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距离京城中心还比较遥远,但是跟随的侍卫都会武功,带着人在夜晚轻功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天黑得很,落脚又都是在屋顶,寻常人家根本不会发觉。
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卫带着顾沅去了打听到的御医的住处。
他们进去的时候悄无声息,因为发觉里面有人。
隔着两层屏风,他们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和两个人的声音。
顾沅听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之后却心中一沉,神色也难看了起来。这道声音他听了很多年,自然不会认不出来这就是沉砚的声音。
“……大人这毛病是心结,心结不解,药石无医啊……”一个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摸了摸胡子,站在他面前思忖了一下,还是动笔写下了几行,把纸递给他。
面容冷淡,面容清俊的男人不知什么缘故也一头白发,甚至相比给他开药方的御医的黑白掺半,白得更如雪,一点青丝都见不着。听到“心结”两个字,他垂下的睫毛颤了颤,终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叠好放回袖中。
顾沅只能看见沉砚的侧脸,但也隐约看见了他全数尽白的发丝,心绪一时散乱。恨意和疏离漠然交织在一起。他有心想要放下,但那种曾经彻骨的爱转变成难解的恨意一直纠缠着他。他不知道哪里惹了他的厌烦,不,或者说是招了他的仇视才对,非要他死去不可。
“不喝药的话,就一直像现在这样吗?”沉砚开口问道。他声音淡淡的,像是要随风而去一般。
御医“嗯”了一声。
“喝了情况也未必会好些。”他说。
“那就这样吧。”沉砚随意得像是整天梦魇和幻象缠身,痛苦到无法安眠的不是他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甚至唇角是微微上扬的。
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顾沅闭了闭眼,准备等他看完诊再去找来,正要走,衣服却挂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裂帛声,立刻惊扰了屋内。
御医正要喊侍卫,却被沉砚制止了。
沉砚信步走来,顾沅低着头不愿被看。
他却走不动路了,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蓄起烟雾,兀自掉下滚烫的眼泪。
他缓缓开口:“阿沅,原来这里也能见到你的幻象,我真的悔了,我真的悔了,我当时和他们说了但他们擅自行动没听我的……我现在就下来陪你可好?”
“我真的快疯了。”
“我好想你。”
他蹲下身,爬到顾沅面前想要轻轻环抱住幻象,却发现怀抱里的人不仅会挣扎,还有温度。
他一心求死的心突然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砚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顾沅,他满头雪发,眼珠激动得泛上赤红,像是入了魔的仙人。一身藏蓝官袍因为摩擦染了滚滚尘土。
“阿沅,是你吗?你还活着?”
顾沅被他疯子一样的作态吓得不敢动弹。明明还是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但那种痴迷又虔诚的情态却让他既别扭又不可置信。
沉砚小心翼翼地要摘下顾沅脸上的面具,却被他一巴掌扇到一边。
顾沅扇得不重,沉砚面皮只是微微发红,顺着发红的眼尾,就像是一枝桃花攀上了他的眉眼。
顾沅有些怕了,警惕地看着他。
沉砚怔怔地看着他,却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说:“从前你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你愿意打我就打,”他拿起顾沅的手要抽自己,“打死都好,求你让我看看你,看着你死去倒也值得……”
御医看傻了,在一旁着急得连连摆手要扶他起身:“使不得啊,大人……朝里还需要您啊……”
顾沅心里越发寒凉,他不知道沉砚这是在做什么,是把他当做鬼了,还是后悔他活下来了要珍惜名誉了,只觉得一切又可笑又恶心,他摇摇头,躲开沉砚小心翼翼的手,啐了一口:“不至于,碰这么个脏东西,还脏了我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沉砚没再说话。他好像默许了顾沅的恨意。
这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阿沅,跟我回去吧。以后我都好好待你,你想怎么打我、骂我,叫我死了都好,就跟我回去吧,我再不欺负你了。”他一字一句说着,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神态里却是不容拒绝的样子,甚至在他话音刚落下不久,一排黑衣人已经从窗子里跳了进来,慢慢要把顾沅他们围住。
顾沅冷冷笑着,他便知道这人的冷心冷肺是死性不改,到如此地步不知道还在算计些什么,竟然想将他强行带走。
“同你离开不比死好多少,”他突然觉得愈发疲惫,幸存下来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开始埋怨自己没有就这样死在悬崖下面,这样守莲也不会经历这些,他也不会再碰见这样一张面目可憎的嘴脸,“左右活着也要被你所迫,你便当我死了就好。”谁叫他有眼无珠爱上过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话音刚落,顾沅嘴角便开始渗血,他竟是要咬舌自尽。
沉砚断然不敢再逼迫他,他全身都害怕得发冷,挥手让黑衣人消失后,他保持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至少不会再刺激了顾沅。他的悔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但疯也是真的。
毕竟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一手害死老婆的寡夫。日日煎熬在一种自虐的状态。如果哪一天他再也绷不住那根弦,也许他整个人就碎了。
顾沅的出现不是给他紧了那根弦。反而是彻底摧毁了他那根弦。
他想弥补,但顾沅不给他机会了。
曾经那个围着他,叫他夫君的甜豆。那个在床上他怎么折腾都一并受着只要求事后抱抱他的蜜罐儿。已经不见了。
他曾经想只要顾沅能活下来什么都好。
但再次见面滔天的情意让他忍不住又做出让顾沅厌恶至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心狠手辣的沉大人,现在不过也只是围着“死而复生”的老婆哀哀叫唤的一只染了疯病的弃犬。
“对不起。”他道歉了。那张仙人似的脸上开始滚下泪珠。
像是冰山上的第一捧雪化了。
“我想同你解释什么,但又觉得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因为年少的狭隘愤恨去骗过了自己。”
“二十年前,你父亲带你下扬州布施。当时天灾人祸,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我和我母亲也是流民中的一份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
“当时我们也是小商户出身,只不过流亡的路上被抢了马车和所有干粮,值钱的东西。父亲不知所踪,母亲紧紧护住我不让他们打我。”
“母亲说我这张脸长得太过招人。要给我毁了,我看着她手里尖锐的石头只觉得害怕,嚎啕大哭,她心软了,只给我往脸上涂了泥巴,告诉我无论何时都不要擦掉,就这样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模样。”
“最后母亲被抢走糟蹋了,我因为脸上的泥巴和身上又丑又脏逃过一劫,快要饿死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漂亮到极点的脸。”
他声音淡漠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
“那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穿着金红色的袍子,脖子上还挂着个长命锁,藕段般的胳膊上套着转运珠,眼睛又亮又圆,嘴巴红红的,像个下凡的小神仙。”
“他身边围了一圈护卫,所以他可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把自己美丽的服饰,还有脸干干净净露出来。他蹲在我跟前,用那种有些嫌弃的语气说道‘喂,你怎么这么臭,这么脏呀,脸上怎么都是泥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奇的伸手要拨弄,我心里还记得母亲的话,用力抽开了他的手,他便哭着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来布施的那位富商的掌中之宝儿子。我们这些流民前去乞要食物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们。在轮到我的时候,他和他父亲说‘不要给他,我讨厌他’,就这么一句话,决定了我的生死。”
“后来我饿晕过去了,醒过来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子剩了点东西给我吃。”
“我必须要活下去。我要为我母亲报仇。所以之后几天我都和野狗抢食,偶尔那个老头会留下些吃剩的东西给我。”
“我就这样暗无天日的活了下去。我痛恨那些一只手,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权贵。也恨这些生杀人命的贼人。但我当时最恨的是那个小少爷。”
“他可以那么漂亮,又可以那么天真无邪的恶毒。”
沉砚:“那个人就是你。”
顾沅没有说话。他只觉得一切都很好笑。
“所以当初你是为了报复我才娶我的?你本就看中了我家的财力。想了好一出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戏码,顺带把我们家的财产都吞了?”
沉砚没有反驳。
“那你知不知道。后来父亲和我我又说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
顾沅轻轻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砚沉默地看着他。
“当时父亲只是哄我,在布施结束后,他就立刻找人去寻你了。他告诉我做这种善事要由心底里善良,不能因为一些小性子就害了人家的命,我听进去了,想着下次同你好好道歉。但你却不再来了,所以后来每次都是我给你送去的粥和馒头。但是很不巧你每次都睡死过去了,在你旁边的老头便说代替你保管,等你醒了叫你吃。我信以为真,现在来看,你口中的善良的老头只是把自己吃剩下的给你了。”
“只因为你所认为的这个,你便要毁了我。你真是无可救药,恶心得令人发指。”顾沅评价道。
沉砚:“从前如何在我想清楚心意之后我便都不在意了,不论你是好是坏我都想同你好好过日子……”
顾沅冷笑:“一句不在意了就想抹掉过往种种。不可能,沉砚,你要么当我死了,好好继续过你叱咤风云的好日子去,要么就和我同归于尽,我也不愿要你的悔恨,你迟来的爱,你的怜悯。”
他格外冷漠道:
“从掉下悬崖之后我就不想活了。”
“我腹里的孩子,还有我都死在那一天了。”
“我曾经那么爱你,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现在我不要你了。你要是还想我活,就放过我,好吗?”
沉砚像是不堪重负般往后退了一步,过了许久,桌子上的烛火不知怎么灭了,他才吐出艰涩的一声: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救下顾沅不是意外。
甚至可以说是图谋已久。
顾家是前朝圣上钦点的皇商,这一代皇帝是前朝皇帝最宠爱的太子,自然而然地接手之后没有变更的意思。
顾家因为凭借着其打出名气的慈善心肠和源源不断的优秀货源稳稳地扎根在京城。
但沉砚进京赶考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顾家的独子是之前羞辱他的那个小少爷。而且还是个双儿。
当时他千里迢迢只背了破烂的行囊和水袋,根本吃不起京味楼里上好的佳肴,他正从包里拿出烧饼要找个没那么热闹的地方歇脚,就被这个香喷喷的小少爷撞了个满怀。
“好疼啊,”顾沅泪汪汪地扁起嘴,摸了摸被撞出一点红印的额头,他个头不高,足足比沉砚低了半头多,抬起头来凶巴巴地望着他只让人觉得像是一头虎头虎脑的小老虎,除了可爱没有一点杀伤力。他嫌弃地用手指戳了戳沉砚手,“又臭,撞人还疼。”
顾沅:“也就这张脸好看一点,但还是脏兮兮的,你是从垃圾堆里滚出来的吗?”
沉砚没吭声,只是看着滚到地上的烧饼。
顾沅觉得没趣,怎么着他都比一个已经脏了的烧饼好看有意思吧。他眯起杏眼,随手扔给他几两碎银:“喏,拿去吧,就当赔你的烧饼,抬起头看那边,京味儿楼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我父亲的手下经营的,你去那里报我的名字顾沅,这些银子够你吃一顿好的再住一夜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拍拍手,似乎要把碰到沉砚身上的脏东西一并清理掉一样,声音又甜又傲:
“这次就不找你麻烦了,看你怪可怜的,下次再不长眼冲撞了我,哼哼,我要你好看!”
一些纨绔子弟狐朋狗友在呼唤他的名字了,他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
沉砚看了看手上的碎银,沉默地把它们装进了钱袋子里。碎银和几钱铜币发出清脆声响,昭示着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
十几年过去了,还是犹如天堑。
那张本已模糊的粉雕玉琢的脸又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一转神便替换成了顾沅现在的少年模样。
沉砚没有听他的去京味楼,而是住到了最便宜的客栈。吃着粗茶淡饭,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拿出了那些碎银,放在鼻下闻了闻。
当真稀奇。这种铜臭味的东西,放在顾沅身上都是香的,只不过现在染了一点他身上风餐露宿的酸味了。
他这事做的旁若无人,本来古怪又变态的事情给他做的像是嗅闻奇珍花草一般优雅,因此没有什么人注意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沉砚吃完了饭,回楼上咯吱咯吱的床板上躺下后,看着那些碎银,突然想出了个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用那位精贵的小公子赏给他的碎银和几乎所有的铜币,买了个机会。
一个英雄救美的人机会。
这辈子他也许就赌过这么一次。
但他成功了。
他买通了街头的地痞无赖演了一出好戏。
穷酸书生路见不平为了救可怜的要被欺负抢劫的小少爷被打得吐血还紧紧护住小少爷。
当然,天很黑,他看不出来护住的是小少爷还是普通的一个小少年。
毕竟他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进京赶考却因为保护人而身受重伤可能笔都握不起来的可怜书生罢了。
他对自己相当狠,甚至不留后路的让人打折了他的右手。
顾沅这个笨蛋果然信以为真,哭得稀里哗啦的,求着他爹给他治疗,把他当作座上宾来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处的过程中,他又不小心展现了自己可怜的身世,还有才华横溢却无门的能力。
像这种金尊玉贵刚养在府里的双儿心肠都软得像面条,而他又擅长利用自己的美貌去博得爱慕,顾沅很快就和他坠入爱河了。
和平时的张牙舞爪的纨绔模样不同。和他相好的顾沅纯情可爱得不可思议。
什么好的他都要带给沉砚,还要趴在他床头喂他吃药,给他敷药。
虽然给他喂到了领子里,敷错了位置。但他还是红着脸嚷嚷着要照顾好他。
沉砚因为断了右手,还要休养一阵,所以要在短短两个月内学会用左手写字,他每天都练习十几个时辰,睡下后有一次被低低呜呜的声音吵醒了,他睁眼看见是顾沅坐在他床边边哭鼻子边给他揉肿胀的左手。
他哭得好看极了,粉白的腮上沁着剔透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呜呜哭个不停。鼻尖红红的皱起,旁边是吸溜鼻涕的鼻涕纸。估计哭了有一会儿了,因为鼻涕纸已经铺满一桌了。
沉砚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自己受伤了,为何他要哭的这般委屈。
顾沅小心地给他捏,泪还是没掉干净:“我心疼,对不起你呜呜呜,我就不应该那么晚一个人走夜路,平时都没事的,这次怎么就……”
沉砚心想:因为是我买的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个蠢货。
漂亮的蠢货。
后来顾沅不顾一切要嫁给他,但是顾家要求他入赘。
他身边早无亲人,入赘与否对他没什么差别,但他就是想看看顾沅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他故意为难地透露说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还想要延续顾家香火,光复顾家门楣。
顾沅那个小傻子果然信以为真,和父亲闹得差点决裂了,最终以长子送回家改顾姓结束了争执。
期间沉砚一直冷眼旁观,在顾沅委屈地趴在他身上哭鼻子说父亲真坏,再也不要和父亲来往了之类的话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你有我了。”他说。
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弥天大谎。
但顾沅却红着脸亲了亲他的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好喜欢你啊。夫君。”
他的好夫君没有用彩礼,还让他倒贴了嫁妆地嫁了进来。
顾沅嫁进来没说摆酒宴了,连观礼的人都没有。他父亲和他生了嫌隙,母亲又去世的早,沉砚也没有认识的人。
他们就这样在喜娘的见证下结了婚,喝了合卺酒,入了洞房。
在顾沅红着耳朵,和他说我看过那些书了,但我还是害怕得很,你来吧,我让你弄的时候,沉砚才突然感觉,原来这天地万物之中,有一项东西是属于他的了,他也算有个家了。
尽管一切都是他图谋不轨。
尽管他不爱顾沅,甚至称得上讨厌。
但他装出一副好夫君的模样,骗了顾沅三年。
他把顾沅揉碎了吃下去。
却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假作真时真亦假。
他明明可以一直装下去。
但在公主对他倾心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张脸,和动动嘴皮子就能左右他性命的滔天权贵。
沉砚忘不掉。
他没有立刻拒绝公主是因为他想报复顾沅。
他也想让顾沅感受一下性命受他人动辄改变的情境。
他觉得这场戏演到这里就够了。
时隔三年他又买凶绑架了顾沅。
这不过这次是不再是演戏。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因为难言的情绪,每天都很晚回到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每每回家都看到顾沅在等他。
他还怀孕了。
又一天下雪了,顾沅眼巴巴地站在门口接他,甜丝丝地腻到他身上告诉他他也想给他撑起一片天之后,他突然后悔了。
做过无数次心狠手辣的沉大人居然也有后悔的一天。就在他决定放弃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绑架却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取消了,而是继续进行了下去,甚至害顾沅跳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还在平静的处理公务。
像没事人一样承受着周边亲信的哀悼。
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只不过是府里少了一个人。
半夜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身侧,突然吐了血昏迷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是府里少了一个人。
一个他讨厌了很久的。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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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有四个攻,可能有路人攻。
攻均洁,受被mob过,个人性格敏感下/贱,本质是治愈文学,介意勿看。
————
他醒来的时候私密处插着男人的阴/茎,身体里翻涌着可耻的热浪。
但他明明已经离开了监狱,为什么还会被男人插入?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只看见一双近乎苍白都大手扶起他的大腿根,慢条斯理地做着枯燥乏味的规律性运动。
他们在进行性//爱,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但身体已经主动迎合了起来,他的身体被调教得敏感得可怕,后方也早就习惯了男人的插入,甚至只有被插入时他才能感受到快乐。
淫//荡下/贱又堕/落。
视野在晃。他逐渐看清了操/他的男人的面容。
是个非常漂亮的长发男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整个人像是雪堆出来的一般精致又动人,只是神情即使在性/爱中也冷淡得可怕。
他有着浓密又弯曲的睫毛,乌黑稠滑的长发被深紫色的丝带束起,一双藏在睫毛下得紫罗兰色的眼睛——和他的发带如出一辙的颜色,但是更加灵动美丽。
如果没有看见男人身上一丝不苟的板正军装,他几乎要以为他是从帝国来的王储。
因为他做/爱都优雅自持极了。
不是在做梦吧?他想。
但男人很快就让他知道了自己并非在做梦——因为梦境不可能百分百还原性/爱的刺激与快乐。
长发男人的动作其实谈得上生疏,他似乎把他当做了泄/欲的工具,做的时候也是一味地往里捅,只注意自己的舒服。
但他早就皮糙肉厚。监狱里被轮/奸都成了家常便饭,被抓着头发像狗一样操的次数也不再少数,早就被调/教得男人一进来就流水发骚。
他已经彻底坏掉了,所以长发男人这样对他他还觉得温柔得不可思议。
是哪个罪犯出狱了在玩制服py吗?他傻乎乎地想。
之前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监狱里没有一点能力的漂亮家伙都会被其他罪犯当成胯/下的玩物。
所以这个长发男人是哪个很厉害的罪犯吗?
这么想着,他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点恐惧。于是他像从前那样主动勾住男人的脖子讨好的淫/叫。
“小母/狗好舒服……哈啊……大肉/棒把骚/逼塞得好满,主人的肉/棒好大呃呃呃……”他叫得投入,因此没有发现长发男人在他勾上脖子叫/床的时候神色突然转变成一片空白。
但男人只是愣了一下,就顺从欲/火狠狠操了起来。
他没有听到长发男人得回应,但也不气馁,毕竟监狱里多的是怪人,只口/爆不操进来的也大有人在,只是闷声猛/干他还是会有些害怕。
因为长发男人没有让他闭嘴,所以他也没有停止淫/叫,他私密处被操得媚/肉外翻,眼皮里蓄满了生理性泪水,面颊上是薄薄的粉色的性/晕。
监狱里没法剪头发,虽然他的头发长得慢,不过现在也像个女孩子一样披散在瘦弱的肩头了,如果抛开不看平坦的胸部和秀气挺立的性器,还会以为他是个被开/苞的十几岁少女,早就偷尝禁果补上处/女膜反复开/苞的那种。
又泄了一次身,他下半身和长发男人连着,又湿又黏,地板上全是他流出来的骚/水,像是透明的湖泊一样,混合着一股淫/靡的麝香。
他感觉长发男人似乎不怎么做/爱,也许连看片手/淫都少得可怜,不然怎么只会一个传教士动作呢?
但只是这个传统姿势,被那么大又是干净漂亮的粉色肉/棒捅几下也足够他水流个不停,变成胯下得小母/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泄了多少次,他被操得都要翻起白眼,男人才终于射出第一泡精,他似乎并不贪图享乐,只出了一次就抽出阴/茎拿出纸巾细细擦拭自己的性/器。
他双腿大张着,合不拢的后/穴慢慢涌出浓稠冰冷的精/液,瘪着的肚子被灌得有些隆起像是受孕了一般。
他吐出猩红的舌尖,保持着一副高/潮脸,因为他知道这样才是那些男人喜欢看的,如果他不表现出受不住的样子,这些心理障碍的残暴男人就会轮/奸到他的后面烂掉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之前那些人那么变态,甚至有些洁癖。对他身体的使用仅限于生理欲望的解决,甚至没有逼迫他接吻,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他忐忑不安地看他提上裤子扣好皮带,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军帽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拎起,严丝合缝地戴到了头上。
男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高高在上,狭长的眉眼都挂上了冰霜。
低头看过来的样子让躺在地上的他瑟瑟发抖了起来。
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势压迫。监狱里妖邪变态的男人和真正的军人是没法比较的。
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被烟头烫的疤痕,还有几处难看狰狞的缝合处逡巡了一番,他甚至被看得羞愧得蜷缩起身体,后/穴啪嗒啪嗒流出白色的浓/精。
他长得挺小的。只有一张又小又白的脸上没有伤疤,保留着原本好看的样子,这也是他能在监狱里活下来的保障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瘦巴巴的,摸着都硌手,只有又白又圆的屁股有点肉,但是一侧臀肉还被人用小刀刺上了“bit/ch”的字眼,歪歪扭扭带着一种低劣的色情感。
身后的肉/花是熟透的艳红色,现在因为紧张不安正在蠕动着把射进去的异物吐出来,淫/荡极了。
非常可怜的,瘦弱的,被送进来的军/妓。
男人甚至开始奇怪一向禁欲自持的自己为什么会在无意中看到被昏迷搬运的他后跟过来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客人。
而且在他还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将阴/茎放了进去。
这太不像他了。
他的家族有着为将来结婚的爱人守身如玉的习俗,虽然他不会结婚,但是他同样认为自己不会破欲。
现在却毁在了这么一个劣质万人/骑的色/情玩物身上。
男人的目光很吓人。虽然没有凶狠地看着他,但他只是触及就觉得冰冷得可怕。
他正胡思乱想不会还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的时候,男人突然蹲下身,摘下露指黑手套,微凉的指尖拨弄了一下他敞开的肉/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忍着瘙痒和刺痛没有动,甚至像小狗一样往前蹭了蹭,想让他摸得更加满意。
但男人好像有点嫌弃,只是碰了一下就擦干手指戴上了手套,语气很冷淡:
“逼都被操/烂了。”
他都要吓哭了,带着鼻音小声地道歉:
“太、太抱歉了……我是一个烂/货,让您不舒服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牌扔到他身上。
他立刻爬起来端正的跪下小心地捡起来抬头疑惑地看向男人。
“免接证。”男人言简意赅,声音低沉好听,“不要再接待其他客人了。”
他唯唯诺诺点头,根本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出监狱就被后妈派人套麻袋送到了军营做军/妓。
男人没什么可说的了,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残留着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浓浓的精/液味。
很快就有一个年纪挺大的女性进来。她拿了一些洗漱用品,语气有些不耐烦和冷淡。
和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留下了一管消炎药涂抹后方,让他每次接待完都好好清洗身上然后就一脸轻蔑嫌弃的离开了。
他甚至能听见这个女人还没走远就开始硕都话。
“一身骚/味儿,恶心死了,伊诺少将是怎么看中的他,明明有那么多漂亮又优雅的小姐愿意一直等待着他……”
他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心里有些悲哀。
好不容易出狱后他居然又成为了一名军/妓。
他目光落在手腕的两处伤疤上,轻轻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反正也不会更糟,他的身体早就离不开男人了,从监狱出来后没准他还会主动找男人轮/奸他。所以现在做一名军/妓也不错不是吗?至少不用找那些恶心的男人碰他的身体。他一向没什么用处,现在能给这些优秀的军人泄/欲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应该知足。
不然等待着他的也许是更惨的。被轮/奸到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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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趴在窗边看外面荒芜的黄沙。
军妓是不让随意出来的,再加上他才第一天来这里,军营里的人怕他逃跑,门口还有人在守着。
不过他也没想着逃跑。他累了,洗完澡边晾头发边往外看。
虽然关他的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许他们觉得一个性工作者也不需要读书看报,但是许久没有看到过外面的风景的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在他头发晾干后没多久,新的客人就来了。
他把前一个客人扔给他的牌子放好,只以为是什么类似监狱里人给他刻的狗牌那样的羞辱,没有放在心上。
都做了军妓,怎么可能不接客呢?
就像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样可笑。
他乖乖站起来,小步挪到门口,看向这次进来的男人。
不再像上一个客人漂亮得不像个军人,这次的客人英俊高大,有着鲜明的西方人的长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五官深邃,留着一头铂金色短发,灰绿色的眼睛冲淡了五官上的浓墨重彩,反而散发出一种温柔的气息。
他也穿着一身军装,但是颜色比上一个客人浅一点,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好,我叫埃里克。”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彬彬有礼。
他难得有些脸红。平时粗鲁的性爱怎么都可以接受,一些恶心的话也逆来顺受的他却会因为遇到了礼貌的问候而羞耻得脸红。
他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肮脏下贱了。但这次却比之前梗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您、您好。”他低下头和埃里克握了一下手。
埃里克似乎不急着和他做爱。
他没有松开手,而是轻轻拉着他坐到了床上同他闲聊。
埃里克极其风趣幽默,非常健谈,虽然对象是个磕磕巴巴的军妓,他也能很快和他聊熟并带入话题之中。
他很难找到愿意和他攀谈这么久,还不嫌弃他见识短浅的人。埃里克这种人实在是闪闪发光,极其迷人。
这么想着,他勾起唇,露出不自知的一个浅浅的微笑——天知道他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以讨好的笑着吃男人的肉棒,但从来没有在做爱或者是做爱之外的事情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埃里克凝视着他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军部每次只给我们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埃里克说。
他惊讶于时间居然这么短,又想到最近与虫族的战事确实很紧密,不由得有些揪心起来——他不希望这些勇敢的军人牺牲,虽然并不可避免。
墙面上的时钟距离埃里克进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咽了口唾沫,有点不好意思道:
“那我们不要浪费您的时间了,您要和我做爱吗?我那里很湿很软,您可以不用前戏直接进来。”
他在性上直白得接近纯粹。
埃里克轻轻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的伤疤上吻了吻:“不要用敬称,对我用‘你‘就可以了。你愿意和我做吗?”
他有些害羞,想要收回手,又怕惹埃里克不高兴,虽然他那么绅士且彬彬有礼,但他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畏手畏脚。
他的心脏跳动得有点快,脸也热乎乎的,因为埃里克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郑重得像是在求婚,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醉人的笑意。
他不会误解,但是却会情窦初开一般的心跳加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见自己又变得结巴的声音:
“你、你进来吧……我愿意的。”
他被慢慢推倒在床上。
那是一场温柔的性事。
虽然没有吻,但是埃里克的目光就像是在微风在亲吻面颊一般温和。
埃里克进入的时候很有耐心,只是抽插的时候有点凶狠,但是手上的劲儿始终保持在不会弄痛他的程度上。
埃里克其实也没什么技巧,他每次试着换姿势都会问他难不难受。
“我不难受的……”他红着耳朵,“很舒服。我很喜欢做爱,你想要粗暴点也没关系的。”他甚至不敢说那些淫荡的荤话,因为他怕吓着埃里克,让他对他的印象变差。
但是操得入了佳境他还是会淫叫两声,不过脑子地喊着“主人”和“Daddy”,回过神来就难堪地捂住嘴无助地看着埃里克。
埃里克脸颊有点红,不知道是有些羞涩还是用力产生的红晕。他笑着把他的手从嘴上拿下来,然后十指相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舒服的话就叫出来吧,”他说,“我喜欢听。”
他果然更加不好意思了,但他习惯于顺从,所以他压低声音叫了起来,尽力挑着没那么颜色的话说。
他们将将做满了一个小时。
埃里克甚至还留了十分钟留给双方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体。
不过埃里克似乎有点洁癖,对着溅上淫水的裤子蹙了一下眉。
他非常愧疚地低头道歉,却被埃里克捏起下巴:
“没关系,我可以回去再换,你的衣服也脏了,等会儿记得找人要新的,这件外套也留给你,别冻着了。”
埃里克把自己的军装外套留给了他。
披上带着埃里克气息的外套,好像整个人都被埃里克包围了一般。他脑子嗡嗡的,感激地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对他笑了笑,把里面的白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系好,然后留下了几罐看起来很高级的药,还有一些保养后穴的药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军医啊。他呆呆地想。好厉害。
“那我们下次见。”埃里克对他摆了摆手,“快回屋洗漱吧,不要冻着了。”
对上那双一如既往温柔的灰绿色眼眸,他也挥了挥手,但还是没把那句“再见”说出口。
他不觉得他们还有机会再见。他这次表现得很紧张而且做的也不怎么好。埃里克那么温柔善良的人不应该老和他这种人待在一起做那种事情。
但只是这一次就足够他开心很久了。
还有身上的这件大衣。
对哦。
大衣留给了他,是不是代表他会回来拿走呢?
他红着脸想了一下,没忍住闻了一下大衣上埃里克好闻的味道,却被进来的那个女人看见了。
“你是变态吗?”她辱骂道,把手里的水盆重重的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对不起……”他有些惊慌失措,以至于披着的衣服掉在了地上,露出袖口上的一点污渍——似乎是他们做爱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别肖想你得不到的人,你这么卑贱怎么敢乱想,白天伊诺少将,晚上首席军医……呸,也就是你床上技术好,但他们也不会再来了。”她目光很是鄙夷。
但他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捡起衣服看着袖口上的衣服想着一会儿帮他洗干净好了。
如果埃里克还会来,他就把洗好的衣服还给埃里克。
如果埃里克不会再来了……
他就当作是最后的礼物,自己收藏好了。
埃里克回到冰冷的房间。
他脱下今天穿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赤裸着身体去冲澡。
脑海里闪过那双包含泪意,感激又羞涩的黑色眼睛。
这个来自东方自甘堕落的漂亮男人身体上全是各种性虐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具完全不符合他这种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者审美的身体。
但是他和他做爱的时候却不会有过度亲密的恶心。
真奇怪。
不过都是军妓了,居然会这么轻易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掩饰不住的好感。
非常有趣。
脏掉的衣服留给了那个男妓,也许晚上用湿漉漉的肉穴夹着含有他的气味的衣服睡上一晚上?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体真的很美味。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灰绿色的眼睛暗沉一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醒来洗漱好。
他的早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他猜测还是那个女人给他送的早饭,因为桌面上有一道用力过猛滑出的水痕,几粒白米泡在米汤里显得非常寡淡。
大概是因为昨天挺累的,所以他入睡得很快,连早上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他把米粥认认真真喝得一干二净,然后把白白的馒头掰开夹上咸菜慢慢吃掉。
一种满足的果腹感油然而生。
相比在监狱里每天只能吃馊了的剩饭,有时还要连续做爱饿肚子,现在的伙食简直不要太好。
他很容易知足。
没有客人来他就没什么事干,所以他目光落在了挂在床头的军装外套上。
小心翼翼捧起有些厚重的外套,他挤到狭小封闭的卫生间打起小得可怜的皂角认真清洗外套上的污渍。
如果水盆够大的话他就可以把整个外套都清洗一遍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洗干净的军装外套上原本沾上污渍的地方洇湿一块,散发着和其他部位不太相同的淡淡清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窗台擦了一遍,确定干净后晾在了有阳光照进来的窗台上,希望这样能干得更快一点。
忙完这个他又无所事事了起来。
大概看风景看了一个多小时,门开了,他回过头,对上男人有些冰冷暴戾的目光。
伊诺少将看起来怒气冲冲,抿起的薄唇都像是凌厉刺人的刀片。他不同于上次束起头发,而是披散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张扬到了腰际,甚至有些头发缠上了他腰上别的皮带上面。
他的眼睛依然是美丽的紫罗兰色,只是更加冷酷无情。
他冷不丁回想起少将上次来的时候说的话,还有扔给他的造工精致的木牌,只以为少将是要来讨回的。
连忙找到细心安放的木牌,低着头双手递给他:
“少将,您的木牌。”
他毕恭毕敬的怯懦样子显然取悦了年轻的少将,狼一般美艳又凶性的男人逐渐收敛了身上的气势,露出一副傲慢又调侃的嘴脸。
“你把我当成伊诺了?不,我可不是我那个无趣的哥哥。”他露出尖尖的犬齿,笑容很大胆,“我是柯尔特,他的弟弟,也是少将。”
他有些惊讶于这两个兄弟居然长得完全一样,嚅嗫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柯尔特没什么耐心等着他说下去,只是有些惊讶地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木牌,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够了,你不用再废话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来这里也不是听你啰里八嗦的,我需要性服务,你知道的吧。”他敞开结实有力的大腿,露出胯间高耸的一团。
他虽然称不上害羞,但也深刻意识到了他和他优雅的哥哥的天壤之别,至少从行为性格他能完全将两人区分开了。
“当然,少将大人,”他伸出舌头,用三根手指并起,张开嘴舔了舔,流下湿漉漉的涎液,歪头问道,“您是要口交吗?”
他的直白与毫不留情的放荡让柯尔特有点惊诧,但他又色气漂亮得叫人脸红。
难以想象这种软绵绵的东方人居然会堕落成一名军妓。
他有些晕头转向地想:这是有多喜欢吃男人的鸡巴啊。
他其实并没有过经验,只是今日被兄弟们调侃得狠了才想着解决一下生理需求顺便结束处男生涯。
在军妓中,只有这个东方人是新来的,并且面容看起来像是怯懦的羔羊,漂亮又可怜。他既不想初体验是个黑洞,又希望对象合眼缘一点,于是就一身火气进了他的帐子,没想到他那么大能耐,居然和他那个昨天刚破处的高高在上的哥哥选了同一个军妓。
来都来了,打肿脸也要充个胖子。
皮带被他轻松的解开,他垂着眼脱男人裤子的样子像极了阅人无数的婊子。柯尔特看着他,没来由地心里有点憋火,但是喉结却在诚实的乱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军装裤半褪,露出了流着腺液,和伊诺如出一辙的粉色大鸡巴。
他有些惊讶阴茎干净的颜色。因为柯尔特这幅熟练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但他很快就没工夫多想了,男人的荷尔蒙气味让他下身不自觉的流起水,粘湿的内裤紧紧贴着他的后面,好像在磨一样,弄得他有些酥麻。
他像之前服侍男人那样吐出舌头轻轻地清理上面的汁水,然后尝试用粉色的唇瓣包住大大的龟头。
像在凌虐一朵娇生生的花。
他的手指很白,熟练的套弄抚摸着柯尔特的根部和卵蛋。
又刺激又舒服。比飞机杯爽一百倍。
柯尔特丢人地很快就泄出来了。
然后目光像狼一样死死盯着他和本人一样纤细的喉口上下移动了一下,咕咚咽下了那口又浓又腥的白精。
察觉到男人灼烫的视线,他犹豫了一下,乖乖张开嘴给他示意自己已经全部咽下去了。
柯尔特感觉自己立刻又硬了起来,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哑得劈叉的嗓音:
“……好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非常美味,上将大人。”
他被拎起来压在了床上,像小母狗一样耸起屁股被找不到入口的柯尔特一阵乱捅。
“该死的,男人应该插什么地方……”柯尔特的懊恼非常小声,但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等了一会儿,但发现柯尔特依然不得章法,甚至更加急躁得乱来起来,于是试探着握住他的阴茎,撸动了几下,自己分开双腿找到又湿又软的小口,慢慢对准插了进去。
“插这里……就好了,”他像个耐心的老师,教年轻又急躁的学生侵犯自己,“可以开始动了,呃啊……操操里面会出……更多水……”
他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学生很快就上手并且得心应手起来,操得交合处啪啪作响。
“好厉害,吸得我好舒服……”柯尔特显然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淫言浪词,他已经完全沉溺在了肉体的欢愉之中。
柯尔特和所有处男的毛病一样,只是一味的捅,索性够长够大,能随意顶到他的敏感点刺激得他喷水,但没有技巧的操弄还是会弄疼他,手指控制不好力度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但他已经习惯了带着疼痛的性爱,这点疼痛在他感官里就像是不痛不痒的调味剂。
他们做了两次,柯尔特越战越勇,时间不够了才恋恋不舍从他身体里退出,又恢复了那副高傲暴躁的公子哥模样。
柯尔特硬邦邦的手臂紧紧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长的发丝微凉,带着一点汗意披散在他们两人的肩头。
“给你我的免接证。”柯尔特摸到了一个木牌,也扔到了他手里。
热乎乎的呼吸吹着他敏感冒汗的后颈,像是大猫在他身后喘气一般。
“看你身上破破烂烂的也不会有什么人要你,”他语气很随意,“以后就专门接待我们兄弟俩吧。”
他小心的接过木牌,上面刻着柯尔特的名字。在柯尔特离开后,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和伊诺的放在了一起。
这次他不再认为是什么羞辱的狗牌。
也许是来之不易的礼物。他想。他要好好收起来,没准有用得着的地方。
之后的一下午都不再有人。他以为一天就会这么过去,却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伊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饭比早饭丰盛一些,是一盘乱炖和一碗米饭。
他吃得香甜,门口却有了响动。
来人一身军装,应该是刚洗过澡,发丝有些潮湿,不再高高束起,而是随意绑上发带垂在身后,竟像是王室贵族一般。
男人紫罗兰色的眼睛微微敛起,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如果说刚一见到男人他还无法判断是伊诺少将还是柯尔特少将的话,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伊诺少将了。
——伊诺少将的优雅、雪一般冰冷的姿态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他放下碗筷,有些无措的站起身向年轻的少将鞠躬。
他根本没想到还会再次见到他的第一位客人。
伊诺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声音冷冷清清:“去洗漱。”
他立刻不再想着吃完剩下的饭,唯唯诺诺地前往卫生间快速利落地洗漱——少将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他想要使用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洗漱完毕出来后,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人端下去了,伊诺少将抱胸站在离床不远的位置上。
“过来。”伊诺挥了挥手。
他像听到命令地小狗一样跑了过来。
那双苍白冰冷的大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他有些害怕地眨眨眼,踮起脚尖。
他猜测伊诺是想要和他接吻。但这个吻迟迟没有落下,因为伊诺正在目光晦涩地看着他。
也许是嫌弃他脏。
他确实很脏。
他都羞于用自己肮脏的双唇去触碰少将如雪莲花般干净柔软的薄唇。
那双唇可以用来亲吻任何一位美丽端庄的淑女,却不应该用来触碰一个低贱的男妓。
伊诺果然没有和他接吻。
他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食指探进了他的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嘴。”
他乖乖张开嘴,舌头被随意淫乱地搅动了几下,拉出长长的银丝。伊诺抽纸擦了擦手,把他的头往下压:
“蹲着吃。”
他立刻明白了少将需要他的口舌服务。
上午刚做完这项运动,口腔里还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觉,津液在漫无目的的分泌。
他解开少将的皮带,轻轻拉下裤子。
细白的手指轻轻按着裤子的边缘,像是要掉下悬崖的失去飞行能力的白鸽。
他露出秀白的颈子,跪着直起身把伊诺的性器纳入口中。
但他还没吃两下,就被粗暴地捏住腮帮子松口,整个人被用力拽得站了起来。
他心惊胆战地看向伊诺,唯恐是哪里叫他不舒服了。
伊诺应该是在生气。虽然但从他冷静自持的面容无法看出他的情绪。但他绷紧的面颊,比往日更加冰冷的双眼不难看出他的情绪非常压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将揪住了他的领口,因为用力过大,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但少将目光只是略略一扫,就伸手将他身上的衬衫撕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这是什么?”伊诺指着他身上的一处痕迹。语气很冷,像是急于捉奸的丈夫,对着淫乱的妻子质问。
他没有衣服掩体,被情绪突变的少将吓得瑟瑟发抖。他试图往后退,找个墙角窝下好任由伊诺施暴——在监狱里他经常这么做,但伊诺不给他机会,一只手像钳子那样钳住了他的手臂,逼迫他在房间中央接受对峙。
“……这是、这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
那绝非吻痕。因为没有人愿意亲吻他的身体,只是他们军人的手劲儿都大的吓人,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久的痕迹。
伊诺的目光更加冰冷了。
“除了我之外,你还接待了几个人?”
他一直在吞口水,双腿抖成了筛子,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回答少将的问题:
“两个。少将,就两个,”他不知道这算是多还是少,但是潜意识觉得自己一向没什么能耐,于是补充了一句,“……我并不受欢迎。”
伊诺手劲儿大的像是要弄碎他。
少将的眼睛慢慢红了,但他保持着仪态,并不想丧失对情绪的自控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出完任务回到军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来找这个放荡无耻下流的男妓是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要找什么人找不到?
居然还想着这个朝三暮四,不守规定的军妓。
可以了。就这样撒手吧。他并不值得他这般动气。
他只是一个性服务者,又不可能因为只和他做就成为他的妻子。
和更多的军人接触,他才可能有别的出路。
伊诺渐渐松开了手。手指用力得发白,把他的手臂都握得充血发红。
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如同紫色的一泓秋水。
“把我给你的免接证还给我。”
他连忙连滚带爬地找到了两个牌子,把其中一个递给少将。
但是少将目光看到第二个牌子的时候似乎情绪又不太稳定了起来。
他近乎是夺回了雕刻着他的名字的木牌,当着这个怯怯的男妓的面把它掰碎碾成木渣,嘲讽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想做妓吗,反正还有柯尔特的。正好让他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伊诺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他甚至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做出这样反常的动作,模样很平静,手里握着柯尔特的免接证。
他并不清楚那张牌子的真实含义。只是以为自己让伊诺伤心了,所以他毁掉了那份小小的礼物。
但是伊诺为什么会生气呢?
因为他多接待了两个客人?
还是他服务的不够好,让他不满意了?
怎么想都是后者吧。
魔怔了一般,在伊诺毁掉牌子之后,他跪下伸出舌头舔上了松松垮垮的裤缝。
再一次被拉起来的时候他更加疑惑了。
“少将,我保证这次会让您满意的。”他哆哆嗦嗦地说,“您想打我……怎么舒服怎么来,都没问题,请不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伊诺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扔在地上,自顾自穿好了裤子,恢复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和冷淡。
“骚货。”他骂了他一句,转身离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脑海有些乱。
他不理解伊诺做出的反应。
但是一天的疲惫压着他,让他很快就沉入梦乡。
他是被操醒的。
被死死捂住嘴,皮革手套几乎勒进了他的口腔里的嫩肉,磨得又疼又痒,也成功隔绝了他的叫声。
另一只手用力的掰开他的大腿,军装上衣的纽扣似乎要陷入他雪白的皮肉里,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噼啪声响。
粗大残暴的肉刃在他身后重重的进出,像是要把他捅穿了一般。
做军妓也会被强奸吗?
但早已习惯被随时随地压在地上强奸的身体已经可耻地流处黏腻的肠液润滑,快感盈满全身,让他颤栗着射出稀薄的精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挣扎的欲望彻底消失。
反正来这里就是被人操的。环境也比监狱里好多了不是吗?他苦中作乐地想。
挨操的全程都是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完成的。强奸他的男人没有开灯,似乎厌恶见到他这张人尽可夫的脸,只是把他当作泄欲工具一般使用着。
在他身体里泄了身,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伊诺冷若寒冰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
“贱人。”被强奸居然还会迎合着吃男人的鸡巴。
被伊诺接近报复一般做完。他直起身看着少将慢条斯理清理好自己地身体并整整齐齐穿好衣服。相比之下他却满身精液狼狈不堪。
他其实挺羞惭的。但这就是伊诺想要看到的。
身材挺拔高大的军人转身离去。
晚上不再提供水了。所以他无法清洗黏糊糊的身体。
于是他夹着精液躺回被窝,却感受到枕头湿了一块。
被操的时候他并没有哭,那这枕头上像是被泪水浸湿的痕迹是来源于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伊诺哭了?
想象着那张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加美丽的脸上露出隐忍的愤怒到流泪的神情。
那双冰冷的紫罗兰色眼睛因为掺上了水渍而变得更加灵动有了温度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会很愧疚很愧疚。
但是这位少将为什么会哭呢?
包括今晚的报复性性行为。
少将是怎么想的呢?
他完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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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抓着他半长的头发操他。
他有着和前面几位客人不同颜色的皮肤,是健美阳光的小麦色,袖口紧紧缠了几下拢在臂弯,看起来非常野性与性感。
那是如同狮子一般的男人。他有着西方人深邃的五官,但是发色和虹膜的颜色均是东方神秘的黑色。利落的板寸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展现得更加锋利,他粗黑的浓眉微微挑起,眼睛里是嘲弄和情欲的火焰。
越烧越旺。
粗糙宽大的手掌几乎陷入了他雪白的臀肉里,下面沉甸甸的性器在恶狠狠地抽进抽出,爽中带着一种摩擦过度的刺痛。
他后穴里还夹着昨夜被强奸后射进去的精液,现在被这么用力的捣弄,像是磨出的豆浆一般混着淫水稀稀拉拉地往外流,再加上他身体在轻微的抽搐,看着就像是失禁了一般淫荡。
他应该尽职尽责的叫床。对上那双恶意满满的双眼,他恐惧又讷讷地想。
但不等他开口,男人就说话了。
“真不愧是个甘愿做军妓的骚货,”他口吻很轻贱,目光焯烫着身下男妓瑟瑟发抖的身躯,“夜里还招揽生意夹一屁股精刚好做润滑。”
他抖了抖,明白自己应该是被讨厌了。这种时候一声不吭收到的伤害一定是最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只是用盈满生理泪水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的双腿轻轻挂在他的腰上不敢动弹半分。
濡湿的双眼,柔美的东方人面孔,身上狼狈的痕迹,还有一直在收缩的下面那张小口。
像是纯洁无辜,惹人怜惜的羔羊。
却被男人误认为是蓄意勾引。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火上浇油。
男人的情绪一向不是很稳定,在讨厌的军妓这里自然也不会努力压制,他露出一个狰狞可怖地笑容,破坏了他面容的英俊,但他就是想要吓唬这个胆小的男人,最好吓得他跪地求饶才好。
白森森的牙齿暴露出来,像是要茹毛饮血的野兽。
他果然受惊一般往回缩,但是又想到他身为军妓的职责,又流着眼泪硬撑了回来,伸出抖成筛糠的软绵绵的手臂抱住了男人硬邦邦的肩膀。
“别碰我,脏不脏啊。”男人皱着眉把他手臂甩开,露出嫌弃的神色。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难道不脏吗?”看到他呆愣的神情,男人噗嗤笑了,好像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没有,”他慢慢收回手臂,改成抓着床单,“没有委屈。我是很脏…让您觉得恶心了,对不起……”
他声音像羽毛一样轻,但确实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早就习惯了。
男人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翻了个面,让他像小狗一样撅着屁股挨操。
他的技术和前面几位客人不遑多让。如果不是嘴里有这么多荤话,他几乎以为这位客人也是什么刚开荤的处男。
军营里有不是什么处男开发地。他冷不丁想到这个,觉得有点好笑,却不敢笑。
被操射了两次,男人才低吼一声压着他迅速捣弄几百下射了进去。
肚子被慢慢填满,显露出放荡的弧线。
里面满满的都是男人的精液。昨夜的,今天的。
他被推开了,差点滚下床。但是这个粗鲁的男人却占据了这个小小单人床的大部分面积,草草擦干净阴茎后就套上内裤靠在后面抽烟。
“靠背真硬,难受死了。”他吐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故意呛在缩在床角,一翻身就会屁股着地开花的军妓脸上。
他水雾般秀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难以忍受的神情,但他只是一声不吭的忍耐着,眼眶红红的,像是被狠狠的欺负了一般。
虽然这个坏男人确实狠狠“欺负”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