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玉不高兴地嘟嘴:“姜氏一回来,爷好像就来了兴致呢,已经多久不曾去后院了?现在倒是呆在里头不出来。”
顾怀柔皱眉看她一眼:“娘子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姜娘子大病初归,爷要陪着也是应当,咱们还是先走吧。”
后头的一片人纷纷行礼退下,秦淮玉撇了撇嘴,还有些不愿意走。顾怀柔伸手就将她拉了出去,不悦地道:“你别忘了先前一直是姜娘子在护着你,你现在竟还对她不满了?”
“不是不满,就是觉得爷偏心太过。”秦淮玉嘀咕道:“你不觉得吗?爷像对谁都没个真心似的,可偏偏就对姜氏不一样。”
顾怀柔一愣,捏着帕子没说话了。
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但……爷的心思,谁说得准呢?看起来像是宠爱姜氏,可说丢去山上,不还是丢去山上了吗?这么长的时间不见,爷多陪陪姜氏,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若是姜氏在,能让爷多往后院走动走动,那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日落西山的时候,沈在野终于醒了。难得地睡了个好觉,睁眼就看见枕边的姜桃花。
这女人睡着的样子依旧让他觉得很顺眼,就是唇色差了些,跟个鬼似的。
想了想,他起身开门朝外头吩咐:“做些清淡的晚膳。”
“是。”下人应了,正要走,却又被他叫住。
“记得小菜里还是带点肉。”
下人怔愣地点头,心想相爷这吩咐的口气,怎么跟要拿菜喂什么小动物似的?
姜小动物没一会儿也醒了过来,一双眼里雾蒙蒙的,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谁?”
“你相公。”
沈在野将她抱起来便放到桌边的椅子上,伸手把筷子放进她手里:“用了晚膳再继续休息。”
揉了揉眼,待看清这人的脸,桃花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在这里,就该在阴曹地府了。”嗤笑一声,沈在野斜她一眼:“怎么?还惦记着你的太子?”
微微皱眉,桃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道:“半个多月没见,相爷从哪儿学来这酸不溜丢的语气?糖醋白菜都不用放醋了。”
没好气地夹了一筷子糖醋白菜放在她碗里,沈在野道:“吃你的饭吧,别饿死了。”
捻着筷子想去夹,奈何手还是酸软无力的,姜桃花叹了口气:“爷也是太不会照顾人了,妾身还没痊愈呢,浑身都没力气,给一双筷子也吃不了饭。”役刚引划。
“抱歉,我不温柔也不体贴。”沈在野冷声道:“吃不了就别吃了。”
谁稀罕啊?轻哼了一声,桃花爬下椅子就往床的方向走。但是,还没走两步,整个人就被沈在野给拦腰捞了回去。
“坐好。”
桃花一愣,抬头看了看他的下巴,有些怔然。
好像是许久没这么亲近了,这感觉竟然很陌生。沈在野这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僵硬,只是竟然当真肯喂她吃饭了。
一勺饭加半勺菜,沈在野面无表情地往她嘴里塞,边塞边道:“想睡也吃饱了再睡,你身子太弱。”
没反驳他,姜桃花乖乖地咀嚼着,时不时伸手指指桌上的盘子:“我要吃那个。”
沈在野很不高兴,自己又不是下人,还得给她布菜喂饭?
然而,不高兴也是心里不高兴,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含糊,倒是比青苔还细致些。
满足地吃完,桃花滚去床上看着沈在野道:“多谢相爷恩典。”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还在记恨自个儿,沈在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拿了文书去旁边看,任她自己在床上休息。
重新躺上来,桃花才发现那枕头竟然是自己送的那个,药香萦绕,闻着就让人觉得舒坦。
竟然没被他给扔了?
伸头看了看,沈在野一脸严肃地在看文书,根本没注意她。
桃花撇嘴,心想真不愧是朝堂上混的人,就是会做表面功夫。都下定决心要取她性命了,还假惺惺地留个枕头在这儿干什么?
伸手把药枕抱起来,姜桃花很想说这东西不如还是还给她。结果一拿起来,下头竟然还有东西。
碎成两块的玉佩,一端还系着红绳,不知从哪儿沾了泥,看起来脏兮兮的。
桃花微愣,呆呆地看了这东西半晌,眼神微动,慢慢将枕头放了回去。
“爷,妾身接下来必须待在相府了吗?”
“不然你想去哪里?”沈在野头也没抬,语带嘲讽地道:“还想回太子身边?没机会了。”
☆、正文第136章 最近的背叛
“您能不能说话别总带刺儿?”桃花皱眉:“就心平气和说一句要我留在相府,有那么难吗?”
“没空搭理你。”沈在野头也不抬地道:“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就滚回你的争春。”
真是个讨人厌的男人啊!桃花扁嘴,当真从床上滚了下来,骨碌碌地就朝门口滚去。
“你干什么?!”沈在野一惊,连忙起身过去将她拎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嫌弃地上下扫她一眼:“让你滚你还真滚?”
桃花一本正经地点头:“相爷说话。妾身就听。您说什么,妾身就当真什么。”
“我……”沈在野要被气死了:“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役场私号。
“好。”桃花点头:“不过您再等几年吧。”
这愚蠢的女人!沈在野咬牙。冷哼一声将她扔回床上:“老实躺着!”
就势在床上滚了一圈,桃花抱起自己的药枕,面带揶揄地看着他问:“爷还把这个留着干什么?”
微微一顿,沈在野别开头道:“睡着舒坦,自然就留下了。”
“那……这个呢?”伸手把碎掉的玉佩拎出来,桃花挑眉。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丢了,还不许我收回来?”翻了个白眼,沈在野道:“我还没跟你算账,这玉佩很贵的。”
撇撇嘴,没趣地将东西扔回去,桃花道:“贵也是您亲口咬断砸碎了的,关妾身什么事?这床睡得不舒服。妾身还是回院子去了,爷慢慢看公文吧!”
说罢,起身裹了外袍就往外走。
沈在野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却又皱眉放了下来,冷眼看着她出去。哼了一声便回桌后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他是不是很不会哄女人开心?可是明明其他人都挺好哄的,为什么这个姜桃花就这么难缠?
不爽地回争春里躺着,桃花看了一眼旁边眼里含着泪的青苔,连忙摆手:“你家主子很累了,没空看你哭,省省。”
“主子!”青苔哽咽地跪在床边。咬牙道:“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赵国再不来人,您……”
一个月?桃花吓得打了个寒战,连忙撑起身子看向她:“怎么就只有一个月了?”
青苔掏出了药瓶:“这药被徐先生抢走了两颗,奴婢不敢说是什么药,也就没拦住……”
嘴角一抽,桃花将药瓶拿过来看了看,里头当真只有最后两颗药了。
这可怎么办啊?赵国的人也不会说来就来,她总不至于没被沈在野杀了,却死在这该死的毒上头吧?
“所以,这药其实是不够吃的?”房梁上的徐燕归问了一句。
屋子里两个人吓了一跳,青苔白了脸,惊愕地抬头往上看。
徐燕归飘然落下来,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走到床边,伸手摊开手掌,上头还躺着一颗药:“青苔为什么要撒谎?”
青苔傻了,嗫嚅了两下,看看桃花,又看看徐燕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看她这心虚的样子,徐燕归就更好奇了,凑近她一些,眯着眼道:“按道理说,你家主子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