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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许文冉确实比许汉瘅亮眼。
悔呀!悔不当初!
保持距离就是离得远远的,离得还远的就是只能看不能摸。
看就看吧,反正许大哥也有几分看头。
但即使是澳洲国宝也经不起一天到晚的鉴赏,再说许文冉没异形到那个程度,看个两天也就腻了,抛开外在美,江小小转而开始研究许家大哥的内在。
幸好许文冉有几分谜—样的气质,至于什么的干活,江小小研究至今完全没头绪。
首先他很忙,这条线索可以略过——许汉瘅也很忙。可人家许大哥再忙也会陪她玩、逗她说说话。第二条线索是许大哥总在深夜“上工”——许文冉再坚持这个称谓。第三个,许大哥每次都穿一件深咖啡色线衫配一条深咖啡色中仔裤去上工,出门时脚踏一双深咖啡色翻毛皮鞋。看来许文冉的工作对着装没什么要求——或者说要求极为苛刻。再来就是……再来就没了,江小小只知道这些。
想不出来!实在想不出符合以上条件的并且能够让许爷爷觉得“很骄傲”的工作是什么,老人家连堂堂知名建筑师都不放在眼里了!
第一百零一次推理失败。
她在看许文冉,许文冉也在看她。
“你很讨厌Tina,为什么?”许文冉从报纸里抬起头问她。
“谁说我讨厌她了。”江小小怏怏地看着电视。
没错!事发一个礼拜后的今天,Tina又来了,并且到现在为止和许汉瘅窝在工作室长达—个小时之久。
江小小也整整气闷了一个小时之久。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干什么干完了!
越想越气!不知是在气Tina还是在气许汉瘅或是在气自己。
江小小开始寻找生气的理由。
她没理由生气的。许汉瘅又没说他和Tina分手了,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没分手Tina还是许汉瘅的女朋友,女朋友来探视男朋友有什么不对?Tina以前也常来啊,有时两人一待就是半天哩!现在才一个小时而已!
总而言之与她江小小无关!
找不到生气的理由让江小小更气了,气得牙缝里直往外冒酸水……
“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看她小脸越揪越紧,许文电放下报纸。
江小小气呼呼地换台,换了一圈又转回来。
“晚上陪我上工去?”
耶?什么?什么?他说什么?江小小瞪着亮晶晶的水眸瞅他。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的工作吗?”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江小小摸摸鼻子,嘿嘿笑两声,“那许大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造型师。”他耍帅地拨了一下头发。
难怪相似的五官效果却差那么多……不对!
“造型师都在晚上……呃,上工?”少唬人了。
“当造型师是白天做给别人看的。”
幌子?!江小小双瞳放光,“许爷爷知道你……晚上的工作吗?”还引以为傲?
“嗯。”许文冉爽快地承认,“而且我所有的技艺都是他亲手传给我的。”
“这么说,你们是那个……”江小小大胆地猜测,指指正在播放得要死要活的八卦剧。“什么什么世家喽?”
“没错。”许文冉自豪得很。
“许爷爷和许伯伯也是干这个的?”
“那当然了。”
江小小气恼地眯起眼,绕了半天就是不肯说出关键词。
“别告诉我许汉瘅也有份。”蓦然想起那家伙也有晨昏颠倒的日子。
“我这个小弟死也不肯入这—行,不过他的天分确实比我高。”
江小小真想放弃,不过闲着也是生气,“许大哥,你的工作好玩吗?”
“挺刺激的。”
噢!她需要刺激。
“能赚到钱吗?”
“赚翻了。”
她喜欢。
“要杀人吗?”
“不需要。”许文冉很干脆地摇头。
“那他——”江小小指指楼上,“为什么不肯干呢?”
“这你要问他了。”许文冉邪恶地捻着响指,突然看看表,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四个小时可以犹豫,今晚十点出发?”
“我……还是不要去了,”江小小痛苦地拒绝,“我搞不好会耽误你干话。”实则怕许汉瘅大发雷霆。
许文冉打消她的“顾虑”,“不会,不会,事实上今晚我想要你替我把风。”
把风?“你怕条子?”
“不是条子,是警察,别满嘴江湖话,太没气质了。”万一小弟误以为是他教唆的就糟了。
江小小只当耳旁刮过一阵轻风。
“有危险吗?”
许文冉突然一跃而起,伸个懒腰,“怕的话就别去,我是看你无聊才打算带你出去遛达遛达……好了,该准备晚饭了。”
余光瞥见楼梯上下来的一男一女,许文冉故意轻拍两下江小小的香肩。可惜该动声色的人不动声色如故。
江小小也看见了。
新任掌勺帅帅地和Tina小姐道过再见,径直去了厨房。
“Tina姐,要走啦?”礼尚往来于今天Tina来时对她分外客气。
“嗯。”Tina朝她略一点头,转身在许汉瘅脸颊上印下一记香吻,“拜。”
牙根又无端地冷酸。再对上许汉瘅乌云满布的阴天脸……
摆什么臭脸!给谁看呀!
他让谁亲他是他的自由,那么她爱跟谁说话也是她的自由!
江小小决定单方面撕毁君子协定。
。lyt99。。lyt99。
啪!
“找死!”
江小小又消灭一只亲上她香香小脸的吸血昆虫。
皓月当空,树影幢幢。
距江小小藏身的灌木丛不到两百米之外是座比许宅更豪华的高级住宅,就是说它的大门更宽、占地更广、排场更大……呃,还有蚊子也更多。
这就是今晚许文冉的目标——当然也要加上江小小一份,她既肯替他把风,也算是个贼了。
没错!许文冉是个贼。
而且更是个神偷!
江小小隐身在树阴里呼呼扇着蚊子顺便替许文冉把风。
既然哪代都有一个劫富济贫的妙手神偷,那么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个既谈不上光荣也称不上伟大但却很神圣的职责为什么不能落在一名姓许名文冉的男人身上?即使他高大英俊看一眼便忘不掉黑夜里不用灯照也能发光,一点儿也不算符合小偷瘦小干枯不起眼的经典形象。
如此说来许汉瘅确实比许文冉“更有天分”,他的确比他大哥“逊色”许多,自然被逮的几率就降低不少。
双掌实在敌不过千军万马的蚊子,江小小索性省省力气不敢出声地叹口气,仰头望天。
今晚的月亮够大够圆够亮,许大哥也够胆识特意选个明晃晃白花花的晚上来偷……不,是上工。可是,哎,她把的这是什么风啊!刚才光顾着惊叹许大哥轻如灵猫的翻墙动作——还是从正院大门附近翻进去的——她竟然忘了向他讨个联络用的东西,现在即便是外面堆满条子,她也没法通知他!
惟今之计——
“喵……喵……”呜……八成听不到。
汪汪!院子里的猎狗懒洋洋地应了两声,活似在说梦话。
“汪!汪!汪!”玩上了。
什么?!没反应?!什么狗呀!
“吱吱!吱吱!”老鼠呢?
“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