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分,东方蒙蒙的露出一抹深蓝,似初潮的海水,的韵泽。高勇骑在马背上眺望源远流长的渭河,这条哺育了沿途数百万百姓的河流如今正在静静的流淌。上游的晴朗天气令河水暴涨成为绝无可能。视线所及,河面上舒展着十余座浮桥,兵士、辎重、马匹迅速通过,平稳而有序。看到这样的情景,高勇不禁回想起以前电影中看到过得场面,历史何其相似!无论古今,世事变幻,惟有传承不变,而这也是中国立足世界数千年的根本。
“主公!”离得老远,杨凌、沮鹄两员年轻小将便立正敬礼。
高勇翻身下马笑问道:“看你们轻松模样,难道重装备都运送过河了?”
“哪能啊?现在要保证近卫师优先,其后还有黑骑师,可惜啊,炮团排在最后。”杨凌露出一脸的无奈。
高勇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安慰道:“炮团只有攻城时才能发挥作用,而且此去长安,虽然途中会有不少城池,但都偏小,仅靠机步师的弓弩足矣。所以,炮团过河后只需昼夜兼程赶赴长安即可≡了,炮弩箭准备了多少?长安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只能依靠霹雳车和炮弩了!我可不消仗打到一半时因为缺少弹药而停滞。”
沮鹄恭敬道:“主公放心,此次出征督军府准备充分,随行辎重中雷爆弹一万枚、增程炮弩箭三万支,足够长安敌军美美的吃几天了!此外。临晋城内还留有足够地备弹,炮2也随时待命增援。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还额外申请了几辆大型冲车和不少火药,保证把长安城的城门轰个稀巴烂!”
“好,有你们这些话我就放心了!”这时,近卫师渡河工作已近尾声,高勇看了看情况说道:“快去准备吧,一会就轮到炮团渡河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青轻轻靠在高勇身旁,柔声道:“真快啊,夫君设计的浮桥的确厉害!若是采用老方法渡船运人的话,三四天都不一定能够将这么多士兵运送过河。青儿越来越崇拜夫君了!”
高勇微微一笑:“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想法。具体的工作都是那些年轻有为的学子完成地。可惜的是浮桥终究只能临时使用,一旦遇到河水暴涨便失去了作用。归根结底还得建造大桥,嗯,等长安战事结束后。我带你们到辽河去,那里正在修建第一座跨河大桥,全部是砖石结构,桥面宽阔可供四辆马车并行。证让你惊讶的目瞪口呆!”
赵青惊讶道:“真的?可让四辆马车并行?那至少得四丈宽吧!”
高勇轻拂赵青地秀发解释道:“看了就知道,这还只是第一座全砖石桥,以后这种桥会越来越多※返两岸再也不用乘坐渡船了。”
赵青抿嘴一笑。拉起高勇的手道:“吹牛!哼。还是先顾眼前吧,快些过河。近卫师渡河完毕了。青儿要率军冲锋,不然这次又白来了!”
4龙骑师徐荣42龙骑师张辽抵达:亭,这是统帅部制定的诸多军事作战计划之一,两个龙骑师奔袭戏亭、鸿门亭,并自行决断是否攻取霸陵枢两个龙骑师则要与机步师同步行进,负责侧翼搜索及粮草辎重的保护。
夜间行军已然困难重重,尤其是对于骑兵,行动上限制更多。换作以前,徐荣根本不敢想像率领数千骑兵狂奔在夜色之中,那时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给养保障根本无力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如今,徐荣心中不仅有踏上熟悉土地地豪迈,更有对龙骑兵的无比信心。驻足路旁,眺望眼前这条快速奔腾的黑色长龙,徐荣握刀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激动到无以复加!
这时,看到火把下神情肃穆地徐荣,奔近的张辽猛一收缰绳勒住战马,“徐将军,为何在此停留?难道前方出现异常?”
焦急的脸庞映入徐荣眼眸,“没事,吐来发发感慨!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西征战役地第一仗了,心情有些激动罢了!”
徐荣说地很随意,一点也看不出战前地紧张。张辽嘿然一笑道:“徐将军故地重游,生出诸多感慨也属正常。”说着,张辽打马与徐荣并肩而立,也开始眺望面前的黑色长龙。
徐荣收回目光淡淡道:“戏亭乃是长安近郊第一道防线,一般都要布置一个五歇驻防。不过,自薰卓败亡,西凉军团死地死、逃的逃、散的散,只事李、郭二人,实力锐减,能够留一千人驻守已是难得。可叹大汉朝廷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徐荣郁闷的摇了摇头,扬起手道:“走,准备偷袭戏亭!”
戏亭,离鸿门亭不足六十里,乃是连通重、霸陵贯通长安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期,潼关以西数百里内畅通无阻,唯有戏亭可以做第二道防线阻敌之用。故此,置重兵于戏亭,拱卫长安防务乃是历朝军事之重。然而,外敌尤可防,内乱却难搪。李、郭内诹始,郭为保持自己在长安城内与李的均势,连夜抽调戏亭、鸿门亭驻军,如此军事重地只留五百部曲做警戒之用,而对象也仅是李的兵马。此外,霸陵驻军也有一半调入长安,以至于长安东部近郊防线只有不足两千人!也许郭认为高勇不会选择下渡河,就算选择渡过渭水,数量庞大的兵马粮草也许要十余日才能齐备,而这段时间决不可能逃过侦查,郭自信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可惜的是,郭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征北军除了兵器、战术拥有优势外,连保障能力也远远的将诸侯甩开。稳固地浮桥成为了郭永远的噩梦。
又一轮朝阳升起,一队兵卒懒洋洋的走出营房,在什长的呵斥下缓步走上戏亭城墙。低矮而破败,这是城墙的写照。什长已过四十,却仍一身肌肉魁梧挺拔,上面留着几道刀痕,都是历次战斗中积攒下来的≮是,给新兵讲解刀疤的来历便成为了什长喜欢的仅次于找女人的一件事,
金色阳光洒落〕照出蓬
地天空。什长背靠垛墙,面对着四五个新兵蛋子吐手更是指指点点,“看到这块肉没?这是当年虎牢关外迎战关东敌人时留下的箭伤。那时候刚入伍,年轻,什么都不怕,跟着队头就往敌人堆里冲。还别说,那一次我不但活下来了,还斩杀了一个敌人!”
一名新兵敬仰的望向什长,崇拜道:“头。那胸口的刀疤又是哪场战斗留下来地?样子很吓人啊!”
什长低头看了一眼新兵问起的刀疤,神色一怔,似乎陷入到诡异的沉思之中……
“头?头?怎么了?说话呀?”另外两名新兵轻声呼唤起来。
什长一抖。才回过神来。不过脸上却不见了刚才的从容潇洒。“这一块……唉!这是老子这辈子最无法忘记地刀疤!朝廷迁都之后,我跟着张将军镇守虎牢关。谁知只过了两天消停日子。辽东军知道吧?就是现在的征北军。那时候来到虎牢关的才不到一万人,可就是这点人,竟然鼓捣出能把石头抛上城墙的东西,你们是没见过!那家伙……几百斤地大石块都能扔上天,砸下来轰隆隆响,砸房房塌,要是砸到人我一个好兄弟就死在石头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看到什长脸上惊恐犹存,新兵蛋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恐怖。“什长,那后来呢?”
什长柔柔脸,继续道:“虎牢关守不住了!张将军就带着我们返回洛阳,不成想,洛阳已被偷袭的辽东军攻战。没地说,连夜发起攻击,为了能回家拼了!一万多人地强攻,那场面……啧啧!”
“那这刀疤?”
“前两次辽东军地弓弩很厉害,连城墙都没摸到。反正好久之后才拼死攻上城墙,我跟两个兄弟合力对付一名辽东兵,那家伙足足比我们高出一头,一身铠甲护得严严实实,砍不动、扎不进。没法子,为了取胜,为了回家,一个兄弟扑上去死死抱住敌兵,我们两个跟上猛砍……好家伙,足足砍了十几刀才让那个辽东兵倒了下去,可我那兄弟也死了!就伤心一下,那个明明死了的辽东兵突然大吼一声一刀砍了过来,就这样落下了刀疤。”
新兵听得入了神,似乎已能身处那个战场。
什长叹一口气:“那时候辽东军都已经是打仗不要命地主了,现在恐怕更厉害!所以啊,你们几个新兵蛋子听好,只要遇到辽东军,不,现在叫征北军,看到画着一只黑鹰的军旗,首先要想的不是怎么打胜仗,而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作为你们的什长,自然要给你们一些经验,遇到征北军后,第一要防他们的弩箭,那家伙射起来遮天蔽日;第二要防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杀人不眨眼;第三吗,便是绝不能靠近你认为已死掉的征北军,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给你一刀!”谈起经验,什长才恢复洒脱,得意地俯视新兵蛋子。
可是,就在这时,面对垛墙站立的新兵突然睁大双眼,手指指向东方惊嚷道:“什长,看!快看!”
什长哼一声道:“新兵蛋子,干什么大惊小怪……”边转头边骂,可最后的一个字硬是留在了嘴里!
戏亭东面官道的拐角处,一支黑甲骑兵正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