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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行了一段,杨翼又停住,万一柳春山出事了呢?他不敢想象那俊美青年被咬得鲜血淋漓,尸骨无存的惨状,如果那样,他就真的将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将再也看不到那人的冰块脸温柔下来的模样,也听不到惜字如金的那人偶然的长篇大论了,不行,还是要回去。

决定了回去,杨翼立时心急如焚,疯了一般往回赶。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赶回那个树洞前,然而洞内并没有人,可是,地上的血迹是谁的?杨翼心跳如鼓,滚下马鞍跌跌撞撞地开始寻找。

第四章

顺着草叶上,野花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杨翼最后寻到了一条小河边,河水从山上流下,虽小却很急很深,至此再也没有了痕迹。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杨翼沿河走了一段,然空山寂寂,只闻鸟语,哪里有柳春山的影子,后悔自责和悲痛令杨翼一下跌坐在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如果柳春山死了,那他也跳河罢。

正在伤痛之际,忽觉一只手拍在了肩膀上。

“啊!”杨翼惊跳而起,一看之下,又喜极大呼:“柳春山!”

柳春山牵牵嘴角,替他说了下半句:“我没死。”虽说没死,但景况也不妙,头发披散,浑身湿透,各处不断渗出血迹,一袭白衣变成红白相间且丝丝缕缕,好象与猛兽搏斗了一般。杨翼走过去,脸上想笑,眼泪却一串串落下来。他没死,真是太好了,回想刚才比母亲逝去还要深的伤痛,现在仿佛身在天堂,以后,还是不要离开他吧。

柳春山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别哭了,我没死。”见杨翼越发哭得厉害。又道:“你走后,一群猴子过来,又抓又咬,最后把我拖到河边,扔了进去,它们可不知道水就是神仙倒的解药,我被冲了一段,才爬上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杨翼却知其中的惊险,如果那群猴子不是玩心重,最后把人扔进河里,柳春山说不定便会被抓烂。他慢慢松开失而复还的人,使劲止住眼泪,撕下身上衣袍,开始给柳春山包扎伤口,把大的伤口抹了金创药一一包过,那些细小的只好放着,抹到脸上的伤时,杨翼心中更痛,低声道:“对不起。”

“猴子还没咬去我鼻子耳朵,你不必自责,况且,先前是我逼你太甚。”柳春山闭目答道,感受着杨翼的手指在脸上细细抚摩,心内喜悦,又有些庆幸。最后豁出性命的一赌,他赢了。

处理好了伤口,杨翼任柳春山把他拉上马,二人共骑,慢慢往山外走。秋阳洒在身上,十分温暖,杨翼舒舒服服靠在那人胸前,不再挣脱横在自己腰间的铁臂,人生在世,能有个人可以依靠,也不错。

“你一定知道茶里有迷药,为何还要喝?”杨翼终于想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回头瞪视柳春山,这木头虽不说话,但鬼心眼太多,不能不问。

“原来你也不呆。”柳春山玩着他的发丝,心不在焉。

杨翼怒不可遏:“你就不能说些谎话假话让人高兴一回,木头,一点也不会说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柳春山微笑起来,说道:“我姓柳,本来就是木头,不会说话。”见杨翼握拳欲打,才续道:“无论有没有迷药,我都会喝,若没有,我自然高兴,若有,死了也无所谓,既然你心中没有我,生何足惜。”

“这都是些什么话?”杨翼怒斥一句,扭过脸后却悄悄一笑,原来柳木头也会说些人话,其实应是此人算准了自己心软,定会回去罢,即便如此,这仍是亡命徒一样的做法,想到此,不由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如此,若来的不是猴子,是狼,你就完了,你死了,我就要受别人欺了。”说完他才觉出这话的暖昧,脸立时通红,他怎么如此顺畅就说出这番话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江湖武人的柳春山哪里知道书呆杨翼的内心害羞活动,闻言自是大喜,紧紧抱住他,冰块脸彻底裂开,笑得如同孩子。

“放开,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二人已来到官道上,杨翼十分羞愤,手肘用力捶了一下柳春山。

那想必黑天蔽日就可以了,柳春山放开手,一脸傻笑,打马沿官道一径往东走,杨翼叫道:“你怎么不回碧柳庄?”

“你说要各处游历,我现在就陪你去,玩累了,再回来种豆采菊。”

杨翼半晌未作答,从未有过的感动一下子充盈心间,堵得他说不出话,平淡而无趣的二十多年里,他自己的愿望和理想都只是在心里想而已,偶尔嘴里说一说,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何况别人,从未想过它会有实现的一天,但今次真有人把它放在心上,还要陪他一起去,心中感动自不待言。

“要去哪里?”柳春山问。

“我……我也不知道。”想去的地方甚多,一时也不知去哪,杨翼心情飞扬,一双眼终于又是笑笑的醉人,连二人共乘一骑引了路人纷纷测目之事也忽略了,柳春山自然也不去提醒他,只在身后轻搂住他的腰,又眯了眯眼,露出猛兽饱食后特有的闲适和狡诈。

“柳大哥,谢谢你。”杨翼忽然回头说道。

“唔……不必。”柳春山想笑,他早把杨翼的生辰八字都打听清楚,自然知道谁大谁小,长他四岁的杨翼一声声大哥叫得他十分得意,又想到杨翼知道这事时定然会发怒,他决定还是保留这个美好的误会,然而又不免沮丧,我有那么老吗?为何杨翼除了最初的柳兄外,就一直叫大哥?

成都府顺意楼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二楼临窗一间雅座内,两位佳公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位身穿深红色锦袍,黑发如墨,长眉笑眼,温润如玉,正是杨翼,他在柳春山强迫下,去了书生巾,文士袍之类,扮得如同贵家公子,人也越发清俊秀逸,一路上与白衣的柳春山一起吸引了无数姑娘爱慕的眼光,杨翼窃喜,破天荒地注意起自己的仪表来,对此柳春山一张冰块脸照旧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该让杨翼一直是那身土里土气的书呆打扮才是,现在改头换面的杨书呆自信心暴增,不仅对女人的注视坦然处之,有时甚至回个微笑,跟那些女人一起春心荡漾,不过,今天的杨翼似乎无心招峰引蝶,只用筷子扒拉着一粒鱼丸,无精打采。

“肚子又痛了?”柳春山察颜观色,十分体贴。

杨翼点头,看了他一眼:“庸医。”

庸医就庸医,为了享受给杨美人揉肚子的乐趣,柳某不惜名声。

二人回客栈时,已是晚间,柳春山借口揉腹,乘机与杨翼同宿一榻,杨翼迷迷糊糊间对这逾矩之举不但未在意,反而窝在“大哥”怀里睡得昏天黑地,日上三竿了才朦胧睁眼。

柳春山正在细细研究杨翼的脸,目光灼灼,若恶狼盯着羊,对上杨翼的目光后,立即转为温存。

“还痛吗?”

“不痛了。”杨翼仍呆呆的,柳春山忍不住又想笑,认识杨翼以后,他忽然知道了笑的感觉,很轻松,心好象要飞起来,怪不得大多数人都常笑。

“你怎么在这?”杨书呆又问,满含困意。

“保护你,昨晚有人见了你美色,竟来采花,被我打跑了。”柳春山顺口胡诌,然有一半是真,昨晚确有人来袭,但是因碧柳庄名头而来,找他决斗的。

“胡说八道,你何时学会胡说了。”杨翼气怒之下又痛心疾首,原来那么不会说话、不爱说话的人,说胡话越来越顺了,何故?而自己竟不能引人向善,难道圣人君子之书白读了?

“自从认识你以后。”柳春山恋恋不舍起床,看到杨翼握紧拳头,咬唇瞪眼,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总是动手动脚,象个姑娘家。”

杨翼彻底暴怒,一言不发起床,梳洗。柳春山十分后悔,我怎么总说真话呢,其实他的拳头打过来很舒服,他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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