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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萨雷搂紧挣扎愤怒的女人,微笑著对教长说:「所有的教义都是以人为本,真主阿拉是最爱他的子民的,只要我们以最真诚的爱在阿拉面前结合,有什么不可呢?」
「我才没有——」凌笑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费萨雷的嘴唇堵住。她气恼地用小手捶打他的胸膛,可惜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宽厚胸膛根本不在乎她这一点点的威胁。
「你是爱我的,否则不会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贞洁献给我,不是吗?」费萨雷笑得很是欠扁。
「什么最宝贵,根本——」凌笑笑气得咬牙,可是话语说到一半,照旧被男人的嘴唇封锁住。
根本就是无所谓好不好?不要再拿那腐朽的贞操观来唬我!
「呜……」
你这个王八蛋!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等於抢劫啊!最真诚的爱心是这样的吗?大混蛋!
「那……请问这位小姐是阿拉的子民吗?」教长问道。
「不是!」凌笑笑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教长哑然。
「阿拉爱天下所有善良的生命,包括这位小姐。」费萨雷依然笑咪咪的回答。
「先生……」教长良好的修养也濒临崩溃了,「这里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请不要骚扰了阿拉的安宁。」
「这是我最真诚的证明。」费萨雷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锦盒,伸到教长的面前,双手打开。
教长倒抽一口冷气,惊骇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你……你……」
费萨雷点点头,「正如你所想的,我是。」
凌笑笑好奇地看向那个锦盒,他们在搞什么鬼?
锦盒里只是一枚戒指,为何那教长有如此大的反应?如果要求婚,准备戒指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虽然这枚戒指看起来确实价值不菲的样子。
戒指的造型是一只猎鹰。
猎鹰由白金制成,上面镶有多面型钻石和磨圆切割的蓝宝石,眼睛是一对梨形的黄色彩钻。
猎鹰被雕得栩栩如生,彷佛一只真正的雄鹰落在了戒指上。
凌笑笑知道阿拉伯人大都爱鹰,许多国家的国徽就以鹰做为标志。海湾国家,尤其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人们更是视鹰如命,上至国王、酋长,下至普通百姓,都对猎鹰怀有特殊感情。
记得有一次跟随段叙到撒哈拉沙漠一带游历,还曾经听到一则消息,说一位腰缠万贯的阿联富翁特地到阿曼西部的沙漠腹地,用差不多一辆汽车的价钱,从当地人手上买了两只健壮无比的猎鹰。
阿拉伯人的猎鹰情结原来如此严重,还雕刻成了戒指呢!
「原来是王储殿下,真是失礼了。」教长重新躬身施礼。
费萨雷微笑道:「不必拘礼。我把这枚戒指送给这位小姐,我想,我应该可以娶她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教长连忙应道。
「王储殿下?」凌笑笑吃惊不已,愕然地看著费萨雷,「你是王子?真的王子?」
「如假包换。」费萨雷微笑。
凌笑笑怔怔地看著他,「你真的是王子?那你以前还做赏金——」
还做赏金猎人?
可惜她的话还是被费萨雷的舌头给拦截住了,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以前的事,我以後再给你交代。」
凌笑笑送他一个白眼,「我不会嫁给一个王子的。我连普通贵族都讨厌,更别说王子了。
「笑笑——」费萨雷的目光深沉而多情,「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我好不好?你最了解我真实的一面,就如同我了解你一样。你认为普天之下还有比我们俩更合适做夫妻的吗?」他再次咬著她的耳朵呢喃:「我们享有彼此的秘密,是爱的共犯。」
凌笑笑瞪他,「谁要和你做共犯?!
「小姐,你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吗?」教长被费萨雷感动,竟然主动帮他做起了说客。
「什么意义?」凌笑笑当然不懂阿拉伯世界里的规矩。
「这鹰型的戒指是苏米尔王储专有的戒指,代表无上的权力和荣誉,历史上从来没有被送给女人过,只有一代代王储的传承。如果送了人,不仅代表著和王储享有同样的权力和荣誉,也代表王储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你了,包括生命。」教长庄重地说明。
凌笑笑震惊。
小小一枚戒指,居然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笨蛋!什么把一切都送给她,难道生命也能随便赠送著玩吗?
她再次怒视著费萨雷,可费萨雷依然笑得一脸甜蜜。
他握住她的手,「笑笑,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从第一次见到她,从看到她拯救那些落难儿童义无反顾的英姿,他就深深迷上了她。
等待了这么多年,以为和她今生无缘,谁想到竟然会在美国再次相逢,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了。
「可是……」凌笑笑反而迟疑了。
「没有可是,我会好好爱你,用我的一切在阿拉面前起誓。」
「我……我们……」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
凌笑笑突然有些沮丧,她不是回教徒,肯定也不会习惯回教的生活,听说阿拉伯人是一群「一手拿《可兰经》,一手执弯刀」的野蛮民族啊!
而且他们还奉行一夫多妻制,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你将来会有多少个妻子?」她狐疑地看著他。
「一个!」费萨雷毫不犹疑地回答,随即又笑起来,伸手捏住凌笑笑因为担忧、赌气而僵硬的脸颊,「啊,原来你在吃醋啊!你以为阿拉伯人都还是一夫多妻制吗?以为我们的皇宫里有庞大的後宫吗?」
凌笑笑低哼了一声,有些窘。
这个男人总是可以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那是人们的偏见。」费萨雷难得表情严肃起来,「现在除了非洲的一些国家还保留著这种极其不人道的传统之外,大部分的阿拉伯国家都已经是真正一夫一妻制的奉行者了,女人也享有选择离异的权利,并且会获得物质保障,绝不再是男人的玩物。」
「是吗?」凌笑笑依然疑惑,在印象中,阿拉伯妇女是没什么地位的。
费萨雷叹口气,揽住她,让她聆听著自己的心跳,「好吧,我承认,我的父王依然保留著三宫六院的制度,他自己就有三十多名嫔妃。可是我不是他,对於你之外的女人我也没有丝毫兴趣,请相信我。」
凌笑笑抬头看著他,他比她高许多,即使抬头也只能看到他有些发青的下巴,那硬硬的胡碴总是在他亲吻她时,刺得她的皮肤痒痒的。
他还有著薄薄、很性感的嘴唇,上唇比下唇要厚一点点,白族里的长辈们说,这样的唇型证明这个人最爱自己的爱人,比爱他自己还多。
他的眼睛……深深的,深深的墨紫色,像神秘的夜空,承载著数不清的深情。
可以相信他吗?
相信他吗?相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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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长大人,你是绝对不能替他们主婚的。」寂静中,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凌笑笑吃惊地回头,看到小个子男人气喘吁吁地奔跑进来,即便如此匆忙著急,他依然维持著高仰脑袋的样子。
原来是王储殿下忠心耿耿的仆人哈利勒。
一直跑到教长的面前,他一边呼呼地喘气,一边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你绝对不能替这两个人主婚。」
「为什么?」教长问。
「王储殿下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娶一个异教徒为妻的!」忠诚的仆人哈利勒异常认真地说,「否则他将会被取消王位继承权,甚至会被驱逐出教。」
对於一名回教徒来说,被驱逐出教的耻辱比被取消王位继承权还严重。
哈利勒有些傲慢地斜睨了凌笑笑一眼,「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名舞者,是最最下等的人,是绝对不能嫁给王储殿下的。」
费萨雷正要发脾气,却被凌笑笑伸手扯住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对哈利勒说:
「你是阿拉的使者吗?」
哈利勒仰著头,「我是阿拉的子民。阿拉的使者唯有穆罕默德。」
「你们的经典里是不是说:阿拉派有使者,监视人之行为。要诚信、互爱、做好事、敬阿拉、行礼拜、斋戒,死後升天国,自有阿拉护佑:有违者阿拉必予惩罚。」
「你……你怎么知道?」哈利勒诧异。
费萨雷惊喜地看著她,「亲爱的,你总是令人惊讶。」
凌笑笑撇了撇嘴角,万年冰山般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冷酷。
可笑,如果一个人像她那样从五岁开始就世界各地漂泊,还不知道各地的风俗的话,那简直就是白痴加三级了。
拜段叙的流浪癖所恩赐,她了解许多不同民族的风俗,虽然不是深入了解,但多少有些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