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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1)

>个人听。”说罢快速逃走,一再对这个孩子失控,纵是老脸再厚也禁不住羞愧万分,他得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浮生却直直的朝后院亭子冲去,这是这么久以来最让他激动的消息。浮生跑进凉亭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人,便问在亭子里坐着的涟餮:“人呢?”涟餮茫然道:“什么?”浮生急的一把抓住涟餮的领口将涟餮揪到面前大吼:“人呢!人在哪?知道情况的人!”涟餮苦笑着指了指自己,浮生茫然呆愣的看着涟餮。二人对视半天,浮生才小心问道:“你……就是所谓的知道内情的人?”涟餮苦笑点点头:“是的,少主。”浮生一把将涟餮狠狠的摔进荷花池中,冷冷道:“瞒的够久啊,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说了?”涟餮站在水中,低着头道:“因为属下察觉到,教主似乎要对少主不利,因此属下才斗胆想告诉少主一些属下知道的情况。”“是怕我死不瞑目吗?”浮生冷笑,悠然坐在亭子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看着荷池中狼狈的涟餮,冷冷道:“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若是再有半点隐瞒,就算你看着我长大,我也饶不得你。”“属下遵命。”

清宛带着浮华逃出圣清教,涟餮的功劳也不小,暗卫之所以能被清宛甩掉,其实是涟餮暗中出手将他们打昏的,因为是教主的暗卫,所以不能杀掉。办完事后涟餮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暗卫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通报闭关中的教主,教主一怒之下不顾自己身负重伤,出关带了一众教众去抓桓剑秋和清宛回来。余溪山气的双目血红,嘴角不断的沁出血丝,一副要将两人剥皮分尸的表情,涟餮心中恐惧,希望少主和桓公子已经离去,否则只怕凶多吉少……谁知桓剑秋伤也不轻,清宛一路搀扶着他东躲西藏的逃命,还用浮华为他疗伤。浮华是教中圣物,传言可以让死人复生,但是对于疗伤方面似乎差了一些。就这样走走停停,走到河边,清宛扶着桓剑秋坐下休息,自己去河边打水,桓剑秋听得众多人马在朝这边追来,自知是跑不掉了,便要清宛过来,清宛急忙跑到桓剑秋身边,担心的看着他,桓剑秋低头吻住了清宛,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一吻,因此桓剑秋吻的不愿放开,唇齿间的辗转直到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桓剑秋!你给我放开清宛!”

桓剑秋淡淡的抬起眸子,凝视着余溪山,搂紧怀中瑟瑟发抖的清宛,笑道:“何必吓着孩子。”余溪山怒道:“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桓剑秋点住清宛的穴道,将他靠在树边坐着,轻声道:“乖,等我回来。”然后不顾清宛哀求的目光转身向余溪山走去。桓剑秋走到余溪山面前,拔出利刃笑道:“看来今天只能拼死一战了。”那神情一如当初两人把酒高歌纵声欢笑时,余溪山心里一阵阵抽痛,终是一挥手,喝了一声:“杀!”百名教众直直冲向桓剑秋。但高手终是高手,一直浴血奋战到所有教众全部阵亡,连余溪山都看不下去了,喝了一声:“我来!”而涟餮此时已悄悄潜到清宛身旁,抱起被点了穴的清宛。但清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桓剑秋,纵使泪流满面也不曾有片刻稍离。

涟餮趁余溪山和桓剑秋缠斗时,将清宛抱在怀中,打算寻隙带回教中,谁知二人拼杀正酣,桓剑秋不顾伤势,硬是使出了断魂一剑,余溪山心神俱碎——你我多年情分,你竟忍心以杀招对我……绝望之下,余溪山竟伸手抓过清宛挡在身前,生生让夺命断魂的一剑刺进自己唯一的儿子体内。清宛幼小的身躯怎受得起如此凌厉的一剑,在桓剑秋和涟餮惊呆之时,泪花与鲜血飞溅,余溪山看着倒在脚下已无气息仍不瞑目的清宛纵声大笑,我余溪山得不到的,你桓剑秋也别想得到。涟餮完全呆住了,桓剑秋伤痛的抱起清宛的尸体,从他怀中摸出染血的浮华,对余溪山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娶妻时对我说的话,你说得娶贤妻全仗我的帮助,日后我不管有什么请求你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现在,我求你救救他。”余溪山冷笑:“你以为我会救活他,再让你们背叛我吗?”桓剑秋淡淡的笑了,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剑就要抹脖子,余溪山一脚将剑踢飞,恨恨道:“涟餮,将少主和浮华带回去。”这算答应救人了吗?涟餮将清宛和浮华带回圣清教时,余溪山仍和桓剑秋留在河滩上,细语些什么,后来余溪山独自回到教中,从此不许任何人提起桓剑秋。清宛活过来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却遗忘了自己死前的一些事,反而被余溪山灌输了桓剑秋负了他,夺宝害命的说法。涟餮私底下也偷偷的查过桓剑秋的下落,但是被教主察觉了,当众处死了两个提起桓剑秋的教众,私底下也暗示涟餮,如果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教导少主,让他去恨桓剑秋,让他再也不去想桓剑秋。

事实竟是如此惊人,浮生抚着心口那处伤疤,已然震惊的无以复加,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涟餮将事实全部说出后,依旧站在荷池中,少主不发话,他不出来。只是浮生现在早已忘记涟餮的处境,失魂落魄的往房间走去。桓胜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想回书房去休息,却在回廊上和浮生撞了满怀,浮生竟脚步虚浮,跌坐在地,桓胜秋一看着急了:“浮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浮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抱住桓胜秋,泪如泉涌,哽咽道:“抱我……”桓胜秋心道肯定是涟餮所说的事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不然这孩子不会被逼迫到这个地步。桓胜秋一阵心疼,抱起浮生大步回房,将浮生放在床上,但浮生就是死死抱住他不松手,无奈,只得抱着浮生睡在一张床上,一整夜,浮生都在不断的啜泣着,而他则笨手笨脚的轻拍浮生的背,像给小猫顺毛一般摩挲着浮生的发。桓胜秋不禁有些恼恨自己,当初只顾建立功勋,儿子都是老婆一手带大的,怎么哄孩子他是半点没学过,现在想哄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怀中心爱的小鬼停止哭泣。

直到天亮,这昼伏夜出的小鬼终于抽抽搭搭的睡着,一夜没睡的桓胜秋却仍无法离开床,这小鬼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跑了似得,桓胜秋不禁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悄悄的脱去被抓住的外袍,溜下床,好在这小鬼一旦睡着了就很难醒,不然吵醒了他指不定一个迷糊就把自己灭了。小心翼翼替浮生盖好被子,桓胜秋轻轻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来到后院亭子里,却看到涟餮在荷花池中直直的站着,不禁笑道:“这么一大早来荷花池里洗澡么?衣服也不脱。”涟餮苦笑摇摇头:“没有少主的命令,不敢离开。”桓胜秋坐在栏杆边,好奇的问:“到底事实真相有多惊人?那孩子完全失常了。”涟餮沉默了一阵道:“不管少主再如何倔强要强,仍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且比起一般同龄的孩子,少主更加敏感脆弱。”这一点桓胜秋倒是十分赞同,不管那孩子如何强势胡来,但是骨子里仍是个期待着被疼爱的孩子而已。只是现在,那疼爱他的人,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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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篇第五章

朦胧醒来,浮生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般,梦中他经历了涟餮所说的一切,包括他心爱的人浴血奋战,自己的爹竟拿自己来做挡箭牌,是啊,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浮生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一般,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呆呆的躺在那里。直到呆了好一会以后,浮生才发现,这并不是桓胜秋家的卧房,这是圣清教中,是自己的卧房,他瞬间犹如炸了毛的猫,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出房间,门口坐着的,竟是爹,一阵强烈的恐惧侵袭着他,在这里,他不是浮生,也做不了那个任性嚣张的浮生,他是余清宛,懦弱胆怯的清宛。

“清宛,你醒了?”余溪山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清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仍略带颤抖:“桓胜秋呢?涟餮呢?”余溪山笑了笑:“桓家绑架我圣清教少主,已被我圣教灭门,涟餮护主不力,罚以磔裂之刑。”清宛浑身颤抖,双腿发软,跪坐在地,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总爱时不时吃他几口嫩豆腐却一直宠着他疼着他的桓胜秋,跟随他十四年的贴身护卫涟餮,竟然就在余溪山轻描淡写间灰飞烟灭,余溪山还有人性吗?

“为什么!你这样欺骗我!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你还有没有人性!”清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怒吼,余溪山笑了,笑的十分开心,他抓起跪坐在地的清宛的头发,将他拖向门外,边走边笑道:“人性?我的人性早就被你和桓剑秋折磨光了,浮华啊浮华,是个好东西,能让死人复活,但是却有一个禁忌,绝对不能让复活的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否则效力反噬,会死的比之前痛苦百倍。”清宛虽然武功不弱,但面对余溪山却总有着强烈的畏惧,竟连出手也不敢,任由余溪山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拖进教主寝房。余溪山边念叨着边打开密室暗门,将清宛拖进地牢中,丢在华丽大床前,然后坐在床边,温柔爱抚着床上人的脸颊,轻声说:“剑秋,清宛来看你了。”

桓剑秋身体一震,而趴在地上的清宛也如遭雷击,连滚带爬的扑到床边,看着早已面目全非不似自己记忆中那英姿飒爽的桓剑秋,清宛颤抖的哭叫着:“桓师傅……剑秋……剑秋……我是清宛啊……”桓剑秋发不出声音,手脚也无法动弹,干枯的眼皮勉强遮盖着空洞的眼窝,他很想叫清宛不要哭,很想看看他,摸摸他,可是现在自己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余溪山心情好了,会折磨他,余溪山心情不好了,也会折磨他,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清宛,清宛还活着……这就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桓剑秋心道幸好,幸好自己还可以听到,还能听见清宛的声音。

余溪山见清宛抓住桓剑秋的手,略一皱眉,毫不留情一脚将清宛踹到墙边,清宛大口吐出鲜血,痛苦的缩成一团,余溪山将桓剑秋扶起身,靠在自己肩上,与那无法动弹的手十指交握,对桓剑秋呢喃道:“剑秋,你看不见,我来做你的眼睛,我来告诉你清宛的情况,我耗费不少功力,运用浮华将清宛救活,但是多事的涟餮告诉了清宛不该知道的真相,清宛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桓剑秋身体一僵,余溪山对他说过浮华,救或他人之后,那人会失去死前的记忆,若他想起来他已经死了,那么浮华的效力就会反噬,那人会死的非常痛苦。

“剑秋,我是第一次看见被浮华反噬而死的人,言语上可能会有些难以形容,你权当听故事就好。”余溪山温润的笑道,看着清宛身下渐渐浸出一滩浓浓的鲜血,悠然开口道:“清宛的身体在不断的流血,他在痛苦的呻yín,哦,对了,你可以听见,那么声音方面我就不需要详述了。他现在正在努力的爬过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你。”说着又飞起一脚将清宛踢开,清宛全身剧痛的瘫倒在地无法动弹。“不过我不会让他碰到你的,他满身是血,太脏了。”桓剑秋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余溪山:清宛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待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若是恨只管拿我撒气,这一年来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能忍耐,就是为了偿还你的愤怒和悲伤,清宛他是无辜的……只可惜桓剑秋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焦急的扭动身体。余溪山牢牢将桓剑秋锁在怀中,继续用温柔如蜜的话语叙述着:“清宛已经无法动弹了,睁着一双眼看着你,不断的流泪,哎呀,好像不是眼泪啊,眼睛鼻子嘴和耳朵都在流血,是七窍流血吧?身体都浸泡在血里了,咦,这血里好像有什么,好像是小块小块的碎肉呢,原来传说是真的,浮华反噬的结果就是全身的血管爆裂,肉一点一点脱落,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一堆碎肉,哈哈哈哈哈。”桓剑秋后悔了,他不该让余溪山救活清宛,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清宛安息,自己再随他而去,也好过他牺牲了这么多,却仍挽救不了清宛的生命,余溪山说的好听,什么叫涟餮告诉他的,一定是余溪山设计陷害清宛,涟餮待清宛向来最是忠心耿耿,你这当爹的怎么可以如此歹毒!

清宛在剧痛中不断的虚弱哼着:“剑秋……剑秋……好痛……救我……剑秋……”余溪山开心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桓剑秋悔恨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着清宛为他的背叛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人可以在背叛他余溪山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一般的死亡根本不足以熄灭他的怒火。“听啊,清宛在叫你呢,可是你怎么救得了他,哎呀,他吐血吐的好厉害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让我这个做爹的看着都心疼呢,那么纤细粉嫩的手指,竟然渐渐变成了白骨,看着都觉得疼呢,真是的,血都流到这里来了。”说着,余溪山将脚抬起,斜倚在床畔,继续笑吟吟的说:“清宛,清宛啊,还活着吗?哇,连脸上的肉都开始脱落了,啧啧,清宛这么漂亮的孩子,现在和鬼似得,不过再过一会就会变成真的鬼了,呵呵。咦?不动了?全部都变成碎肉了吗?”说着,拿起剑鞘戳了戳不再动弹也不会再发出声音的清宛,挑开早已被血浸透的衣衫,露出了一副白骨和一堆碎肉,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一颗青翠如玉的珠子从血肉中滚出,这便是浮华。

丢下剑鞘,余溪山如抱珍宝般的抱着桓剑秋,把玩着他的发丝,轻声道:“剑秋,你知道吗,其实清宛是我们的孩子啊,我当初费尽心机去追求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她和你长的最像,生出来的孩子,才最贴近你我,因此在她生完清宛后,我便将她杀掉,只为不让你烦心,我让你教导清宛是为了让你们互相亲近,结果你们竟然日久生情,还联手背叛我……剑秋,在我知道你们私奔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疼你知道吗?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剑秋,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我死……”桓剑秋无声的躺在余溪山的怀中,干枯的眼皮下不断流出血泪,余溪山,你赢了,你害死了清宛,也得到了我,只是,我要随清宛去了,唯一能补偿你的,便是留下这个肉tǐ给你,清宛,我的清宛,若下辈子再相见,我一定不会再做出错误的选择……

阴暗的密室内,满地鲜血碎肉,鲜红的衣衫下覆盖着一具白骨,浓烈的血腥中,一个男人怀抱着另一个失去灵魂的男人,呢喃如歌。

风泣篇第一章

“泛舟,我爱你。”

“别傻了,我们都是男的。”

“不妨碍的。”

云泛舟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堂堂武林盟主之子,居然也好上了男风。

“萧阳,你只是一时好奇罢了,现在的世道男风盛行,你只是……”

“才不是好奇,泛舟,我是真的爱你。”萧阳很认真的看着云泛舟,后者却只是用衣袖轻拭了琴弦,然后起身走回竹楼,完全无视了萧阳认真的告白。

萧阳无奈的坐在石凳上,望着那青翠的竹楼,他和云泛舟相识五年,把云泛舟的性子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云泛舟不会对自己没兴趣的事发表意见,萧阳无奈的趴在琴桌上,望着这由云泛舟十几年心血创造的如仙境般的山谷,想着那竹楼中谪仙般的人,忽然觉得对方看不上自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五年前,自己才行弱冠之礼完毕,便急匆匆的踏上了期待已久的江湖之路,但是青涩的少年又怎么能在江湖这滩浑水中混的风生水起呢?顷刻间便被风浪所吞噬掉了。运气好的是萧阳并没有死,而是被河水冲到了山谷中,幽幽醒来后,全身几乎痛到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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