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林放任自己靠在他怀里,闭了眼享受那片刻温存暖意。
“若林自己平时也用熏香吗?”萧景默的手探到水下,简若林的腿间,轻轻地揉弄清洗。从後面抱著情人的姿势,让两个大男人同时坐进浴桶里,也不显得拥挤。
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动作一僵,急急地捉住作恶的手,却没留意到萧景默问的话。
“我自己来。”挣动了一下,勉强跟後面抱著他的男人保持了些微距离。
萧景默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空下来的一只手却抓住了简若林颊边的一缕碎发,绕在指尖把玩起来。正在沐浴清洗,可是简若林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桃花清香,却一直萦绕在鼻端纠缠不去。萧景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是什麽香,真是好味道。”想了想,留芳阁叫得出名堂的熏香脂粉他大都见识过,却闻不出这是什麽香料,清新怡神得很,叫他禁不住想靠简若林更近一些,好细细嗅那嫋娜香味。
简若林趴在桶边,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坦白道:“不是熏香,这个是生来就有的。”
萧景默闻得正起劲,一愣,然後大喜:“体香?!”之前和简若林相处,由於他调香师的身份,就算闻到他体带清香,也只以为是常年与干花香料为伍所致,倒不曾想过这人是天赋异禀,生带异香,光听著就神奇无比。萧景默惊讶之余,却是庆幸自己真是得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简若林出生那年,传言一夜桃花盛放,原本不该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时却长得无端旺盛瑰丽。他一出生,身上就带有异香,世人多好八卦,惊奇也有,讶异也有,说法不一。可是简若林毕竟是男子,身带异香这样的奇事,发生在他身上却算不得好事。这麽些年来,借著留芳阁制香研粉的名头,多多少少也有掩饰此事的意思。
“这味道好闻的很,若是制成了香片,定稀罕的很。”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萧景默随意开口说了句。
简若林急於拿衣服裹住裸露的身体,听了以後,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萧景默牵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若林,明儿一起去游湖吧。‘湖心小筑’的桃花蒸肉,滋味鲜美肥嫩,又不腻味,很是可口。”
简若林便点点头答应了。
这一夜之後,简若林偶尔有出神发愣的时候,小四儿叫他,总要叫四五声才应,丢了魂一样──他其实有些懵懵然,做梦一般地。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和萧景默发展到这一步。静下来细细沈思的时候,竟也想不出来那人好在哪里,有哪点值得自己倾心注目。
要说相交时的惊心动魄轰轰烈烈,似乎也没有;但要说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似乎也不全是。想得越多,却是越发理不出头绪来。
萧景默还时常会邀自己,被简若析撞见了,也不避讳。
“若林,‘庆喜班’新来了一个花旦,唱念做打样样精细,今日唱的是《铡美案》,不如一道去听听。”
“若林,西郊有一大片草坪,绿油油地看不到尽出,正巧今儿天气大好,我们骑马去溜一圈如何?”
“若林,闻铃阁的甄婉那手古琴弹得真妙,不过还是及不上你弹得好。”
“若林,‘望江楼’的茶水真差劲,下回还是我泡给你喝吧。”
……
萧景默和简若林,倒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人一般腻在一起。
登山看日出,出海闻涛声,去茶楼里坐著听书,到戏院里看戏……哪里新出了招牌菜,哪里发生了某件新鲜事,萧景默一定第一个带了简若林去。
如此这般,花招层出不穷,折腾了月余,却依旧意兴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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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决定写一次意识流的床戏,於是就这麽诞生了本章关键时刻转镜头的囧囧情节。之前也纠结良久,不过写到这儿,终於决定将《桃妁》定位为完全清水文(於是吻啊摸啊什麽的忽略不算= =),所以床戏啥的,果断马赛克之。。。
桃妁…第十章
萧景默任性胡为不知收敛,只顾拉著简若林四处游玩,言行之间虽不算出格,但也常有些引人遐思的暧昧举动。
於是渐渐地便有传言,说留芳阁的二少主,和一个男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
积毁销骨,即便仅是捕风捉影,被人们茶余饭後作为谈资一再传扬,形成的流言也越发地不堪入耳。
这日萧景默送简若林回来,走到巷子拐角处便停了下来。
萧景默拉了拉他的衣领袖口,又伸手将他散下的几缕碎发拢到脑後,柔柔说道:“今儿风大,都被吹得乱了。对了,吹了一日大风,万一受了凉可就糟糕了,回去喝点姜茶防著,小心总是无大过。”
简若林点点头,脸上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风吹的,红红的一小片。
萧景默搂住他,低头似乎恋恋不舍地吻了他:“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过两天我再来。”
简若林还是点点头,包裹著自己的温暖气息从空气里抽离,他看著萧景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背影,才垂了眼,转身往简府走。
刚走过小巷的拐角处,便迎面撞上了一人,长身玉立,素面含威,显然是早就站在这的。
简若林愣愣地,叫了一声:“大哥?”心底惴惴,不知道方才他和萧景默的模样,叫大哥看了听了几分去。
但是简若析面上淡淡,也未见不悦或者是恼怒,只对他说:“回去吧。”
简若林只有不安地跟著。眼看兄长,似乎比月前消瘦了几分,再想到刚刚在月色下匆匆一瞥,兄长脸上岂不正是挂著倦容,脸色也泛著别样的苍白。
这个月来,简若析待在留芳阁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长得多,有时候甚至几天几夜不回来也是有的。简若林只隐隐听说似乎是留芳阁的生意出了点事,兄长忙的焦头烂额,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便歇在阁里。简若林再问得时候,老管家也只说是生意上的小问题,大少爷自能处理好。他自信大哥的能力强干,所以也不是非常担心。
可是,多日不曾见到大哥,今日见到他,形容憔悴,联想到自己只知和萧景默“厮混”的荒唐,不免有些负罪感。
“大哥,听说留芳阁出了点事,不知现在如何了?”
“不碍的,只是小事。”简若析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哥还能应付。”
简若林被他看得一阵心慌。
晚上回小院之前,简若析又看著他,意味深长:“若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许多事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和主见。只是,大哥在商场上待了这麽些年,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莫怪大哥没有提醒你,萧景默那人是有几分能耐,可是瞧那性子,便是天性凉薄之人。你自己选择的路,大哥无权干涉,只是大哥不愿意见到你受委屈。”
末了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负手离开。
简若林琢磨著大哥的一番话,那言辞间,分明是觉察了什麽看出了什麽,脚下发软,心里一阵阵发虚,站不住地瘫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却都是“天性凉薄”、“你自己想想”这些话,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东西交杂在一起,搅成了一团乱麻。
当是一夜辗转难眠。
铜雀楼在苏州城的北面,是城里资历最老的欢场之一。
红袖坊里原本有婵娟坐镇,红极一时,可是到底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