐映雪那张脸生的惊艳,可没想到这张脸有朝一日成了女子会这么欺霜赛雪倾世无双,他想不出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唐映雪,他都不敢呼吸,唐映雪这般美的不似凡人,也有可能他今天出门还没睡醒正在做梦。

江南的绣技果然名震天下,唐映雪每走一步衣袂翩跹如鹤如蝶,银线熠熠生辉在夜色里如流云溢彩,唐映雪生就一副清高冷傲的气质,如今扮做女子更是清冷如仙,目下无尘。

陆同斐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要跳出胸腔了,他察觉到四周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在唐映雪身上,连忙把他拉过来,屏风隔开了大部分视线,陆同斐满脑子晕乎乎,思绪纷乱,还没理清自己的话,又磕磕巴巴忙问他:“师父,你怎么,怎么就穿着这个出来了?”

唐映雪闻言不解,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是你想看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风评被害!

陆同斐心中尖叫呐喊着,见唐映雪误会了自己正要急着解释这是一个误会,唐映雪却又眼睫轻颤,潋滟眉目带着几分茫然,又低声问他:“难道不好看吗?”

陆同斐看向唐映雪近在咫尺那张脸,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想,师父你到底是对你自己这张脸有什么误解?你对你的美貌一无所知!

“好,好看的.....”陆同斐看着他,耳尖通红,只觉得脸颊滚烫,倏尔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他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挠,坐立难安,于是他牵起唐映雪的手就冲了出去,一定是店里人太多了,太过闷热。

陆同斐拉着唐映雪逃也似的跑出了“锦绣玲珑”,离开之前仿佛还依稀听到屏风隔壁客人的爽朗笑声,十分肆意。

他解释了好半天这只是一个意外,他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虽然......虽然唐映雪穿着这衣服真的挺好看的。

“对不起师父......”陆同斐有些懊恼低下头:“我没想到会这样,给你的礼物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我们回去换衣服吧。”

唐映雪面色平静,看着小徒弟满脸懊恼,却牵起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走吧,不是说要去看花灯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唐映雪牵着他缓缓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此时夜幕降临,街上的花灯一盏盏亮起来,像是点亮了一颗颗星辰,“回去了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花灯了。”

陆同斐一愣,抬头看向他:“师父......”

他看着那些暖黄色光晕落在唐映雪肩头和雪白的发间,像是落下点点星子,又像是萤火飞舞,唐映雪转头看向他,那张脸还是他最熟悉的模样,陆同斐心下一动,忍不住笑起来:

“师父,你比花灯更漂亮。”

唐映雪听了他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一笑把陆同斐心神都摇曳了,师父却又伸出手指点点他的的唇瓣,垂眸意味不明道:“我方才记得可是有人说,没有奇怪的癖好?嗯?”

陆同斐有些心虚移开视线,连忙道:“师父你快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好大啊!”

唐映雪知他不好意思,任由他跑去买了一串糖葫芦,讨好递到他唇畔:“糖葫芦的第一颗永远是最好吃的,师父你先吃。”

唐映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陆同斐还沉迷在唐映雪的美貌中,就听见唐映雪幽幽道:“这次可没有给师父添加什么额外食材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瞬间想起两个人在唐家集逛街他第一次给唐映雪吃糖葫芦下蛊的时候,立刻涨红了脸大声道:“没有了!没有了!”

“师父你真记仇......”

唐映雪从善如流咬下一颗山楂果,咬开糖衣咔嚓咔嚓,山楂的酸和蜜糖的甜混合着麦芽的香气一起在舌尖弥漫,他听见徒弟的小声控诉淡然道:“为师一向记性很好。”

山楂果咽下肚,这次舌尖只余甜蜜的香气,好似能甜到人心尖上去。

……

陆同斐牵着唐映雪走在路上,惹得众人频频回头,他还看见有人看唐映雪那张脸看痴了连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都一无所知,他看向唐映雪那张惊艳出尘的脸,心中忽而有些郁闷。

“师父,你在这儿等我!”

陆同斐松开他的手,仿佛红鱼入大海钻进人群眨眼就没影了,唐映雪有些怔愣,四下张望,却没见瞧见他徒弟。

怕他回来找不到自己,唐映雪只好站在原地等着陆同斐回来,没站一会儿就有人蠢蠢欲动忍不住上前来,一位锦衣公子带着几分羞涩和期盼看向独自一人站在灯下的唐映雪道:“今日中秋佳节良辰夜,不知佳人可有空相伴而游……?”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闻言冷漠瞥过去,没有答话,转而别过头去,那清凌凌的一眼倒是把周围人魂都看飞了,飘飘然心中还沉浸在刚才居高临下目下无尘的睥睨一眼。

有了人开头搭讪,周围人更是迫不及待相继邀约,只盼自己能得美人青眼,便是让美人多看自己一眼也值得啊!

“不知姑娘可否与在下……”

“美人美人,看看我!”

唐映雪脸色越来越沉,忍不住暗啧一声,抬步要走,却看见陆同斐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跑回来了。

“师——呃?”

陆同斐看见这么多人凑过来有些意外,但不等他说些什么,唐映雪却突然主动挽着他的臂弯,柔若无骨虚虚靠在他身上,垂眸不发一言。

“郎君……”

唐映雪放轻了声音喊了一声,他的轻声呼唤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上听不太真切,因此一时间也没人能听出来他是男是女。

有心搭讪的众人只见方才浑身冰碴子如数九寒冬凌冽冻人的美人忽如一夜春风来,满身冰雪寒气化作绕指柔肠,满腔春水,如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春光霁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下惋惜名花有主,佳人原来早已嫁作他人妇,扼腕不已,也不好再过多纠缠,纷纷四散而去,心中羡艳陆同斐有此等美人相伴,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唐映雪见他们走了,这才站直了身体,他比陆同斐高一个头,虽然这么高挑的夫人有些少见,但好在众人被他容貌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倒是没人觉得有什么怪异。

“你买了什么?”唐映雪这才把目光放到他手上,原来是一把团扇,上面绣着两团玉雪可爱的白兔子,又点缀了些许黄嫩嫩的小巧桂花。

“……”

“嗯?”没听见徒弟的回音,他抬眼一看,却见陆同斐满脸红霞,连脖子到耳朵尖都蒸腾着热气。

“你……”

“师父你……你刚刚……”

他微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只觉得脑子里满心满眼全是刚才唐映雪靠过来凑在自己耳朵边那一声又轻又柔的“郎君”。

郎君……郎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满脸通红把团扇往他手里一塞,“把脸……挡住……”

唐映雪接过团扇,看着他还没回过神来,眼神躲闪都不敢看他,唇边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用团扇挡着两人的脸,凑到他面前,低声对他道——

“不如今日我不做你师父,你当一回我的夫郎?”

陆同斐被他说的全身羞耻,抬眼对上他含笑的双眸,他脑子一嗡,一片空白,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想说这大逆不道,又想说师父别再逗他玩了,最后下意识把团扇拉过来往他脸前一挡,“师父你老不正经!”

“?”唐映雪无措用团扇挡住半张脸茫然眨眨眼,想到陆同斐曾经还喊过自己叔叔,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喃喃道:“我老吗?”

陆同斐心中羞赧闷头往前走了几步,等了一会儿见师父没跟上来,又疑惑回头看他,唐映雪用团扇挡着半张脸走过来,看着自己才年过十九的小徒弟,当真如同闺怨妇人那般轻叹幽怨道:“原来都已经嫌弃师父年纪大了……”

“……”陆同斐一愣,忙又去牵他的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唐映雪幽幽冷冷瞥他一眼。

“……”陆同斐被他那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好像正在面对自己闹脾气的娘子一样,只好又哄他又求饶:“我错了,师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抓着唐映雪衣袖晃了几下,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师父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微微挑眉,心想莫不是陆同斐就看上他这张脸,带着几分危险的含义笑问:“那要是没有这张脸呢?”

“……也喜欢……吧?”

“你犹豫了。”

“……我我我那是……”

唐映雪有几分好笑用团扇轻轻敲了一下他额头:“小混蛋。”

陆同斐捂着自己额头,怕他师父真生气了,只好左看右看,四下环顾有什么东西能讨师父欢心,看到路边有几丛茶树花开的正好,折了一朵吐蕊盛放的白玉芙蓉,捧到唐映雪眼下:“师父,你看这白芙蓉开的多好,别生气啦——”

见他借花献佛,唐映雪倒也没再“闹脾气”,带了几分笑意垂下头,他雪白的发丝晃悠悠落下,搭在他肩头和脖颈,两人站在灯火阑珊处,远处是鱼龙舞,眼前是白芙蓉。

他团扇遮在两人面前,隔着团扇柔软的绢纱,轻轻烙印下一个吻,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那温热的柔软似远似近,似近在咫尺,又似一步之遥。

“师父不生气。”

唐映雪低沉的笑在耳畔响起,他背对着灯光,那些织金一般的暖黄光晕融在他身上,他搂着陆同斐到自己怀里,团扇掩住他半张脸,却又可见他唇边朦胧的笑,美人如花隔云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的金的,一一映入陆同斐那双蔚蓝如海的双眸里,他抬手将白芙蓉簪在他鬓边,白芙蓉层层花瓣柔软盛放,唯余深处吐出的点点蕊黄,点缀在他雪白霜发,竟显得人比花美,活色生香。

他只觉得自己替他簪花的指尖都滚烫,那些花灯的暖黄色光芒落在唐映雪身上也为他增添几分暖意,好像那云端的美人又被他拉落入人间烟火。

陆同斐觉得那些各色花灯突然就失去了吸引力,都不及眼前这一人。

“师父,我们回家吧……”

“今日中秋良辰夜,我只想和你一起赏月……”

可到底是赏月还是赏月下的人呢?

唐映雪垂眸看向他,不知想到什么,也忍不住笑了。

“好啊,我们回家。”

他牵住陆同斐,用力握紧,再也不放开。

今年的中秋月夜,终于不再是无人可共赏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与陆同斐回了家,陆同斐正想问师父要不要换身衣服,便看见唐映雪提着一壶桂花酒过来,在两人中间放了一张小几,拉着他一同坐在廊下赏月。

明月高悬,洒落点点玉芒,远处柔风送来拂开他雪白的发丝,他拿出两只小巧的酒杯,给两人倒满,带着桂花甜香的微黄酒液沁润人心,在白壁酒杯里晃来晃去,香味勾人。

“陪师父喝一杯吧?”

唐映雪捏着小酒杯同他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鸣响,陆同斐也尝了一口这桂花酒,甜滋滋的流淌到人心里,带着几分微醺,抬头便能看见玉盘大的圆月,连唇齿间也沾染了甜丝丝的桂花香气。

陆同斐于酒之一事并没有什么嗜好,但见师父好像颇为喜爱这桂花酒,自斟自饮了一杯又一杯。

这酒虽说清透润喉,又香又甜,不过余韵的后劲儿也不小,陆同斐见他喝了半壶,有些担忧:“师父你少喝点吧......这酒哪来的?”

“之前碰到一个丐帮弟子赠与我的,我想着过几日便是中秋,适合与你一同赏月饮酒。”

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撑着脸颊带着浅笑看向陆同斐,看的陆同斐心脏都漏跳一拍。

“原来是丐帮酿的酒,怪不得后劲这么大,诶——”陆同斐转眼一看唐映雪仰头对着壶嘴,将剩下半壶桂花酒饮尽,还有些酒液从他殷红唇角边溢出顺着修长的脖颈淌下来,钻入衣领子里,陆同斐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酒香混合着丝丝缕缕的甜味桂花气息。

“师父你怎么都快喝完了。”陆同斐有些无奈,因为以前身体不好,他记忆里师父甚少饮酒,也不知师父酒量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夜中秋,理应尽兴。”唐映雪眼中已经有了些飘忽不定的迷茫,那双如幽潭的双眸也浮起一层朦朦胧胧纱一样的雾气,好像他也沾染了这江南的烟雨绵绵,变得柔软起来。

唐映雪托着下巴看向陆同斐,透过他好像在看什么很遥远的记忆,“以前......你不在,只有我独自一人饮酒......”

“师父......”陆同斐有些怔然,随即对他露出一个浅笑,把小几移开去旁边,坐到他身边挨着他,握住他的手:“往后余生都有我陪你了。”

“别害怕。”

唐映雪听了他的话,蓦地笑了一下,“为何现在不唤我名字了?虽说我是你师父,却也是与你相伴一生之人。”

“......因为师父就是师父啊。”

“你以前还喊我大名。”

陆同斐小声道:“以前,以前不是还在生气吗?”

唐映雪又转过头来,带着酒香和桂花甜味,与他咬耳朵,他清凌的声音带了几分微醺的慵懒和喑哑,就在他耳边道:“不是说今日你当一回我的夫郎?”

陆同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唐映雪突然俯下身,轻车熟路勾开徒弟的腰带,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抓住了他蛰伏绵软的性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感受到手掌里温热的软肉,清浅的笑了一下,竟然当着陆同斐的面垂下头来,掏出他的性器,将唇瓣凑上去,伸出舌尖舔温柔舔舐了一下。

陆同斐刹那惊得睁大了双眼,瞳孔骤缩,轻颤看向埋首在他身下的人,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热气直冲天灵盖,又一股难以言喻的爽感爬满他全身上下。

“师……师父……”陆同斐忍不住捂住嘴,有些手足无措看向他。

唐映雪却张开唇,握住他的阳根,将他的头冠含入口中,温热湿软的口腔嫩肉将他的阳根层层裹住,湿滑的舌尖扫过他的马眼,激得陆同斐忍不住身体一抖,下意识想要夹住双腿,却又被唐映雪伸手握住大腿根强制掰开。

“别……别这样……师父……”陆同斐双眼通红看着自己身下那人,伸手抓住他雪白如水的发丝,手指埋入他的发根,蜷缩又松开,不知要如何安放这份快感和羞耻。

唐映雪吐出他的性器,改为用软舌去舔舐他的阳根,红艳艳的舌像羽毛又像是湿漉漉的蛇缠上来,轻轻扫过他的铃口和冠状带,唐映雪听到他的话雪睫轻颤,抬眸仰头看向他,铃口渗出些许透明的腺液,阳具打在他柔软的脸上沾湿一片水渍,他舌尖勾连牵出丝丝缕缕淫丝,唐映雪那张欺霜赛雪艳若桃李的脸带着几分无言的引诱就这样无辜看着他。

“……”陆同斐震撼的哑然失声,他声音也沾染上几分情欲的喑哑,还想挣扎纠结一下:“师父……这太……大逆不道了……”

“不喜欢吗?”

唐映雪握着他的阳根缓慢撸动着,伸出舌尖不断绕着他阳根舔舐,他没有做这事的经验,动作有些青涩,可哪怕就这样对于陆同斐来说也足以让他心神摇曳。

“……喜……喜欢……”陆同斐喉结上下一滚,恍惚间听到唐映雪的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笑很轻柔,又好像是陆同斐的错觉,他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欲火,直直往他小腹蹿去,陆同斐心里像是有猫爪子在挠,迫使他生出勇气来,竟然想抛弃那些世俗的道德和礼义廉耻,横竖他们师徒也早谈不上什么世俗的伦理了。

“唔……?”

唐映雪才刚刚含入陆同斐的阳根前端,就被陆同斐扯住了白发,摁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下撞去。

“唔嗯——!”唐映雪猝不及防被他的性器顶开喉咙,将他的阳具一吞到底,顶的他喉咙有些疼,条件反射有一股想干呕的欲望,他眼眶湿润落下生理性的眼泪水出来。

“抱……抱歉,师父!”陆同斐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又连忙为他拭去眼泪,他磕磕巴巴想要道歉,却见唐映雪轻微摇了一下脑袋,眼尾带着微红,湿漉漉的双眸就这样无措看向他,好像还带着几分委屈。

陆同斐一时看愣住了,他心神震颤,好像唐映雪在他体内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烧的他神志不清,焦灼不已,鬼使神差的他此时此刻脑内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想要“欺师”的大逆不道的想法。

“师父……你说今日让我做一回你的夫郎……还作数吗?”

他喃喃自语,不等唐映雪回答,就扯着他的雪发,撞向自己身下,看着自己的阳物在唐映雪两片殷红唇瓣间抽插进出,俯在他身下的是一只雪妖,陆同斐仿佛着了魔一般心甘情愿为他沉沦。

他的前端顶开唐映雪的喉咙,刺激到敏感的喉咙一阵收缩挤压,将他的性器往深处吮,唐映雪的口腔被他的阳物撑开,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到下巴。

“唔……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的软舌舔舐过他性器上的脉络,猛地一个深喉将他的阳物一吞到底,轻轻一吮,陆同斐感到一股令人头皮发麻摧枯拉朽般的快感,他脑子一嗡,精关一松,浓白粘稠的精液就这样尽数喷射在唐映雪嘴里。

“噗咳咳——!”唐映雪也是第一次给徒弟做这事,被他猝不及防射了一嘴,白浊从他嘴角溢出,被呛得不停落泪。

“师……师父……”

陆同斐喘着气回过神来见师父双眼通红不停掉眼泪连忙把自己的阳具抽出来,那些白浊还沾在唐映雪唇瓣上,陆同斐看着他殷红唇间若隐若现含着自己的精液,红的白的交错,含不住的白精从唐映雪唇边滑落,他的性器跳动两下,竟然又喷吐出白浊射在唐映雪脸上。

唐映雪纤长的睫毛也挂上了他的浓白,一只眼半合着,无措又懵懂看着他,那些白色的粘稠液体就顺着他的脸颊和鼻梁滑落,眼尾微红渗泪,活似被徒弟欺负狠了一般。

“……”陆同斐看了倒吸一口气,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唐映雪这副脆弱又委屈的神情,“对对对对……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就是——”

他结结巴巴辩解道歉的声音在看到唐映雪喉结上下一滚“咕咚”将他射的那些东西全吞咽下去的瞬间戛然而止。

唐映雪随手抹去了脸上的精液,伸出舌尖舔去手上残留的浊液,眼神沉沉盯着他看,嗓子被他方才撞得还有些嘶哑:“师父让你舒服了,也该轮到小斐尽心侍奉师父了吧?”

他舌尖舔去嘴角的白液,抬手将还沉浸在自己师父美色里的小徒弟摁倒在身下,脱下他的裤子,随手捞起身旁小几上的桂花甜酒,另一只手抬高徒弟的屁股,掰开他的臀瓣,露出那个羞涩的小穴。

唐映雪的几分醉意还没散去,全身都是甜腻的桂花酒气,他将细长的壶嘴对准了陆同斐的小穴,玉壶长而弧的壶嘴就这样插了进去,冰凉的桂花甜酒流淌出来灌入陆同斐的后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啊!”

陆同斐被冰凉的酒液惊回神智,酒液灌入后穴的感觉让他又觉得诡异又羞耻,他刚想开口喊师父,却又被唐映雪抓住脚腕拖了过去,于是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小腹都被灌的微微鼓起。

“等一下,师——呃!”陆同斐的话还没说完,唐映雪将壶嘴拔出来随手一扔,伸出手掌在徒弟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按压,“噗嗤!——”一声,含不住的酒液从他后穴喷出来,沾湿了唐映雪的衣摆,陆同斐耻得满脸通红,却还听到他师父在笑说:“徒弟喷了好多水啊......”

“......”师父虽然没有彻底醉倒,但估计也醉的不轻,陆同斐心里无端产生了一些恐惧,毕竟同唐映雪以前的床事体验都不怎么美妙,他深知唐映雪此人在床事上颇有些掌控欲到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暴虐的作风,他看着眼前醉的面色潮红,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模样的师父,心里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师父......我们去床上——啊!”

陆同斐话音刚落,唐映雪就一手拉开他的腿,一手扶着自己性器,抵在他的小穴破开层层软肉撞了进去。

“去哪?”唐映雪的声音还有几分慵懒的醉意和沙哑,“师父哪也不想去。”

他双手卡住陆同斐的腰,将他拖向自己胯下,陆同斐屁股里还含着那些酒液,带着甜腻香气的桂花酒似乎也渗透进穴里,醉软了他的肠肉,小穴在唐映雪面前如一张乖顺的小嘴谄媚又讨好吮吸师父的阳物,层层软肉贴俯在唐映雪的肉棒上,连阳茎上的脉络似乎都能描摹出来。

“不——”陆同斐在性事上对唐映雪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他挣扎着要跑,却被唐映雪双掌抓住他的腿弯,将他的腿推到胸前,让他的屁股撅起朝着自己露出来,陆同斐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红软的小穴正缩合翕张含着师父的阳具往里吞,他师父还颇有些恶劣的对他道:“看,你这儿正咬着师父不放呢。”

“不——啊啊!师父——别唔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猛地一撞进去,陆同斐甚至能听到自己肚子里的水声,他穴里的酒混合着淫液都让唐映雪肏出来了,唐映雪一顶就争先恐后汩汩往外流,打湿了他的臀缝,连臀肉都水光一片,唐映雪听见身下徒弟的呜咽,反倒变本加厉俯下身来凑在徒弟耳边问道:

“以前不总是说想要侍奉师父吗?作为你的师父我好像还未曾教过你什么。”

他之前随手挽起的女子发髻随着抽插的动作散乱下来,垂落在陆同斐脸侧,雪白发丝间还带着白玉芙蓉的淡淡花香,陆同斐被他肏的意识恍惚间却只听见他说——

“今日师父就好好教你。”唐映雪带着桂花香甜酒气的吐息就喷洒在他颈窝耳垂,“教教你该怎么伺候男人讨好夫君。”

唐映雪说着拉过陆同斐的双手,让他好好抱着自己大腿打开,“就像这样,把腿张开。”

“自己把穴扒开,师父好好教你。”唐映雪将自己的性器整根抽出,握着自己阳根抵在自己徒弟小穴上轻轻拍打。

他看着满眼泪水还在发愣的小徒弟忍不住笑了一声。

“要说请师父好好操你,操进你的骚穴里来。知道了吗?”

“快说啊……”唐映雪的阳物堪堪卡进去一个前端,就杵在陆同斐穴口碾磨,磨得陆同斐腰都软了。

唐映雪要操不操的动作磨得陆同斐难耐,一想到他还这样抱着大腿对着自己师父门户大开恬不知耻扒开小穴的模样,陆同斐忍不住哽咽一声强忍着羞耻大哭着对他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你了师父,请……请操进来——”

听到徒弟哭着求自己唐映雪的心情大好,又一时玩心大起,握着自己阳物懒洋洋问他:“听师父的教导只听一半可不是好徒弟,想让师父进哪儿?”

“肏……肏我的……我的……”陆同斐面色涨红声如蚊呐,“肏我的骚穴……”

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词居然会从唐映雪口中说出来,这跟唐映雪那张脸太割裂了,陆同斐已经开始后悔一个没注意让自家师父喝这么多酒了。

“乖徒儿……”唐映雪语气似轻叹,如此听话的徒弟自然要奖励一番,他不再犹豫,径直破开徒弟瑟瑟发抖的小穴整根没入,轻车熟路撞上那个能让他徒弟哭叫的敏感点。

“嗯啊啊啊!太深了……哈啊!不——呜!”

陆同斐在他身下如同弹动的活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又羞又耻,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在床事上对唐映雪的本能恐惧又让他不敢松开手,只好颤巍巍抱着自己双腿打开,却又被师父抽插的动作撞得要抱不住腿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和哽咽。

阳心被不断顶弄的快感让他说不出成句的话来,他只觉得自己每一寸由内到外都让唐映雪贯穿了,陆同斐泪眼朦胧看着他身上的人,忍不住伸手抱住唐映雪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呜咽,脑内全然空白只知道一直喊着:“师父——师父呜……啊——”

唐映雪听到他的呜咽像哄孩子一样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和眉眼,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颇有几分好笑又无奈哄道:“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唔……”陆同斐被他说的脸红,只一个劲把脸往他颈窝里埋没脸见人,唐映雪瞟到徒弟通红的耳尖挑眉道:“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身上哪处师父没看过?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洗的澡唔——”

唐映雪话还没说话就被恼羞成怒的小徒弟堵住了嘴,陆同斐忍不住夹了一下穴,不管不顾亲他的嘴巴,唐映雪只好不再选择臊他徒弟,转而将徒弟翻了个面。

阳具杵在他穴里碾着骚点转了一圈,惹得陆同斐又是一声哭腔,他下意识屈膝就要爬走,屁股上立马就挨了唐映雪一巴掌。

“往哪爬呢?”

唐映雪从他身后欺身压下,将徒弟笼在自己怀里,他的衣服被方才陆同斐扯的有些松散,裸露出雪白到晃眼的颈窝和锁骨。

“师父还没教完呢。”

陆同斐听完就身躯一抖,他哭了满脸的眼泪,还没来得及告饶就被唐映雪一把捞过腰肢往自己身下撞去,撞的他臀肉发麻。

“哪有还没侍完师就想自己先走的道理?”

唐映雪带着桂花甜味和芙蓉花香从身后靠近了他,俯身在他耳后轻语。

“唔——啊啊!”陆同斐被他拖着腰顶弄,没忍住惊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映雪到底比他长十岁,刚好将他圈在自己怀里,见他腰肢抖得厉害,蓦地一笑,随手拔下插在发髻里的玉簪,从陆同斐身后探过来,一手握住他阳根,一手捏着发簪,对准了那处细小的孔眼,眼疾手快一插到底。

“啊啊啊!不——师父呜啊!”陆同斐还没来得及躲,他那处铃口就让唐映雪用玉簪肏进去了,尿孔被细长发簪顶开,尽数没入尿道,只余下顶端金丝银线缠成的绢花,垂下来的流苏缀着一小串红宝石随着唐映雪顶弄的动作摇来晃去。

唐映雪轻笑一声,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铃口处垂落的串珠,指尖轻轻搔过他的尿孔,捏住了玉簪在他尿道缓缓抽插着:“我看徒儿带着这簪子倒是颇为好看。”

他阳茎整根抽出,掰开陆同斐的臀瓣,露出藏在臀缝里那张饥渴收缩的殷红小穴,湿漉漉红艳艳,夹不到东西了便翕张着缩合,看起来急需什么东西进去捅一捅,唐映雪握着自己的阳根,硕大的龟头就抵在他穴眼,那张小嘴堪堪吮进去前端一半,唐映雪便抵在他穴口研磨,将穴肉磨得软烂也气定神闲不肯进去一寸。

陆同斐趴跪在他身下,两腿颤颤,抖得几乎要跪不住,只剩个屁股高高撅起,穴里的淫液让唐映雪磨得不断从穴口溢出,顺着流到会阴,淌到地板上,身后的小穴徒劳收缩着,内里又烫又空虚,陆同斐方才正是被唐映雪顶得快感堆积不上不下的时候,唐映雪此刻却突然退了出去,让陆同斐有些不知所措。

后穴食髓知味,正是需要抚慰的时候,陆同斐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心知师父就是故意在玩他,于是只好微微抬起臀往后撞了撞,可唐映雪还是一言不发,陆同斐只好又小声唤他:

“师父......”

唐映雪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穴口,摸了满手的淫水,听到徒弟喊自己掀起眼皮懒洋洋一瞥,带着几分笑意,意有所指道:“师父方才教你的,这么快就忘了?”

陆同斐咬着下唇身子一抖,脸色涨红,小时候唐映雪不怎么管他,后来去了明教唐映雪更不曾教过他,可没想到生平头一遭正儿八经被唐映雪这个师父教导的却是床事,陆同斐内心几番纠结,唐映雪却颇有耐心,在他穴口打着转儿碾磨,勾得人心痒难耐。

最终便看见他的好徒弟终于肯将自己红透的脸从臂弯里抬起来回头看他,含着两汪眼泪水,神情羞赧看着他,似乎又带着被欺负到快要哭出来几分控诉,伸手掰开了自己的臀瓣,腰塌了几分,将自己那张水淋淋的小穴送上,抖着嗓子嗫嚅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请师父.......肏一肏我的骚穴,徒儿愿意,唔.......用,用骚穴侍奉师父......”

唐映雪呼吸一滞,陆同斐说完就耻的紧闭双眼不敢去看他,却没听见唐映雪的回应,正心中疑惑要睁开眼去看他,却陡然被身后的师父扯住了头发,小穴被他阳茎整根破开,撑得满满胀胀,直撞到底,那张怯懦的小嘴只会来者不拒的将师父的阳根吞咽到根部吮吸,陆同斐被他粗暴撞上阳心,带着哭腔瞬间拔高了呻吟,一下子软了腰。

“啊啊啊啊!不要——师父我嗯啊!”

“不要?”

陆同斐哭的眼泪模糊之际却被唐映雪扯着头发凑近了咬耳朵,唐映雪气息不稳粗喘着,声音沙哑问他:“你以前想着师父做春梦自慰的时候,会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唐映雪狠狠一顶,身下肉刃撞入他后穴,力道之大拍得他臀肉通红一片,像是被扇了巴掌一般,身下粘腻的水声噼啪作响,骚穴含不住的淫水直往下滴落,贪吃的后穴将唐映雪的肉棒吮的水光淋漓,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殷红的媚肉吸附在他阳根上翻进翻出。

“会想过有朝一日被师父肏得像只发春母猫吗?”

陆同斐被唐映雪说得满脸通红,全身酥麻像是有细细密密的电流游走在四肢百骸,只能塌腰翘臀被他的师父肆意肏弄着,唐映雪每一下都精准撞上敏感脆弱的阳心,将那处顶的红肿软烂,看着徒弟满脸崩溃无措摇着头,可屁股里那根炙热滚烫的东西还在狠狠碾磨他的阳心。

“不如说来我听听,你以前都是怎么想着师父的?”

“呜,不——”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映雪顶成支离破碎的哭叫呻吟,唐映雪一下一下用力顶撞他体内那处凸起的软肉,逼得陆同斐丢盔弃甲,毫无抵抗之力,随着他激烈的顶弄,插在前端阳具里的发簪流苏也甩来甩去,拍打在他阳根上,唐映雪后面肏着他的穴,还要伸手捏着那根发簪肏他前面的尿穴,陆同斐哭着尖叫一声,只觉得什么理智都崩塌了,忙不迭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我说呜——嗯啊啊!我,我想亲唔——亲亲师父......”

“只是想亲吗?”唐映雪含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听来都有些恍惚不真切了。

陆同斐哭着抖如筛糠,呜咽几声,涎水从他嘴角滑到脖颈,被唐映雪顶得来回耸动:“还想......还想让你脱光衣服——想看你骑在我身上......”

“现在不就骑着吗?”唐映雪没忍住笑了一声,抬手抽了他屁股一巴掌,看着那张被肏的淫糜软烂的骚穴皱褶都被抻平,红肿的穴肉被蹂躏来去,唐映雪伸手将他一抱,换了个姿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乖徒,也换你骑一回师父好不好?”

陆同斐意识恍惚间被他搂着腰坐到他怀里,唐映雪两手握住他腿弯拉开,贴在他耳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性事的饕足沙哑,磁性的嗓音钻入他耳朵里听得陆同斐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唐映雪还穿着宽松的女子衣装,与他的声音极具割裂性。

唐映雪托着他上下起伏着,在他股间抽插着,陆同斐屁股里流出的淫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这个姿势坐的深,陆同斐被他抓着腿弯无处可逃,只觉得自己要被师父自下而上贯穿了,他泪眼朦胧中低头看向自己小腹,唐映雪的阳根就埋在他肚皮下,微微凸起隐约能看见形状。

他阳心被凿得酸软,喉咙里挤出一声悲鸣,穴肉痉挛抽搐着,咬紧了唐映雪的阳根,陆同斐被他抱在怀里激烈挣扎起来,哭着去掰开他的手臂,呜咽喊着:“师父,啊啊!师父,好涨,让我呜——让我射啊啊!”

唐映雪手臂圈着他纹丝不动,反而还腾出一只手捏着玉簪在他尿道孔抽插着,看着尿眼处渗出的清液打湿了顶端栩栩如生的绢花,几条流苏缀着红宝石垂落下来,衬得他这阳茎仿若一件被人把玩亵弄的器物,他低头在陆同斐脖颈边吮出点点红梅,调笑他:“你侍奉师父不尽心,哪有师父还没去,自己先爽了的道理?”

“不——我真的,嗯啊不行了,师父呜——师父饶了我吧......”陆同斐早已让临界的快感逼得崩溃,此刻神志不清断断续续呻吟哭求他:“让我射啊啊,师父——求你了师父,别插了,会坏掉的,会坏掉的......”

“横竖你这处也用不上了,以后就堵上,学着用屁股高潮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意识本就飘飞,听他在耳边这么一说,把他床笫间的调笑当了真,吓得浑身一抖,哭得语无伦次:“不行不行——我不要......嗯啊——师父,呜......哈啊……映雪,好映雪——好师父,求你了,让我射吧啊啊!”

唐映雪难得听他喊自己名字,约莫真的是被逼急了,将玉簪猛地一抽,同时松了手,让他失了力气瞬间坐到底,往他穴心一顶,陆同斐霎时如同被电流击中,脑子一嗡,哭着尖叫一声,后穴涌出大团淫液,竟是直直被唐映雪肏射出来了,憋得涨红的阳茎抖了抖,喷出一股浊液,淅淅沥沥落了下来,洒在地板上留下点点斑白。

陆同斐意识还没回笼,正是高潮敏感之际,可唐映雪的顶撞却越发猛烈急促,如狂风骤雨般拍打过来,他只觉得小腹的酸胀之意却还没缓解,后知后觉惊恐意识到了什么:“不,啊啊我想,我想——”

唐映雪正让高潮后淫水泛滥的穴肉绞的正舒爽,听了他语不成句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怎的?”

“我想......我想尿......啊啊——”

“那就在这尿吧。”唐映雪话音刚落就感到穴肉瞬间缩紧缠了上来,夹得他粗喘了一口气,将陆同斐以小儿把尿的姿势抱在怀里,低头却看见徒弟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唐映雪眉梢一挑带着几分恶劣的趣味凑在他耳边问他:

“怎么了?乖徒莫不是还要师父哄你尿才行?”

“不是,师父你别——”

陆同斐还没来得及阻止,唐映雪已经吹起口哨来了:

“嘘——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同斐脑内一阵空白,酸胀的膀胱下意识放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阳茎颤抖着,顶端喷射出一道弧形的水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一滩尿液落在地板上汇聚成水洼,陆同斐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羞耻心要爆炸了,全身上下好似被蒸熟的红虾,不由自主蜷缩起脚趾,喉咙里哽出一声呜咽,后穴抽搐着涌出一股淫液,前面漏尿后面漏水,又被唐映雪顶上高潮了。

“啊啊......!”

谄媚的穴肉紧紧缠裹上来,死死咬住绞得唐映雪也受不住,他精关一松,阳具在他穴内跳动两下猛地喷涌而出白精,满满当当灌了自己徒弟一肚子,陆同斐哭花了脸,却又听见自己那不当人的师父眨眨眼无辜对他道:

“怎么办,师父好像也喝多了......”

“等——师父啊啊!”

陆同斐带着哭腔话都没说完,就感觉到比方才更强烈的一股的水流喷射到自己穴里,浇打在他穴壁上,混合着精水让他含了一屁股。

陆同斐两眼一黑晕过去之前心里闪过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

以后再也不要放纵师父喝那么多酒了!!!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唐青衡x洛秋

——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洛秋挑眉看向他身下。

“这么多年没见把自己折腾成残废了。”

唐青衡不以为然道:“摔断了。”

他拍拍大腿对洛秋又道:“过来。”

“呵。”洛秋冷笑一声,戏谑道:“我看你们唐门假肢业务也挺热门的。”

他跨坐在唐青衡身上,倒也没实打实用力坐,“不怕我给你把腿坐废了?”

“托着你还是够用。”唐青衡不轻不重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惹得洛秋不爽眯起眼,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捏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张多年不见的脸,还是记忆里熟悉的面孔,却比当年的青涩更多了几份阴郁成熟。

可见他这么多年也不怎么好过,从未开心过半分。

洛秋也不想去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扫兴事情了,他的手抚摸过他胸膛,又划过他小腹点在裆部,低低暧昧笑了一声,眉梢一扬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唐青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条腿废了,也不知道这第三条腿还能不能用。”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唐青衡兀自笑了,他眼眸一沉,伸手盖住他的手背,带着他的手抚摸在身下,任由洛秋揉捏,很快那家伙什就硬挺起来抵在洛秋掌心。

洛秋掏出他的性器,握在掌中揉捏着,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了,技巧有些生涩,但胜在常年玩刀的手指灵活,指腹与他茎身上的脉络相贴,好像擦过的地方都带起火。

唐青衡抚慰他的腰身,顺着那把钩子一样的劲瘦细腰探入衣服深处,他的手从后腰划入股缝,掂量了两下他的屁股肉,“瘦了。”

“去你的。”

洛秋没好气手上用了点力气去捏唐青衡的肉根,掐得他连声嘶气告饶这才作罢。他的手指陷入洛秋的臀缝揉按那个藏在深处的穴眼,眼下没有润滑,洛秋有些不适扭了扭腰。

“太干了,进不去的……”

唐青衡的一根手指已经钻了进去,甬道内很是干涩紧致,紧紧夹着他的手指排斥这个异物,他闻言轻笑了一声。

“无妨,这里想我了就行。”

他指腹轻车熟路按上那处久未造访的凸起,狠狠碾压上去,“啊……!”他这一按激得洛秋一抖,腰部猛的酥麻下来卸了力气,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唐青衡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青衡立马就感觉到敏感的肠肉紧张缠上来,他却不急着动作,熟稔放缓了力度不轻不重打着转儿揉弄,指尖时不时剐蹭一扫而过带起令人心尖震颤的痒意,他感受到肠肉随着洛秋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一缩一合逐渐湿润起来,不一会儿穴内起了湿意,唐青衡屈指一勾就勾连出甬道深处的粘腻淫液。

“瞧,你这里还记着呢。”

唐青衡低沉的笑音和他火热的吐息就贴在洛秋耳边,让他觉得耳尖有些发烫,洛秋有些恼意,凑过去在他唇上一咬,却被唐青衡趁机钻了空子吻住他不放了。

“唔……”他的舌头钻了进来,洛秋让他的手指撩拨得体内快感上上下下的,也有了几分被戏弄的恼意,伸手摁住唐青衡的后脑勺就主动深吻了上去,唇齿相贴,软舌交缠,他舔舐过唐青衡口腔里的软肉,又吮又吻,夺取他口中的氧气。

洛秋的主动更是在徐徐升温的干柴堆里扔了一把火,瞬间燃起来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溅出火星子,彻底点燃了两人的情欲。

唐青衡很快伸进去第二根手指,双指并起在他穴内抽插着,手指被穴肉吮得沾满了水液,他手指生的细长好看,骨节分明,插进去没入很深。

即便他心头火热迫切渴望洛秋,可两人这么多年没做,他暂且耐着性子水磨功夫将洛秋的后穴扩张到松软,洛秋反倒让他弄的有些不耐烦了。

“磨磨唧唧的,你莫不是真的上了年纪不行了?”

唐青衡听到他这话险些气笑了,抽出手指将他软红的穴眼撑开,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就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阳根上,沉甸甸怒气昂扬的一根就抵在他穴口,唐青衡手上力气放松几分,洛秋就直直往下坠坐在他阳物上,头冠顶开他的软穴将羞涩的肉褶都撑开搌平。

“啊!”洛秋被他突然松手的动作一惊,就这样突然失去了重心直直坐了个底儿,穴肉被坚挺的性器破开,深深埋在他小腹,插在他屁股里,一路碾压过去,撞上他的敏感点,惹得洛秋瞬间眼角飙出泪花。

“你——啊!别……别动!唔嗯——!”洛秋刚刚惊呼一声就立刻被唐青衡捂住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洛秋不解拿眼睛瞪他,他眼眶有些湿润,还有些泛红,看的唐青衡心里痒痒,他一手扶着洛秋的腰,一只手捂在他嘴上,坏心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凑到他耳边低声对他道——

“嘘……小声点。”

“你师弟还在隔壁睡觉呢。”

洛秋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扭头用目光去瞟,便看见两人身后正是那一扇巨大的屏风,隔成了两个房间,借着微弱的烛光还能隐隐看见那屏风上绣着的花鸟山水,和对面房间里朦朦胧胧的模糊形状。

唐青衡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反应,抬眸一笑压着嗓子故意对他道:“好师兄,需知隔墙有耳啊……”

他这话一出口洛秋心里便明白了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咬牙有气无力给了他胸膛一拳,打的唐青衡笑的胸腔沉闷颤抖着,笑的洛秋心中恼怒,故意收紧力气夹了他一下,不爽把他捂着自己嘴的手拍开。

洛秋摁着他的肩膀,欺负唐青衡现在腿上有伤,抬起腰自顾自动起来,他将力气沉在腰上,坐在唐青衡的几把上,随着性器在体内的抽插每每擦过那处阳心带来异样的舒爽酸软。

他腰上一软又往下坐了几分,殷红的软穴如同一张小口吮进去唐青衡阳具的一半,随着他抽插动作从穴里溢出来的淫液顺着唐青衡硬挺的肉棒流淌下来,那半根阳物埋在他穴里,时不时蹭过他阳心,密密麻麻的痒让洛秋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软了,他得了趣儿,红艳艳的软穴也随着他摆腰弄臀的动作一缩一合翕张吞吃着。

“哈啊……”洛秋扶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动作着,两人交合的身下发出“咕啾咕啾”的黏腻水声,他看到唐青衡的额角也出了点汗,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似乎在隐忍什么,忍不住勾唇笑了,他道:“你腿伤尚未好全……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做角先生吧……”

他捧着唐青衡的脸颊忍不住吻了上去,勾着他的软舌追逐交缠,吻的两人都气喘吁吁,分开时还牵出一条暧昧的水丝。

可洛秋没能得意洋洋多久,就被唐青衡双掌掐住髋骨往下一拖狠狠往自己性器上按去,洛秋一时不察,让他整根怼了进去肏的极深,屁股往下一坐穴口被迫将他阳物吞到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啊!唔嗯——”洛秋惊呼一声,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掉下来,他刚叫出声就想起方才唐青衡说的话,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咬着牙将唇边的呻吟咽回去。

唐青衡却不肯放过他,牢牢钳制住洛秋劲瘦的腰便挺腰疯狂往他那处阳心碾去,又冲又撞,时浅时深,他掌中的洛秋剧烈反抗起来,好像一尾受惊弹跳的活鱼,方才一时惬意沉浸那不温不火的情事,却忘了面前唐门臂力有多可怖。

洛秋饶是再后知后觉也知晓自己被他温水煮青蛙落入了圈套,现在只能被动承受唐青衡给予他的快感,被他顶的跪坐在他身上酥软了腰,只得双臂环绕抱住唐青衡的脖颈,将哽咽和呜咽呻吟都埋入臂弯中,一时气急又咬住唐青衡的脖颈吮出一枚枚吻痕泄愤。

“呜嗯……”

洛秋咬牙双眼通红,眼眶沁润出湿意,含在眼里的泪水要落不落,他大腿痉挛颤抖,后穴每每被破开顶入撞上阳心,那穴肉就恬不知耻献媚缠裹上去讨好舔舐,又吸又夹。

唐青衡也被他夹的头皮发麻一阵舒爽,他喘了口气,额角也有汗珠落下,哑着嗓子问他:“这么紧?这么多年你没自己弄过吗?”

身下唐门带着几分调笑暧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洛秋正是意识恍然的时候,回过神听了他这话有几分羞恼,没好气故意道:“我才不给你守身如玉呢,你没听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年跟我好上的人得从明教排到唐门——啊!”

唐青衡猛的一顶又掐着他的腰往下坐,这一下入的极深,吞入整根,被肏开的软穴让他耻毛扎的又痒,洛秋猝不及防被狠狠顶了一下穴心,抑制不住带了一声泣音。

“你……嗯啊!别……别动唔呜……”洛秋眼眶泪水簌簌滚落,只好咬着他肩膀衣服将呻吟都压到最低,又害怕被隔壁的师弟听见,软穴翕张一缩一合,发颤涌出淫水来。

“排到唐门?”唐青衡没忍住给他屁股一巴掌,落下“啪!”的清脆响声,落了个红红的巴掌印,他声音不怀好意沉沉道:

“你还想跟哪个唐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啊……你管我跟哪个……嗯啊……哪个唐门?”

洛秋只图一时痛快,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唐青衡这疯子竟然用内力驱使着轮椅,带着两人就缓缓滚动来到屏风面前,洛秋后背就靠着那层屏风,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用气音怒道:“你干嘛?!要是吵醒了小斐——”

唐青衡缓缓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危险目光沉沉看向他:“那就让他看看自己师兄是怎么‘身经百战’的好了。”

“你——啊!唔嗯——”

他不等洛秋说完就揽着他的腰向上顶弄起来,洛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坐在一匹烈马上颠簸不堪,唐青衡直直往他穴心软肉钻,那火热滚烫的物什就埋在他肚皮下,鞭挞责罚一般对着他体内那再敏感不过的阳心直捣黄龙。

“我……哈啊!不……”

洛秋害怕吵醒隔壁的陆同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肩头,哭了满脸泪水,两条腿跪不住直打颤,被他肏得没了力气又只能往下坐在他那根阳物上,真是进退不得,那些破碎的呻吟从他唇边溢出,憋的满脸涨红,汗水打湿他的金发贴在脸颊。

唐青衡这次倏尔一顶,节节攀升的快感浪潮终于冲破了阈值,让洛秋脑子一嗡,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语无伦次喊着:“唐青衡……青衡……饶了我……啊啊啊!”

他抱着唐青衡的脖颈眼泪濡湿他的衣服,晕出一片深蓝色,哭泣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道:“青衡……嗯啊!不要顶了……啊啊!”

他穴肉抽搐痉挛绞紧了唐青衡的肉棒,唐青衡抱着他有几分好笑问道:“这次跟你好的人还想排到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排了……哈啊……”难得看见洛秋也有这副不堪催折的脆弱模样,他的眼泪还挂在他眼睫上,睫毛打湿成一缕缕。

唐青衡一边肏他,一边去摸他的穴,耐着性子揉按又钻进去指节摸到他湿滑的穴肉,趁着洛秋还在高潮期间最是敏感的时候问他:“那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进来过吗?”

洛秋神思恍惚还沉浸在高潮中,见他不答,专门往他肿胀的阳心上肏,他阳根挺翘有几分弧度,硕大的龟头剐蹭过他正是敏感脆弱的阳心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哭喊,洛秋被他磨得没了脾气,那令人头皮发麻招架不住的快感几乎要淹没他令人窒息,于是他只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眼泪晕开他的视线,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没有了——啊啊!没有……只有你……我只想过你……呜啊!”

“有没有自己弄过?”

“没……唔……嗯啊……!”

他一问一答欺负洛秋此刻高潮中神志不清只剩下本能,又顶又弄,两人结合处水声噼啪作响,皮肉相贴,洛秋的臀瓣都让他撞红了,唐青衡心里爱极了他这副凄凄惨惨被逼到极致的崩溃模样。

“真的没有?”

“只疏解过前面……你别——呃!”

“你别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秋有了几分气恼,却随后被他压在屏风上堵住了唇接吻起来,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血里。

“洛秋……你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洛秋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眼尾烧红好像饿极了的凶狼盯着他,他心下有些忐忑,对他也缓声道:“幸好我回来找你了……”

他好像怎么抱着他都不够似的,只有每一次皮肉想贴的碰撞才让他感到几分真实。

唐青衡肏得又凶又急,洛秋被他顶的眼白微翻,唇边的呜咽呻吟都被唐青衡吃了去,他扯开洛秋的衣服,又从他嘴唇顺着脖颈一路吻到胸前。

洛秋正被顶的恍惚,唐青衡却一口含住了他胸前的红果,他吮得用力,胸前微微的刺痛感唤回了几分神智,不由抬手抱住了他的脑袋,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却刚好方便了唐青衡,洛秋一低头便能看到埋首在自己胸口的唐青衡跟拱奶吃一样含着他的乳尖,咬牙压低声音道:

“弄这里干什么,又吃不出奶……”

唐青衡没忍住轻笑一声,沉闷地在胸腔震动,听得洛秋耳尖发痒,别过头去,却暴露出自己通红的耳朵。

“想念的紧……”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洛秋一记,忙轻声哄:“我犯馋还不行吗?”

“许久没替你吃过这处了……”唐青衡讨好抬头亲了亲他滚烫发红的耳朵,含住他的耳垂舔舐,“我还是喜欢看你这处乳晕又大又红的模样,你以前还老抱怨肿的难受,穿衣服都磨得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秋被他含住耳垂舔弄,暧昧的水声直往他耳朵里钻,让他又舔又亲哄得麻了半边身子,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唐青衡哄着亲了没一会儿,见他被自己亲的还在犯迷糊,立马又钻空子去叼他的乳尖,将那处嘬得红肿挺立起来,上面还沾着晶莹的口水。

唐青衡喜欢用略微尖锐的犬齿去磨他的乳首,非要留下自己的牙印才肯罢休,舌尖抵着细嫩的乳孔剐蹭舔舐,心满意足感受到坐在怀里的身体开始颤抖,发出小声的呜咽,却又害怕吵醒隔壁的师弟,只好咬着自己手背,将呜咽和呻吟都吞入腹中。

可在他胸前作乱那人还不肯放过他,另一边乳珠也没冷落,用手抚慰着,唐青衡左手手甲未脱,尖锐的手甲来回拨弄他的乳头,尖刺故意往那乳孔里面扎,蹂躏那处蕊心,乳首很快就被玩弄得挺立起来,红透的仿佛要滴血。

埋首在他胸前的唐门舔吸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分开时还拉出一条暧昧的水丝挂在他乳尖上,唐青衡满意看着那处,连乳晕都被自己吃大了一圈,殷红充血挺立着,颤巍巍似奶冻,乳孔也被自己舔开了,微微翕张,看起来脆弱又可怜,乳头被他又咬又舔的,上面啃了好几个牙印。

又抬头去看洛秋,怀里这猫被他欺负的红了眼眶,双眸泛起雾气,随时都要凝出水珠来,咬着自己手背却还不敢出声,像极了被欺负过头却还要夹着尾巴发颤的落水的猫,唐青衡看的心热,再也难以抑制心中激动之情,箍紧了洛秋的腰一抱一提,把他调转了个方向,让他背靠在自己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啊啊!——唔嗯!你——哈啊……做什么……”

那孽根还插在他穴里,被他这样抱着转了个身,那东西便抵在身体的芯子上碾了一圈,洛秋的腰瞬间就软了,方才被他插了许久,穴儿也软了,被阳物这么一转一刮,霎时如有酥酥麻麻的电流涌过全身,流淌过的地方都泛起痒意,浑身酸软又爽的头皮发麻,不由被这快感逼得哽咽一声,竟然就这样直直被唐青衡插射了出来。

他身下支棱的阳物突突跳动两下,顶端喷射出浓白稠液来,尽数射在屏风上了,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洛秋被眼前的水雾晕开了视线,一时间意识和神智都还沉浸在射精的快感里,也顾不得憋着声音了,大口喘息着,嘴边的涎水顺着下巴淌到胸前,出了一身汗。

他高潮那一瞬间穴里绞的紧,夹得唐青衡都忍不住喘息一声,报复性挺腰往他穴里顶了一下,怀里的洛秋便跟活鱼下油锅一样恨不能弹起来,绷紧了腰,看清了屏风上挂着的大团白液,还在缓缓往下流,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个透顶,这时才反应过来唐青衡要做什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抖着嗓子说:“去……去床上做……”

“可我就喜欢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青衡把他两腿拉开搭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强迫他双腿大张着,裸露着下体对着那薄薄一层的屏风,借着昏黄的烛火,这纱织的屏风根本挡不住什么,若是陆同斐在此刻醒来,定能透过朦胧的光影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不——”洛秋心中的惶恐和羞耻达到了顶峰,瞬间后面也咬得唐青衡死紧,夹得唐青衡忍不住嘶气,两只手从后面拥住他,一左一右捏住了他红肿的乳首揉捏亵玩,嘴也不歇着,在他脖颈和肩头细细啃噬着,吮出点点红梅,像一只大章鱼牢牢将洛秋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得,越缠越紧。

两人下体相连,唐青衡运起腰力,使劲往他穴肉里顶,吸附在他阳根上的嫩肉也被肏的翻进翻出,抽插间被磨成熟红,止不住的淫水从他穴里淌出来,打湿了唐青衡的裤子,濡湿成一片深色。

那柔软的臀瓣被他撞得通红发烫,洛秋挣扎着想从他腿上逃下来,可被他牢牢抱着,每次腰躲着一扭就被唐青衡狠狠撞一下,撞得什么力气都散了,只剩下酸软和舒爽,胸前两点又被他两指捏着拉扯揉弄,尖锐的手甲在乳孔抽插着抠弄,两只乳首都被他玩的大了一圈,胸前又烫又痒,像是有人拿着羽毛不停扫弄,勾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啊……不……回,回床上哈啊……!”洛秋眼中的雾气弥漫,积成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涌出,泪珠簌簌滚落,他声音嘶哑,压不住的呻吟从唇边泄露,耻得脸颊发烫,可身后那男人还咬着他的耳朵问:“你猜陆同斐醒来会看到什么?”

洛秋明知他是故意的,却思绪忍不住被他带偏,他惶恐想着,还能看到什么?若是他的呻吟真的吵醒了陆同斐,他会迷茫坐起来揉揉自己的眼睛,疑惑看向屏风,隔着朦胧的屏风会震惊看到他平日里尊敬的师兄此刻正衣不蔽体,像个浪货一样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两腿大张一览无余,身下硬的直流水却可怜的得不到任何抚慰,反倒是下面的穴被男人的阴茎撑开成一个肉洞,被插进去狠狠侵犯却下流地吞咽着男人的鸡巴,仿佛连上面的脉络都要描摹出来,吮得津津有味,穴肉被插的红肿,像一朵骚媚的肉花。

他会看到自己平日里严肃凌厉的师兄被男人侵犯得淌了满脸眼泪,面色潮红,一脸被玩坏的表情,乳肉也任由唐门亵玩,饱满的胸肌上此刻全是男人的吻痕牙印,被吃的熟烂,连乳孔都翕张开,像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洞都被开发,乳头不知羞耻挺立起来,随着交合的动作起伏颤动,这副模样的他浑然没有平素教中稳重的形象,反倒像勾栏里最低贱放荡的妓子。

“不……啊啊啊!呜——啊!”洛秋惊叫一声,体内脆弱不堪的那一点被唐青衡用力撞上去,硕大饱满的龟头剐蹭碾压,磨得那处软烂发肿,什么呻吟都藏不住了,只有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快感淹没过头顶,彻底湮灭他的理智,让他流着眼泪不管不顾发出放荡的呻吟和喘叫,像是无法承载那么多的快感一般崩溃地摇头。

唐青衡也被穴肉绞的头皮发麻,额角也出了汗,背后的衣服被打湿,一手握着他的大腿掰开,对准了那一点不管不顾去撞击,如骤雨狂风拍打,若不是牢牢抱着他,好几次洛秋要被他顶的往前耸跌落下去。

洛秋只觉得身上每一处孔洞都被唐青衡填满了,像是被拿捏住了全身上下的要害,他喉咙里钻出来的呻吟哭叫在深夜里格外的响亮,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洛秋被他一个猛撞,张着嘴喘着气,眼泪模糊视线,一个失神便被他硬生生顶上了高潮,头皮发麻,哽咽着发颤,大脑里什么都丢出去了,只能感受到屁股里含着的那根炙热滚烫的硬物还在抽插鞭挞,他哭着说了什么,混合着呻吟含糊不清,穴肉抽搐着去夹吸屁股里唐门的阳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穴肉谄媚地舔吸上来,里面又烫又湿,灼热多汁,抽搐的穴肉极尽讨好缠绵,裹着吮着他的鸡巴往深处吞,红肿的穴口也涌出大股淫水,将他整根阳物打湿,抽插间还有“噗嗤噗嗤”的水声,洛秋还处在高潮中,双眼涣散着任由他侵犯,身下的阳茎抖了两下,铃口吐出断断续续的白浊,又去了一回。

后穴正还处在高潮的脆弱敏感,唐青衡却顶的更深了,整根抽出又破开抽搐的嫩肉插进去,一插到底,连根没入,洛秋像一张绷紧的弓,让他插得脑子里那根弦终于“啪!”的一声断了,不管不顾哭喊起来,伸手要去掰开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臂:“我不做了——放开我……啊啊!”

“唐青衡……放开……嗯啊啊!你个混蛋——!不行了……饶了我……”他眼泪直流,丢盔弃甲,也顾不得面子里子了,一并投降,狼狈哭着,眼尾通红,显然是被欺负到极点了,恼怒地直拍唐青衡的手臂出气。

“好猫儿……卿卿……”唐青衡嘴上哄着,见他被自己欺负得尽显脆弱的表情,胸腔里那颗心说不出来的酸软发胀,又怜惜他又觉得他可爱,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想要对他好,只恨不能把全世界都双手捧上他眼前,却又忍不住想要欺负他更过分一点。

但唐青衡最终忍住了,掰过他的脸颊狠狠吻上他的唇瓣,夺取他所有空气,只恨不能将他吞吃入腹,揣在怀里,融入骨血。

他身下撞得凶,肉体相贴声啪啪作响,炙热的阳根在他穴里捣凿百来下,阳物抵着那处脆弱的软肉,阳物跳动着喷射出有力的水流,大团大团的白液灌了洛秋一肚子,那滚烫的浓稠精液打在敏感的穴壁上,射的洛秋浑身发抖,大腿抽搐痉挛打颤,浑身脱力靠在他怀里,大口喘气,小腹被灌得微微鼓胀,他好半晌回过神来恼怒掐了唐青衡的手臂一把。

“怎么了?”唐青衡将下巴搁置在他颈窝,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性事的饕足,低沉的喘气落在洛秋耳边听来格外可恨。

“你把小斐怎么了?咱们闹这么大动静,他都……”洛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压低嗓子恨恨问他。

唐青衡懒洋洋撩起眼皮看了眼屏风,又笑着去看洛秋,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生病喝了药当然睡得沉,你在想什么呢?”

洛秋这才想起来,陆同斐的药全是他煎的,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手又不怀好意摸上洛秋的腰腹,最终握住他的阳物缓慢撸动起来,咬着耳朵沙哑问道:

“还是说你在期待他会——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洛秋手肘一戳打断,唐青衡不在意笑笑,又在他脸颊偷香了个吻,感受着掌心里的东西慢慢挺立起来,黏黏糊糊磨着洛秋又道:

“方才不是闹着要去床上做吗?”

“天都还没亮呢……”

“你……”

两人烛火下的絮语都融入在夜色里了,葳蕤的灯火闪烁,映照着久别重逢的温情。

隔壁的陆同斐迷迷糊糊蹭了蹭自己的枕头,舒适将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进去几分,坠入沉沉的梦境会周公,一无所知睡了个好觉到天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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