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超的悠然自得不同,马腾已经焦躁起来,“超儿,高勇军如此打法,只怕精心修筑地临渭城也抵挡不住啊!巨石砸下来,城墙不塌已算万幸,如何还能驱使兵卒迎敌?”
马超微微一笑,自信道:“父亲放心,只要此城能够坚守一日,临渭城便能坚守一月,再辅以街亭、段谷易守难攻之地,坚持到冬季绝无问题。嘿嘿,一旦进入冬季,胜败就由不得高勇作主了!父亲先行返回临渭,此城有儿在绝无问题。”马腾点点头,没有言语径直走下城墙。马超转过身,望向高勇军地目光愈发明亮起来。“二弟,率领部曲于城门内沿街洒下火油,备好引火柴草!”马铁应诺,奔下城墙。
马腾知会一声后立即率亲兵离开,阎行见状登道:“主公,马腾虽言返回督促粮草,然其形迹可疑,督促粮草何须携带包裹?行料其必欲先行离城,留马超与主公坚守。马超勇武与行相当,自保无虞。然则主公却将身陷险境,但有握,后方诸城必为马腾掠得!”
韩遂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彦明所言甚是,遂这便离去!”不久,韩遂踏着马腾足迹赶奔县,只留阎行、成宜领兵守卫麋。得知韩遂离去,马超无奈苦笑。
此时,城外吕威璜、郭靳同时下令开始攻城∷个弓弩团齐声怒吼,风阵再次让世人见证了远程兵器集中使用时的恐怖情景←着浓墨一般地黑色云雾,麋城上地喧嚣瞬间消失,包括马超在内,所有人第一个反应都是立刻蹲下,寻找能够躲避覆盖射击的地方。随即,风暴袭至,但闻耳边一声闷响,飞溅地血滴迸上脸颊!
城上城下超过三百人倒在了刚才的浓雾之中,诸将心底发寒。第一次正面感受高勇军举世无双的弩兵风阵,第一次面对铺天盖地的覆盖射击,部分人的心中悄然萌生惧意。
然而,这仅是开始。如同以往一样,不待守军反应过来,第二轮暴风轰然而起‖一时刻,嘹亮的号声阵阵响起,沉闷的脚步声踏的守军心头发颤。马超顶着盾牌向外张望,只见四个黑红色地步兵战阵已经开始向城墙移动!
“二弟!调三千骑兵北门内待命,得我号令立即杀出袭击东城敌军侧翼,切记只可远射不许近战!”虽然相信西凉铁骑地实力,但当看到高勇军一身厚实的铠甲后,马超还是决定走安全路线。
南门,阎行、成宜阴沉着凝望城外缓缓靠近地步兵战阵。己军兵卒的表现已不足考量,成宜道:“如被敌人靠近,南城必不可守!我率骑兵冲杀一番,看看是高勇军的皮硬,还是我西凉铁骑的刀快!”
阎行一皱眉,急道:“将军不可轻敌,行观城外军阵攻守兼备,袭扰需以远射为主,近战恐有闪失。”
成宜嘿嘿冷笑:“好看未必好用,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你要守好城墙,不可让敌人靠近!”言罢,三两步跃下城墙,引领骑兵向西门奔去。
阎行冷观其背影,眉头紧锁,“此城怕是不保,难道马超早已作好如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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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纵马西疆(6)
一声马嘶,成宜率先冲出西门,两千铁骑紧随其后,于西门外快速排列出冲锋阵型。成宜高举长枪鼓舞道:“西凉勇士们,骑兵克步兵乃亘古不变的真理。今日,就让胆敢忤逆虎须的高勇军品尝一下咱们西凉铁骑的厉害!列阵——冲击!”
西城外眨眼之间尘土飞扬,并伴有马蹄声声、喊杀阵阵。郭靳瞥一眼,心中暗到这个对手很有趣,别人袭击步卒侧翼大都尽量隐藏踪迹,以求一击必杀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可眼前这位却大张旗鼓,生怕敌人不知道。冷哼一声,郭靳单手一挥,“左翼机步团列防御山阵,弓弩团配合压制。既然敌人敢于主动出击,想必也是勇气果敢之辈,那就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不动如山,什么叫做疾风暴雨!”
随着低沉的号声响起,左翼机步团于五步内停止前进,轻步兵就地方下云梯,全部左转提盾面向西方,由中间分开,一半轻步兵穿插上前组成一道盾墙,另一半轻步兵放下盾牌、战刀,转而取下随身携带的投掷短枪。重步兵亦全体左转,不过除却最左侧两列仍紧握战枪外,余者纷纷拿起战刀组成紧密阵型。眨眼之间,一座铜墙铁壁般的战阵转换完毕≤墙、长枪、刀盾、投掷短枪还有其后压阵的弓弩,内部分工明确,外部整齐划一!
阎行倒吸凉气,震惊于高勇军的应变速度,“如此干净利落,非千锤百炼无以成型。”心中明悟。正欲鼓号齐鸣告诫成宜,却见其已率兵奔跑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阎行立刻吩咐本部兵马收行囊,见势不妙立即撤退。
远望气势汹汹的西凉铁骑,郭靳脸上轻松地神情悄然换作谨慎,一连串命令发出。自己亦提马上前,准备率领将军卫队随时投入战斗。
成宜虽然鲁莽却并不愚蠢,抬眼看见敌军转瞬布阵完毕,心中相当震惊。不说其后弓弩,单单前排盾墙和森寒战枪就足以造成不小伤亡。“弓箭,瞄准敌阵中央,给老子狠狠射!”长枪前指,成宜大喝出来。精锐兵马果然不同于普通兵卒,令行禁止。得闻骑射号令。两千铁骑几乎同时挂剑取弓。拉弦瞄向前方。
然而,任西凉铁骑如何训练有素,与久经沙场考验的机步兵仍有不小差距,况且后者还是以逸待劳。成宜令下之际。一片黑雾已然腾空而起,与此同时,重甲步兵身后。一片黑影犹如锋利的鹰抓直扑过来!成宜帘骇然,高勇军弩兵风阵的威力他刚刚已经亲身体验过,自讨顶多勉强自保,可是眼前直扑过来的投掷短枪却让其神情一怔,旋即爆喝连连:“躲避短枪,弓箭射杀重甲步兵身后!”
黑雾落,短枪到,连番冲击。饶是成宜提前警告。却仍有近三百人落马!损失颇大,不过却也趁机迫近敌阵。成宜心头怒起。冷视前方探出战枪,双手紧握长枪猛力上抬,“开!”
“不动如山,枪阵攻击!”黑色军阵内一声大喝,又一排战枪仿佛雨后春笋从重甲步肩上迅猛刺出,枪尖赫然直指西凉骑兵的战马!
“不好!”成宜长枪就地一转,硬将刺向自己战马地敌枪撞开。胯下战马亦感觉到握,一声嘶鸣,转身躲到一旁。
此时,郭靳也已发现成宜,见其反应迅速,略一点头,可手上却举起了马刀:“将军卫队,随本将军冲杀一阵!”
“遵令!”五十一名骑兵高举马刀齐声应诺。
“杀!”郭靳的命令再简单不过。令出,一马当先,直奔成宜骑兵侧翼杀去。
成宜心中大惊,一个照面,不但未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因为盾墙阻隔,数百骑兵同时涌堵,又经一轮刺枪挑杀,一百余匹战马悲鸣着倒卧待毙。“后撤,弓矢对敌!”成宜要弥补自己轻敌的过失,但是郭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刀砍翻迎头拦阻的西凉骑兵后,郭靳大喝一声:“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杀!”将军卫队旋风般钻进敌军侧翼,登时搅起一片腥风血雨≤墙突然断裂成数段,手握战刀的重甲步兵迅速钻出,仿佛惊怒的刺猬,猛然张开!无数黑线直插西凉骑兵之间!任凭刀剑加身而无所畏惧,重甲步兵只管迎头劈杀!反击强度居然超过了进攻强度,以至于在阎行的目光中,己军骑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