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尽,刘备感慨道:“世事无常,胜负未料!如今世乱,还请田公教备!”
田丰面色微红,双眼渐趋迷离,看看刘备,又看看屋外的细雪,“主公若想为朝廷出力,解救皇上于危难,必须尽快掌握兵势、权势,拥有足够地实力。故此,掌控徐州当为要务!赵忠厚,陶州牧一去,他未必肯听陶商的话,这于主公大有好处。陶商,乳臭未干的小儿,徐州落在其手,早晚必成他人囊中之物!”
刘备暗自点头,却装作迷惑道:“徐州之事暂且略过,备实在不忍对恩人使坏。倒是之后的事,请田公指点。”
田丰望了一眼刘备,眼神复杂,半晌才继续道:“下徐州易,守徐州难。青州已归高勇,虎须轻触不得,必须等待时机;扬州混乱情形不明,尚无法作出准确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取之越早越好!”
刘备偷看一眼闭目养神地关羽,思索一下问道:“田公为何独独漏掉豫州?”
田丰一笑,“豫州暂时还碰不得,否则只为他人做嫁衣!”
雪依旧在下,可刘备的目光却深邃起来,似乎看不到边际。
……
自薰卓败退回长安后,临晋便成了三不管地带,朝廷无力,诸侯无视,只有偶尔经过的白波贼打劫掳掠,但也仅集中在临晋外围,毕竟这座城池内还有两三千郡兵保护。冯翊郡太守姓郑,年过五旬,乃灵帝一朝任命,克尽职守二十余载,一心期盼朝廷恢复往日威望,但现实的残酷令其萌生退意,若非先帝知遇之恩,他早已挂印而去,无奈之下,只好尽量约束郡兵。但没有朝廷地粮饷,兵无法带,也就难免出现打劫勒索百姓之事发生≮是,骂名都让郑太守背负,可又有谁知道,若没有郡兵的保护,百姓的遭遇只怕要凄惨数倍!
这一日早晨雪花飘舞,郑太守仍旧如往常一样巡视城池,一圈下来额头冒汗雾气腾腾。不久,派往四周的斥候陆续返回,将平安无事地消息带回。“老了!”郑太守感慨一声,想起接到不久的圣旨,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堂堂大汉朝的皇帝居然被权臣挟制,与一般书童无异,本该庄严肃穆地圣旨居然出现了粗鄙不堪地字迹,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李、郭二人所为。
“接管重泉,还不是为了防备河东郡!可你们能防得住吗?”郑太守想着,恼火着,缓步走回郡府。看着熟悉地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郑太守不禁恼恨自己无能,不能像高勇那般打拼一番事业,然后挥师拯救皇上于水火之中!“高勇?”轻声念了这两个字,郑太守摇摇头,走进客厅。
“禀告太守!大事不好!城东三十里发现来历不明的军兵!”郡兵气喘吁吁地禀告。
郑太守一愣,“东面?快去请郡丞、都尉!”
很快,三人一同登上城墙向东望去,果见一条黑带正在快速飞来〖尉神情忧虑道:“太守,这兵马似乎是驻扎河东郡的征北军!”此言一出,郡丞面色一寒,冷汗直冒,紧张的望向郑太守。
征北军的行进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便已抵达城外。片刻而已,八座方阵横亘临晋城外,悄无声息中透露着无比杀气和强大压力。守城郡兵心惊胆战,趴在墙后小心翼翼的打量〖尉感同身受,悲凉道:“看样子守卫渡口的王军候凶多吉少!郑太守,要不要开城迎战?试探一下征北军虚实!”
谁知,郑太守不忧反喜,看着城外列阵的黑甲兵卒下令道:“开城,迎接征北军!”
临晋城投降了,郑太守率领二千余郡兵向征北军投降!正准备大战一场的管亥、魏明相顾一笑。
与这边和平交接相反,夏阳却已经杀的昏天黑地≡占于此的呼厨泉刚刚接到探子送回来的一切平安的消息,转眼间就遭到征北军偷袭,本就数量不多的匈奴兵卒第一时间遭受到毁灭性打击。近半数战马直接倒在了标枪之下,以至于事匈奴骑兵被迫徒步作战,全部成为征北军的劈砍靶标。
昭单手执刀一顿好杀,面对异族,特别是恶歼斑罄竹难书的异族,战刀是最好的礼物!第机步师的五千官兵也深知这个》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其后负责火力压制掩护的第弓弩师更将这一理念发挥之极致。一片片弩箭准确无误的覆盖在骑上战马的匈奴骑兵身上。
混战没有持续多久,不善守城的匈奴骑兵便已伤亡大半。呼厨泉不甘失败,带领亲卫勇敢冲锋,但这豪壮行为却被弩兵的羽箭扼杀!身中两箭的呼厨泉不得不向北方草原逃去,尽管那里有着自己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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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度陈仓(2)
|夏阳被征北军攻占的消间相聚〓人之间虽仍有嫌隙,但在强大的外敌面前不得不鄙一团,共同商讨面对眼前严峻局势的方法。李乐愁眉不展,“川”字清晰可见,“怎么办?征北军来势汹汹,必不能善罢甘休!”
韩苦闷着脸,脑海中却回想起当初攻打大阳时的景象,征北军绝非他们这等贼匪所能抵挡,“还能怎么办?想活命就要赶紧走!夏阳一丢,呼厨泉逃了,征北军必然南下,阳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必争之地!”
李乐狠狠道:“窝囊!真他娘的窝囊!打不过也便罢了,还要像丧家犬一样被人到处赶,这口闷气咽不下啊!”
“咽不下又能怎样?还能硬拼不成?你忘了大阳一战?”韩暹痛苦的骂了出来,“都怪郭大,干嘛要去招惹河东郡,闹到如今这份田地!”
李乐瞥一眼韩没有说话,但神色中也吐露出来不甘与失望。
沉默仅持续片刻,一声惊呼将其打破,“不好了,征北军杀到城外了!”
此时,成何率领的3龙骑师已经高速突破白波贼的外围防线,几乎与匆忙逃回报信的人一同抵达。勒住战马,成何举起望远镜将阳城防观察一遍,布防强弱、明卡暗哨、兵力部署一览无余,甚至城上惊恐的表情、城外匆忙入城的狼狈也看得清清楚楚。成何兴,“团外围警戒巡逻,其余四团各包位座城门,绝不允许白波贼逃出城!”
“遵令!”长短号音配合响起,四千骑兵各奔自己的战场,片刻之后,只留下成何率领团立于阳南门。
这时,城上一阵骚乱,李乐、韩暹同时跑上城头,睁着惊恐的眼睛看向城外战列整齐骑兵方阵。
成何只瞥了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走,到四周转转,将散落在外边的白波贼统统消灭!”
于是,李乐、韩眼中,一千骑兵绝尘而去……
夏阳,留守部分兵力驻扎后,郝昭、孙仲立刻率领主力星夜南下。尽管寒冬腊月,却无法阻挡战士奔跑的步伐;临晋,和平交接之后,原有郡兵整编淘汰的工作立刻展开管亥却无暇他顾,也与郝昭一样,率领一半兵力北上∠竟,西边重镇重泉还有长安方面派来的兵马。不可不防。
蒲,接到作战一切顺利的回禀后,戏志才露出了会心地微笑,但眼睛却慢慢的合了起来……“左军师!左军师!”临危不乱的魏明也不禁惊慌失措。“来人啊,立刻安排最好的车辆,护送左军师返回城!快!”
北风呼啸中。刚刚铺就的通向城的高速路上。五十名骑兵保护着两辆马车向城急速狂奔。沿途关隘均提前得到通知开门放行,一路畅通无阻∪军事通信还要快上一分。
送走戏志才,尽管放心不下,魏明仍然坚定信念,立志完成戏志才的心愿将临晋建设成为西进的坚实根基!
或许是上天感念戏志才地忠心,午后的阳居然又一次飘落雪花随着雪花飘落,李乐、韩暹的心也在沉沦。城外,通往南、北的官道上,两支军兵正在快速奔来,队伍中地黑鹰军旗在雪中格外醒目∏然而坐,韩暹沉声道:“我要带人突围,只有逃出去才有机会!”
李乐道:“逃?刚才怎么不逃?非要看到征北军的援军后才想到逃?”
韩冷道:“哼,本打算等到天黑后再开城向西,可没想到征北军来的这么快。”说着看看李乐,“你不想走就算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必须要走!”说完走出屋门。
李乐也不甘示弱,“走?要走一齐走!”
城外,昭、管、孙仲齐至成何的指挥所,热水还未倒上,便接到白波贼开城向西突围地禀报。“还等不等成何了?”管亥站起来问道。
昭柔柔拳头,“怎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