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街上传来百姓慌乱奔逃、郡兵呵斥之声,随后负责守卫院门的人员纷纷退回院内,形势骤然紧张。
高顺不假思索的吩咐道:“发信号,通知护卫队集结,准备战斗!”
沮授补充道:“派人控制南门,保证危机时的撤退线路。”
高勇走到门口命令道:“裴石听令:命你率领三小队及十名护卫队员保护沮公、荀公先行离开,务必确保他们安全。张武及一小队随我和高郡尉出正门迎接这个比狗鼻子还灵的王寇王太守!”
“是,主公!”二人各自召集部属开始行动。裴石立即指挥近卫队员收记载有证据的书本纸张和需要携带的衣食器物,同时分派四人先行出门引路,由护卫队保护着沮、荀二人离开。
院内,护卫队员打开堆砌墙角的大木箱,里面全部是甲胄刀盾……待众人穿戴完毕后,门外已经响起了郡兵列队布阵的号令。
突然院门打开,众人皆抽刀备战,却见裴石带着三小队保护着沮授、荀退入院内。高勇快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返回如此险地?裴石?”
裴石跪地说道:“主公,石等刚到南门便见大批郡兵开始驱散民众封堵道路,二位先生见状无论如何不肯先行离开,坚持与主公……,属下只好留十名护卫队埋伏于城门附近,自行保护二公返回。裴石失职,请主公治罪!”
沮授言道:“且莫错怪裴石,授与文若商量之后决议与主公共进退。”
看到二位大贤如此,高勇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握住他们二人的手说道:“数日前高勇不听沮公、荀公建议做最坏打算,以致出现今日危局。深自感悟,现今沮公如此直令高勇汗颜!勇便对天纺,此生此世绝不负二位先生!”
此时,房顶侦查的张武说道:“主公,街巷已被封堵,院落周围不下二百郡兵。此外,王信的二小队已在外围待命。”
高勇心中有些紧张,却强迫自己镇定,思索下吩咐道:“给王信暗号,要他立刻向北城、西城派遣人手,如果见到这离开战,立刻放火逼敌分兵救援。”
沮授与荀对视,惊讶之余更隐含钦佩,想不到高勇年纪不大竟能如此冷静,危机时刻居然能想到用声东击西疑兵分敌之计!
转过身,高勇说道:“勇手中有朝廷发放的合法任命文书,除非王寇疯掉,否则能奈我何?”遂怒骂道:“何人在外如此喧哗?”说罢带领众人推门而出,发完暗号,张武跳下屋顶紧跟高勇……
门外早已站列整齐的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震住,随着高勇迈步向前,他们缓步后退,不过枪戟始终指向高勇众人。近卫队手持刀盾围站在高勇周围,张武警惕地站于高勇侧后。孙泰、韩进各带护卫队保护左右两翼,时刻等待高顺命令。
郡兵身后,一顶大轿颤悠悠走来,上面斜躺着那个人人憎恨的王寇。“原来是你!本太守问你为何派人打探我玄菟官员私事?意图何在?快说!”
高勇冷眼打量,高声回道:“吾乃朝廷任命的新任玄菟太守!怎么?上任前了解一下本郡实情有何不妥?”
王寇先是一愣,眼珠转了两圈,旋即跟身边一个年轻人及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低语。高勇顺势望去,那个年轻人认识,正是辽阳遇到的那个混蛋,而那个中年人……
王寇哈哈哈仰天大笑,弄得高勇一愣,暗道:“怎么学我的台词!”
王寇用怀疑的语气问道:“玄菟乃是边地小郡,远离京城。故此总有奸险鬼诈之徒妄以假传圣命之阴险招数欺骗玄菟善良百姓。前日如此,昨日如此,今日亦如此,不知明日会否依旧如此?”
听到此话,高勇脑中念头飞转,以前所看过的官场戏一一重现,其中用如此方式扣押、抓捕朝廷命官的事情不胜枚举,心下怅然之余,不禁对自己的轻率失策感到后悔。心脏跳动加速,胸口起伏加快,神经急速绷紧⌒过一次体验的高勇立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镇静心神,装作释然道:“如此说来,这份朝廷任命文书也是废纸一张喽!”
王寇呲牙嘿嘿笑道:“怪不得小小年纪竟能混至如此地步,聪明!自你踏入辽西,所有举动皆在本太守的掌握之中,看在尔等数日来收罗证据很是辛苦的份上,便让你死个明白!”
高勇一边用轻微颤抖地手给高顺打手势准备战斗,一边奇道:“如何死个明白?”
王寇抿嘴微笑,伸出手指敲打轿椅扶手,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官场诸事你不懂!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本太守在玄菟经营十余年,全郡百姓无有不服,任你如何小心谨慎,仍有人时时通报尔等行踪。如此民望根基深厚,岂是尔等乱民撼动得了的?郡兵听令:将一干要犯悉数捉拿,反抗者斩!”
心脏狂跳的高勇听到王寇的话嘴角抽*动,似曾相识的危机感觉再次袭来,紧绷的神经一旦超过极限往往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特别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并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高勇突然顿悟:生死由命,天注定!拼了……
“谁敢动!吾乃是玄菟新任太守,你们如此行径是犯上作乱,是诛灭九族的重罪!”高勇爆喝一声,横眉倒竖…目扫视四周,同时身边近卫队、护卫队几乎同时跨步上前刀盾齐举准备厮杀,而高顺更是面沉似水,萧杀寒气震慑敌胆。
郡兵一时愣在当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中年人对王寇说了几句话,王寇帘喜上眉梢,大声道:“哪里来的狂徒!别怕,本太守说他们是暴民乱匪,他们就是暴民乱匪,给我杀!”
那个王太守的外甥第一个大叫:“杀啊!杀一个赏钱一百!”听到这话,几个队头终于有了底气,各自带队开始进攻。
高顺查看情势命令道:“韩进率部阻截,孙泰、冯玉向南突围,务必打通道路撤出城外!”
高勇怒道:“王寇你有种!只要老子今日得脱,他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寇听罢哈哈狂笑:“你个小娃娃口气不小,还敢自称老子,你也配!凭你那百十号人?恩?”王寇惊讶,只因他眼前郡兵的围攻受阻,反而被韩进的三十余人杀的步步后退,不断有人受伤倒地。
高顺仍是最勇猛的,一人一刀一盾如入无人之境∪是一刀劈下郡兵头颅,跟着一脚踹飞尸体,随后旋转身形,刀锋过处血肉飞溅。两个队头上前阻挡,不过两回合接连毙命。周围郡兵见状哪敢上前,纷纷后退。
然而其余护卫队则集中量向南杀去∩于以往对于郡兵的仇恨使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硬是将经验、战力强过自己的郡兵杀得缓慢后退,逐渐让出道路。冯玉、孙泰两队近七十人玩了命地冲击郡兵。仅片刻,南边负责堵截的二百余郡兵便伤亡三十余人。
王寇哪里遇到过如此情形,三百余郡兵居然对付不了一百多乱民,一边指挥围攻,一边暴跳如雷,大呼小叫地调弓兵、调郡兵。
天色渐渐昏黑,战斗仍在持续,护卫队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缓慢但却坚定地靠近南门。此时南门也乱作一团,裴石留下的十名护卫队员发动突然进攻,连续斩杀数名守门郡兵,打开城门。跟着一边与事的企图夺回城门的十余郡兵作战,一边等待高勇诸人的到来。
高顺与韩进且战且退,身边能战斗的护卫队越来越少‰此同时,王寇身后又开来两百郡兵加入战斗。高顺知道形式严峻,对孙泰冯玉大吼道:“你们还磨蹭什么?快点保护主公杀出城外!”
孙泰、冯玉已经浑身浴血,身边的护卫队只事五十余人,听到高顺怒斥,他们同时高叫:“娘地!拼了!要不是主公收留照顾,只怕我等早已死于荒山野岭!兄弟们,为了报此大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