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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慈悲(1 / 2)

之后,男人又抱着他做了一次。

当男人将全部倾入进里面时,忽的轻声在他耳边问:“先生,你是喜欢之前路过的那个学生,对吗?”

李玉笙从茫然中回过神,鼻子一酸,没有作答。

“先生,你怎的又装起了哑巴?”说着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拿去脸上的面具,而后捂住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吻上那片柔软的福地。

李玉笙瞳孔一缩,反应过来时,男人的舌头已经宛如游鱼的撬开了他的牙关,与他的热切翻搅缠绵着。

“唔……”李玉笙只觉得头晕目眩,那人的嘴唇在用力的吮吸着,好似要将他脱骨扒皮了去。

不知多久,男人才松开了他,在松手之际转瞬将面具带了回去。虽说这四周漆黑,他却谨慎的不敢泄露丝毫。

一阵风悄然吹过,李玉笙打了个冷战,喘着气的从恍然中回过神。男人将衣物整理好后便将他拦腰抱起,往那亮着的房屋走去。

被抱在怀里的人突然想起什么,指着不远处的石头,小声道:“裤子”

男人没听清,低下头问:“你说什么?”顺着看去,见到那黑夜里只能勉强看清的东西时这才明了,于是笑着顺手捡起他的裤子。

两人的衣物满是泥土,尤其是李玉笙那素白的衣物还被青草染绿。知是自己所作所为,便打水给他擦干净换了身衣服。

临走之际,男人不忘笑问:“先生,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人”

换了身干净衣物后坐在床上的人再次想起来之前的情形——石先险些撞见他与他人的苟合。

这事从那时起便让他心头一阵刺痛。不由的眼眶一酸,也是在男人走至门口时忽的轻笑了一声,出乎意料的回应道:“若我说是,那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喜欢本就是他一人之愿,偏偏这人却要以质问责备的口吻问他……他知自己心思有违伦常,可他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未叫他人知晓……

李玉笙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人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难道他平静处之的掩饰就如此不堪一击,叫人轻易探晓了去?他虽不愿被人知晓心中所想,却也忍不住去想若是那人知道了会如何,虽多半是会厌嫌他,可他仍有隐隐的希望,想着让他知道。

可要他亲口说出又宁愿这事烂在肚子里,与他孤独终老。

男人愣了一下,哼笑着看着他:“那先生本来就是喜欢男人喽?”

“是又如何?我知道你定是书院里的人,若你还有良知,未忘伦理廉耻,你就不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李玉笙看着他,似要从那面具下的眼睛中发现什么端倪一般。

这男人知晓他的事情和近况,就连……就连他对自己的学生有爱慕之情……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定是书院里的人,而他对自己做这些违伦理的事也一定不是偶然。

男人只是哼笑着道:“我只是个想尽尝鱼水之欢的人,恰巧采到先生你这朵罢了,虽说你年纪稍大,身子僵硬,还是个男人……对了先生,你可知你拯了多少女子?先生你可是在积功德啊”

李玉笙一愣,明白他什么意思后不由的苦涩一笑:“还要我感激你以我代替了那些清白女子吗?”

“都说读书人饱读诗书中的善恶慈悲,先生你保住了良家女子的清白不就是人生一大善德吗?”

李玉笙听罢只觉得好笑。想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竟也能得个如此堂而皇之的称誉。他虽说不是大慈大悲之人,却也会尽己所能帮助他人,这男人分明是抓住这点要威胁他,至于目的……定是想要与他长久纠缠!

“你无耻!”

“哼,我自然比不得先生这个大圣人,”男人冷笑着看着他,身形一晃闪到了他的身前,将脸凑近到他的面前,接着道:“不过先生这副慈悲模样的确叫人看了生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即是讨厌又何必作贱自己靠近?”

“倒不如说是消遣作乐,先生你可知你这般愠怒模样有多有趣”,男人笑着欲将脸贴近,李玉笙以为他是想行轻薄之事,便下意识的扭过头,结果转瞬听到男人嘲弄的笑声,而后笼罩在眼前的黑影消失了,再看去时屋内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他到底是谁?这个疑问犹如男人所施加的不堪与痛苦一同萦绕在他的心头。

第二天,李玉笙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踏入书院便被早到的学生晨读的声音吸引,顿时生出一番欣慰,忽的在转角见到监院的背影,猛地想起昨日所说的说亲一事,刚欲上前将这事讲清,猛地见到监院原来在与人交谈。在看清那人竟是杜俞楠时下意识的退回了转角。

平日里监院很少管教学生,除非是要事,况且这杜俞楠虽冷淡不近人情,却也知书达理不做与书院相违的事来。那定不是监院在教训他。

细细一听竟也能听见他们在讲些什么。

李玉笙忽的意识到自己这般有意偷听着实不对,刚想转身离开,却忽的听见监院提到了他的名字,本不想继续停留,却鬼迷心窍的移不开脚步。

“俞楠,你看,我也本不想劳烦你,但考虑到是玉笙先生的终身大事,就想着委托你去问问那张家小姐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按理说长辈所托晚辈应该竭尽全力,但依我看,这张小姐与先生并不合适,先生虽说知识渊博身世干净,但两人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况且先生的年龄未免有些……恕学生无礼了”

“两人相差九岁岁并无大碍,先生未有婚配,张小姐又待字闺中,这两人……”

“监院,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如果执意我怕会自取其辱”

“诶,看来是我过于勉强了,希望你不要将这事告诉先生,以免让他多想”

“学生明白”,杜俞楠说着行礼后转身回了课堂,余下监院暗自叹了口气后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看着杜俞楠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后才跟着进了课堂。

而他们的对话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虽知自己一穷二白配不上大户人家,也从未想过与谁共度余生,可从他人口中听到那些话仍会感到无奈与悲哀。

他知这张小姐与杜家关系密切,监院找到杜俞楠也是想行个方便,不过他与那张小姐却是门不当户不对。虽说张杜两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家人定是早为他们商定了终生。如此一想便觉得杜俞楠讲那些伤人的话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自取其辱……这话的确精简到无以反驳。

还是早些与监院说明才好。

而这一早便是等到下午,他亲自登门去与监院说清自己毫无娶妻之意。

等讲完时已经是日落西山,监院本欲留他吃饭,他借口怕天黑看不清路便告辞了。

回家时要经过菜市,李玉笙想起晚饭仍无着落便欲去买些菜来。此时的市场只有三三两两的小贩不肯离去,李玉笙见到还有人在卖应季的蔬菜刚欲上前,忽的听见身侧传来带着急切的人声,刚扭头看去便与那人撞了个满怀,双双倒地。

李玉笙刚觉头晕目眩,便听到那人暴怒的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我不是喊了让开吗?”

李玉笙抬头看去,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身后跟着急忙追来的仆从,像是在与他们打闹才与他相撞。

勉强着站起身刚欲上前道歉,那少年在被仆人扶起后却朝他吐了口口水,盛气凌人的骂道:“你没长耳朵吗?看不见我?还是脑子进了水故意听不见存心害我?”

李玉笙刚想着这人小小年纪竟如此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胸口忽的传来一阵剧痛,那少年的仆从竟二话不说的将他推倒在地。

李玉笙觉得胸口犹如被巨石压了一下,疼的有些喘不过气,又听到那少年道:“小爷被你撞疼了,给我打,把他也给我打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眼见着那仆从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忽的听见仆从惨叫了一声,刚睁开眼睛手臂忽的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见清来人时只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将手臂抽离。这救他的人竟是杜俞楠。

少年见自己的仆从被突然出现的人抓住手臂甩到地上,更是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杜俞楠看了眼少年,哼笑道:“早听闻杨家的小公子飞扬跋扈,原来果真如此”

少年虽嚣张惯了但也会看人识物,所以见到他那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时不免觉得发怵,本想带人离开就此罢了,却见周围的人正看着他的热闹,自尊心便让他硬着头皮道:“你既是知道我是杨家公子,你怎么还敢来碍事?”

这城中谁不知道杨家的小公子仗着家大业大为非作歹,没少干让杨老爷赔礼道歉的事。一般人见了都是避之不及,谁敢去与之作对?

“是你在这场合与人打闹有错在先,怎么还敢公然犯法要打人啊?难道杨家就如此无用,生了个只会仗势欺人的来?”

少年面上一热,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就要与杜俞楠厮打,结果还未近他身就被他一脚踢开,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摔死我了,你们愣着干嘛,给我一起打啊”

李玉笙见那些人要与杜俞楠厮打,瞬间慌乱的想制止双方,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杜俞楠已经将那些人毫不费力的一一打倒在地,痛苦呻吟着。

少年见自己落得劣势,丢下一句“给我等着”后便转身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这才松了口气,刚想对杜俞楠道谢却见他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虽不知他为何在这,但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他今日怕是会横死街头。

再三思虑后还是觉得应该上前道谢一番,便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只是刚与他并肩,胸口忽的传来一阵抽搐的疼,让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蜷缩起身子来。

杜俞楠见状也停下来脚步,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的看着他,不言一语。

勉强缓和一些后才直起身子,却只看了杜俞楠一眼便觉心中愕然而别不适应的开视线去,可张开口又不知如何道谢。

杜俞楠见他开口又欲言又止,便哼笑道:“先生若是想要道谢那大可不必”,说着便继续往杜府方向走,而李玉笙见状又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刚想将谢字说出口,忽的眼睛一瞥,见到两人路过的巷子里竟站着先前离开的少年。

少年手拿一根粗大的木根,见到他们后便面目狰狞的冲了出来,朝着杜俞楠的头便要狠狠的挥下去。

没想到少年会刻意袭击的杜俞楠刚听到少年喊着“去死吧”,身体被猛地一推,回过神时惊讶的发现李玉笙正手摸着鲜血直流的头颅,随后身体晃动了几下后便径直倒了下去。

少年吓了一跳,看着满地的血吓得一下子瘫软到地上。他本想着给多管闲事的人一个教训,没想到用力过度……竟……竟……

跟随的仆从也吓了一跳,率先反应过来的道:“公子……你……你杀人了……”

少年惊慌失措起来,大喊着:“你闭嘴你闭嘴”,说着便跌跌撞撞的逃似的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看到天色完全暗下,可那些血迹颜色却深的清晰可见,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抱着晕过去的人用轻功飞快地往杜府跑去。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竟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怎会想到这个男人竟如此的大度,居然会出手救他这个理应被他千刀万剐的人?是他过于善良,还是一直以来都误解了他?

杜府的人见到满是鲜血的李玉笙时一下子慌了手脚,好在止血及时,大夫又请的快,才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响静后连忙赶来的杜夫人跟着杜俞楠站在院子里等待大夫包扎完伤口,在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不由的惊讶道:“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杜俞楠并未认真听她在说些什么,他看着被不停端出的盆里被染红的水,不由的心里一沉,道:“母亲,你去派人报官”

杜夫人一愣,明白过来时却见杜俞楠已经走向了先生躺着的房间,与提着药箱出来的大夫交谈着什么。

一顿忙碌下来大夫总算是包扎好了伤口,只是临走前说那伤势过于严重,人迟迟不醒的话算是正常。

李玉笙醒的时候已是深夜,杜府的灯基本熄灭,唯独他在的屋子还亮着烛火,为的就是怕他半夜醒来后能方便些。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因为当他睁开眼睛时,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稍一动弹就觉得头痛欲裂,晕眩感与恶心感扑面而来,宛如天崩地裂般叫他难受至极。

耳边忽的传来女人的声音,不多时便听见有急切的脚步声走近,不知来人是谁,只想着为何他们走路不用烛火便能看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料想自己此刻定是在杜俞楠的家中。

听是有人,便出口问道:“敢问为何不点烛火?”

刚想着怎么无人应答,在听到杜俞楠的声音时顿时觉得身体一阵发僵。

“……你……看不见吗?”

李玉笙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见杜俞楠道:“去请大夫来”,顿了顿,“再去准备些流食来”

缓了好一会儿却发现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后头疼的愈加厉害,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失明了。

他的四周漆黑的可怕,那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又有何东西的恐惧与无力瞬间将他包围,让他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

站在床侧的杜俞楠见他竟心平气和的接受失明的事实时忽的闪现过许多说不清的情绪。而他竟想不到该是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还是一直沉默不语好。

大夫急急忙忙的来后又查看了李玉笙的眼睛和伤势,只道这是因伤所致,应该有可能痊愈,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杜俞楠叫人送走了大夫,他看着桌上放着的粥刚想问他饿不饿,便听见他的肚子咕咕作响,随后见到他尴尬的红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是不是愧疚作祟,杜俞楠遣退了所有人,亲手给他喂起了粥,只是见到他依旧面色平静的坐起身张着嘴喝粥时,一股烦躁忽的从心底涌出,让他鬼使神差的问:“为什么救我?”

李玉笙一愣,也跟着问自己为什么。

不过他下意识的找到了答案。

“往小了说,你也帮了我,我不能置之不理,往大了说,我是先生又是长辈,自然是理所当然”

殊不知这答复竟让杜俞楠觉得好笑,毕竟他不信有人会因一点小事而既往不咎。

李玉笙刚疑惑杜俞楠怎的没了动静,忽的脸颊一疼,嘴巴被迫张开,接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是粥的味道涌进了口腔中,在意识到杜俞楠在用嘴喂他时惊得瞪大了眼,抵触的要吐出,却被强迫将那些夹杂着唾液的粥悉数吞下,而他并不急于离开,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吮吸撕咬起自己的唇瓣来,游舌更是在那溢满粥的清香的口腔肆意翻搅着,再次逼迫他吞下两人的唾液,直到喘不过气才缓缓地松开他。

李玉笙只觉头晕的更加厉害,还未从喘息中回过神,便再次听到杜俞楠的冷笑:“原来先生是忘了我曾如何待你,现在你可后悔了?”

“你……你……”

那些被他极力不去记住的不堪记忆瞬间鲜活的浮现在脑海中,连同着那些悔恨与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心里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中秋节了。

李玉笙看着窗外被云层遮挡了一半的月亮有些失神,而他面前的书刚好翻到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今日书院给学生放了一天假,他便跟着清闲了一日,而白天的时候监院还问他要不要一起过中秋,想到届时人必定很多便借口推辞了,也有好几个学生见他孤身一人便邀请他去做客,无一例外被他推辞。

毕竟他一个外人,加入到他们的团圆中确是有些奇怪。

不过他们还是送了些月饼来,那些月饼不似南方的那样甜,却也好吃的难以忘怀。他倒也不是思念家乡,只是联想到自己前途未知便不由的一阵感慨。天上是明月高挂,远处是万家灯火,如此一对比,自己显得着实可怜。

想他离家两年,能在这里得个安脚的地方着实不易,只盼不要生出过多乱结,将这美好打破才是。

家乡的月也该是圆亮清冷,说起来去年的中秋倒是在下着雨,等见到月亮时早已经又是残缺的了。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也将手中的书翻到了另一页,之后便不自觉的摸向了放着切好的月饼的盘子中,拿起一块细嚼了起来。

口中顿时溢满一股香甜,仔细回忆后忽的意识到这块月饼是石先送来的。

石先在一大早就将月饼送来了,还不忘嘱托他不能吃的太多,容易起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先……

一想到这个名字面上忽的一热,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又专心看起手中的书来,可思绪却如口中的月饼的味道一般在脑中散开了,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想有关石先的事来。

石先这个学生很是聪慧,好学善谈,一点就通,为人和善乐于交友,他记得石先最近在与一个新来的学生走的很近,那个学生好像叫杜俞楠,因为是这几天才入学的所以有关他的记忆有些模糊。

石先愿与他交友并不奇怪,毕竟杜俞楠虽不似其他的学生易于接触,却也是聪颖,各方面在书院中都是佼佼者。兴许是不适应新环境,所以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中秋过后天气便是要转凉,兴许没过多久便是要下雪了,今年入春时的碳还有些许,再过一段时间还是早些去买些碳预备着才好,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提前入冬。

刚来这里的时候便因为不懂天气而受了冻,若不是书院的山长特意叫人给他送来了过冬的东西,他不知要受多少苦。想来能遇到书院里的这些人真是他莫大的福气,若不是他们,他不知要流浪到哪里去。

思绪悄然收回,这才发觉手中的书翻过了头,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解了口中的甜腻后这才将书翻回,而这周围虽静的毫无人气,却叫他格外的心安。

翻到的那页上写着:“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来不及去感慨诗句的美妙,一只夜莺忽的从窗外飞过,鸣叫声让他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惊觉原先笼罩了半个月亮的云层不知何时散去了,那明亮的光泛着清冷的美,叫人忍不住生出赞叹之意。

或许诗句所说的模样,便是这般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真的猜不透先生,也不知是该说你善良宽容还是该说你是愚蠢无心”

原以为李玉笙会恼羞成怒,却见他神情从激动渐渐趋于平缓,声音冷静,“……我不过普通先生,一穷二白……”除了选择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外还能怎样?

他选择遗忘不过是自我欺骗,心存侥幸的想着只要这样就能继续留在这里。他受过流浪和被驱逐的苦,变身格外珍惜留在这里的机会,况且他为男子本无贞洁之说,何苦将那不是他想犯下的错记在心里。纵使被狗咬时会疼,可疼过后不也依旧如初。

就像杜俞楠所说他年纪太大,等再过几个月又是长了一岁——可他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却依旧碌碌无为,虽说是个教书先生,其实单连活着都是在靠书院的救济。

李玉笙知道与他多说什么也是枉然,于是道:“明日烦请你将我送回去”。多与这人纠缠一分便已叫他痛苦许多。

杜俞楠一愣,随即哼声:“那是自然”,之后便离开了,只是刚走至门口又去别处找了个守夜的丫鬟照看他。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玉笙便因那头伤发起了烧。见此情形,杜夫人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去,而书院那边也托人来说他只需养伤便好,课堂自有人暂替。

直到第三日才渐渐好转,

也是他发烧的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官府的人来找他。不用想也知杜俞楠不愿善罢甘休。自然不是因为他,想必若是那少年想袭击的并非是杜俞楠而是他,也不至于被穷追不舍。

再次清醒过来时,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不等无力蔓延全身,忽听有人从门外走进。

来不及询问,只听来人哼笑,“先生,你可知你有亲戚来看你了”,依稀能听出语气里存有幸灾乐祸。

李玉笙仍觉头晕脑胀,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蔓延。他离家好几年又是从南走到北,怎会平白无故多个亲戚?

杜俞楠连忙解释:“我把那杨家公子告了,眼下他要蹲大牢,于是就派人来求情,你猜他们派谁来了?从江南来杨家提亲的未来女婿,李加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以为自己听错,从愕然中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在微微发抖,木纳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原以为早忘了这个名字也的确从未再想起过他,可如今听到他的名字才知竟是一直记得,连同那些他自以为是的荒唐爱情。

“先生,你该不会不认识他了?”

李玉笙吸了一口气,浑浑噩噩的脑子因为杜俞楠的声音愈发的疼痛晕眩起来。若是可以,他的确希望不记得。

当年若不是李加文,他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走投无路。

不过,李玉笙忽的意识到这杜俞楠怎么会知道他与李加文是亲戚的事?况且别人都只知他是从南方来到此地的,怎么会……

疑惑间已是蹙着眉问出了口:“你怎会知晓我与他有关系?”

杜俞楠早料到他会问似的:“是他听说他小舅子伤的人叫李玉笙,且是多年前流浪至此后猜测到你们有关系的”,顿了顿,“先生就不高兴吗?多年未见就不想叙叙旧?”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中午来过,不过你没醒,就被我打发了”,他是以李玉笙的名义将那杨小公子告的,人家自然是来找他求情。

杜俞楠突然想起什么:“先生就不想知道那李加文现今是何模样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玉笙愣了一下,心中隐隐作痛。什么模样?不过是年轻有为,意得志满吧。

杜俞楠接着道:“那李加文已经做官了,虽不是什么大官却也给李家面上添彩,一年前外出公干时与杨小姐情投意合,现下便是来与杨家讨论婚期了”,顿了顿,“李家在江南虽算不上贵族名家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我可听闻,他们李家在几年前出过一桩丑事”,说着停顿了下来,见他在自己提及丑事时突然面色发白,不由的笑了一声,“不过具体何事却打听不到丝毫,不知先生……”

不过随意一问却让李玉笙觉身体发凉,用了好些会才缓缓道:“别说了……”

“既然先生不愿,学生就不多问,我去叫人给先生准备些吃的来”,平日里对他熟视无睹的人贴切的说完后便离开了,似是故意给他留下遐想的空间。

李玉笙睁着的眼睛里是一片茫然恍惚,他看不见东西,却有什么画面闪现在眼前。沉睡的记忆本如一潭死水,却忽然被飘下的落叶泛起波纹……

虽说现在想起那过往时已没有一开始的复杂思绪,可他到底没忍住不对自己生出嘲讽与讥笑。

那时候竟将一个或许的错觉当成爱情……着实可笑。

过了不久,有人进来给他喂食,问了才知道此时已是二更天。也是从丫鬟口中得知每天会有大夫来给他针灸敷药,为的就是尽快治好眼睛。

又过了几日,李玉笙才摆脱一入夜便会低烧的情况。白天清醒时杜俞楠会来看他,不过也只是说一下官司的情况以及那李加文前来的事。

他没见过李加文,听丫鬟所说每次他来时家丁都会以他没有清醒为由将他拒之门外,至于那杨家公子,杜俞楠并不让他插手,只说他定是要那杨公子吃点苦头。

除去头伤好的差不多,眼睛失明一事,杨家公子坐牢已是板上钉钉,只是在那之后,李加文仍是隔三差五的想见他一面,并且不是为杨家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原因,李玉笙并不想去揣摩。

是夜。

“我想自己来”

“啊?可先生行动不便,我们……”

“这几日眼睛已能看到些光亮,也多少适应了这屋内布置,这几日劳烦了你们已是十分抱歉……”李玉笙坐在床沿脸上微烫,无奈笑着婉言谢绝了她们想将他扶进浴桶的念头。

丫鬟们也不好强留只得照做。

李玉笙见剩他一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几日都是她们将他扶进浴桶,见他入了水才敢离开,而他也因难为情,每每都是穿着衣服进了水等她们走后才敢,洗完后又是自己小心的摸索着走出浴桶穿好衣服才敢叫人进来。

如此的次数多了他难免生出难为情,所以今日才想着叫她们出去。他是个读书人,自然做不到在他人面前脱衣解裤一丝不挂的事,更何况他眼睛前途未知,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他人过活。

思索间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浴桶走去,期间腰不小心撞上桌角,险些摔倒。

也是失明后他才完全明白什么叫冷暖自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不容易摸到浴桶这才长长松口气。李玉笙没过多久便觉眼乏头沉,昏昏欲睡,连门何时打开都不知,更别说有脚步声靠近。

“先生,你这可是会着凉”

凭空出现的沉稳男音宛如一道惊雷,让人瞬间意识清醒。李玉笙心脏一紧,转瞬便听有东西入水,刚觉不安惊愕又觉腰身一紧——身体竟被打横抱起。

来人见他挣扎,不由的眉头一皱,“水凉了而已”

李玉笙这才听清来人竟是杜俞楠。一时更觉胆颤惊骇,“……我自己来”。此刻的他一丝不挂,偏偏这人又是杜俞楠,那岂不是……岂不是……羊入虎口?李玉笙一想及那数日不伦不类,不禁心头微颤发酸,难以喘息。

杜俞楠却是哼笑起来:“我可从未说过我有龙阳之好,何况你年纪之大又相貌平平”

李玉笙听着不禁脸热羞愧,无地自容——可他怎次次都要听他如此评价?他虽确是比不过他十七八正出头的年纪,却也不至于处处针对才是。

杜俞楠这番话多多少少让他松了防备,也觉遮遮掩掩实属多此一举,索性任凭他将全部风光看了去——况且皆为男子,身体不过一个模样,何必藏着掖着。

杜俞楠将他放到床上,拿起干衣物却是迟疑一番:“可要我叫人替先生穿衣?”

本想存心戏弄他一番,却见他略微迟疑后点了点头,分外倔强地摸索着衣物穿起来。

不过见他穿衣动作格外拘谨僵硬,不禁有些好笑——目光不知怎的落在着裤的双腿上,那腿虽无女子柔美,却也白皙修长甚是有力,尤其是缠在腰身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微微发愣,连忙将目光移开,只是转瞬看向他白色里衣下方的嫩白腿根,然后是……

杜俞楠猛地将目光抽离,不自然的别开视线。脑中竟浮现出一幅幅赤裸裸的香艳画面来,腹下更是徐徐升起一股热流,叫他呼吸跟着微微粗重。

那些并不陌生的欲望刚蠢蠢欲动,门外忽的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少爷,那李公子又来了,说是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先生”

这话让两人皆是一愣。杜俞楠率先反应过来,看向已穿好衣物的人,笑道:“看来李公子对先生是真念念不忘”,说着才对门外道:“你就让他等吧,先生病情恶化,不宜见客”

“是的少爷”

杜俞楠擅作主张地说完却如梦初醒般略带惊讶的道:“你看我都忘了询问先生的意见,先前先生沉睡时都是如此应付,这时竟忘了先生已经清醒该自己定夺才是”。脸上布着笑却尽是不可捉摸的森然。

“先生可要去与那李公子叙旧?我这就去叫人将李公子请进来”,说着却未转身去阻止方才传话的下人。分明有意戏弄,假意好心。

李玉笙却不知他故意与否,略带慌忙地制止他:“不用,我与他只是有点亲戚关系,离家多年,着实没必要”

要他去与他见面?这又何尝不是种自取其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杜俞楠略带迟疑:“可总不能让李公子次次落空才是”,说着便起身要去见见那等待着的李加文。“先生你且等待,我去去就来”

李玉笙一听登时心慌起来,想再制止却听门开了又关上。眼前漆黑叫他苦恼,想起身去追,去阻止,去逃离,可走了数步却撞上矮凳,脚骨一疼,眼见身体不稳要倒下,慌乱中竟胡乱抓向四周。摸到纱帘时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而下意识用力,结果纱帘不堪重负连带灯盏一同倒下。灯油洒落于纱布,那微弱欲灭的灯火便立即燃烧起来,向四周蔓延。

李玉笙倒在地上,方向感全无,只依稀见到漆黑前方有微弱亮光闪动。恍然摸索中竟将手摸向那跃动火焰,直到手被烫的顷刻缩回才意识到是着火了。

登时怕得全身发凉,心虚无力,手足无措,“起火了!快来人啊!”

这时屋外的人发现屋里冒着烟,连忙大喊着四处奔波:“着火了!先生房里着火了!”

屋外的皆是些丫鬟,见到这情形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年龄稍大的反应过来后连忙让其他人跑去打水并高喊走水一事。

李玉笙只觉身上热的厉害,想逃离可现今他眼盲心瞎,犹如待宰羔羊,心跳加快。

现今他与废人无异,别说是逃离,就是站起都困难。耳边听到火焰燃烧,屋外女子慌张喊叫,近在咫尺又仿若远在天际。也是他惊骇颤抖时忽听杜俞楠急促喊他,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腰上一紧,被人拦腰抱起。身子在晃动的失重,身上温度也逐渐变凉。

他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唯一能确定的不过是这咫尺距离的人是杜俞楠。

心有余悸的颤栗之余,他想到的是杜俞楠居然又救他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边是走神提醒的嘈杂还有杜俞楠粗重的呼吸声,好似趴在他耳边,温热大力。

想来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被一个后辈接连救了两次。

杜俞楠眼见着离开了那着火的院子,刚才被吊起的心这才放下。天知道他在听到着火时心脏跳的有多快,在看到那屋子冒出的黑烟时又有多紧张,尤其是听到那丫鬟说先生在哪里时心里在闪过多大的害怕。

他不过是说要见那李加文,他就如此大的反应?甚至于不惜烧了房子引起注意?

将失火原因归类为是故意纵火的人顿时生出一股恼怒,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然而李玉笙并不知情。他一想到自己竟失手将屋子烧了便顿时生出无数愧疚来,无意识中抓紧杜俞楠衣物,颤抖着道:“对不起……”

可他并不知晓,杜俞楠那粗重的呼吸不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满腔的愤怒。

杜俞楠眼见着到了他的院子,低头见他低垂着头看不见情绪,便忍不住嘲讽:“为什么不逃出来?为了不见一个李加文吗?”

一想到他闯进去时满眼看到的都是那火焰差一点就要烧到他身上的画面,顿时就觉愤怒与后怕。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若不是那火势刚好在向另一边快速蔓延,若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玉笙没想到他会误会,刚要开口辩解,身体忽的一空,被重重扔下。后背触及的是带着清香的柔软,惊慌中只知摸到被子之类,于是瞬间反应过来,惊骇地弓起腰便要翻身爬起,可后腰忽被一双有力手臂紧紧环住,就连后背也转瞬被温热胸膛包裹。

后颈传来湿热气息,连同那粗重的呼吸让他在脑中瞬间涌出无处不堪,叫他止不住的颤抖着,慌乱地连忙道:“不……不……那火……那火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什么后引起的……我不是……不是……”

杜俞楠哼笑着:“不是什么?不是不想见他?”话语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薄嘲弄。

说话间搂着他的右手解开了他身上唯一一件蔽体的里衣,而后轻车熟路地摸向他的腹部,接着在他腰侧来回揉捏,留下寸寸红痕。

怕他吃痛喊叫又用左手架在他脖子处,用手肘内侧捂住他的嘴,随后又侧首舔了舔他空洞无神却泛红湿热的眼角。

李玉笙摇着头说不出话,他只觉得身体冷的异常,呼吸困难。他知晓今日定是会被……会被……

虽那些事早被迫做过数次,可他依旧觉得难堪痛苦,想要挣脱逃离却发现连杜俞楠的手臂都推不开。眼下的他就和案板上的肉一般,成了他人口中之食。

区区一个眼盲,叫他成了吃白食的人不说,现下又要他活的失了尊严……

这......这决然不是他想要的......那些压抑的苦楚宛若潮涌,终于突破防线在他脑中奔涌席卷,压得他难以喘气。

“先生,你怎的哭了?”杜俞楠忽的听到他在哽咽,眉头一皱,将左手移开,带些烦躁的擦了他眼角的水润,而心中的愤怒倒因此消下了许多。

李玉笙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想要收起那些情绪,可心里的委屈与痛苦早已沉积已久,一时间又似泄闸洪流,最后叫他竟失了风范的宛如三岁孩童哭出声。

“我不是……不是……”

杜俞楠心里一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想他活到这么大,哪里见过男人如此哭过,就是自己小时候调皮被施以家法也未如此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被压抑着的哭声虽不算大,却宛如刺耳锣鼓,让他又复泛起恼意,索性从后面抱住了他,扭过他的脸径直亲去,让那些声音全被堵在嗓子,最后只能化为柔软的低吟。

“唔……不……不……”李玉笙虽看不见却也未失了神智,张着嘴要将那闯进的舌推出,可它更得寸进尺的有意与他纠缠,而交缠时那舌尖都故意轻缓的划过他的。

那令人难以形容的触感让他一退再退,直到无处可逃的与它缠绵吞咽着好吞下那些……那些分不清是谁的津液。

而那厚实的唇瓣也蛮横的不停吮吸着他的,像是要将那俩坨软肉咬下,可疼痛中又带了份说不清的冲动,让他连杜俞楠的手何时将自己的衣物脱了下来都不知晓。

直到那人喘着粗气松开他,他眼前依旧漆黑。那粗重的气息洒在他脸上,近在咫尺,更似有双如鹰般尖锐的眼在审视着他,满是欲望贪婪。

李玉笙弓着身子喘息,胸前剧烈起伏,不安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刚开口说出一个“你”字,身子忽地被抬起,重心不稳下慌乱地抓住了什么,接着便听到杜俞楠发出一声闷哼。

等他意识到自己抓着的是杜俞楠的头发而松开时,胯下坐着的东西猛地一顶,叫他又羞又恼间不受控制地前倾,落入一温厚的怀。

耳边跟着传来杜俞楠的哼笑声:“原来先生喜欢这般”

李玉笙羞赧着,痛苦不安:“不……”

杜俞楠那温热指腹忽从他后脊轻巧抚摸,让他觉浑身一抖,头皮发麻。弓起身子想要躲避那令他害怕的触感,万万没想到是将前方送进虎口——胸前茱萸猛地传来刺痛,接着是被舔弄着的湿热颤栗。

想要后退却被托住腰身动弹不得,思绪纷乱,虽是羞恼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松……松口……杜俞……唔别……别……”话语最后只剩发颤轻吟。

可杜俞楠不但不听反而咬住头部撕扯研磨,最可恶的是还故意将它咬起往外扯,在他忍不住喊疼时又用舌尖添上那细细的乳尖。见他浑身一抖,嗓中发出颤音后又松开去折磨另一边。

杜俞楠见那地方皆被自己咬的通红变硬,不禁有些玩味与得意。身体里叫嚣着的欲望终于让他失了玩弄之心,拉过他手便分别摸向自己腹下那已然昂首挺立的物件和他那硬挺的乳尖,笑道:“先生你摸摸看,可皆如梧桐入泥生新芽般有所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得烫手,猛地将手缩回,脸上一热,别过头去。他那泪眼莹莹模样叫人看了只愈加想要欺辱。

杜俞楠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先生,我刚才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还有我们杜家的房子可被烧了……”

李玉笙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般顿时从方才羞耻中回神,心跳恢复平静后随之生出无数痛苦。他想开口信誓旦旦说会赔偿,可转念一想自己连活着都难谈何赔偿?唯一有的,也只是一具看不见的躯体。

躯体……

李玉笙想到了什么,面上猛地浮现出苍白,尽是痛苦神色。

他怎会想不到这杜俞楠定会让他用……用身体赔偿……说到底也不过是想继续与他厮扯纠缠。

杜俞楠见他神色痛苦便是猜到他已知晓自己会说些什么,于是猛地咬上他性感耳垂,径直将手探入那脊骨下方令人遐想的地方。

杜俞楠掰开那股缝,见他浑身一抖,惊呼出声时忍不住打趣道:“先生这里倒是软的出奇”,说着一个挺入,将中指全部挤进。

那单指一下子便被狭长紧窒所吸附,宛如数万张小嘴在吮吸,让他险些直接提枪上马。

异物在来回挤按着,引得李玉笙腰部一软,直接瘫软进那散着淡香的怀,眼角发红直喘着气——他知晓会如何,却只能认命地闭上双目。

杜俞楠有意不依他,在他耳边连番询问:“先生你自己弄过这里吗?在那之后又是有多少人碰过你?”顿了顿,笑问:“那天我听到的那人,可还来寻过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玉笙的眼前好似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的事,叫他愈加觉得难堪,紧咬着嘴唇,不愿发出一丝一毫的音调。

那些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就是被人知晓了也决然不会告诉,就是烂在肚子里被人肆意揣测,也总比别人知道那是真的要好。

“先生可是默认?”

没有人回应他。

杜俞楠见他嘴唇咬的泛白,手上一用力,将那紧窒强行挤开,接着又探入一指。两指并行勉强支撑幽穴,也叫他清楚感受到内部在绞紧收缩,将他细长的指吞没。一想到就是这地方要将他接纳,一股奇异热流闪动就从后脊直冲后脑,全身发热,喉咙发干,好似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翻滚——他这般分明是欲火焚身,难以自持。

可不管他怎么玩弄,李玉笙铁了心与他作对似的僵持着身子,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杜俞楠啧了一声,沿着腰侧滑至他腹前。感觉到指肚传来颤抖,可他依旧不为所动,杜俞楠不禁轻笑着将他挎在腿间的亵裤扯下扔掉,接着顺着腿根滑至他腿间软物,揉捏并施。可直到听见他的呼吸粗重难耐,那地方都不见充血肿胀。

杜俞楠先是一愣,而后忽地意识到每次与他颠鸾倒凤时,他都这般模样,毫无反应。

不禁打趣地问:“先生,为何你这里都不见站起过?可是有难言之隐?”

见他依旧不言一语,于是故意在他脆弱的喉骨轻轻一咬,听他眉心微锁发出低吟后又讨好地用舌尖轻轻舔舐。又听他嗓中发出一声闷哼后更佳肆意妄为起来,用舌尖从他的脸侧一路向上的舔弄着,最后停在那紧闭的双眼,在那眼眶四周打转舔弄,直到里面皆湿。

杜俞楠见他眼皮绷紧的多了好几道纹理也不愿睁开眼睛,便在他耳边浅笑道:“反正先生也看不到,何苦花费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李玉笙依旧只当自己死了,不去将那些话语听进耳朵里。

殊不知这般模样让杜俞楠的烦躁顿时升了上来,语气里多了份恼怒的道:“先生你怎的就柴米不进?"话音一落,将他扔到床上。见他猝不及防的发出痛苦呻吟,心里猛地泛起一股暴虐的欲望,眨眼间便脱了衣物,让那早已挺立的东西猛地弹跳出来。

而后又将他翻了个身,将他粗暴地压在自己胯下,径直将自己那勃然巨物抵在那微微发抖的洞口,一手压着他的肩头,一手扶着那昂扬,一个挺身,将它悉数送入那狭小的地方,接着不管不顾地疯狂抽送。

突如其来的如撕裂般的剧痛让李玉笙后脊一僵,猛吸了一口冷气,而后又满是痛苦的咬紧嘴唇。周身仿佛陷入了黑潭中,无处着力,摇摇欲坠。而那滚烫的巨物宛如要将他全身贯穿刺破,每一下都深入到前所未有的领域。

杜俞楠喘着粗气,双手抱着那纤细腰身来回摆动,让那极致不停迎合取悦他。猛烈的快感犹如潮水要将他吞没,让他忘乎所以,难以自持。

那地方极小却能被撑开到足以接纳他的全部。那紧紧吸附着他的幽穴宛如一张紧致小嘴,不停地将他吞吐着,尤其是每退一下都会极其不舍的用尽全部将他挽留,可当他挺立而入时又变得矜持一般,紧紧收缩着欲阻止他的侵入。

蛮横毫无技巧的冲撞让那地方迅速红肿,就连两侧软肉也被撞的通红。可即使这般,杜俞楠都未如愿的听到他或愉悦或痛苦的声音。

再次摸向那软物,依旧柔软的耷拉着脑袋。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却让他愈加兴致高涨,抬起他的腰身,让他弓着腰跪趴着来回摆动,而后凑到他的嘴角,戏谑的问:“先生是想装哑巴了吗?”嗓音里充斥着身体的愉悦而带来的嘶哑。

知他不会回应,便接着道:“我倒是好奇,先生在其他男人身下时是否也是这般冷淡逃避的模样”

话音一落,那被他强行撑开的甬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骤然绞紧,让他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凉气,险些缴械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他定是在意这些,便又笑道:“原来先生喜欢在与别人……时听这些话”,说着忽的想到了什么,在他的嘴角轻轻地舔了一下,哼笑起来:“你和那李加文也如此……过吗?”

他故意略过了那浮想联翩之词,再见他面色骤然苍白般又继续了大胆的猜测。

“想必先生那时定是极其喜欢他,不然也不会离家数年,如今又说什么也不愿再见他,毕竟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先生你说,我猜的对不对?”说着放缓了身下的动作,伸出左手在他脸侧来回抚摸,接着猛地捏住他的双颊,将食指探入那微微发颤的唇中。

纤细的指头压住那厚实的舌苔,而后将其勾挑,接着又直往那喉咙深处。见它不停地做着吞咽的动作也不愿喊出声,身下便骤然一顶,同时让指腹也在他口中来回抽插,模拟起与身下一模一样的猥琐动作。

“先生,李加文也这样子顶弄过你吗?也如此这般要将你生吞活剥吗?”

炙热的吐息连着嘲讽的话语就在耳边,让李玉笙心痛如绞,同着骨头都满是痛苦与无力。

嘴角变得酸疼,可口中连连翻搅的指却并不停下,有津液从唇缝落到他撑在床上手上,像是警醒他正在做些什么。

嗓子因灌入凉气变得瘙痒,加上那时不时顶到里面的指尖,让他眼眶湿热,喘不过气,再也受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

想再紧闭声音时胸前茱萸骤然一疼,引得腰间发软,原本就紧绷到将近无力的身体瞬间松垮,若不是那捏他的手及时托住他,他便是直接倒了下去。

可那在他口中的指非但没有抽出反而又伸入一根,夹住他的舌苔便往外扯,接着又有股湿热的轻柔将那舌尖含住,在意识到那是杜俞楠的唇时,那炙热的舌尖已经与他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在黑暗中被牵引着时,手忽的被杜俞楠抓起,缓慢的沿着自己的身体摸向了身后,来到一处在快速抖动着的地方。

在意识到那竟是……竟是自己身后泛起火辣辣的地方,刚觉一阵羞恼地想抽离却被牢牢禁锢,那快速抽动的巨物也跟着缓慢下来,然而不容他从激烈的律动中缓过气时,手指忽的被曲折收起只剩下根食指,而后被紧握着强行插入了那紧密结合的地方!

剧烈的疼意骤然升起。

“你……”李玉笙瞪大了眼,再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想将手指从那处被撑的泛疼发涨的地方抽离,却被强行留在里面,感受那滑热的巨物在来回摩擦的感觉。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移到了那根手指上,只觉它的周围犹如烧水炉,热的令人心惊令人害怕。

谁曾想,这本就勉强接纳巨物的地方居然又插入了一根手指,还是自己的手指……

这……这……

李玉笙只觉得脸上一阵红热一阵冷青,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宛如从高处坠落,让他恍然无措,喘不过气。

莫大的酸楚又从心间骤然升起,叫他心脏抽搐,五内俱焚,欲哭无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不……你松开……松开我……”心里燃起的不堪让他出声喊着,手指被弯曲到酸痛,可杜俞楠并不理会,依旧将他死死钳制,甚至拉过他的另一只手反手从后背高高抬起,让他连撑起身体的支柱也被剥夺,彻底如一缕轻盈的柳絮,漂浮在黑暗空洞的水面上。

那猛烈的撞击毫无章法,只凭着一股猛劲疯狂的侵入着,让人意识清晰,却又痛苦到几近晕厥。

“不……住手……住手……不要……”

杜俞楠见他声音变得愈加激烈高扬,便在他耳边好心的提醒道:“先生可别忘了外面还有人”

这句话宛如尖刺让李玉笙瞬间从恍然中惊醒,重新咬上嘴唇时才发现一股血腥在唇上蔓延,而那腥味很快就被全身上下的酸痛所掩盖,只剩下眼中的湿热让他明白心中有多少屈辱在积攒。

杜俞楠忽的让他的手指抽离,然后双手抱腰快速的抽送了十几下,接着便在那温热的甬道中发泄了全部精华。

李玉笙被烫的瞳孔一紧,弓缩起身子,那剧烈的刺激让他说不出话的只喘着粗气,身体抖的厉害,脑中一片空白,茫然无措。眼中是一片空洞与无助。

杜俞楠只看了他这一眼狼狈模样,便觉腹下一热,居然又有了起头的架势。

“先生”,杜俞楠嘶哑着嗓子,却耐着性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告诉我,你和李加文的事”,说着又将自己的炙热抵在那不停地收缩着的地方,满是引诱,“告诉我,我就不继续”

李玉笙红着眼眶稍稍回了神,张口想骂他无耻,可在感受到有东西在慢慢的挤开那火辣撕痛的口时又慌得不成调,连番摇着头。

“不……不……”

炙热的喘息宛如威胁,撒在他的脖颈上:“那先生便告诉我,你和李佳文的事”

李玉笙是又急又怕,只得道:“李……李佳文……我们……我们就是亲戚关系而已”,虽不知杜俞楠是何目的要知晓这些,但他断然是不愿去提起那些荒唐。李佳文于他不过形同陌路,就算有过纠缠也只是年少轻狂,不提也罢。

可杜俞楠不信,又挤进了一点,故意引得他颤栗不已。

“先生,你若是不愿告诉我,那我便去请那李佳文进来,问他是何关系,就是……”故意停顿着,“就是不知他看到先生这般模样,是何感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

他怎可……怎可这般威胁他。

“先生可是想清了?”

李玉笙气的红了脸,身体一阵发凉:“无耻!”眼眶里的红润带丝愤恨与楚楚可怜,虽闪过无数不愿与痛苦,却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恍然间的一刹那,他也在想,曾经他与李佳文究竟是什么关系。

恋人?不过是一厢情愿恍然一梦。仇人?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他只记得七年前,有一位少年以一首《风雪长夜》惊扰了沉寂多年的心湖,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梨枝挂月不见影,落雪长檐淡清景。

寒暮薄云闻语应,弦歌无声踏渐行”

……

“听闻今年祖母寿宴,那李佳文也会来”

“李佳文?当真?”

“骗你作甚,听闻这李佳文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就文采斐然,今日能得见还真会是意外收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人是谁?”

“那是舅舅的儿子,叫李玉笙吧”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可能是没注意到吧,听说他深居简出,不好人群交往”

“咦?那奇了怪了,今日怎的见他早早就到这大堂等候了?”

“可能想开了就想结交些朋友吧,听说他很少主动与人说话”

“那可别与我做友,我会被憋死的”

两人相视一笑,声音很快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掩埋。

不远处的人依旧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翘首以盼着。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听清门口的人在喊着哪家人来了,而他的掌心早因紧张而冒着汗,心脏更是在听到通报时忽的加速,在听到不是他等的人后又忽的失落变缓。

如此快快慢慢不知疲倦的跳了一上午。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的传来他想要的通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加文李公子,里面请……”

李玉笙的心脏跳动的快要逃出嗓子似的,全身都紧绷着,以致有些喘不过气,而眼睛一下子便被随着声音落下而不缓不慢的走进来的身影牢牢吸引。

那人身着淡青色常服,步伐从容,眉宇间有些微稚气却也是气宇轩昂,别说是姑娘见了会红脸,就是寻常男子见了也会悠然生出赞美。

李加文。

这个名字他早已经烂熟于心。

那本印有一首《风雪长夜》诗集不知被他翻阅了多少遍,可见到本人却是第一遭。也是为了见他这一眼,他不知等待了多久。若非是祖母寿辰,这一直跟于父亲在北方读书的李加文也不会回来。

李玉笙看见他被人带到了祖母跟前,祖孙两人虽多年未见却毫不生疏,很快就循着祝寿的话题有说有笑起来。

祖母的周围站满了祝寿的人,这让站在角落里的他忽的生出自己与这格格不入的想法来。想来也是,他是父亲二房的儿子,生的又比大娘的儿子早,所受的那些排挤与突兀不过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结果。

他忍不住多看了这幅儿孙满堂的画面几眼,再看一下,忽的见到平日里从不对他笑的父亲此刻正慈眉善目的附和着祖母的唠叨,而旁边站着的母亲也是一脸笑意。

这让他心中顿时生出些酸涩来。

他一直都认为父亲对他不过是个陌生的亲戚,或者说是个严厉的师长,并且会经常说出些让他不要做有违常礼的警告来,而通常这时候母亲便会厌嫌的看着他,不言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自古以来长子多是嫡系出身,而他……

李玉笙收起那些伤神的情绪,又复看了眼那李加文,微笑着打算离开。

想来这里的确不适合他。至于那李加文……见到了便是了却了心愿。虽说他也想与他讲上那么一句话,可那幅和谐画面着实容不下他。

“那位是?”

耳边忽的听到有人喊他。

“啊,那是玉笙,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玉笙,这名字倒是好听”

李玉笙有些僵硬的回过身看去,恰巧与那不知怎么注意到他的李加文四目相对,在视线触碰到的一刹那便忍不住心跳加快,受宠若惊的连忙移开视线。

他才惊觉,原本谈笑着的众人皆在看着他。

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来逃离那些似要将他灼穿的视线,便听到父亲带些恼怒的说:“你祖母生日,怎的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祖母倒是替他解了围:“玉笙不爱人群,你别责怪”,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不如让玉笙带加文去熟悉熟悉吧,加文不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吗,玉笙年长几岁,也能多照顾一些”

李玉笙愣愣的站着,心脏跳动的几近从胸膛中跳出,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定了心神,道:“玉笙定不负祖母嘱托”

再看那李加文,他已经收起来好奇的目光,微笑着道:“那就有劳笙哥了”

……

直到回身看了眼,见那李加文果真实实切切的跟着自己去那备好的厢房,才确定自己竟真的在与他独处。便是不由的觉得恍然虚假,不切实际。

想来不能吓坏了他,便是强忍着心中溢涌的情绪,平静的将他带入厢房中,道:“祖母早听闻你要跟随大伯回来,所以已经将这里打扫干净,也放置了平日里要用的东西,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人去买,不必客气”

“有劳笙哥了”

“那你且看看这房间合不合心意,我就住你旁边的院子,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多谢笙哥”

李玉笙轻轻的微笑着离开了,心里头暗涌的惊喜与冲动却并未因离去而平缓下来,相反让他忍不住去思索方才的言行可有何不妥,又是否有让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些情绪搅得他差点同手同脚的离开,好不容易回到后更是惊觉从镜子里看去,自己的耳根竟红的滴血,难怪觉得有热气在脸上翻滚。

忽的,院中传来李加文的声音。

“笙哥,我见那有个湖心亭,不知可否烦请你同我去一趟?”

李玉笙愣了一下,想去迎接却见他已经走了进来,不无对周遭充满兴趣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加文一进门便被满屋的画吸引,赞叹道:“原来笙哥喜欢山水画……咦这里有一本诗集”

李玉笙一听,心登时停止了跳动,满脸羞红的想要制止他,却见他已经拿起了书籍,略带迟疑的笑问:“笙哥,你居然有这本诗集”

“这……”李玉笙脸红的难以掩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本诗集是父亲托人从大伯那里带回来的,而里面印刷的皆是大伯平日里收集的诗句,恰好录入了一首李加文的诗。后来这本诗集便被他从祖母那里要了过来。

李加文见状随意将书翻了开来,却见直接按着折痕翻到了最中间的一首诗,在看清那上面的诗句时一下子愣了,略到惊诧的看向他,随即噗嗤笑出声,问:“笙哥是喜欢这首《风雪长夜》?”而笑声中不无惊喜与期待。

“嗯……”李玉笙心跳加快的红着脸点了点头,惊慌的想要解释,可单是与李加文独处就已经是惊慌失措了,如今被他知晓自己有意收藏他的诗句……他是恨不能钻入地洞中埋了,哪里还知该如何应对。

“可这首诗并不值得笙哥喜欢”

“什……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加文苦涩的笑了笑:“这首诗字句华而不实,不过是首为了押韵的诗句罢了”

李玉笙虽不解他为何如此说出口,却也觉得气急,脱口而出:“才不是,这首诗的每一句在细细品读后都能理解体会到其中的美景,加文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在我看来这首诗非常值得被人喜欢,就算你觉得它是不好的,那也一定是你自己太自轻自贱”,一番话说下来,李玉笙只觉得脸热,脑中一阵紧张晕眩。然而说完后又立即发觉自己有些失礼,无措的想要道歉却又再次变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并非是喜欢对他人评头论足的人,只是他决然是不愿李加文自己否认自己的,毕竟那首诗……的确给他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与憧憬。

犹豫再三后也不敢看着李加文,只得无奈的低下头,满是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鲁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加文却没有生出恼意,只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些自嘲的道:“可那些话都是别人如此说与我听的”

李玉笙一愣,久久才回过神。他这才明了李加文为何自我否认。定是外人对他的诗做了贬意之词,才让他如此。

想来也是,做这诗时李加文不过十五岁,就算写了再好的诗词也必然遭受有心之人的嫉妒评论。当初若不是大伯见这诗写的好,或许连保存下来都不可能。

李加文见他不应,以为方才是在敷衍自己,却又忍不住问:“笙哥,你真觉得这首诗很好?”

李玉笙见他眼中含有期待,便微笑着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诗我很喜欢,这诗中写着月亮生的巨大却像被挂在梨枝上,它的亮让影子都看不到丝毫,白雪飘到长廊上的景象清淡宁静,寒冬暮夜的天空中飘着薄云,细细一听好像听到有声音,于是出声,想回应它,虽然出现在雪景里的弦歌好像就在耳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最后只看到模糊的身影在匆忙的踏着脚步渐行渐远,”微笑着说出自己的联想后不好意思的顿了顿,“这是我对这首诗的理解,我看到了美丽清冷和宁静,以及误入雪景的人在追寻着人的踪影后却发现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的画面”,说着又是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

“原来你早就喜欢上他了?”

带着磁性的男音打破了回忆,而那抵在入口不停摩擦的热物让他愈加心慌意乱,吃力的忍着身体的痉挛,眼神黯淡的垂眸道:“不是,那时候我对他……只有仰慕”

“后来呢?”

后来?是啊,后来他是怎么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情愫的呢?或许是朝夕相处的日久生情,也或许真的如李加文所说一时错意。

那些记忆好像刻在了心里,可又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些许的画面,例如那天以后,李加文便经常来找他。许是因为那番话让李加文喜悦吧,加上祖母有意让他们在一起读书学习,毕竟两人都在准备下次的会试。

说起来李加文确是聪慧,比他年幼好几岁,却已然能和他去考取功名。仔细一想也是自己连累了他,那件事后他便再次跟着大伯回了江南,乃至错过了那年的会试,而他也因为被赶出家门,与科举再无瓜葛。等在这里安定时也已然没有了考试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不记得是谁先捅破那层夹杂着复杂又单纯的感情的窗户纸的,他们的爱情就像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不对,确切的说是一时兴起,一错再错。

这是当年的李加文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对他说的。

残忍而无情。

那时候他跪在众人的面前,犹如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茫然无助,孤立无援,乃至被扫地出门,成为父亲最大的耻辱。而李加文则因为及时的悔改与醒悟得到了谅解,重新做人。

“我……我都告诉你了……你……你松开我……”李玉笙咬着牙道。他才知道,那些被自己藏着的不想回忆的东西,其实只需要三言两语便能叙述完。不会有太多的悲伤或者怨恨,心态平和的好像只是在诉说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不太跌宕起伏,也难以引起共鸣。

杜俞楠却并没有将身体移开,反而微笑着贴到他的脸侧,问:“先生,你不恨他吗?”

李玉笙摇了摇头。他要是恨的话,或许在听到他在这里时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冲到他的面前扇他几耳光了。可如果不恨的话,也早该坦然的去见他,犹如见一个陌生之人才是。

说到底他自己也没弄明白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情绪。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去见他,或者说,不想去面对自己曾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一直都知道他比谁都害怕孤独,可是那时候的家里人没有几个人会刻意关注他,他茫然孤独,却无人问津,就像一株被抛弃在角落的植物,不用风吹日晒,却因为没有阳光而早从里面在开始腐朽。

所以当那首诗出现时,他感到惊喜与愉悦,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怎么来的,也不知道那诗是否真的如心中所想好的彻底,他只知道那首诗的确是惊艳打动了他。

而李加文的出现无疑给他带来了温暖。他感激那时候的李加文,却忘了是何时何地产生了爱情。不过那些并不重要,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那些过往被提及完毕,李玉笙反而觉得如释重负。他定了定心神,在黑暗茫然中挣扎着:“你……你快离开!你不能……不能言而无信”

原以为杜俞楠会离开,下身却忽的一疼,在意识到那灼热的东西在往里面挤时登时又惊又怒:“你……你无耻!”胸中郁结的恐慌与惊讶压得他喘不过气,握紧了双拳想奋力挣逃却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这杜俞楠……怎能……怎能言而无信!

“你……你……呃啊……”想要与他理论争执一番,却发觉入耳的竟是自己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简直宛如书中所言的荡妇!

杜俞楠吸了一口冷气,又挤进了一些:“我只是说不继续问有关李加文的事,没说不继续这个”,顿了顿,全无欺骗后的悔意,笑道:“是先生会错意了”,说完一个用力,将全部挺身而入。

细碎的嗓音瞬间从那干哑的喉咙中发出,让人猝不及防的一下子红了眼眶,颤抖的不成样。

虽然那处狭窄已被开拓,可那火辣的痛意并不比一开始要好许多。李玉笙只觉得那蛮横的冲撞宛如要将他的灵魂都撞出去,滚烫的热度更是要将他的身体融化似的,让他止不住的泄出压制的低吟。而茫然的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漆黑又让他恍然自觉漂浮在无所依托的空中,叫他害怕的绷紧了身体,不敢动弹,深怕一不小心就从高处坠落,得个粉身碎骨。

“先生,你说你日后该如何是好”

李玉笙全身心都在漆黑中,却也听了个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番模样,怎能再去娶妻呢?”杜俞楠说着再次抚上他那腿间的软物,接着道:“先生乃是不举,怎能与女人结为连理?前几日监院还托我……算了,不提也罢”

李玉笙心中一阵酸疼。数不清,道不明。

远处的救火的声音好似停了,又好似还在来来回回的走动提水,那些声音宛如一道道轻巧的印痕,让人刻在脑海中,搅乱心绪,挥之不去。

李玉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他只记得杜俞楠仍旧在……在将他……

“笙哥,该醒醒了”

“咦?加文……你怎么在这里?”

“笙哥昨日不是受了寒吗,我来给你送药”

“谢谢”,李玉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头脑的晕眩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力气从床上坐起。

只是刚想接过李加文端过来的药,那手便被他紧紧握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一个用力的将他的身体向前拉去,径直倒入他的怀中。

“你……”李玉笙一下子羞红了脸,想说他怎么能如此过分亲昵胡闹,却见他将药放置一侧,双手将他环环抱住,满脸笑意,不知悔改的道:“笙哥,我真喜欢你投怀送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脸红的更热,可贴着他的胸口在听到那规律的心跳声时又贪婪的不想离开。或许是他晕迷糊了,才会……才会这般贪恋包围着他的温度。

“笙哥,我昨晚做梦了”,浑身都散发着热度的人突然贴在他的耳侧,将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耳根,笑着道:“我梦到笙哥坐在我的腿上”,说着故意停顿了一番,语速缓慢的道:“脱了衣服在主动亲我”,后面二字尤为轻巧缓慢,像是故意吊着他的心思。

李玉笙脸红的更甚,宛如火烧,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你别闹……”可话语在无力中更似撒娇。

“我怎的就是闹了,难道笙哥就没察觉,我是真的……”李加文笑着格外温柔的抬起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道:“真的想……”

“嗯?”李玉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的脸忽的贴近,嘴唇贴上了一抹柔软,在意识到什么时,那柔软中已经探出火热,潜入他的唇齿中,粗鲁中带着忍耐的与他纠缠着。

“额……”呼吸变得急促,让他无措的红了眼睛,不知如何反应的被动张开着嘴唇,任由对方扫荡索取。

过了不知多久,李加文这才松开了他,脸上也是同样一片红热,克制着什么的轻喊道:“笙哥……”

李玉笙眼神恍惚,从失神中回过神时不可逃避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名为情欲的东西。心脏一下子更加快速跳动起,别过头去不敢去看他。

李加文知他性子软,便是乘胜追击的哄弄道:“笙哥,每次这般你便会故意不看我,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可你……难道你从未想过与我长久,所以才逃避我?”

李玉笙连忙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李加文想要的是什么,可……可男人间真做得那事?他与他能情投意合已然是上天眷顾,却告诉他连……连那事都能做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笙哥便……”李加文说着将他缓慢放到了床上,见他羞红了脸闭上眼睛,便知他是应允,不由的面上一喜,欣喜的喊道:“笙哥……”

“别……别喊了……”

“好……”李加文掀开被子,轻巧的将他的衣物褪去,吻上那洁白漂亮的锁骨,而后是胸口、小腹……

“唔……”情欲漫上脑中,让李玉笙忍不住颤栗,浑身上下都软的不成样,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

哐的一声,耳边忽的传来急躁的推门声。

“玉笙少爷,老夫人让我请大夫来给你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跃动,只是刚一清醒便悉数忘却了去,唯一知晓的便是眼前的漆黑和身体的酸疼。

略一翻身,手摸上了不知名的东西,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手忽的被握住,连同身体被拉了过去。

“额……”

杜俞楠将他抱在怀里,拿脸蹭着他的脸,眯着眼睛轻声喊道:“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瞬间清醒过来,想挣脱却发现没有力气。张了张嗓子勉强发出些音调:“现在……几时了?”他知道杜俞楠不会松开他,便也懒得去提。

“天刚亮,还早”

突然想起什么:“烧毁的屋子……”

昨夜杜俞楠虽说要他拿……拿身子偿还,可他怎会同意这种无稽之谈……

杜俞楠一愣,见他面色苍白凝重,一副自责悔恨模样,竟忽的生出不忍:“先生不用担心,昨夜你睡着的时候母亲派人来过,也说了先生无事便好,况且那屋子也无贵重之物”,顿了顿,忽的撩起他散落在床上的长发,移到鼻前闻了闻,若有所思的道:“更何况你的眼睛本就是因我才失明”

“我……”

杜俞楠不愿再见他这幅急于想还清什么的模样,便道:“先生,天色还早,你且再睡一会儿,”顿了顿,打趣着:“昨夜你不累,我可累的直不起腰了”,说着便抱着他睡了过去,呼吸轻巧平稳,全然不顾他此刻的心乱如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一觉便是补到日上三竿,询问之后才知杜俞楠早已经去了书院,也再三叮嘱不要有人来打扰他。

于是直到中午杜俞楠回来用膳,李玉笙皆是无所事事的坐着发呆,思考着今后他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眼睛看不见,已然不能再去书院教书,没有钱财来源便是生活没了着落,估计会连温饱都成问题。他自然不能一直依靠杜家过活,这几日杜家对他的照顾已经是仁至义尽,更何况还花如此大的价钱给他医治,心里终归是过意不去的。

想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识得几个字外竟一无长处。难不成今后……要靠乞讨过活吗?

乞讨这两个字宛如沉重的尖石落在了他平静的心湖上,让他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涩来。

曾几何时,他何尝不是靠一路乞讨与卖弄文采才得以流浪到这里的?当年被扫地出门,他走投无路,加上内心的痛苦而有意对自己施加折磨,便是靠着施舍与偶尔卖的字画赚得微薄钱财,漫无目的跌跌撞撞的到了此地后被书院山长所收留。

此刻的他与乞讨有何异?受着杜家的嗟来之食难不成又想自命清高?虽说他是替杜俞楠受的伤,可那祸端本就是他惹出来的,杜俞楠反而才是帮了他的人。

他身为长辈,却接二连三的受他照顾……想想就觉得难以言喻。今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玉笙靠着下人搀扶后坐在院中思索了许久,连连叹气。

“先生是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道带着成稳与端庄的女声忽的从身后响起。

李玉笙一愣,手摸索着石桌茫然的站起身,接着听见女人越走越近的道:“先生不必多礼,我只是散步路过想来探望一下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如此说话的人想必便是杜夫人。

李玉笙连忙冲着声音的方向惭愧地道:“玉笙行动不便,失礼了”

杜夫人眉眼含笑的道:“先生过于拘谨了”,顿了顿,“先生这几日住于府中可有不适?之前一直想来探望先生,无奈府中杂物繁多,今日幸有空闲散心才得以前来探望一二”

李玉笙一下子想起烧毁的屋子,心中满是无限愧疚:“多谢夫人关心,玉笙并无大碍,倒是在昨夜给夫人添了麻烦”

原以为杜夫人多少会责怪他一番,却听到她笑了起来:“先生请坐”,说着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接着道:“俞楠今早已跟我说明原由,先生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倒是这府中一时半会腾不出空闲的屋子来,还得委屈先生与俞楠挤上几天”

李玉笙一愣,顿时想到他与杜俞楠的那些荒唐事,心中更是弥漫起羞愧来。杜夫人对他如此之好,而他却与她的儿子间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怎能还有脸面坐在这里?

那些礼义廉耻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心脏上宛如有巨石陨落,压的胸口发闷,热血一下子涌上头颅,身体虽坐着却好似浮在水面上,摇摇欲坠。极大的压力让他好似下一刻便会不自觉的将那些不堪的事全盘托出。

杜夫人见他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垂落着头颅,不免担忧起来:“先生可是有心事?”

李玉笙只觉得有口难言,只得强作镇定的道:“无……”碍。

“母亲怎会在这里?”只是话未说完,忽的听见身后响起杜俞楠的声音。

李玉笙只觉得身体一抖,呼吸都戛然而止似的。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那紧绷着的心几乎是同一时刻舒了口长长的气——那声音宛如神只般将他从煎熬里救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不是说过不要打扰先生吗?”不知何时回来的人走近了他们,情绪平淡的道。

“俞楠回来了啊,我只是来看看先生”

杜俞楠忍不住眉头一蹙:“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先生不善与人交谈,你来看他只会徒增他的压力”

“你何时变得如此会关心别人了?”杜夫人打趣的笑着。她向来不管杜俞楠事,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没让人操过心,她知他做事自会有分寸,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起身嘱咐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杜夫人一走,李玉笙顿时觉得空气里都有些难耐。现下他不用想也知道周围定是只剩下他们二人。

杜俞楠看出了他脸上的紧张,啧声问:“先生是在害怕?”

李玉笙一愣,别过头去。

害怕终归是有的,毕竟有关两人独处的记忆都是如此的……如此的不伦不类。

脑海中忽的浮现那些颠鸾倒凤的画面,脸霎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只能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今日……今日监院身体可好?”然而一开口说完登时后悔起来,懊恼自己深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转移注意力似的。

杜俞楠见他莫名其妙红了脸,便忍不住笑了笑,在他身侧坐下,反问道:“先生之意真是在监院身上吗?”说着故意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刚触碰到便被他下意识的躲闪了去,幅度不大却也是拒绝之意。心中刚升起不满,却在看到他耳根后叫人误会的绯红时又瞬间涌出一股说不清楚的喜悦,驱使他改去摸向那他自然垂落于耳后的长发,凑到鼻前轻轻的嗅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的头发果真是香”

“别……别碰我……”李玉笙惊得下意识的后退,身体险些因重心不稳而摔倒。他怎会忘记,那同样将他……将他……的花贼也说过如此类似的话。

一想到那些不堪便觉得胸口压抑,先前的绯红也一下子褪去,满是苍白之色。

杜俞楠的手依旧悬在了空中,指尖上好像还带有施舍于他的发香。

不由得眉头紧蹙,有些咄咄逼人的不悦的问:“先生与我早已坦诚相待,世人也皆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早越过百日恩情,先生今日怎得连碰都不让我碰?”

李玉笙一愣,只觉热血涌入头颅,宛如百爪挠心,气颤不已。他想指责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毕竟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逼迫于他的……

可张开口又莫名赌气似的说不出什么来。难道要他如个泼妇一般戾声责骂吗?可这怎的不是一种自取其辱?

恍然间,鼻前忽的掠过一丝清香,不容他诧异,下巴突然被蛮力抬起,身体一抖,紧闭的唇瓣接着便被什么东西蛮横的触碰打开,接着是一条宛如游鱼的温热顺势而入……

李玉笙惊讶地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漆黑,朝前伸手想要推开压迫他的身体,却转瞬被紧紧抓住弯曲于胸前,动弹不得,而那抬于下巴的手也顺着脸侧的轮廓插入他的发间,而后禁锢着后脑勺不让他后退半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先生,你怎的就只喝了一杯”杜俞楠轻笑着又将那人手中的酒杯斟满,见他面色红润眉头微皱,忧虑要不要继续喝下,便故意做出自我责怪状的道:“先生本就不愿来这生辰宴,看来是学生过于勉强了”

坐在一起的一桌人皆是书院里的学生,平日里哪里见过杜俞楠这副受伤模样,纷纷信以为真,借着酒劲劝起来。

“先生且再喝一杯吧,一杯也不醉人”

“就是就是,平日里可没什么机会能饮酒啊”

“是啊先生,不喝的话岂不是可惜,难得有机会到俞楠家聚会呢”

李玉笙只觉得有些眩目,耳边的声音也让他如坐针毡,恨不能逃离到无人的地方独自待着。再看那杜俞楠,目光灼热的好似他不喝就会一直看着他,直至将他身体看穿似的。

他自是猜到这杜俞楠是故意说那些话来,目的大概是想看他酒后失态模样,存心要他难堪。

“先生?”

杜俞楠又欲开口,李玉笙心里一沉,只得在众人的哄闹中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是刚想舒口气时,那杯中的酒又被斟满,再看那站在他面前的杜俞楠,依旧一副眉眼带笑,比平日里还要平易近人模样。许是在座的人都有些醉了,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副平和模样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和诡异。

李玉笙想要开口拒绝,可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酒杯抬至唇角,一饮而尽。如此反反复复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杯中在不停地被斟满,直至喝的面红耳热头晕目眩,只得举手杵在桌上托起发沉的头颅,低垂着头看着地下,再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酒量不行,也不知这般放纵的下场会引起什么难堪后果。

晕晕沉沉中,好似有东西环上了腰身,接着被架住手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遭依旧是宴会的场景与吵闹,视线也跟着身体的移动而缓慢变化着,微一扭头看去,见到的竟是杜俞楠的侧脸挡在眼前,而他虽嘴唇张开,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迷糊间只觉得远离了吵闹,耳边让他不适的嘈杂逐渐消失,只剩下平静的虫鸣还有……微微的呼吸声。

那绝不是他的呼吸声。

视线忽的从昏暗的中移到了明亮处,身体的不适感让他想呕吐,却转念一想他并未吃什么,肚中空空如也,除去内脏苦水外并无他物——倒也不吐为好,也不是不能忍住。

“先生?”

有些无力的抬头看去,入目的是简单的屋内摆饰,在意识到什么时一个激灵的浑身一抖,瞬间清醒了过来。

自己竟不知怎的到了杜俞楠的房中。

杜俞楠……杜俞楠!

他……他自知与杜俞楠独处定是羊入虎口,便是心慌意乱想要挣扎逃离,身体却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最后竟被猛地推倒在屋内的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背的疼痛算不上多大,却也摔的他愈加眩目,内脏跟着抖动移位一般,叫他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惊讶诧异地躺在床上抬头看他,不无颤抖的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杜俞楠啧了一声,俯下身凑到他的眼前,戏谑的道:“自然是做先生所想到的事”

李玉笙一下子红了脸,又羞又恼:“今日你过生辰,怎……怎能擅自离席”

“先生倒是无须担忧,那些人自是有人应付,倒是先生……”说着故意停下来,脱了自己的外衣,凑到更加前的位置,笑道:“倒是不知先生可有给学生准备礼物?”

李玉笙哪里受得了这等距离,惊得是连连后退,可退到后背抵上墙壁时,杜俞楠也跟着凑近,故意给他施加压迫。近在咫尺的连他呼吸的热气都能感觉到。

杜俞楠见他受惊的目光躲闪,想要逃离,便伸手撑墙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带些失落神伤的轻声道:“原来先生并不记挂着学生”

李玉笙见自己逃脱不得,只好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解释道:“不是……我有……有……”他想开口说自己有给他准备礼物,可一想到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别人送的那些珍宝佳品便不由心生自卑……

相较之下,自己所备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出手,拿出来后也怕会是无地自容。他虽知不该心生攀比,可杜俞楠终归是富家子弟,哪里看得上他所买的那块小小玉佩?

思索间已经满是羞愧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来的匆忙……”

话未说完,低垂的头颅忽的被扳正,还未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黑,嘴唇被撬开张启,同时一股淡香也跟着进了鼻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不容他抗拒的伸手推开,杜俞楠已经松开了他,轻喘着气,笑道:“先生哪里未备礼物?眼前不正是吗?”

李玉笙哪里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心跳加快,脸上一阵红热,满是羞恼:“你……你怎口无遮拦……”

“怎就口无遮拦了?若这已是口无遮拦,那我与先生所做过的那些又算什么?”

李玉笙别过脸去:“你……你胡闹……”

正思索如何是好时,杜俞楠抚上他的腰身,便去解腰带,不忘在他耳边吐着热气的哄闹道:“先生若是害羞,当自己醉了便好,哪里有人会与醉酒之人计较?”话说着嘴唇似有似无的掠过他的唇角还有眼睛,闻着那酒气竟也觉得有些微醺。

李玉笙脸红的更热,可意识却似着了他话语的魔一般,竟真觉得有些醉酒的迷离晕眩,闭上眼睛想去忽略,却愈加觉得身体宛如处于云端,轻盈飘荡,摇摇欲坠,再一睁眼,却发现杜俞楠稍退了些距离,正双目炙热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李玉笙愣了一下,红着脸下意识的别开视线,也才惊觉自己的外衣竟被解开了去,就连里衣也被松开露出了胸口。慌张的想要扯回衣物,手却突然被握住,颤抖的想要挣脱,却发现动弹不得,眼睛也不敢去看他,只能红着脸小声道:“松……松开……”

杜俞楠自是不肯,又凑到他面前,带些讨好的道:“先生,你就依我一次,也不肯?”说着极其暧昧地吻上他的脖颈,嗓音里也带了分忍耐的嘶哑。

可他的话却意外刺痛了他。

李玉笙只觉心中涌过一丝酸涩,想问他若是不依,他是不是又要用强。毕竟之前都是那般如出一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着实不知该如何去说些什么。毕竟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了他。若是一开始他没有顾及什么颜面,他们此刻也不至于……不至于……

“先生是想什么?”杜俞楠见他低头不语,也耐着性子的道:“先生连学生生辰都不愿……吗?”

李玉笙心里一沉,勉强拉回思绪。他知今日这杜俞楠无论如何也是想与他欢好的,就是拒绝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与其被强迫引得难堪,倒还不如……不如顺水推舟,让两人都好过。

思索间已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愈加不敢去看他。

杜俞楠面上一喜,揽过他的腰身便简直吻上他的嘴唇,将粗重热切的呼吸悉数撒在他的脸上,让交缠不休的地方发出羞人的声音。

李玉笙放松着身体,闭上眼睛被动的张开了嘴,不想去理会任何反应,只想着权当酒后乱性,一时不备。

可杜俞楠似是有意不依他,纠缠间两人已是坦诚相待,伸手拉过他的手去摸自己那已经硬挺的热物,见他害怕的后退时,便一脸期待的吻着他唇角,哄弄道:“先生,你摸摸看”

李玉笙耳根都红的滴血,恨不能钻入地缝,哪里敢去摸那狰狞之物。一想到就是这东西次次与他交合,搅得他痛苦不已,更是忍不住后脊发凉,双手连连后退。

“先生,你便好人做到底,摸摸看这里……它对先生可是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住口……别……别说……”李玉笙哪里听得这种羞人的话,怕他再说些什么让他无地自容的话来,便心里一横,豁出去似的双手握住那滚烫的巨物,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凭着感觉来回套弄着。耳边传来杜俞楠的闷哼声,也不知是那巨物的还是手上的脉搏,他只觉掌心有东西在不停地跳动着,让他连着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呼吸也因此变得粗重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吸了口冷气,那生涩的动作让他觉得不舒服,可李玉笙那羞红的脸却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竟也暂时忘却了那不上不下的感觉给他带来的不适。

可这简单的抚弄终究比不上真枪实弹,便拉开他的手,让他翻身趴着,伸出手在他脊骨上用指尖来回轻巧的抚弄而过,听到他发出愉悦的低吟声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喊着:“先生……”

……

……假装肉

……

李玉笙刚一睁开眼睛便觉得天旋地转,难受的要命。

这宿醉的威力果真厉害。

正晕乎的厉害,勉强从床上坐起,便听到身侧的人道:“先生,把这喝了,会好受点”

略一抬头看去,见到的便是杜俞楠身着整齐的端着一碗东西走至床前,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李玉笙瞬间想起昨夜的事,羞得是无地自容,垂下头不敢去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想到昨夜自己竟……竟主动跨到他的腰上,便觉得面红耳赤,晕眩的更加厉害。

杜俞楠见他耳根都红了,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先生这般模样可让我心猿意马啊,若是再不将衣服穿上,我可会做些出格的事”

李玉笙一愣,这才惊觉自己未着片缕,那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胸膛竟……竟满是红痕,无一不在诉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下心情岂是羞耻能形容:“我……我……”

杜俞楠笑了起来,在床沿坐下,将碗递给他,道:“先生先把这个喝了吧,等下洗个热水澡再穿也不迟”,说着见他连手腕都羞红了便突然想到什么,从腰间取出一物,笑道:“先生本备了礼物,怎的骗我没有呢,还害我伤心难过了一晚”,昨夜他摸到这硬物而拿出一看,若不是看到上面刻了个楠字,他怎会知道原来这他是记挂着他的。

李玉笙一愣,抬头看去,见他手里拿出的竟是自己买的那个小玉佩,一时觉得热血涌上头颅,羞红的脸变得更甚,只得含糊不清的低低应了两声,假装埋头喝那有点甜的汤。

“嗯嗯……”

“先生有心了,这礼物我定常带身上,宛如先生常伴在我身侧”

李玉笙脸红的滴血,心里一阵乱跳:“你……你怎的……怎的又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呼吸被欺夺,李玉笙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投怀送抱似的伏在了杜俞楠的胸膛中。呼吸粗重,意识恍然无措。

那柔软温热的唇瓣蛮横有力,不停地吮吸撕咬着他的,让他连痛苦的闷哼也发不出丝毫。气急之中一张嘴咬了下去,不想非但没松开他,那捏着他下巴的手反而使力,让他疼的愈加无力去抵抗什么。

不知何时,他才松开他。刚气喘不已的从中缓过神,想去恼怒他的轻薄,忽的听见他的轻笑:“先生最擅长的就是这事才对,怎的每次都如此生涩呢?”

李玉笙一愣,知他话中有话,张开口想问清楚他是何意,可一想到他的秉性定是愈加嘲讽他,便瞬间失去了想寻根问底的欲望,微垂下头,声音还有些不稳的道:“你对我充满厌恶,又为何自相矛盾的做些出格的事?”

“先生倒是不糊涂”,哼笑着,目光冷淡平静,“对了,下午我要去朝寻村,不在的几日里还望先生不要过于忧虑”

李玉笙一愣:“去那做什么?”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的功课怎么办?”

他虽知杜俞楠生性聪颖,可课堂中的一些知识决然不是自学能得来的,落下一两节倒还可以亡羊补牢,可他的意思决然是要去好几天,如此一来岂不是比别人要落下许多截。

杜俞楠没想到他竟还记着自己的功课,不由得带些轻蔑的笑道:“做什么倒不重要,倒是先生果真是奇人,此时此刻还能念着那些”

“我是先生,自然记着这些……”李玉笙说着却忽的觉得底气不足,声音轻的宛如没有。

若是以前他倒也大大方方的自称为先生,可如今一念及这个称呼,脑中闪现的皆是他与杜俞楠那些……那些难以言表的荒唐。他早已经做了有违师表的事,理应羞愧的难以见人才是,哪里还有脸面敢自称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便若有所思的道:“既是如此,不如先生与我一同前去?这几日闷在这里也着实难受”

李玉笙愣了一下,竟觉得有些骑虎难下。若是不依,方才那话便成了虚伪的表面关切,可若是依了……他怎会想不到他会做些什么……

“那便如此说定”,杜俞楠笑着道,“先生现在与我去用午膳吧”,说着便拉着他进了屋子,而后去叫人将午膳送过来,全然未觉两人的接触已经过于自然。

李玉笙面露难色,纵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如此。

两人是未时下午3-5点出发,未带一个随从。

李玉笙看不见,只知被人牵扶着上了马车,而后听到杜俞楠道:“先生你先上马车,我且去与母亲道个别”

轻微的点了点头,心里一时有些紧张不适。想他来这已经好几个年头,别说是乘马车出行,就是出远门熟悉一番也未有过,不过虽说是整日待在书院这一隅之地,倒也确是畅然洒脱,悠然自得。

他倒不是畏惧坐马车的颠簸,只是这不知身在何处的无助茫然让他不知所措。若是换了别人倒也心安一些,可同行的人毕竟是……毕竟是杜俞楠。

“笙哥……”

正当他觉胸口压抑时,一道陌生的男音骤然而起,还未反应过来,心脏已觉被沉重一击,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

李玉笙只觉呼吸一滞,心跳加快,有些诧异与惊慌,想要逃离这里又寸步难行。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很多很多画面,多到他只能看见一瞬的光影,他看不清那些内容,可他知晓里面的全部——那些只需要用心一想,便能悉数记起的、曾被他自以为忘记了的全部。

“笙哥,我在附近守了好久,终于……终于……”男人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可这些在李玉笙听来只是格外的嘲讽与可笑。

他明明已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这个人为什么不肯放过他的还要来纠缠不休。明明是他一句荒唐而否定了全部,他也如他们所想的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又何必执着的要出现在他面前。难道是还想来折磨他,再一次的让他想起来当年的荒唐有多荒唐吗?

李玉笙只觉得身体颤抖发凉,喘不过气,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端坐在马车中,极力维持着平静地道:“杨小公子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你还来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看看笙哥……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没了李家早就死了对吗?”李玉笙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也能说出些如此刻薄的话来。

“不……不是……”

“李加文,我与你早没了关系,你还来干什么?”

“笙哥我知道你恨我,这几年我过的一直不好,内心担心挂念着你……我知道我不配,可我真的想……想求得你的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知这李加文怎的敢来求他原谅?明明是他将全部推的一干二净心安理得,怎的还能说出那些话来?当年他被迫离家千里,他连来看他一眼或者解释些什么都没有,怎的有脸说愧疚了多年?

他知那些丑事会影响他的前程,也知他明哲保身也是无奈,他可以不去怪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全部过错推给他,毕竟本就是他自己先动了心思才会让他跟着有了想法,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他离家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当年若是能对他说句对不起,他也不至于如今一般怎么也不愿见他。

虽说心中多多少少仍有芥蒂,可若说是恨……他倒是真的不曾有过。

“原谅?李公子说笑了,我不曾怪过你,谈何原谅?”

“笙哥……”站在马车外的李加文欲言又止,想掀开那帘子近距离的见他一面,可手刚抬起来时又瞬间失了勇气,“我知你离家这几年过的不好,现在我已经不受父亲的制约了……笙哥,我可以弥补我当年的过错吗?”

李玉笙听罢忽的想问他弥补的是当年逃避的过错还是与他在一起时的过错,可话到嘴边又发觉已经没有意义。

“不管如何都已经成定局,我也没有怪过你,所以你还是走吧”

“笙哥……”李加文有些不知所措,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李公子怎就柴米不进的三番两次来我府门口?你这副执着模样,也难怪杨家小姐会被你打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加文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一下子涨红了脸:“你……”

杜俞楠轻笑着走近,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这个男人:“李公子,我和先生还有事要办,你若是叙够了旧就请先回吧”,顿了顿,“不过见不见就很难说了”

说着见这李加文欲言又止,便对他不再做理会,扭头问向马车里的人:“先生若是与李公子没有想说的了,那我们便出发吧”,话落,便毫无礼数的越过李加文,只是刚要坐上驾车的位置时忽的改变了主意,伸手抓住背对着他的李加文的衣领,在他毫无防备下径直挥拳朝向他的脸上……

李加文只觉得眼前一黑,顺势摔倒在地,脸上剧痛不已,胸中刚涌起一股愤怒想要发作,却见到杜俞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压低着声音,满是轻蔑地哼笑道:“这拳是替先生给的,你当年既是为了自己而抛弃他,现在何苦来惺惺作态恶心人,若你还敢纠缠不休,我就去杨家揭发当年的事,反正先生不会在乎被人知晓那些”

说着又看了眼他那复杂纠结,满是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情格外好的坐上了马车。

马车中,李玉笙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想问两人怎皆没了动静,便觉马车晃动了一下,而后听到杜俞楠道:“先生坐稳了,我们出发吧”

话落,马车便开始行驶起来,那摇晃不定的漂浮感让他有些不适,眉头微皱地扶着能摸到的东西做依靠后才觉有些心安。

一路上两人皆对李加文闭口不提。

李玉笙靠着车外的声音分辨出他们到了出城的必经之地,而后又不知过了多久便听不见多少人声——应该是已经出了城。

马车不知道在向哪个方向继续平稳的行驶着。

“那李加文与先生可说了什么?”忽的,杜俞楠开口问道。

李玉笙还因马车而觉有些晕眩,平静的道:“不过是些叙旧的三言两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友重逢,先生就不觉得有何不舍吗?”

李玉笙一愣,觉得他是有意问这问题。他们之间谈何不舍?李加文若要不舍,也不至于现在才想着见他求得一句原谅才是。

不过……

李玉笙忽的想到这杜俞楠怎就偏偏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也是思考的瞬间他反应过来什么,略带惊讶的问:“你是故意离开让李加文靠近的?”

杜俞楠也不掩饰什么,笑道:“那李加文一直守在外面,我总不能冷血的让他一直等,这古书上不是常教我们要懂得慈悲怜悯吗?”

李玉笙想生气,但也转念想到,虽说与他重逢并非心中所愿,但如此能断了他的念想也好,于是也没了责怪之意。

“先生”,杜俞楠突然道,“你可有想过日后要如何?”

李玉笙愣了一下,心中一阵惆怅。

该如何?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倒是不介意先生长住,只是不知先生所想,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长住倒是不必,只是眼睛不便,我四肢健全总能寻个活法”

“先生何必辛劳,住在杜府有何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得气恼,有些控制不住音量的打断了他:“我自有命,怎能靠着施舍过活”,他又不是不能劳动,如果真和他所言,岂不是受嗟来之食的废人。

杜俞楠轻轻地笑了笑:“可先生真觉能养活自己?”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笑意渐渐淡下直至消失不见。

李玉笙只觉他是有意让自己觉得难堪,便有些赌气似的道:“这事自是不用你管”

杜俞楠轻笑:“那先生是打算做回老本行?”话语里忽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刻薄。

“什……”李玉笙不知他所言是何,刚欲追问,马车突然停下,刚欲问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杜俞楠道:“先生不必惊疑”

茫然的一愣,马车又行驶了起来,李玉笙忍不住泛起担忧,便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无碍,只是要绕路罢了”,杜俞楠看了眼倒在大路上的树干,泰然自若的将马车驶向了旁边的小径。

他怎会看不出那路障是人为故意,只是若是停留清理定会耽搁行程,倒不如走这殊途同归的小路。

马车平稳的驾驶着,杜俞楠忽的想起来什么,戏谑的问:“先生怎的不好奇你养伤这段时间里怎么没有人来看你?”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李玉笙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倒不是希望有人能挂念自己,只是……只是多多少少也会想着若是那……那石先能来探望一番……

这想法刚升起的刹那便吓得李玉笙连忙摇头将其摒弃。他怎的能惦记要求着他人来关心他呢?别人愿意牵挂他,这是他上辈子积得德,但就算没人记念也不该生出这番自作主张强人所难的要求来才是。

杜俞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沉默不语便以为他在暗自伤神失落,便有些漫不经心的解释给他听:“其实他们是想来看望先生,但都被我以不能打扰你养伤为由拒绝了”,顿了顿,忽然生出要捉弄的想法来,问:“先生就不好奇石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怔了怔,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这杜俞楠怎次次都能知晓他心中所想?

“如先生所愿,石先对先生倒是挺上心,那来与你针灸的大夫就是他请来的”

李玉笙一愣,“当……当真?”那颗隐隐期待的心脏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与欣喜有些过度时又立刻闪过慌乱,下意识地将那些险些将他吞没的情绪压下,暗暗吐了口气,轻声道:“改天该去道谢才是……”

本是他无心的一句表面应付话,却让杜俞楠觉得刺耳,不由得嘲笑道:“先生是想见他还是想道谢?我怎的未见过先生谢过我呢?”

李玉笙有些心虚的道:“自是……自是道谢”,至于对他道谢,他哪次没有说出口?就是没有说出口也是因为被他……被他……

李玉笙只觉得面上一热,愈加心虚的不敢出声。

“先生怎不回应我后面的问……”杜俞楠说着突然停下讲话,拉了缰绳让马停下,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爽。

“小子,马车里是谁啊,可带了多少银子出门?”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用他粗犷的声音问道,手中的刀明晃晃的,俨然是劫道的。

杜俞楠面色坦然的看着他们,不缓不慢地道:“车里是我家先生,银子也未带多少只是够些路程补给,不知各位好汉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看你打扮可不像普通人家,我们不要命,只要钱,识相的话就让马车里的人带着钱出来”

马车内,李玉笙的心脏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他怎会想到这离城不远的地方居然会有匪患。他们只有二人,怎能抵过定是提枪带刀的人,更何况他……他还眼盲,无疑是个累赘……

惊慌之际已经闪过念头,连忙对着杜俞楠道:“俞楠你且脱身不用管我”

杜俞楠忍不住啧了一声,却是对着李玉笙道:“学生怎可丢下先生独自逃命”

李玉笙一时是五味杂陈,接着听到男人不耐烦的道:“哼,我看你是逃脱不得在这逞强,快让马车里的人下……”结果话未听他说完,便觉马车一阵晃荡,猛然间又凭空消失一般没了动静。

刚闪过一丝疑惑,耳边又复传来一阵叫骂声,心里刚捏了把冷汗,又茫然地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呵,小子有两下啊”

“哼,光天化日之下劫道,就不怕湿了鞋吗?”

李玉笙的心脏紧张到几近膨胀裂开,他不知外面是何情形,杜俞楠又是否安然……心里的无力与恐惧猜测让他坐立难安。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忽的听到杜俞楠靠在马车边压抑着什么的道:“先生切莫担忧,待在车中不要乱动便是,我自会追上于你”

“你……”李玉笙刚闪过疑虑,马车忽的行动起来,晃荡感让他愈加紧张起来。这杜俞楠分明是招架不住,让马车先带他离开!

“杜俞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股不安与担忧让他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又是何模样,颤抖地摸索着车内的摆设,摇摇晃晃地以跪坐着的姿势掀开车帘欲去找缰绳,只是还未伸出手去寻,身体便因车身的晃荡而险些被甩出去。马车速并不快,却让他觉得寸步难行,连抓着车身的手都颤栗的不敢松开丝毫。

在耳边擦过的风声与眼前的空洞黑暗让方才就在胸中积攒的无力瞬间将他紧密包裹起来。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与担忧而发软无力,他也才知原来眼盲的自己是如此的无用。这般的他除了当个废人还有何用处?

那些藏于内心深处的阴暗竟顺着一时的不备蜂拥而至。

此刻的处境宛如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一直被他选择忽视而积攒在心里的恍然与绝望释放出来。他才深刻意识到原来这几日的自己并非没有颓丧,只是……只是因为过于无力而选择了忽视。

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李玉笙毫无防备的松了手,好在慌乱间又抓住了马车边沿,正当他无措时,耳边忽的听到马车的嘶鸣还有人拉住缰绳让马停下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马车便停了下来。

刚松了口气,在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时登时僵直了身体,忘记了反应。

“先生你怎独自一人在此,还做如此危险之事?”

这……这分明是石先的声音……

“先生?”石先疑惑的松了手中的缰绳,打量着四周,刚欲将他牵下马车便见到有人影从车后追了过来。

石先这一喊瞬间让李玉笙想起杜俞楠来,慌乱的朝石先的方向伸出手去,慌张的道:“俞楠,俞楠在后面……”结果身体一落空,径直扑进了他的怀中,却也顾不得太多的接着道:“你快去帮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落进了赶来的杜俞楠眼中。

石先眉心一皱,见到杜俞楠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当即微笑道:“俞楠这不是没事吗?”

李玉笙茫然的看向两侧,肩膀忽的一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后倾而后靠在了不知名的东西,刚惊呼出声便听到杜俞楠在他耳边道:“你怎会在这里?”

“你……你……”李玉笙听他话语并无大碍,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然而不容他从庆幸与惊喜之中缓过神,便意识到他那话是说给石先听的。

石先见刚刚还在怀里的人被拉走了,不由得笑了笑,面色坦然地道:“我跟书院请了假去山上采药,回来的时候见到先生坐在马车前摇摇欲坠,这才出手将先生救下”,似是验证他的话一般,话刚说完便有个人背着药筐跑了过来。

“少爷,我终于……终于追上你了……”那人双手扶膝,气喘不已,在见到杜俞楠两人时才知自己有些突兀,连忙退到一侧不敢再言一语。

而杜俞楠分明捕捉到了关键,当即眉头微皱,问:“我不是嘱咐不要乱动?那马识途遇到前方的草地自会停下,原来先生是信不过我?”

李玉笙想解释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与这般咄咄逼人的杜俞楠相处本就略显迟缓笨拙,如今旁边又多了个石先,这叫他如何开得了口去说他是因为担心他而想着让马车停下?可即使开了口也不过是取得一番嘲笑,毕竟他一个眼盲之人,就是让马车停下了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劳费心力……

若是这般倒还不如不说……

杜俞楠以为他是默认,哼笑了一声,却是对着石先道:“你回去后且去官府一趟,便说这郊外有匪患并不安全”,说着便要将李玉笙塞进车里重新上路,不想引得手臂一疼,倒吸了口凉气。他身穿深青色衣裳,既是染了红,若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先对匪患一说并不有大惊之意,倒是见他面露痛苦时,不由得问:“你手臂可是受了刀伤?你与先生又是要去何处?不如我替你驾车?”

杜俞楠一愣,当即露出不耐:“只是小伤,倒也不用”

可李玉笙一听他受伤这事,当即惊得想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石先这提议倒是可取。

杜俞楠受了伤,若是不及时处理留下隐患的话,他哪里还敢去见杜夫人,更何况也不知那群匪患是否前来报复,若是来了那杜俞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不如就与石先所说?”

石先一听不由得笑了笑:“先生可是关心你的”

杜俞楠哼笑了一声,却也并未再拒绝:“你是不想上课罢了”,说着便将李玉笙推了进去,接着也坐了进去。

石先见状又是一笑,转身嘱咐了随从后便坐上了驾车的位置,缰绳一拉,马车又动了起来。

李玉笙有些无处可动,若不是身侧的拥挤,他怎么也想不到那石先竟真的就在车外。

忽的想起来什么,面色迟疑的问:“你手可是怎样?那些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先生是关心我?”杜俞楠眉毛一挑,轻哼出声。

“自……自然是……”

“那你为何不愿信我,要冒险跳出马车?”按那石先所说,他分明是摸索着探出的马车,而他眼睛看不见,定是为了逃脱才如此冒险。

李玉笙一愣,低垂下头:“不……不是……”见他执着于此便是心里一横,脱口而出:“只……只是不愿丢下你一人……毕竟……毕竟……”可后面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完整的说辞来。本就只是出于担心,却莫名觉得难为情。

杜俞楠见他神色紧张,急于解释又欲言又止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去计较他所说是真是假,而是轻笑着问:“石先与我们同行,先生可是惊喜?”

李玉笙又是一愣,不知该如何心态回应,只得低垂下头,轻声道:“你别胡说……”

杜俞楠哼笑,不再做任何言语。

李玉笙又想起他的伤势:“你的伤……”

“俞楠,你和先生是要去哪里?”马车外,石先忽然问道:“这眼见着就要回到大路了,你还未告诉我是去哪里”

“朝寻村,”杜俞楠并未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石先道,“今晚到前方不远处的客栈休息”,说着便闭上了眼睛,随意的靠在他的身侧。

李玉笙只觉得肩上一沉,下意识的想脱离却无处可动,见他故意忽略自己便是愈发担心,小心的侧着身子摸索着,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刚碰上他的手臂便被他握住手腕,低声道:“只是伤了表面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怎么……怎么这般有气无力?”李玉笙自是不太信,毕竟听他语气着实觉得不对劲。更何况那匪徒皆是凶猛野蛮之辈,他就是会武也不可能只是受了点伤。他分明只是逞强而不愿讲!

杜俞楠哼笑着,却笑不达眼:“我只是饿了”,顿了顿,也松开了他的手,轻笑道:“这伤并无大碍,让石先跟着也不过是合了先生意”

李玉笙面上一热,知他误会什么便欲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他定是不听,便又瞬间失了言语的欲望。况且他本就无非分之想,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须废些口舌去做辩解。

石先不知他们是何交流,手一扬鞭子加快些车速后便大声冲着身后道:“先生,这离客栈有些距离,不如来唱些歌解解闷吧”

李玉笙一愣,微微笑道:“说来惭愧,我不会唱歌”

“那我就来献献丑”,石先说完便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而一开口便是来了句不知名的歌谣来。

说是歌谣不如说是他自己编的,词句有头无尾,甚至为了押韵而前后不搭,曲调也夸张至极,一听便能知道是纯属胡闹。

却也是这胡闹的唱词让他忍不住笑出声,解了他胸中郁结许久的压抑。

马车一路颠簸,从羊肠小道走到正道宽路。李玉笙靠着途中石先停下马车,让杜俞楠取出灯笼而得知暮色将至,也是过了没多久,周遭的虫鸣鸟语被一阵人气所取代,不是很嘈杂,却也不至于给人清冷感。

石先刚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杜俞楠便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径直跟着接待的小二进了客栈。

李玉笙被石先扶下来时脚下一软,径直倒在了他的怀中。淡雅的清香毫不避讳的闯入鼻子里,在勉强意识到什么时只觉得心跳加快,勉强定了定心神后不好意思的道:“失礼了”

石先大方的笑了笑,却将他拦腰抱起,在他挣扎之前连忙解释着:“这客栈只有几人先生不必难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得面上一热,心里满是尴尬,但也只得抓紧了他的衣物不让自己掉下来。

石先将他抱着上了台阶,而后让其在一处桌椅前坐下,四处寻去便见到杜俞楠在跟伙计点着菜,张罗着要房间。

“看来俞楠是真饿了,连先生都不管的只顾着自己”

李玉笙不知该何表情,倒是庆幸着杜俞楠并未管他。他有伤在身若是还要顾及他,不知要吃多少苦。

脑中忽的想起来什么,胡乱的抓住了石先的手臂,道:“俞楠手臂有伤,让小二请位大夫来包扎一番才好,他不拘小节又极爱颜面,怕是会硬撑”

殊不知这番场景皆落入了某人眼中。

“说的也是,”石先笑了笑,转身与杜俞楠对视上,见他目光冷淡又是不由得一笑:“先生可是真心挂念着你”

杜俞楠嗤之以鼻:“我看你明日还是尽早回书院才是”,说着便拿着行李和伙计给的钥匙上了楼,顺带招呼着送些热水来。

石先目光闪了闪,让伙计拿了些金疮药后便对着李玉笙道:“先生你且在这安坐些许,我去看看俞楠伤的如何”

李玉笙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的不敢动丝毫。他不知周边是何模样,自然只能听人而行。

“客官可要添些茶水?”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方才那位客官点的饭菜可要端上来”

“尚且不用,等他们下来也不迟”

李玉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是茫然的等了一番。耳边的声音不算太多却也有三三两两的谈话声,听不太清内容却觉格外踏实与安稳。活着的感觉莫名踏入心中。

不知多久,身侧响起石先的声音:“先生,你怎的不先用膳?”

李玉笙一愣,笑了笑:“自是要等你们”,说着也不知杜俞楠有无在场,问:“俞楠呢?”

话音一落,便听到身侧椅子被挪开后又放回的声音,而后是杜俞楠带些不耐的声音:“我倒是死不了”

“你当然死不了,血都没流多少就停了”,顿了顿,“先生我跟你说,他这伤还不如去年偷摸着去打猎时被狼咬了要重”

“打猎?”李玉笙有些疑惑。书院虽设有骑射课却也禁止学生私自去打猎,毕竟那些打猎的山头有过多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出些意外。

杜俞楠刚拿起店伙计端来的饭,不由得眉心一皱,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只是还未夹菜吃上一口,忽的见到李玉笙正端坐着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桌子上的碗,刚欲做些什么,石先已经先他一步的将那碗拿起递到他的手中,还奇怪的问:“为何先生是喝粥?”

强忍着心里莫名而来的不满,也懒得去回答他这问题。毕竟自会有人迫切地替他答复。

“我行动不便,本身也喜粥类,所以才和你们不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顿饭下来,李玉笙觉得索然无味。

虽说石先一直与他谈话,讲些他不在时书院里发生的趣事,可他却莫名觉些拘谨,只得附和着什么。

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一人独处用膳,身侧坐着他人时自然会觉不自在,若说坐着杜俞楠倒还有些习惯了,可偏偏还坐了个石先。虽说不会让他心绪纷乱,却也让他如坐针毡,毕竟他也不知自己模样有无失态。

倒是杜俞楠全程下来只顾吃饭,偶尔应句石先的玩笑话。

“先生可是吃饱了?”石先放下手中的空碗,见他碗中也空空如也便关切的问道。

李玉笙一想到自己正被他注视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我扶先生你去房间吧”,石先说着刚想跟杜俞楠说些话,却见他已经起身自顾自的往客房走去。

无奈的笑了笑:“先生我们走吧”

李玉笙被石先牵扶着行走,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有些恍然,耳边好似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了先生,”石先突然道,“考虑到先生行动不便只订了两间房,所以先生今夜不如跟我一起睡吧,”说着又是一笑,“俞楠总归是受了伤,不方便些”

李玉笙一愣,刚欲开口便觉石先脚步一停,笑问:“俞楠你怎待在门口不进房间?”

李玉笙刚觉有股不好的预感,便听到杜俞楠道:“我等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今夜跟我睡,你虽伤的不重好歹也流了血,多少会不方便些”

“你今日上山采药又驾车而行多时,身体肯定疲劳不已,照顾先生一事就不劳你了”

“啧,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替人着想了?”

“要你管”,杜俞楠轻哼着,一伸手便将李玉笙拉了过来,不容他反抗的便扯着他进了房间,顺带关了门,全然不顾石先是何反应。

“你……你这是作甚……”李玉笙只觉得窘迫,刚进房间便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摔倒,好在被及时扶住。

杜俞楠见他眉头微皱,不由得轻笑着:“先生可怪我搅黄了你的好事?”

李玉笙只觉得气恼,推开了他,“你怎次次胡言乱语”,他知这杜俞楠对他并不抱好感,总是存心捉弄于他,而他也并非圣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会心生恼怒。

“若先生并无他想,学生怎会乱言”,杜俞楠轻笑着,故意不牵扶着他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往桌子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玉笙只觉得难堪。周遭是何场景一概不知,茫然无措的好似一踏脚便会坠落,站立着不敢动丝毫。

见杜俞楠并无要牵引理会他的念头,便知他是存心想见他失明后无助的丑态。心头闪过一丝无奈,可莫名跃起的自尊又叫他不愿被看见自己无助摸索的模样,便想着靠着声音辨别大致方向。

可细细想了一番却发觉与他毫无可言。

犹豫了一番,终是将积攒许久的疑问问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你,你为何苦苦纠缠于我?”

他们平日里别说是普通讲话,就是课堂上也鲜有交流,他教他的书,对学生也是有问必答,除去这些素未有过过多接触,可他怎……怎三番两次……就算沉迷这情欲也早该倦怠才是,毕竟他并非女子,这错事也终究是见不到人的……退一步讲,他也早到了能娶亲的年纪,就是真念得紧倒不如明媒正娶,这样也是名正言顺,伦理皆容。

“先生怎能义正言辞说我纠缠于你?”杜俞楠挑眉一问,似是听到什么有趣之言。

李玉笙心里一沉,循着那声音欲行进些许,可刚动了动身子又失了迈出的勇气。

杜俞楠接着轻笑道:“这次可并非是我要与先生有何瓜葛,是先生自己惹了杨小公子这个是非……这难道不该怨你自己吗?”

李玉笙面上一白,顿觉难堪。原来万般皆是咎由自取。

“……那你不做理会便是”

“先生倒是怪我多管闲事了”,杜俞楠走近了他,见他一副想逃又无可动弹模样一时生了戏弄之心,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侧不让他挣脱,将额头贴上他的,轻声道:“我也想问问先生,你大可学着贞洁烈妇以死相逼,又为何次次都臣服于我?”

“难道说先生就如此口是心非,明明得了好处又假装委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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