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那是舅舅的儿子,叫李玉笙吧”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可能是没注意到吧,听说他深居简出,不好人群交往”
“咦?那奇了怪了,今日怎的见他早早就到这大堂等候了?”
“可能想开了就想结交些朋友吧,听说他很少主动与人说话”
“那可别与我做友,我会被憋死的”
两人相视一笑,声音很快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掩埋。
不远处的人依旧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翘首以盼着。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听清门口的人在喊着哪家人来了,而他的掌心早因紧张而冒着汗,心脏更是在听到通报时忽的加速,在听到不是他等的人后又忽的失落变缓。
如此快快慢慢不知疲倦的跳了一上午。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的传来他想要的通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加文李公子,里面请……”
李玉笙的心脏跳动的快要逃出嗓子似的,全身都紧绷着,以致有些喘不过气,而眼睛一下子便被随着声音落下而不缓不慢的走进来的身影牢牢吸引。
那人身着淡青色常服,步伐从容,眉宇间有些微稚气却也是气宇轩昂,别说是姑娘见了会红脸,就是寻常男子见了也会悠然生出赞美。
李加文。
这个名字他早已经烂熟于心。
那本印有一首《风雪长夜》诗集不知被他翻阅了多少遍,可见到本人却是第一遭。也是为了见他这一眼,他不知等待了多久。若非是祖母寿辰,这一直跟于父亲在北方读书的李加文也不会回来。
李玉笙看见他被人带到了祖母跟前,祖孙两人虽多年未见却毫不生疏,很快就循着祝寿的话题有说有笑起来。
祖母的周围站满了祝寿的人,这让站在角落里的他忽的生出自己与这格格不入的想法来。想来也是,他是父亲二房的儿子,生的又比大娘的儿子早,所受的那些排挤与突兀不过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结果。
他忍不住多看了这幅儿孙满堂的画面几眼,再看一下,忽的见到平日里从不对他笑的父亲此刻正慈眉善目的附和着祖母的唠叨,而旁边站着的母亲也是一脸笑意。
这让他心中顿时生出些酸涩来。
他一直都认为父亲对他不过是个陌生的亲戚,或者说是个严厉的师长,并且会经常说出些让他不要做有违常礼的警告来,而通常这时候母亲便会厌嫌的看着他,不言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自古以来长子多是嫡系出身,而他……
李玉笙收起那些伤神的情绪,又复看了眼那李加文,微笑着打算离开。
想来这里的确不适合他。至于那李加文……见到了便是了却了心愿。虽说他也想与他讲上那么一句话,可那幅和谐画面着实容不下他。
“那位是?”
耳边忽的听到有人喊他。
“啊,那是玉笙,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玉笙,这名字倒是好听”
李玉笙有些僵硬的回过身看去,恰巧与那不知怎么注意到他的李加文四目相对,在视线触碰到的一刹那便忍不住心跳加快,受宠若惊的连忙移开视线。
他才惊觉,原本谈笑着的众人皆在看着他。
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来逃离那些似要将他灼穿的视线,便听到父亲带些恼怒的说:“你祖母生日,怎的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祖母倒是替他解了围:“玉笙不爱人群,你别责怪”,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不如让玉笙带加文去熟悉熟悉吧,加文不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吗,玉笙年长几岁,也能多照顾一些”
李玉笙愣愣的站着,心脏跳动的几近从胸膛中跳出,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定了心神,道:“玉笙定不负祖母嘱托”
再看那李加文,他已经收起来好奇的目光,微笑着道:“那就有劳笙哥了”
……
直到回身看了眼,见那李加文果真实实切切的跟着自己去那备好的厢房,才确定自己竟真的在与他独处。便是不由的觉得恍然虚假,不切实际。
想来不能吓坏了他,便是强忍着心中溢涌的情绪,平静的将他带入厢房中,道:“祖母早听闻你要跟随大伯回来,所以已经将这里打扫干净,也放置了平日里要用的东西,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人去买,不必客气”
“有劳笙哥了”
“那你且看看这房间合不合心意,我就住你旁边的院子,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多谢笙哥”
李玉笙轻轻的微笑着离开了,心里头暗涌的惊喜与冲动却并未因离去而平缓下来,相反让他忍不住去思索方才的言行可有何不妥,又是否有让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些情绪搅得他差点同手同脚的离开,好不容易回到后更是惊觉从镜子里看去,自己的耳根竟红的滴血,难怪觉得有热气在脸上翻滚。
忽的,院中传来李加文的声音。
“笙哥,我见那有个湖心亭,不知可否烦请你同我去一趟?”
李玉笙愣了一下,想去迎接却见他已经走了进来,不无对周遭充满兴趣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加文一进门便被满屋的画吸引,赞叹道:“原来笙哥喜欢山水画……咦这里有一本诗集”
李玉笙一听,心登时停止了跳动,满脸羞红的想要制止他,却见他已经拿起了书籍,略带迟疑的笑问:“笙哥,你居然有这本诗集”
“这……”李玉笙脸红的难以掩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本诗集是父亲托人从大伯那里带回来的,而里面印刷的皆是大伯平日里收集的诗句,恰好录入了一首李加文的诗。后来这本诗集便被他从祖母那里要了过来。
李加文见状随意将书翻了开来,却见直接按着折痕翻到了最中间的一首诗,在看清那上面的诗句时一下子愣了,略到惊诧的看向他,随即噗嗤笑出声,问:“笙哥是喜欢这首《风雪长夜》?”而笑声中不无惊喜与期待。
“嗯……”李玉笙心跳加快的红着脸点了点头,惊慌的想要解释,可单是与李加文独处就已经是惊慌失措了,如今被他知晓自己有意收藏他的诗句……他是恨不能钻入地洞中埋了,哪里还知该如何应对。
“可这首诗并不值得笙哥喜欢”
“什……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加文苦涩的笑了笑:“这首诗字句华而不实,不过是首为了押韵的诗句罢了”
李玉笙虽不解他为何如此说出口,却也觉得气急,脱口而出:“才不是,这首诗的每一句在细细品读后都能理解体会到其中的美景,加文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在我看来这首诗非常值得被人喜欢,就算你觉得它是不好的,那也一定是你自己太自轻自贱”,一番话说下来,李玉笙只觉得脸热,脑中一阵紧张晕眩。然而说完后又立即发觉自己有些失礼,无措的想要道歉却又再次变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并非是喜欢对他人评头论足的人,只是他决然是不愿李加文自己否认自己的,毕竟那首诗……的确给他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与憧憬。
犹豫再三后也不敢看着李加文,只得无奈的低下头,满是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鲁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加文却没有生出恼意,只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些自嘲的道:“可那些话都是别人如此说与我听的”
李玉笙一愣,久久才回过神。他这才明了李加文为何自我否认。定是外人对他的诗做了贬意之词,才让他如此。
想来也是,做这诗时李加文不过十五岁,就算写了再好的诗词也必然遭受有心之人的嫉妒评论。当初若不是大伯见这诗写的好,或许连保存下来都不可能。
李加文见他不应,以为方才是在敷衍自己,却又忍不住问:“笙哥,你真觉得这首诗很好?”
李玉笙见他眼中含有期待,便微笑着道:“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诗我很喜欢,这诗中写着月亮生的巨大却像被挂在梨枝上,它的亮让影子都看不到丝毫,白雪飘到长廊上的景象清淡宁静,寒冬暮夜的天空中飘着薄云,细细一听好像听到有声音,于是出声,想回应它,虽然出现在雪景里的弦歌好像就在耳边,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最后只看到模糊的身影在匆忙的踏着脚步渐行渐远,”微笑着说出自己的联想后不好意思的顿了顿,“这是我对这首诗的理解,我看到了美丽清冷和宁静,以及误入雪景的人在追寻着人的踪影后却发现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的画面”,说着又是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
“原来你早就喜欢上他了?”
带着磁性的男音打破了回忆,而那抵在入口不停摩擦的热物让他愈加心慌意乱,吃力的忍着身体的痉挛,眼神黯淡的垂眸道:“不是,那时候我对他……只有仰慕”
“后来呢?”
后来?是啊,后来他是怎么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情愫的呢?或许是朝夕相处的日久生情,也或许真的如李加文所说一时错意。
那些记忆好像刻在了心里,可又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些许的画面,例如那天以后,李加文便经常来找他。许是因为那番话让李加文喜悦吧,加上祖母有意让他们在一起读书学习,毕竟两人都在准备下次的会试。
说起来李加文确是聪慧,比他年幼好几岁,却已然能和他去考取功名。仔细一想也是自己连累了他,那件事后他便再次跟着大伯回了江南,乃至错过了那年的会试,而他也因为被赶出家门,与科举再无瓜葛。等在这里安定时也已然没有了考试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不记得是谁先捅破那层夹杂着复杂又单纯的感情的窗户纸的,他们的爱情就像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不对,确切的说是一时兴起,一错再错。
这是当年的李加文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对他说的。
残忍而无情。
那时候他跪在众人的面前,犹如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茫然无助,孤立无援,乃至被扫地出门,成为父亲最大的耻辱。而李加文则因为及时的悔改与醒悟得到了谅解,重新做人。
“我……我都告诉你了……你……你松开我……”李玉笙咬着牙道。他才知道,那些被自己藏着的不想回忆的东西,其实只需要三言两语便能叙述完。不会有太多的悲伤或者怨恨,心态平和的好像只是在诉说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不太跌宕起伏,也难以引起共鸣。
杜俞楠却并没有将身体移开,反而微笑着贴到他的脸侧,问:“先生,你不恨他吗?”
李玉笙摇了摇头。他要是恨的话,或许在听到他在这里时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冲到他的面前扇他几耳光了。可如果不恨的话,也早该坦然的去见他,犹如见一个陌生之人才是。
说到底他自己也没弄明白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情绪。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去见他,或者说,不想去面对自己曾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一直都知道他比谁都害怕孤独,可是那时候的家里人没有几个人会刻意关注他,他茫然孤独,却无人问津,就像一株被抛弃在角落的植物,不用风吹日晒,却因为没有阳光而早从里面在开始腐朽。
所以当那首诗出现时,他感到惊喜与愉悦,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怎么来的,也不知道那诗是否真的如心中所想好的彻底,他只知道那首诗的确是惊艳打动了他。
而李加文的出现无疑给他带来了温暖。他感激那时候的李加文,却忘了是何时何地产生了爱情。不过那些并不重要,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那些过往被提及完毕,李玉笙反而觉得如释重负。他定了定心神,在黑暗茫然中挣扎着:“你……你快离开!你不能……不能言而无信”
原以为杜俞楠会离开,下身却忽的一疼,在意识到那灼热的东西在往里面挤时登时又惊又怒:“你……你无耻!”胸中郁结的恐慌与惊讶压得他喘不过气,握紧了双拳想奋力挣逃却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这杜俞楠……怎能……怎能言而无信!
“你……你……呃啊……”想要与他理论争执一番,却发觉入耳的竟是自己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简直宛如书中所言的荡妇!
杜俞楠吸了一口冷气,又挤进了一些:“我只是说不继续问有关李加文的事,没说不继续这个”,顿了顿,全无欺骗后的悔意,笑道:“是先生会错意了”,说完一个用力,将全部挺身而入。
细碎的嗓音瞬间从那干哑的喉咙中发出,让人猝不及防的一下子红了眼眶,颤抖的不成样。
虽然那处狭窄已被开拓,可那火辣的痛意并不比一开始要好许多。李玉笙只觉得那蛮横的冲撞宛如要将他的灵魂都撞出去,滚烫的热度更是要将他的身体融化似的,让他止不住的泄出压制的低吟。而茫然的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漆黑又让他恍然自觉漂浮在无所依托的空中,叫他害怕的绷紧了身体,不敢动弹,深怕一不小心就从高处坠落,得个粉身碎骨。
“先生,你说你日后该如何是好”
李玉笙全身心都在漆黑中,却也听了个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番模样,怎能再去娶妻呢?”杜俞楠说着再次抚上他那腿间的软物,接着道:“先生乃是不举,怎能与女人结为连理?前几日监院还托我……算了,不提也罢”
李玉笙心中一阵酸疼。数不清,道不明。
远处的救火的声音好似停了,又好似还在来来回回的走动提水,那些声音宛如一道道轻巧的印痕,让人刻在脑海中,搅乱心绪,挥之不去。
李玉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他只记得杜俞楠仍旧在……在将他……
“笙哥,该醒醒了”
“咦?加文……你怎么在这里?”
“笙哥昨日不是受了寒吗,我来给你送药”
“谢谢”,李玉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头脑的晕眩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力气从床上坐起。
只是刚想接过李加文端过来的药,那手便被他紧紧握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一个用力的将他的身体向前拉去,径直倒入他的怀中。
“你……”李玉笙一下子羞红了脸,想说他怎么能如此过分亲昵胡闹,却见他将药放置一侧,双手将他环环抱住,满脸笑意,不知悔改的道:“笙哥,我真喜欢你投怀送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脸红的更热,可贴着他的胸口在听到那规律的心跳声时又贪婪的不想离开。或许是他晕迷糊了,才会……才会这般贪恋包围着他的温度。
“笙哥,我昨晚做梦了”,浑身都散发着热度的人突然贴在他的耳侧,将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耳根,笑着道:“我梦到笙哥坐在我的腿上”,说着故意停顿了一番,语速缓慢的道:“脱了衣服在主动亲我”,后面二字尤为轻巧缓慢,像是故意吊着他的心思。
李玉笙脸红的更甚,宛如火烧,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你别闹……”可话语在无力中更似撒娇。
“我怎的就是闹了,难道笙哥就没察觉,我是真的……”李加文笑着格外温柔的抬起他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道:“真的想……”
“嗯?”李玉笙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的脸忽的贴近,嘴唇贴上了一抹柔软,在意识到什么时,那柔软中已经探出火热,潜入他的唇齿中,粗鲁中带着忍耐的与他纠缠着。
“额……”呼吸变得急促,让他无措的红了眼睛,不知如何反应的被动张开着嘴唇,任由对方扫荡索取。
过了不知多久,李加文这才松开了他,脸上也是同样一片红热,克制着什么的轻喊道:“笙哥……”
李玉笙眼神恍惚,从失神中回过神时不可逃避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名为情欲的东西。心脏一下子更加快速跳动起,别过头去不敢去看他。
李加文知他性子软,便是乘胜追击的哄弄道:“笙哥,每次这般你便会故意不看我,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可你……难道你从未想过与我长久,所以才逃避我?”
李玉笙连忙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李加文想要的是什么,可……可男人间真做得那事?他与他能情投意合已然是上天眷顾,却告诉他连……连那事都能做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笙哥便……”李加文说着将他缓慢放到了床上,见他羞红了脸闭上眼睛,便知他是应允,不由的面上一喜,欣喜的喊道:“笙哥……”
“别……别喊了……”
“好……”李加文掀开被子,轻巧的将他的衣物褪去,吻上那洁白漂亮的锁骨,而后是胸口、小腹……
“唔……”情欲漫上脑中,让李玉笙忍不住颤栗,浑身上下都软的不成样,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
哐的一声,耳边忽的传来急躁的推门声。
“玉笙少爷,老夫人让我请大夫来给你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跃动,只是刚一清醒便悉数忘却了去,唯一知晓的便是眼前的漆黑和身体的酸疼。
略一翻身,手摸上了不知名的东西,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手忽的被握住,连同身体被拉了过去。
“额……”
杜俞楠将他抱在怀里,拿脸蹭着他的脸,眯着眼睛轻声喊道:“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瞬间清醒过来,想挣脱却发现没有力气。张了张嗓子勉强发出些音调:“现在……几时了?”他知道杜俞楠不会松开他,便也懒得去提。
“天刚亮,还早”
突然想起什么:“烧毁的屋子……”
昨夜杜俞楠虽说要他拿……拿身子偿还,可他怎会同意这种无稽之谈……
杜俞楠一愣,见他面色苍白凝重,一副自责悔恨模样,竟忽的生出不忍:“先生不用担心,昨夜你睡着的时候母亲派人来过,也说了先生无事便好,况且那屋子也无贵重之物”,顿了顿,忽的撩起他散落在床上的长发,移到鼻前闻了闻,若有所思的道:“更何况你的眼睛本就是因我才失明”
“我……”
杜俞楠不愿再见他这幅急于想还清什么的模样,便道:“先生,天色还早,你且再睡一会儿,”顿了顿,打趣着:“昨夜你不累,我可累的直不起腰了”,说着便抱着他睡了过去,呼吸轻巧平稳,全然不顾他此刻的心乱如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一觉便是补到日上三竿,询问之后才知杜俞楠早已经去了书院,也再三叮嘱不要有人来打扰他。
于是直到中午杜俞楠回来用膳,李玉笙皆是无所事事的坐着发呆,思考着今后他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眼睛看不见,已然不能再去书院教书,没有钱财来源便是生活没了着落,估计会连温饱都成问题。他自然不能一直依靠杜家过活,这几日杜家对他的照顾已经是仁至义尽,更何况还花如此大的价钱给他医治,心里终归是过意不去的。
想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识得几个字外竟一无长处。难不成今后……要靠乞讨过活吗?
乞讨这两个字宛如沉重的尖石落在了他平静的心湖上,让他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涩来。
曾几何时,他何尝不是靠一路乞讨与卖弄文采才得以流浪到这里的?当年被扫地出门,他走投无路,加上内心的痛苦而有意对自己施加折磨,便是靠着施舍与偶尔卖的字画赚得微薄钱财,漫无目的跌跌撞撞的到了此地后被书院山长所收留。
此刻的他与乞讨有何异?受着杜家的嗟来之食难不成又想自命清高?虽说他是替杜俞楠受的伤,可那祸端本就是他惹出来的,杜俞楠反而才是帮了他的人。
他身为长辈,却接二连三的受他照顾……想想就觉得难以言喻。今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玉笙靠着下人搀扶后坐在院中思索了许久,连连叹气。
“先生是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道带着成稳与端庄的女声忽的从身后响起。
李玉笙一愣,手摸索着石桌茫然的站起身,接着听见女人越走越近的道:“先生不必多礼,我只是散步路过想来探望一下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如此说话的人想必便是杜夫人。
李玉笙连忙冲着声音的方向惭愧地道:“玉笙行动不便,失礼了”
杜夫人眉眼含笑的道:“先生过于拘谨了”,顿了顿,“先生这几日住于府中可有不适?之前一直想来探望先生,无奈府中杂物繁多,今日幸有空闲散心才得以前来探望一二”
李玉笙一下子想起烧毁的屋子,心中满是无限愧疚:“多谢夫人关心,玉笙并无大碍,倒是在昨夜给夫人添了麻烦”
原以为杜夫人多少会责怪他一番,却听到她笑了起来:“先生请坐”,说着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接着道:“俞楠今早已跟我说明原由,先生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倒是这府中一时半会腾不出空闲的屋子来,还得委屈先生与俞楠挤上几天”
李玉笙一愣,顿时想到他与杜俞楠的那些荒唐事,心中更是弥漫起羞愧来。杜夫人对他如此之好,而他却与她的儿子间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怎能还有脸面坐在这里?
那些礼义廉耻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心脏上宛如有巨石陨落,压的胸口发闷,热血一下子涌上头颅,身体虽坐着却好似浮在水面上,摇摇欲坠。极大的压力让他好似下一刻便会不自觉的将那些不堪的事全盘托出。
杜夫人见他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垂落着头颅,不免担忧起来:“先生可是有心事?”
李玉笙只觉得有口难言,只得强作镇定的道:“无……”碍。
“母亲怎会在这里?”只是话未说完,忽的听见身后响起杜俞楠的声音。
李玉笙只觉得身体一抖,呼吸都戛然而止似的。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那紧绷着的心几乎是同一时刻舒了口长长的气——那声音宛如神只般将他从煎熬里救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不是说过不要打扰先生吗?”不知何时回来的人走近了他们,情绪平淡的道。
“俞楠回来了啊,我只是来看看先生”
杜俞楠忍不住眉头一蹙:“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先生不善与人交谈,你来看他只会徒增他的压力”
“你何时变得如此会关心别人了?”杜夫人打趣的笑着。她向来不管杜俞楠事,毕竟从小到大他就没让人操过心,她知他做事自会有分寸,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起身嘱咐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杜夫人一走,李玉笙顿时觉得空气里都有些难耐。现下他不用想也知道周围定是只剩下他们二人。
杜俞楠看出了他脸上的紧张,啧声问:“先生是在害怕?”
李玉笙一愣,别过头去。
害怕终归是有的,毕竟有关两人独处的记忆都是如此的……如此的不伦不类。
脑海中忽的浮现那些颠鸾倒凤的画面,脸霎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只能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今日……今日监院身体可好?”然而一开口说完登时后悔起来,懊恼自己深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转移注意力似的。
杜俞楠见他莫名其妙红了脸,便忍不住笑了笑,在他身侧坐下,反问道:“先生之意真是在监院身上吗?”说着故意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刚触碰到便被他下意识的躲闪了去,幅度不大却也是拒绝之意。心中刚升起不满,却在看到他耳根后叫人误会的绯红时又瞬间涌出一股说不清楚的喜悦,驱使他改去摸向那他自然垂落于耳后的长发,凑到鼻前轻轻的嗅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的头发果真是香”
“别……别碰我……”李玉笙惊得下意识的后退,身体险些因重心不稳而摔倒。他怎会忘记,那同样将他……将他……的花贼也说过如此类似的话。
一想到那些不堪便觉得胸口压抑,先前的绯红也一下子褪去,满是苍白之色。
杜俞楠的手依旧悬在了空中,指尖上好像还带有施舍于他的发香。
不由得眉头紧蹙,有些咄咄逼人的不悦的问:“先生与我早已坦诚相待,世人也皆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早越过百日恩情,先生今日怎得连碰都不让我碰?”
李玉笙一愣,只觉热血涌入头颅,宛如百爪挠心,气颤不已。他想指责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毕竟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逼迫于他的……
可张开口又莫名赌气似的说不出什么来。难道要他如个泼妇一般戾声责骂吗?可这怎的不是一种自取其辱?
恍然间,鼻前忽的掠过一丝清香,不容他诧异,下巴突然被蛮力抬起,身体一抖,紧闭的唇瓣接着便被什么东西蛮横的触碰打开,接着是一条宛如游鱼的温热顺势而入……
李玉笙惊讶地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漆黑,朝前伸手想要推开压迫他的身体,却转瞬被紧紧抓住弯曲于胸前,动弹不得,而那抬于下巴的手也顺着脸侧的轮廓插入他的发间,而后禁锢着后脑勺不让他后退半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先生,你怎的就只喝了一杯”杜俞楠轻笑着又将那人手中的酒杯斟满,见他面色红润眉头微皱,忧虑要不要继续喝下,便故意做出自我责怪状的道:“先生本就不愿来这生辰宴,看来是学生过于勉强了”
坐在一起的一桌人皆是书院里的学生,平日里哪里见过杜俞楠这副受伤模样,纷纷信以为真,借着酒劲劝起来。
“先生且再喝一杯吧,一杯也不醉人”
“就是就是,平日里可没什么机会能饮酒啊”
“是啊先生,不喝的话岂不是可惜,难得有机会到俞楠家聚会呢”
李玉笙只觉得有些眩目,耳边的声音也让他如坐针毡,恨不能逃离到无人的地方独自待着。再看那杜俞楠,目光灼热的好似他不喝就会一直看着他,直至将他身体看穿似的。
他自是猜到这杜俞楠是故意说那些话来,目的大概是想看他酒后失态模样,存心要他难堪。
“先生?”
杜俞楠又欲开口,李玉笙心里一沉,只得在众人的哄闹中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是刚想舒口气时,那杯中的酒又被斟满,再看那站在他面前的杜俞楠,依旧一副眉眼带笑,比平日里还要平易近人模样。许是在座的人都有些醉了,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副平和模样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和诡异。
李玉笙想要开口拒绝,可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酒杯抬至唇角,一饮而尽。如此反反复复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杯中在不停地被斟满,直至喝的面红耳热头晕目眩,只得举手杵在桌上托起发沉的头颅,低垂着头看着地下,再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酒量不行,也不知这般放纵的下场会引起什么难堪后果。
晕晕沉沉中,好似有东西环上了腰身,接着被架住手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遭依旧是宴会的场景与吵闹,视线也跟着身体的移动而缓慢变化着,微一扭头看去,见到的竟是杜俞楠的侧脸挡在眼前,而他虽嘴唇张开,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迷糊间只觉得远离了吵闹,耳边让他不适的嘈杂逐渐消失,只剩下平静的虫鸣还有……微微的呼吸声。
那绝不是他的呼吸声。
视线忽的从昏暗的中移到了明亮处,身体的不适感让他想呕吐,却转念一想他并未吃什么,肚中空空如也,除去内脏苦水外并无他物——倒也不吐为好,也不是不能忍住。
“先生?”
有些无力的抬头看去,入目的是简单的屋内摆饰,在意识到什么时一个激灵的浑身一抖,瞬间清醒了过来。
自己竟不知怎的到了杜俞楠的房中。
杜俞楠……杜俞楠!
他……他自知与杜俞楠独处定是羊入虎口,便是心慌意乱想要挣扎逃离,身体却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最后竟被猛地推倒在屋内的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背的疼痛算不上多大,却也摔的他愈加眩目,内脏跟着抖动移位一般,叫他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惊讶诧异地躺在床上抬头看他,不无颤抖的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杜俞楠啧了一声,俯下身凑到他的眼前,戏谑的道:“自然是做先生所想到的事”
李玉笙一下子红了脸,又羞又恼:“今日你过生辰,怎……怎能擅自离席”
“先生倒是无须担忧,那些人自是有人应付,倒是先生……”说着故意停下来,脱了自己的外衣,凑到更加前的位置,笑道:“倒是不知先生可有给学生准备礼物?”
李玉笙哪里受得了这等距离,惊得是连连后退,可退到后背抵上墙壁时,杜俞楠也跟着凑近,故意给他施加压迫。近在咫尺的连他呼吸的热气都能感觉到。
杜俞楠见他受惊的目光躲闪,想要逃离,便伸手撑墙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带些失落神伤的轻声道:“原来先生并不记挂着学生”
李玉笙见自己逃脱不得,只好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解释道:“不是……我有……有……”他想开口说自己有给他准备礼物,可一想到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别人送的那些珍宝佳品便不由心生自卑……
相较之下,自己所备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出手,拿出来后也怕会是无地自容。他虽知不该心生攀比,可杜俞楠终归是富家子弟,哪里看得上他所买的那块小小玉佩?
思索间已经满是羞愧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来的匆忙……”
话未说完,低垂的头颅忽的被扳正,还未反应过来便觉眼前一黑,嘴唇被撬开张启,同时一股淡香也跟着进了鼻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不容他抗拒的伸手推开,杜俞楠已经松开了他,轻喘着气,笑道:“先生哪里未备礼物?眼前不正是吗?”
李玉笙哪里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心跳加快,脸上一阵红热,满是羞恼:“你……你怎口无遮拦……”
“怎就口无遮拦了?若这已是口无遮拦,那我与先生所做过的那些又算什么?”
李玉笙别过脸去:“你……你胡闹……”
正思索如何是好时,杜俞楠抚上他的腰身,便去解腰带,不忘在他耳边吐着热气的哄闹道:“先生若是害羞,当自己醉了便好,哪里有人会与醉酒之人计较?”话说着嘴唇似有似无的掠过他的唇角还有眼睛,闻着那酒气竟也觉得有些微醺。
李玉笙脸红的更热,可意识却似着了他话语的魔一般,竟真觉得有些醉酒的迷离晕眩,闭上眼睛想去忽略,却愈加觉得身体宛如处于云端,轻盈飘荡,摇摇欲坠,再一睁眼,却发现杜俞楠稍退了些距离,正双目炙热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李玉笙愣了一下,红着脸下意识的别开视线,也才惊觉自己的外衣竟被解开了去,就连里衣也被松开露出了胸口。慌张的想要扯回衣物,手却突然被握住,颤抖的想要挣脱,却发现动弹不得,眼睛也不敢去看他,只能红着脸小声道:“松……松开……”
杜俞楠自是不肯,又凑到他面前,带些讨好的道:“先生,你就依我一次,也不肯?”说着极其暧昧地吻上他的脖颈,嗓音里也带了分忍耐的嘶哑。
可他的话却意外刺痛了他。
李玉笙只觉心中涌过一丝酸涩,想问他若是不依,他是不是又要用强。毕竟之前都是那般如出一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着实不知该如何去说些什么。毕竟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了他。若是一开始他没有顾及什么颜面,他们此刻也不至于……不至于……
“先生是想什么?”杜俞楠见他低头不语,也耐着性子的道:“先生连学生生辰都不愿……吗?”
李玉笙心里一沉,勉强拉回思绪。他知今日这杜俞楠无论如何也是想与他欢好的,就是拒绝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与其被强迫引得难堪,倒还不如……不如顺水推舟,让两人都好过。
思索间已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愈加不敢去看他。
杜俞楠面上一喜,揽过他的腰身便简直吻上他的嘴唇,将粗重热切的呼吸悉数撒在他的脸上,让交缠不休的地方发出羞人的声音。
李玉笙放松着身体,闭上眼睛被动的张开了嘴,不想去理会任何反应,只想着权当酒后乱性,一时不备。
可杜俞楠似是有意不依他,纠缠间两人已是坦诚相待,伸手拉过他的手去摸自己那已经硬挺的热物,见他害怕的后退时,便一脸期待的吻着他唇角,哄弄道:“先生,你摸摸看”
李玉笙耳根都红的滴血,恨不能钻入地缝,哪里敢去摸那狰狞之物。一想到就是这东西次次与他交合,搅得他痛苦不已,更是忍不住后脊发凉,双手连连后退。
“先生,你便好人做到底,摸摸看这里……它对先生可是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住口……别……别说……”李玉笙哪里听得这种羞人的话,怕他再说些什么让他无地自容的话来,便心里一横,豁出去似的双手握住那滚烫的巨物,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凭着感觉来回套弄着。耳边传来杜俞楠的闷哼声,也不知是那巨物的还是手上的脉搏,他只觉掌心有东西在不停地跳动着,让他连着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呼吸也因此变得粗重不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吸了口冷气,那生涩的动作让他觉得不舒服,可李玉笙那羞红的脸却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竟也暂时忘却了那不上不下的感觉给他带来的不适。
可这简单的抚弄终究比不上真枪实弹,便拉开他的手,让他翻身趴着,伸出手在他脊骨上用指尖来回轻巧的抚弄而过,听到他发出愉悦的低吟声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喊着:“先生……”
……
……假装肉
……
李玉笙刚一睁开眼睛便觉得天旋地转,难受的要命。
这宿醉的威力果真厉害。
正晕乎的厉害,勉强从床上坐起,便听到身侧的人道:“先生,把这喝了,会好受点”
略一抬头看去,见到的便是杜俞楠身着整齐的端着一碗东西走至床前,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李玉笙瞬间想起昨夜的事,羞得是无地自容,垂下头不敢去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想到昨夜自己竟……竟主动跨到他的腰上,便觉得面红耳赤,晕眩的更加厉害。
杜俞楠见他耳根都红了,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先生这般模样可让我心猿意马啊,若是再不将衣服穿上,我可会做些出格的事”
李玉笙一愣,这才惊觉自己未着片缕,那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胸膛竟……竟满是红痕,无一不在诉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下心情岂是羞耻能形容:“我……我……”
杜俞楠笑了起来,在床沿坐下,将碗递给他,道:“先生先把这个喝了吧,等下洗个热水澡再穿也不迟”,说着见他连手腕都羞红了便突然想到什么,从腰间取出一物,笑道:“先生本备了礼物,怎的骗我没有呢,还害我伤心难过了一晚”,昨夜他摸到这硬物而拿出一看,若不是看到上面刻了个楠字,他怎会知道原来这他是记挂着他的。
李玉笙一愣,抬头看去,见他手里拿出的竟是自己买的那个小玉佩,一时觉得热血涌上头颅,羞红的脸变得更甚,只得含糊不清的低低应了两声,假装埋头喝那有点甜的汤。
“嗯嗯……”
“先生有心了,这礼物我定常带身上,宛如先生常伴在我身侧”
李玉笙脸红的滴血,心里一阵乱跳:“你……你怎的……怎的又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呼吸被欺夺,李玉笙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投怀送抱似的伏在了杜俞楠的胸膛中。呼吸粗重,意识恍然无措。
那柔软温热的唇瓣蛮横有力,不停地吮吸撕咬着他的,让他连痛苦的闷哼也发不出丝毫。气急之中一张嘴咬了下去,不想非但没松开他,那捏着他下巴的手反而使力,让他疼的愈加无力去抵抗什么。
不知何时,他才松开他。刚气喘不已的从中缓过神,想去恼怒他的轻薄,忽的听见他的轻笑:“先生最擅长的就是这事才对,怎的每次都如此生涩呢?”
李玉笙一愣,知他话中有话,张开口想问清楚他是何意,可一想到他的秉性定是愈加嘲讽他,便瞬间失去了想寻根问底的欲望,微垂下头,声音还有些不稳的道:“你对我充满厌恶,又为何自相矛盾的做些出格的事?”
“先生倒是不糊涂”,哼笑着,目光冷淡平静,“对了,下午我要去朝寻村,不在的几日里还望先生不要过于忧虑”
李玉笙一愣:“去那做什么?”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的功课怎么办?”
他虽知杜俞楠生性聪颖,可课堂中的一些知识决然不是自学能得来的,落下一两节倒还可以亡羊补牢,可他的意思决然是要去好几天,如此一来岂不是比别人要落下许多截。
杜俞楠没想到他竟还记着自己的功课,不由得带些轻蔑的笑道:“做什么倒不重要,倒是先生果真是奇人,此时此刻还能念着那些”
“我是先生,自然记着这些……”李玉笙说着却忽的觉得底气不足,声音轻的宛如没有。
若是以前他倒也大大方方的自称为先生,可如今一念及这个称呼,脑中闪现的皆是他与杜俞楠那些……那些难以言表的荒唐。他早已经做了有违师表的事,理应羞愧的难以见人才是,哪里还有脸面敢自称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便若有所思的道:“既是如此,不如先生与我一同前去?这几日闷在这里也着实难受”
李玉笙愣了一下,竟觉得有些骑虎难下。若是不依,方才那话便成了虚伪的表面关切,可若是依了……他怎会想不到他会做些什么……
“那便如此说定”,杜俞楠笑着道,“先生现在与我去用午膳吧”,说着便拉着他进了屋子,而后去叫人将午膳送过来,全然未觉两人的接触已经过于自然。
李玉笙面露难色,纵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如此。
两人是未时下午3-5点出发,未带一个随从。
李玉笙看不见,只知被人牵扶着上了马车,而后听到杜俞楠道:“先生你先上马车,我且去与母亲道个别”
轻微的点了点头,心里一时有些紧张不适。想他来这已经好几个年头,别说是乘马车出行,就是出远门熟悉一番也未有过,不过虽说是整日待在书院这一隅之地,倒也确是畅然洒脱,悠然自得。
他倒不是畏惧坐马车的颠簸,只是这不知身在何处的无助茫然让他不知所措。若是换了别人倒也心安一些,可同行的人毕竟是……毕竟是杜俞楠。
“笙哥……”
正当他觉胸口压抑时,一道陌生的男音骤然而起,还未反应过来,心脏已觉被沉重一击,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
李玉笙只觉呼吸一滞,心跳加快,有些诧异与惊慌,想要逃离这里又寸步难行。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很多很多画面,多到他只能看见一瞬的光影,他看不清那些内容,可他知晓里面的全部——那些只需要用心一想,便能悉数记起的、曾被他自以为忘记了的全部。
“笙哥,我在附近守了好久,终于……终于……”男人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可这些在李玉笙听来只是格外的嘲讽与可笑。
他明明已经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这个人为什么不肯放过他的还要来纠缠不休。明明是他一句荒唐而否定了全部,他也如他们所想的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又何必执着的要出现在他面前。难道是还想来折磨他,再一次的让他想起来当年的荒唐有多荒唐吗?
李玉笙只觉得身体颤抖发凉,喘不过气,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端坐在马车中,极力维持着平静地道:“杨小公子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你还来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看看笙哥……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没了李家早就死了对吗?”李玉笙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也能说出些如此刻薄的话来。
“不……不是……”
“李加文,我与你早没了关系,你还来干什么?”
“笙哥我知道你恨我,这几年我过的一直不好,内心担心挂念着你……我知道我不配,可我真的想……想求得你的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知这李加文怎的敢来求他原谅?明明是他将全部推的一干二净心安理得,怎的还能说出那些话来?当年他被迫离家千里,他连来看他一眼或者解释些什么都没有,怎的有脸说愧疚了多年?
他知那些丑事会影响他的前程,也知他明哲保身也是无奈,他可以不去怪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全部过错推给他,毕竟本就是他自己先动了心思才会让他跟着有了想法,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他离家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当年若是能对他说句对不起,他也不至于如今一般怎么也不愿见他。
虽说心中多多少少仍有芥蒂,可若说是恨……他倒是真的不曾有过。
“原谅?李公子说笑了,我不曾怪过你,谈何原谅?”
“笙哥……”站在马车外的李加文欲言又止,想掀开那帘子近距离的见他一面,可手刚抬起来时又瞬间失了勇气,“我知你离家这几年过的不好,现在我已经不受父亲的制约了……笙哥,我可以弥补我当年的过错吗?”
李玉笙听罢忽的想问他弥补的是当年逃避的过错还是与他在一起时的过错,可话到嘴边又发觉已经没有意义。
“不管如何都已经成定局,我也没有怪过你,所以你还是走吧”
“笙哥……”李加文有些不知所措,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李公子怎就柴米不进的三番两次来我府门口?你这副执着模样,也难怪杨家小姐会被你打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加文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一下子涨红了脸:“你……”
杜俞楠轻笑着走近,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这个男人:“李公子,我和先生还有事要办,你若是叙够了旧就请先回吧”,顿了顿,“不过见不见就很难说了”
说着见这李加文欲言又止,便对他不再做理会,扭头问向马车里的人:“先生若是与李公子没有想说的了,那我们便出发吧”,话落,便毫无礼数的越过李加文,只是刚要坐上驾车的位置时忽的改变了主意,伸手抓住背对着他的李加文的衣领,在他毫无防备下径直挥拳朝向他的脸上……
李加文只觉得眼前一黑,顺势摔倒在地,脸上剧痛不已,胸中刚涌起一股愤怒想要发作,却见到杜俞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压低着声音,满是轻蔑地哼笑道:“这拳是替先生给的,你当年既是为了自己而抛弃他,现在何苦来惺惺作态恶心人,若你还敢纠缠不休,我就去杨家揭发当年的事,反正先生不会在乎被人知晓那些”
说着又看了眼他那复杂纠结,满是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情格外好的坐上了马车。
马车中,李玉笙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想问两人怎皆没了动静,便觉马车晃动了一下,而后听到杜俞楠道:“先生坐稳了,我们出发吧”
话落,马车便开始行驶起来,那摇晃不定的漂浮感让他有些不适,眉头微皱地扶着能摸到的东西做依靠后才觉有些心安。
一路上两人皆对李加文闭口不提。
李玉笙靠着车外的声音分辨出他们到了出城的必经之地,而后又不知过了多久便听不见多少人声——应该是已经出了城。
马车不知道在向哪个方向继续平稳的行驶着。
“那李加文与先生可说了什么?”忽的,杜俞楠开口问道。
李玉笙还因马车而觉有些晕眩,平静的道:“不过是些叙旧的三言两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友重逢,先生就不觉得有何不舍吗?”
李玉笙一愣,觉得他是有意问这问题。他们之间谈何不舍?李加文若要不舍,也不至于现在才想着见他求得一句原谅才是。
不过……
李玉笙忽的想到这杜俞楠怎就偏偏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也是思考的瞬间他反应过来什么,略带惊讶的问:“你是故意离开让李加文靠近的?”
杜俞楠也不掩饰什么,笑道:“那李加文一直守在外面,我总不能冷血的让他一直等,这古书上不是常教我们要懂得慈悲怜悯吗?”
李玉笙想生气,但也转念想到,虽说与他重逢并非心中所愿,但如此能断了他的念想也好,于是也没了责怪之意。
“先生”,杜俞楠突然道,“你可有想过日后要如何?”
李玉笙愣了一下,心中一阵惆怅。
该如何?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倒是不介意先生长住,只是不知先生所想,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长住倒是不必,只是眼睛不便,我四肢健全总能寻个活法”
“先生何必辛劳,住在杜府有何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得气恼,有些控制不住音量的打断了他:“我自有命,怎能靠着施舍过活”,他又不是不能劳动,如果真和他所言,岂不是受嗟来之食的废人。
杜俞楠轻轻地笑了笑:“可先生真觉能养活自己?”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笑意渐渐淡下直至消失不见。
李玉笙只觉他是有意让自己觉得难堪,便有些赌气似的道:“这事自是不用你管”
杜俞楠轻笑:“那先生是打算做回老本行?”话语里忽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刻薄。
“什……”李玉笙不知他所言是何,刚欲追问,马车突然停下,刚欲问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杜俞楠道:“先生不必惊疑”
茫然的一愣,马车又行驶了起来,李玉笙忍不住泛起担忧,便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无碍,只是要绕路罢了”,杜俞楠看了眼倒在大路上的树干,泰然自若的将马车驶向了旁边的小径。
他怎会看不出那路障是人为故意,只是若是停留清理定会耽搁行程,倒不如走这殊途同归的小路。
马车平稳的驾驶着,杜俞楠忽的想起来什么,戏谑的问:“先生怎的不好奇你养伤这段时间里怎么没有人来看你?”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李玉笙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倒不是希望有人能挂念自己,只是……只是多多少少也会想着若是那……那石先能来探望一番……
这想法刚升起的刹那便吓得李玉笙连忙摇头将其摒弃。他怎的能惦记要求着他人来关心他呢?别人愿意牵挂他,这是他上辈子积得德,但就算没人记念也不该生出这番自作主张强人所难的要求来才是。
杜俞楠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沉默不语便以为他在暗自伤神失落,便有些漫不经心的解释给他听:“其实他们是想来看望先生,但都被我以不能打扰你养伤为由拒绝了”,顿了顿,忽然生出要捉弄的想法来,问:“先生就不好奇石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怔了怔,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这杜俞楠怎次次都能知晓他心中所想?
“如先生所愿,石先对先生倒是挺上心,那来与你针灸的大夫就是他请来的”
李玉笙一愣,“当……当真?”那颗隐隐期待的心脏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与欣喜有些过度时又立刻闪过慌乱,下意识地将那些险些将他吞没的情绪压下,暗暗吐了口气,轻声道:“改天该去道谢才是……”
本是他无心的一句表面应付话,却让杜俞楠觉得刺耳,不由得嘲笑道:“先生是想见他还是想道谢?我怎的未见过先生谢过我呢?”
李玉笙有些心虚的道:“自是……自是道谢”,至于对他道谢,他哪次没有说出口?就是没有说出口也是因为被他……被他……
李玉笙只觉得面上一热,愈加心虚的不敢出声。
“先生怎不回应我后面的问……”杜俞楠说着突然停下讲话,拉了缰绳让马停下,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爽。
“小子,马车里是谁啊,可带了多少银子出门?”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用他粗犷的声音问道,手中的刀明晃晃的,俨然是劫道的。
杜俞楠面色坦然的看着他们,不缓不慢地道:“车里是我家先生,银子也未带多少只是够些路程补给,不知各位好汉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看你打扮可不像普通人家,我们不要命,只要钱,识相的话就让马车里的人带着钱出来”
马车内,李玉笙的心脏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他怎会想到这离城不远的地方居然会有匪患。他们只有二人,怎能抵过定是提枪带刀的人,更何况他……他还眼盲,无疑是个累赘……
惊慌之际已经闪过念头,连忙对着杜俞楠道:“俞楠你且脱身不用管我”
杜俞楠忍不住啧了一声,却是对着李玉笙道:“学生怎可丢下先生独自逃命”
李玉笙一时是五味杂陈,接着听到男人不耐烦的道:“哼,我看你是逃脱不得在这逞强,快让马车里的人下……”结果话未听他说完,便觉马车一阵晃荡,猛然间又凭空消失一般没了动静。
刚闪过一丝疑惑,耳边又复传来一阵叫骂声,心里刚捏了把冷汗,又茫然地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呵,小子有两下啊”
“哼,光天化日之下劫道,就不怕湿了鞋吗?”
李玉笙的心脏紧张到几近膨胀裂开,他不知外面是何情形,杜俞楠又是否安然……心里的无力与恐惧猜测让他坐立难安。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忽的听到杜俞楠靠在马车边压抑着什么的道:“先生切莫担忧,待在车中不要乱动便是,我自会追上于你”
“你……”李玉笙刚闪过疑虑,马车忽的行动起来,晃荡感让他愈加紧张起来。这杜俞楠分明是招架不住,让马车先带他离开!
“杜俞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股不安与担忧让他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又是何模样,颤抖地摸索着车内的摆设,摇摇晃晃地以跪坐着的姿势掀开车帘欲去找缰绳,只是还未伸出手去寻,身体便因车身的晃荡而险些被甩出去。马车速并不快,却让他觉得寸步难行,连抓着车身的手都颤栗的不敢松开丝毫。
在耳边擦过的风声与眼前的空洞黑暗让方才就在胸中积攒的无力瞬间将他紧密包裹起来。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与担忧而发软无力,他也才知原来眼盲的自己是如此的无用。这般的他除了当个废人还有何用处?
那些藏于内心深处的阴暗竟顺着一时的不备蜂拥而至。
此刻的处境宛如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一直被他选择忽视而积攒在心里的恍然与绝望释放出来。他才深刻意识到原来这几日的自己并非没有颓丧,只是……只是因为过于无力而选择了忽视。
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李玉笙毫无防备的松了手,好在慌乱间又抓住了马车边沿,正当他无措时,耳边忽的听到马车的嘶鸣还有人拉住缰绳让马停下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马车便停了下来。
刚松了口气,在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时登时僵直了身体,忘记了反应。
“先生你怎独自一人在此,还做如此危险之事?”
这……这分明是石先的声音……
“先生?”石先疑惑的松了手中的缰绳,打量着四周,刚欲将他牵下马车便见到有人影从车后追了过来。
石先这一喊瞬间让李玉笙想起杜俞楠来,慌乱的朝石先的方向伸出手去,慌张的道:“俞楠,俞楠在后面……”结果身体一落空,径直扑进了他的怀中,却也顾不得太多的接着道:“你快去帮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落进了赶来的杜俞楠眼中。
石先眉心一皱,见到杜俞楠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当即微笑道:“俞楠这不是没事吗?”
李玉笙茫然的看向两侧,肩膀忽的一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后倾而后靠在了不知名的东西,刚惊呼出声便听到杜俞楠在他耳边道:“你怎会在这里?”
“你……你……”李玉笙听他话语并无大碍,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然而不容他从庆幸与惊喜之中缓过神,便意识到他那话是说给石先听的。
石先见刚刚还在怀里的人被拉走了,不由得笑了笑,面色坦然地道:“我跟书院请了假去山上采药,回来的时候见到先生坐在马车前摇摇欲坠,这才出手将先生救下”,似是验证他的话一般,话刚说完便有个人背着药筐跑了过来。
“少爷,我终于……终于追上你了……”那人双手扶膝,气喘不已,在见到杜俞楠两人时才知自己有些突兀,连忙退到一侧不敢再言一语。
而杜俞楠分明捕捉到了关键,当即眉头微皱,问:“我不是嘱咐不要乱动?那马识途遇到前方的草地自会停下,原来先生是信不过我?”
李玉笙想解释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与这般咄咄逼人的杜俞楠相处本就略显迟缓笨拙,如今旁边又多了个石先,这叫他如何开得了口去说他是因为担心他而想着让马车停下?可即使开了口也不过是取得一番嘲笑,毕竟他一个眼盲之人,就是让马车停下了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劳费心力……
若是这般倒还不如不说……
杜俞楠以为他是默认,哼笑了一声,却是对着石先道:“你回去后且去官府一趟,便说这郊外有匪患并不安全”,说着便要将李玉笙塞进车里重新上路,不想引得手臂一疼,倒吸了口凉气。他身穿深青色衣裳,既是染了红,若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先对匪患一说并不有大惊之意,倒是见他面露痛苦时,不由得问:“你手臂可是受了刀伤?你与先生又是要去何处?不如我替你驾车?”
杜俞楠一愣,当即露出不耐:“只是小伤,倒也不用”
可李玉笙一听他受伤这事,当即惊得想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石先这提议倒是可取。
杜俞楠受了伤,若是不及时处理留下隐患的话,他哪里还敢去见杜夫人,更何况也不知那群匪患是否前来报复,若是来了那杜俞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不如就与石先所说?”
石先一听不由得笑了笑:“先生可是关心你的”
杜俞楠哼笑了一声,却也并未再拒绝:“你是不想上课罢了”,说着便将李玉笙推了进去,接着也坐了进去。
石先见状又是一笑,转身嘱咐了随从后便坐上了驾车的位置,缰绳一拉,马车又动了起来。
李玉笙有些无处可动,若不是身侧的拥挤,他怎么也想不到那石先竟真的就在车外。
忽的想起来什么,面色迟疑的问:“你手可是怎样?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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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然是……”
“那你为何不愿信我,要冒险跳出马车?”按那石先所说,他分明是摸索着探出的马车,而他眼睛看不见,定是为了逃脱才如此冒险。
李玉笙一愣,低垂下头:“不……不是……”见他执着于此便是心里一横,脱口而出:“只……只是不愿丢下你一人……毕竟……毕竟……”可后面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完整的说辞来。本就只是出于担心,却莫名觉得难为情。
杜俞楠见他神色紧张,急于解释又欲言又止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去计较他所说是真是假,而是轻笑着问:“石先与我们同行,先生可是惊喜?”
李玉笙又是一愣,不知该如何心态回应,只得低垂下头,轻声道:“你别胡说……”
杜俞楠哼笑,不再做任何言语。
李玉笙又想起他的伤势:“你的伤……”
“俞楠,你和先生是要去哪里?”马车外,石先忽然问道:“这眼见着就要回到大路了,你还未告诉我是去哪里”
“朝寻村,”杜俞楠并未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石先道,“今晚到前方不远处的客栈休息”,说着便闭上了眼睛,随意的靠在他的身侧。
李玉笙只觉得肩上一沉,下意识的想脱离却无处可动,见他故意忽略自己便是愈发担心,小心的侧着身子摸索着,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刚碰上他的手臂便被他握住手腕,低声道:“只是伤了表面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怎么……怎么这般有气无力?”李玉笙自是不太信,毕竟听他语气着实觉得不对劲。更何况那匪徒皆是凶猛野蛮之辈,他就是会武也不可能只是受了点伤。他分明只是逞强而不愿讲!
杜俞楠哼笑着,却笑不达眼:“我只是饿了”,顿了顿,也松开了他的手,轻笑道:“这伤并无大碍,让石先跟着也不过是合了先生意”
李玉笙面上一热,知他误会什么便欲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他定是不听,便又瞬间失了言语的欲望。况且他本就无非分之想,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须废些口舌去做辩解。
石先不知他们是何交流,手一扬鞭子加快些车速后便大声冲着身后道:“先生,这离客栈有些距离,不如来唱些歌解解闷吧”
李玉笙一愣,微微笑道:“说来惭愧,我不会唱歌”
“那我就来献献丑”,石先说完便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而一开口便是来了句不知名的歌谣来。
说是歌谣不如说是他自己编的,词句有头无尾,甚至为了押韵而前后不搭,曲调也夸张至极,一听便能知道是纯属胡闹。
却也是这胡闹的唱词让他忍不住笑出声,解了他胸中郁结许久的压抑。
马车一路颠簸,从羊肠小道走到正道宽路。李玉笙靠着途中石先停下马车,让杜俞楠取出灯笼而得知暮色将至,也是过了没多久,周遭的虫鸣鸟语被一阵人气所取代,不是很嘈杂,却也不至于给人清冷感。
石先刚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杜俞楠便掀开车帘走了下来,径直跟着接待的小二进了客栈。
李玉笙被石先扶下来时脚下一软,径直倒在了他的怀中。淡雅的清香毫不避讳的闯入鼻子里,在勉强意识到什么时只觉得心跳加快,勉强定了定心神后不好意思的道:“失礼了”
石先大方的笑了笑,却将他拦腰抱起,在他挣扎之前连忙解释着:“这客栈只有几人先生不必难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得面上一热,心里满是尴尬,但也只得抓紧了他的衣物不让自己掉下来。
石先将他抱着上了台阶,而后让其在一处桌椅前坐下,四处寻去便见到杜俞楠在跟伙计点着菜,张罗着要房间。
“看来俞楠是真饿了,连先生都不管的只顾着自己”
李玉笙不知该何表情,倒是庆幸着杜俞楠并未管他。他有伤在身若是还要顾及他,不知要吃多少苦。
脑中忽的想起来什么,胡乱的抓住了石先的手臂,道:“俞楠手臂有伤,让小二请位大夫来包扎一番才好,他不拘小节又极爱颜面,怕是会硬撑”
殊不知这番场景皆落入了某人眼中。
“说的也是,”石先笑了笑,转身与杜俞楠对视上,见他目光冷淡又是不由得一笑:“先生可是真心挂念着你”
杜俞楠嗤之以鼻:“我看你明日还是尽早回书院才是”,说着便拿着行李和伙计给的钥匙上了楼,顺带招呼着送些热水来。
石先目光闪了闪,让伙计拿了些金疮药后便对着李玉笙道:“先生你且在这安坐些许,我去看看俞楠伤的如何”
李玉笙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的不敢动丝毫。他不知周边是何模样,自然只能听人而行。
“客官可要添些茶水?”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方才那位客官点的饭菜可要端上来”
“尚且不用,等他们下来也不迟”
李玉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是茫然的等了一番。耳边的声音不算太多却也有三三两两的谈话声,听不太清内容却觉格外踏实与安稳。活着的感觉莫名踏入心中。
不知多久,身侧响起石先的声音:“先生,你怎的不先用膳?”
李玉笙一愣,笑了笑:“自是要等你们”,说着也不知杜俞楠有无在场,问:“俞楠呢?”
话音一落,便听到身侧椅子被挪开后又放回的声音,而后是杜俞楠带些不耐的声音:“我倒是死不了”
“你当然死不了,血都没流多少就停了”,顿了顿,“先生我跟你说,他这伤还不如去年偷摸着去打猎时被狼咬了要重”
“打猎?”李玉笙有些疑惑。书院虽设有骑射课却也禁止学生私自去打猎,毕竟那些打猎的山头有过多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出些意外。
杜俞楠刚拿起店伙计端来的饭,不由得眉心一皱,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只是还未夹菜吃上一口,忽的见到李玉笙正端坐着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桌子上的碗,刚欲做些什么,石先已经先他一步的将那碗拿起递到他的手中,还奇怪的问:“为何先生是喝粥?”
强忍着心里莫名而来的不满,也懒得去回答他这问题。毕竟自会有人迫切地替他答复。
“我行动不便,本身也喜粥类,所以才和你们不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顿饭下来,李玉笙觉得索然无味。
虽说石先一直与他谈话,讲些他不在时书院里发生的趣事,可他却莫名觉些拘谨,只得附和着什么。
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一人独处用膳,身侧坐着他人时自然会觉不自在,若说坐着杜俞楠倒还有些习惯了,可偏偏还坐了个石先。虽说不会让他心绪纷乱,却也让他如坐针毡,毕竟他也不知自己模样有无失态。
倒是杜俞楠全程下来只顾吃饭,偶尔应句石先的玩笑话。
“先生可是吃饱了?”石先放下手中的空碗,见他碗中也空空如也便关切的问道。
李玉笙一想到自己正被他注视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我扶先生你去房间吧”,石先说着刚想跟杜俞楠说些话,却见他已经起身自顾自的往客房走去。
无奈的笑了笑:“先生我们走吧”
李玉笙被石先牵扶着行走,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有些恍然,耳边好似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了先生,”石先突然道,“考虑到先生行动不便只订了两间房,所以先生今夜不如跟我一起睡吧,”说着又是一笑,“俞楠总归是受了伤,不方便些”
李玉笙一愣,刚欲开口便觉石先脚步一停,笑问:“俞楠你怎待在门口不进房间?”
李玉笙刚觉有股不好的预感,便听到杜俞楠道:“我等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生今夜跟我睡,你虽伤的不重好歹也流了血,多少会不方便些”
“你今日上山采药又驾车而行多时,身体肯定疲劳不已,照顾先生一事就不劳你了”
“啧,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替人着想了?”
“要你管”,杜俞楠轻哼着,一伸手便将李玉笙拉了过来,不容他反抗的便扯着他进了房间,顺带关了门,全然不顾石先是何反应。
“你……你这是作甚……”李玉笙只觉得窘迫,刚进房间便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摔倒,好在被及时扶住。
杜俞楠见他眉头微皱,不由得轻笑着:“先生可怪我搅黄了你的好事?”
李玉笙只觉得气恼,推开了他,“你怎次次胡言乱语”,他知这杜俞楠对他并不抱好感,总是存心捉弄于他,而他也并非圣人,终究是有七情六欲,会心生恼怒。
“若先生并无他想,学生怎会乱言”,杜俞楠轻笑着,故意不牵扶着他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往桌子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玉笙只觉得难堪。周遭是何场景一概不知,茫然无措的好似一踏脚便会坠落,站立着不敢动丝毫。
见杜俞楠并无要牵引理会他的念头,便知他是存心想见他失明后无助的丑态。心头闪过一丝无奈,可莫名跃起的自尊又叫他不愿被看见自己无助摸索的模样,便想着靠着声音辨别大致方向。
可细细想了一番却发觉与他毫无可言。
犹豫了一番,终是将积攒许久的疑问问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你,你为何苦苦纠缠于我?”
他们平日里别说是普通讲话,就是课堂上也鲜有交流,他教他的书,对学生也是有问必答,除去这些素未有过过多接触,可他怎……怎三番两次……就算沉迷这情欲也早该倦怠才是,毕竟他并非女子,这错事也终究是见不到人的……退一步讲,他也早到了能娶亲的年纪,就是真念得紧倒不如明媒正娶,这样也是名正言顺,伦理皆容。
“先生怎能义正言辞说我纠缠于你?”杜俞楠挑眉一问,似是听到什么有趣之言。
李玉笙心里一沉,循着那声音欲行进些许,可刚动了动身子又失了迈出的勇气。
杜俞楠接着轻笑道:“这次可并非是我要与先生有何瓜葛,是先生自己惹了杨小公子这个是非……这难道不该怨你自己吗?”
李玉笙面上一白,顿觉难堪。原来万般皆是咎由自取。
“……那你不做理会便是”
“先生倒是怪我多管闲事了”,杜俞楠走近了他,见他一副想逃又无可动弹模样一时生了戏弄之心,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侧不让他挣脱,将额头贴上他的,轻声道:“我也想问问先生,你大可学着贞洁烈妇以死相逼,又为何次次都臣服于我?”
“难道说先生就如此口是心非,明明得了好处又假装委屈受伤?”
李玉笙被近在咫尺的热息弄的心口发慌,侧过脸去,欲开口辩驳却忽的被一片温热覆盖,在意识到是何时惊颤的要后退,却觉腰上一紧,竟被蛮力拉着身子前倾,被迫与一片温热紧贴。
腰间的衣带忽的一松,刚觉腰身空虚,忽觉有只手竟伸入了衣内,在他后背来回游走着,轻巧撩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算野蛮的浅吻刚离开便觉气愤难当,恼羞成怒地道:“你……”
杜俞楠在他腰侧重重一掐,打断了他,“你怎还如此摸不得”,说着又俯身在他脖颈上着重一咬,“李玉笙,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那撒在脖子上的热息顺着衣领落入了锁骨,让李玉笙一阵心慌意乱,根本无心去想他这点名道姓的无礼举动,想着的全是该如何挣脱这钳制。可那环住他腰侧的手又忽的钳制住他的双手,蛮横地带着他前移,不知走了多少步,中间还因挣扎而撞上了桌椅,疼意瞬间蔓延开来,可那疼压根抵不过心头的慌乱与恐惧。
而他怎会猜不到他们正向哪走去。
那些不堪的痛苦又复闪现在脑海中,让他忍不住眼角一热,嘶喊着:“松开!杜俞楠你松开!”
“松开?然后让你去石先房中,对他哭诉心头的委屈,让他为你主持公道或让他来抚慰你?”杜俞楠冷笑着,却忽的改变了心意将他从床沿带到了门口,让他背对着自己地趴在门上,嘲讽着:“你若真想去寻他,直接摸你身前的门栓便可出去,就是不知他见了你这般狼狈模样还是否能坚信你是个秉持圣贤令人尊敬的先生”
“你……”被戳了痛处的人心头一阵酸涩,是有口难言,欲言又止,而杜俞楠所言皆似已经发生了般,那些想象中的指责与冷眼让他痛苦万分,呼吸不得。
杜俞楠见他眼角发红更是因恼愤而气喘不已,便又道:“可若是不去寻他,我就当你是应允了我”
李玉笙顿觉头晕目眩羞愧难当,深吸了一口气,却也只是嘶哑着嗓音,道,“你无耻!”
杜俞楠笑了笑,伸手撩开他的衣摆,脱下那包裹着他修长玉腿的亵裤,在察觉到他身体变得僵直时,便故意对着那洁白的软肉捏了两下,而后隔着衣料的将其对准了自己胯下那隐晦之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隔着衣料的触感让李玉笙浑身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挣扎着要逃离,而那下身的凉意更是让他双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浑身惊颤着,张开口却什么也发不出。
“李玉笙你当真不去寻他?”轻笑着,“原来在你心里,他对你的印象才是最重要的……你就这么喜欢他?”
李玉笙只觉浑身发凉:“……我喜不喜欢与你何干”
“当然毫无干系,”说着单手环上他的腰身,另一手则脱下了他一侧的衣服,而滑落的衣料便抵在了两人之间。那手顺着裸露的肌肤从腰侧一路上摸,直至环扣住他的脖子,而后顺着轮廓捏住他的脸。那本就披散了一半的长发顺着脖子两侧滑落,露出了洁白的脖颈,而那上面正泛着因寒冷而生出的淡红色痕迹。
游于腰侧的温热掌心忽的上移,覆盖住他的心脏部位,低声呢喃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原来先生的心也会跳动”,话说着忽地摸上那发凉的乳尖,轻轻来回打转着,在感觉到他那瞬间的僵硬时不由得轻笑出声,“你为男子却也如此敏感,真好生厉害”
李玉笙听着那轻浮的戏谑,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胸口更是不停地起伏着,想要逃离却让自己与门更加贴紧。而身后的人更是毫不客气的向前靠拢,将他紧紧围困在臂膀与门板之间。
略一挣扎便带动着门板轻微晃动,相互碰撞的声音更是毫不保留的涌入耳中。
忽的,一只厚实的手紧握住了他原本依附在门上的双手,悬空着高举于头顶,他的腰身被迫向前弯曲到极致,让那裸露着的屁股向后贴靠,身体的着力点瞬间移向胸膛,被迫承受着重量的紧贴在门板上。
纵是看不见也知自己的模样有多羞耻邪恶。
全身瞬间酸疼起来,睁开眼后的黑暗让他茫然无措,周身如坠冰窖,耳边明明没有声音却好似听到了数不清的嘲笑言论,让他怕的颤抖着求饶:“不……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俞楠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却并未松开他丝毫,而是在那白粉色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下去,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时仍未松开,直到一股血腥在口中蔓延才缓缓地松了牙。
泛着血腥的牙印被留在了上面,突兀而鲜明。
杜俞楠忽的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只是不等那麻木酸疼的手臂恢复一点力气,便听到他道:“你站稳不要动”
不容他反应过来,身上的手猛地抽离了,就连围裹着他的热度也瞬间消失不见,就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他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的松懈了下来,顺着门板滑落着跪在了地上。而肩上的疼却依旧鲜明,让他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的想要逃离。
尽管离不开这里,也总比待在随时会有人路过敲门的地方好。
茫然勉强地站起了身,陌生的环境让他无力,也是摸索着能触碰到的东西时,耳边猛地听到木块相碰撞的声音,未等他意识到什么,身体忽的不受控制的前倾,在意识到门被自己打开了的瞬间心脏霎时提了起来,惊慌失措绝望不已,脑中也瞬间闪过无数种有人站在门外的画面,狼狈难堪。
就在他绝望的等待身体传来剧痛时,肩膀忽地一疼,一股好似要将他手臂分离的力度将他的身体骤然拉起,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接着被野蛮地甩到了地上。
一道响亮的关门声让他瞬间从摔倒后的疼痛中回过神,只是刚发出一个音调,身体又猛地被拉起,被迫行走了几步后腹间突然传来被硬物抵住的巨疼,接着头皮一紧,上半身被迫弯曲着贴在了平坦的地方上。
“唔……你……你做什么!”李玉笙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疼在,在意识到被压在了桌上时霎时觉得气恼地抬起头要挣扎,头颅却突然被用力的按住,侧着脸紧紧地贴在了桌子上。
那禁锢着他的手忽的下移挪到了脖子上,大有他稍一挣扎便将它折断的威胁。
杜俞楠冷笑着看着他:“原来你还是想去找他?连会不会被他发现了你和我的事也不在乎?”说着忽然俯身凑到了他的耳侧,“刚刚门外若是有人站着,你说你是杀了他还是杀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笙只觉后脊发凉,胸口剧烈起伏着,而他怎会分辨不出这杜俞楠分明是在愤怒!
因为什么?是因为差点被人知晓了他们间的龌鹾?可就是被人看了去也不会引火到他身上,更何况就算被公之于众弄得个人尽皆知,也全是他惹的祸端,他有什么资格来愤怒?
一想到此,李玉笙顿时觉得气恼,挣扎着却依旧动弹不得。
“杜俞楠你不要肆意妄为!”
“早就太迟了”
话音一落,李玉笙忽的感觉到有一炙热的硬物抵在了毫无遮挡的后庭处,刚欲惊呼出声,一股撕裂的剧痛便猛地传入脑中,让他身体瞬间僵直,倒吸了口凉气,握紧住双拳,不敢动弹丝毫。
那热物只进去了一半,却让两人皆气喘不已。
李玉笙只觉眼眶一热,晕眩的恨不能昏死过去。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似的,连声音都变得嘶哑无力:“你……你出去……出去……”
杜俞楠哪里愿听,这不进不退的姿势让他着实不好受,当下一用力,竟不顾其他的开始缓慢抽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嗯……啊啊……”痛苦的呻吟被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
粗鲁而毫无章法的结合让杜俞楠眉头一皱,低喘着气的问:“为什么宁愿被他看见,也要逃?”他就如此想逃离自己?
他不过欲去找些润滑的东西来,他竟如此大胆的直接开了门,若不是他及时将他拉了回来,若不是……
心中的恼怒越涌越烈,让他愈加用力的冲撞起来,好似要将他的躯体撞散架才甘心般,不遗余力。
“若是被人知晓了你的身份,你就不怕丢了书院的脸面?”
“不……不是……不……”李玉笙只觉胸口一阵酸涩,绝望的想要解释什么,可出口的尽是些破碎的……难堪。
杜俞楠见他眼眶一片红热,眼泪呼之欲出,却没有半分的怜惜,反而觉得心烦意乱,有些管不住嘴的冷笑着脱口而出:“李玉笙你真贱,你可知他对你……”所幸话到一半被他及时止住,再不言一语的只顾埋头发泄心中的不满与身体的欲望。
李玉笙只听见他喊了自己,以为又是些羞辱的话便是强迫着未听见丝毫。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热液突然在体内喷发,烫的他不自觉的缩起了身体,而早已干涩的眼眶忽的一热,接着有液体从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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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音在耳边闪动,李玉笙茫然地睁开眼睛,依旧一片漆黑。微一动身便感觉到全身不适,脑海中一下子忆起昨夜的荒唐来。
李玉笙从床上坐起,在摸到自己穿着衣物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杜俞楠看在眼里,见他满脸的戒备与惶恐,却是忍不住伸手撩起他脸侧一缕散落下的头发,把玩着道:“你若再不起床,石先可会进来探看你是怎么了”
李玉笙先是一愣,握紧了拳头又重重松开,茫然的摸索着周围的东西,只是又忽的迟疑了片刻,平静的道:“你出去”
杜俞楠怔了怔,有意违抗的将他从被中拉起,在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时不由得笑了笑:“昨夜你的身体是我给你洗的,连衣服也是我给你穿上的,怎的一觉醒来就忘的摸都摸不得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便让李玉笙觉得身心俱疲,恨不能就此发生个意外,好让他直接入轮回,忘掉这里的全部。
杜俞楠见他低头不语,心中一阵烦躁,便是不知轻重的将他拦腰抱起走出房间,还不忘解释着:“干粮已经放在马车里,赶路要紧便是不多做休息”
李玉笙虽心生间隙不愿与他触碰,可毕竟受他照顾,又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他不高兴后被他扔于地上,只好忍下那些情绪,垂下头颅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角,任他将自己带到不知哪去。
依偎在他怀中上下起伏着,耳边传来三三两两的井市嘈杂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不多久,李玉笙才知他将自己塞进了马车里。
略微迟疑了半晌后还是问出了口:“……石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是看不见石先在哪里,可不该连他的声音也听不见才对。
“哼,你果然是惦记着他,现在将近正午,他骑马比较快,该是回到城中了”,杜俞楠轻笑着,大有嘲讽他失去了与石先相处的机会的意味。
可李玉笙并未显现出他想的失落,只是愣了一下后微垂着头颅,道:“原来如此”,简单到连原因都没有询问。
“你不好奇?”
“我为什么要好奇”,杜俞楠知他心中的龌鹾,就是好奇了也定是引得他加以嘲讽。倒还不如存留于心,不去自取其辱。
不过,先前他竟还用石先来骗他,明明人早已离开。果真是幼稚又直击死穴。
“哼”,杜俞楠也不再说些什么,给了店伙计些银钱后便驱车前行。
李玉笙吃了些东西后在马车的颠簸中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等有意识时发现马车已经停了,而四周有一阵嘈杂的人声——应该是到了另一个小镇。
久久都听不见杜俞楠的声音,刚闪过疑惑,迟疑着想开声询问,忽的听见车帘被掀开的声音,未意识到什么,身体忽然被从马车里拽了下来。
始料未及地惊呼出声,身体险些坠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干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居然……是女子的声音!
“是这位……爷吗?”声音近到就在耳边,好似凑到他的跟前在打量着他,让李玉笙惊讶的推开了牵扶着他的人。
“不要多话,照做便是”
而杜俞楠的声音并非是牵扶着他的人传出的!
说好的赶路,怎会有女人在?
“杜俞楠你这是做什么!”
女人:“诶……这位爷是……看不见?”
“若不想做,我去找别家便是”
“诶诶诶,爷你这话说的,这小镇除了我这哪还有别家,你你,把这位爷带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谈话让李玉笙只觉一阵慌乱,丝毫不知杜俞楠想做什么。而在牵引下,周遭的声音变得哄闹起来,空气里还飘着让他不适的浓重香味。
“这是要……要做什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女子的声音:“爷你别害怕,一回生二回熟”
这女子的声音带丝习惯的妩媚,让他不安:“这是哪?”
“自然是让人快活的地方,爷是第一次来?”
李玉笙一愣,满是惊讶,心跳加快不已。
这……这……杜俞楠怎能带他来这……这红尘之地!
“爷你还脸红了,真是不多见……你去给这位爷换衣服,妆容我亲自来画”,女子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这身子去做个男倌也能……呵呵”
李玉笙又是一愣,刚欲询问什么意思,脚忽的踉跄一下,险些被绊倒,也是那类似门槛的东西让他才知自己被推着进了房间。
刚欲挣扎出声,便被七手八脚的脱了衣物,还能听见些刻意压制着的轻吟的笑声——清脆娇细,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幸只是换了外衣,而那触碰着他的人分明是女子!他哪里和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别说是接触,平常就是讲些话语也未有过,更何况还是风尘之地的女子!
一时间是又羞又怕,拘谨着不敢动弹。
那换上的衣物不似往常习惯穿的简单紧身,有些沉重与冗长。
不多时,便听见先前与他讲话的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让他坐下后便拿着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涂抹。
“这……”李玉笙只觉下巴被捏住,被迫张开嘴抿住一张薄纸,刚欲挣扎,周身的束缚又悉数消失,接着又听见那女子的笑声。
“爷稍稍打扮一番也似个女子”
原来所说的妆容是给他……那他所换的衣物岂不是!
李玉笙瞬间僵直了身子,如梦初醒的恍然大悟,接着便是又羞又恼。
而那胸中的屈辱跟着油然而生——他堂堂一个男子,怎可……怎可!
一时间又是浑身发凉,惊颤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子又是笑道:“这般便是好了”,却不知是在笑什么。
待他又被牵扶着离开了青楼,便被一只手拉扯着进了马车,他无心去想这人是谁,只知刚刚走出的每步都宛如铁重,如芒刺背,好似脱光了衣物被人取笑嘲弄着。
他怎可……怎可穿着女子的衣物在大庭广众之下……若只是穿着倒也并非难以接受,可他却真似个女子,受尽那些折磨……
昨夜的记忆又复涌现,让他忍不住低垂下头,不愿被人看去眼角的酸涩。
直到马车开始行走,他才回过神,而自始至终那杜俞楠皆未与他说明原由。
这人便是如此,高傲独行,从不关切他人所想。
而这种学生偏偏……偏偏也是他教出来的……虽说书院中先生众多,可他终究难逃其咎,说到底是他枉为师表,不能将他拉回正轨,一错再错……
李玉笙正觉胸口压抑,痛苦不堪,忽的听见马车外的杜俞楠道:“那青楼……那镇上除那外并无其他可行的地方”
李玉笙一愣,正欲揣摩他的话语,又听见他道:“反正你从不出远门,那里无人认得你……你不必觉难堪受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你为何……为何……”
“我说我喜欢女子,不愿与男子装扮的你同行,这般话语你可满意?”
李玉笙一愣,内心一片凉意。他知杜俞楠是鬼迷心窍才会……才会……可真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依旧觉一阵压抑,无从说起。
杜俞楠见他不语,不由得眉头微皱,加大了挥送鞭子的力度,道:“这衣物切勿弄脏,前路只剩村庄,可无购买之地”
“……我问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过是朝寻村”,顿了顿,话锋突转,“那我也问你,你果真这么喜欢石先?”
李玉笙又是一愣,面色些许苍白,沉默许久。他知无谓的狡辩毫无意义,可要他承认那些又实属不易——这本就天理不容,怎还能说得出口。
杜俞楠见他沉默不语,不由得心生烦躁:“那你对我又是什么?”
这问题让李玉笙僵直了身子,也不知是衣服过于紧,勒的他喘不过气还是其他,他只知那好似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他无所适从。
两人沉默了许久,耳边只剩下车轮压过泥地树枝的声音。
李玉笙脑中又复闪过不堪的画面,但那些也只是让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地道:“不伦不类,难以出口”,他知晓他们间的纠缠是由自己引起的,所以……
“日后……我自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想法曾在他脑中闪过无数次,只是皆被自己贪图安逸不愿流离的念头所折损。虽说错事已铸,但若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虽说多多少少会让监院和山长失望,但除这外……别无他法。
车外,杜俞楠好似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紧握鞭子,看着前方不停后靠的路途。
马车行至暮色见不清路时才在一棵古树旁停下休息。
入夜后杜俞楠给他喂了干粮和水,之后便入了马车与他挤着一同休息。
马车里垫了软绵的布垫,夜里休息时能保暖,也能舒适些。
杜俞楠如他所愿并未与他多做交流,吃了干粮没多久后便睡着了——依旧紧贴着他,热度传到他身上,让他忍不住后退又无处可去。
周遭的寂静带着诡异,李玉笙虽说看不见,可一想到这荒郊野外漆黑一片,不知何处藏有玄机猛兽,心中依旧闪过不安,身体竟也毫无知觉的靠近了杜俞楠几分。
细细想来,这杜俞楠年纪虽小,却并非不能托付之人。他心思缜密想事周到,如今与他的龌鹾也只是误入歧途……日后定是可以改正,若是改正,也定会成为人中骄子,国之栋梁。
不知思考了多久,昏昏欲睡之际腹下忽的闪过一丝肿胀,也是这忽然出现的起夜的念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本想不做理会,无奈那憋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又想及整日未有泄出多有伤身,纠结迟疑了一番后还是伸手推了推身侧的人。
那人的呼吸平稳轻缓,好似就在耳边,一想及自己所要求的事,不由得面上一热,困窘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惊醒的杜俞楠眉心一皱,伸手抓住那恼人的手,略带不满的问:“有事?”借着月光能清晰的见到李玉笙身上的衣裳,映着银光的淡红色。这衣服是那妈妈桑挑的,白日顾及人多没有仔细看过,本想着不要过于夸张令人反感便好,没想到竟也……有些好看。
见他面色尴尬,当即猜到了什么:“可是有三急?”
李玉笙一愣,面上一窘,刚点了点头,便觉车身摇晃着,身侧的热度也离开了。不容他为紧挨的压迫感消失了而松口气,掌心忽的被握住,听见杜俞楠道:“下来”
刚摸索着出了马车,身体忽然被腾空抱起,在行走了几步后才被放下来。
“把裤子脱了”
李玉笙一愣,听到他啧了一声,接着腰间忽然覆上有力的手掌在摸索着,下一刻那紧贴的腰带忽的一松,刚惊呼出声,下身忽的一凉,那凉飕飕的冷风直直顺着光裸的下体进入上身。
一想到自己宛如孩童般被人解衣注视着,心中又是闪过数不清的难堪。
“这里荒郊野外,难道你还要顾及礼义廉耻?”
李玉笙脸红的滴血:“……你……你别看……”
平日里他宁愿忍着都要等到没人了才会去解决,如今不但是荒郊野外不知名处,身侧还……还站着个人看着,这简直……
“可是要我帮你”,杜俞楠忽然靠在他的身后,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
李玉笙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被紧紧握住,后背贴上的热度更是让他觉得难耐,而那被握住的手正撩起沉重的衣摆,将那……那淫秽处暴露,而两者间隔不过两个拳头大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杜俞楠分明是存心要他难堪!
分神之际,那炙热的掌心将他的手覆上那处发凉的凸起,轻笑着:“你还是快些解决为好,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这……这……”李玉笙只觉那掌心烫的可怕,身体因憋着而僵直,心下一横,将那难耐泄之如柱。
回过神时,那掌心已经离去,连那后背的热度也被寒冷侵占,好似不曾有过。
慌乱着将裤子穿好,却发觉腰间空空如也,腰带不见了踪影。
“……杜俞楠?”
无人回应。
不知他又是怎样,心生无奈的摸索着,只是刚走几步又恐身前是万丈深渊,顿足不前。